到了将军府门口才发现夕漓等在外面。
“容轻寒呢?”夕qíng无趣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走了,说有空再来找我们玩,他这次是为了祝寿的。”夕漓jiāo代道,眼睛滴溜溜地在夕qíng身上转一圈,笑嘻嘻地问道,“姐姐,你和无欢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几句废话而已。”夕qíng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姐姐凶我。”夕漓咂咂嘴,搂住夕qíng的手臂,摇晃了下,才道,“我们进去吧。”
这一天晚上,又是热闹非凡。尉迟松和林以蓝无所谓,尉迟槐阳却是老当益壮,拉着夕漓就是不放,眼巴巴地看着如风:“如风,劝你儿子去从军吧!”
如风正在和林以蓝说话,却支使木问尘帮她剥葡萄皮,闻言头也不回就道:
“爷爷,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孩子们现在都大了,以后该gān嘛也是他们拿主意,如果夕漓真有那份心想进军营的话,我也不反对。而且现在四国之间无战事,夕漓即使是进了军营,也没事可做,那还不如不进,起码在外边还自由一些。”语气很漫不经心、很随意,听起来就是敷衍。
尉迟槐阳有些恼怒了,这些年如风对他几乎是千依百顺,所以此刻他就板下脸来,沉声道:“我就不信你这个做娘的半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如果能够说服夕漓,他现在还和如风说话gān嘛?
夕漓和夕qíng对视了一眼,也不搭话,只是看着他们,面无表qíng。
“爷爷,你对我发火也没用,这个家就你坚持夕漓从军,势单力薄,形势不由你,爷爷,你也该死心了。问尘,我要那个,那个比较大,估计也比较甜。”如风说着就纤纤玉指指着另一个比较大的葡萄。
“是这个吗?”木问尘也不顾自己冷面男的身份,疼宠地剥皮,再喂了一颗葡萄进如风的嘴巴,周围的人也见怪不怪。
尉迟槐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问尘啊,你也不要老是惯着如风,省得她以后爬在你头上来撒野。”
木问尘微微一笑,没说话。事实上,他觉得如风早就爬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只是自己心甘qíng愿就是了。
“爷爷,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孙女?有你那么说的吗?”如风挑挑眉,含怨地瞪了一眼尉迟槐阳。
尉迟槐阳咕哝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随即就吐出让如风差点噎住的话来。
“如风,这样也不行的话,你就再生多一个吧,下一个最好还是双胞胎,然后男孩过继给我们尉迟家,免得我们绝后,以后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愧对我们尉迟家的列祖列宗。”说着这就横了一眼尉迟松,惹得尉迟松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林以蓝也只是挑挑眉,吃自己的橘子。
尉迟槐阳一看,心里更气,他知道以木问尘的身份是不可能过继第一个孩子给自己的,所以就寄望于第三个。
如风一听,差点没噎死,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尉迟槐阳,大声道:“爷爷,您也不想想我多大了,问尘多大了,我们还能生得出来吗?再说了,即使能生,你不觉得我的年纪有点大了吗?可以说是老蚌生珠了!危险系数太大了!”
“就是就是,太外公,您别看娘那么年轻,好像才二十几岁的样子,其实娘已经很老了,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生孩子很危险的,我可不愿意,就怕有个万一。”
夕漓赶紧帮腔。等到他喜滋滋地望着如风邀功时,却发现如风的脸黑了下来,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就是嘛,太外公,以前不是说了吗?等以后夕漓成亲生子后,就随便过继一个男孩给外公家,现在也没几年了,您就等等吧。”夕qíng意有所指地看着夕漓,一手随意地在桌面上敲着。
木问尘只是端坐着,眉头轻皱,不语。
其实,早在几年前其他人就有那个想法了。可是当时他不忍心如风再受生子之苦,再加上当时手头的事qíng也多,脱不开身,所以就一直没答应要生。最重要的是,当初如风怀孕的时候,肚子实在是大得吓人,让他也跟着着急,七个月都没睡过安稳觉,所以就吓得再也不想如风生孩子了,觉得两个就足矣。既然以前年轻的时候都不生了,现在就更没必要了。
尉迟槐阳一看,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只能气哼哼地说道:“那就等夕漓生子吧,希望我还有看到的一天。”
几人一听,赶紧又安慰他,好说好歹才把这个话题扯过去了。
当晚,如风一家回到王爷府已经很晚了。
半夜三更,如风却睡不着,拉着木问尘聊天,虽然大多数是如风在说。
“唉,今晚和娘说到了我姐姐的事qíng,娘有点担忧,你说,爵到底会不会让姐姐的孩子凌儿做太子?这些年来爵的妃子是一个一个地接进宫来,他的孩子也一个个地生,比凌儿聪明的也不是没有,可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爵还没立太子,这可如何是好?就我看来,如果凌儿不能为太子,以后做个王爷也不错,但就是不知道以后的皇帝能不能容得下他?”如风低低地絮语。她很少来京城,和姐姐如雪见面的机会也少。而在他们见面的时候也很少谈到这些事qíng,都只是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而已,所以对于如雪现在的心里状态,如风也只能知道一点。
木问尘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道:“如果煜爵把如雪立为皇后就好了,这样凌儿的竞争力也大一些,毕竟是嫡子。就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来我们紫罗国的后位都是虚空的?”紫罗国太子也没啥规律可说,几乎到最后都是“剩者”为王。就像以前的煜爵,和煜宣合伙打败了以前的太子,最后才登上皇位的。
前任老皇帝子嗣偏少,这次的煜爵可是不少啊,所以看来皇位是有得争了。
如风刮刮他的鼻子,细声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为了我?”
“我可没那么说,让我再想想,好像chūn藤国现在也出现类似的qíng况,一国无后,只是人家那个皇帝后宫中只有一个妃子而已,不像煜爵一大堆。”木问尘的声音不冷不热,眼睛闭上。
如风低笑了起来,取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你不会还在吃醋吧?呵呵,也许是天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所以后宫里只有一个。毕竟都十几年过去了,以前的事早就该忘记了,珍惜眼前所有才是最好的。”
“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十几年来都没有和你见过一面?以前我们去chūn藤国的时候,他也避而不见。依我看,肯定是还没放下。”木问尘翻了个身,背对着如风。
“你还真以为你老婆真的那么倾国倾城,让人毕生难忘啊?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亲爱的问尘,夕qíng都十五了,你说天泽每年说的事会不会是真的?”这些年云天泽都会在夕qíng生辰那天派人送来礼物,然后附上一张小纸条,里面就一句话,“给我轩辕家的人送上贺礼,期待小qíng儿快点长大!”
这话让如风和木问尘都有些恼火,但念及是如风答应的,所以每年都只能很憋屈地过着夕qíng和夕漓的生日。
“不知道。”木问尘叹了口气,道,“如果夕qíng实在不愿意的话,我拼死都不会让她嫁给他,即使让我名誉扫地。”
如风从后面搂住木问尘的背部,道:“我也是。”声音低低的,她一直都对云天泽有些愧疚,但对她而言,还是夕qíng的幸福最重要。
人,毕竟是自私的。
自此,两人不再说话。耳朵却听着外边的动静,直到轻轻的脚步声离去后,两个才相互看了一眼,打算睡觉去了。
窗外,夕qíng和夕漓却是悄悄地起身离开。
“姐姐,你看这事怎么办?那个皇帝真的要娶你吗?我看爹娘挺烦恼的。”夕漓坐在夕qíng的chuáng上,嘴里啃着一个苹果。
“我怎么知道?”夕qíng的声音也闷闷的,她今晚打算和夕漓一起去找娘亲说说话的,没想到却听到了这番话,虽然心里感动不已,但一想到是无欢的父皇让自己爹娘那么烦恼,现在就有一种冲动去找无欢说清楚。再说了,那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娘亲,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话,那多怪啊!自己不喜欢他便罢了,万一喜欢的话,那娘亲可不就是自己的qíng敌吗?这样一想,心里觉得别扭极了。
“那个皇帝已经三十六岁了,足足比你二十一岁了,太老了,别说爹娘,就是我也不同意。”夕漓显示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拍拍胸脯道,“要不,你嫁给无欢算了,反正都是他家的人,嘿嘿,我觉得无欢也不错啊,年轻有为。”本来夕漓是不太喜欢无欢,但现在一想,觉得无欢比他那个爹好多了,起码他年轻嘛。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我自己的事会想清楚的。”才一会儿的功夫,夕qíng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就想让夕漓快点回去休息。
夕漓一看房间里的沙漏,也只能嘟起嘴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别着急,这事急不了,大不了我们离家出走,你不嫁了。”
“知道了知道了。”夕qíng推着夕漓出去,再“砰”地一声关上门,自己则穿上了夜行衣,打算夜探驿馆,她知道无欢住在哪里。
一路施展轻功在屋顶上跳跃,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和自己同样装束的同道中人,夕qíng也不理会,瞄准自己的目的地,很快就到达了驿馆。
此刻已是深夜,夕qíng才知道自己真是太冲动了,现在无欢肯定已经睡觉了,自己哪能找得到他?
心里正在嘀咕着,眼睛一溜,发现下面的房屋里竟然还有一间房在亮着。夕qíng大喜过望,立马悄悄地跃上人家的屋顶,仔细倾听着。
谁知道还没听出名堂就听见“吱嘎”一声,木门开了,走出了一条颀长的人影。
“轩辕兄,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熟悉的嗓音传来,夕qíng一怔:这不是容轻寒那个呆子的声音吗?轩辕兄?他们什么时候认识了?还那么要好?竟然已经可以称兄道弟了!
“嗯,容兄也是。”无欢的声音传来,不急不缓。
两人于是不再说话,容轻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无欢要关门的时候,夕qíng突然闪身进入。
无欢对于一身黑衣的夕qíng的出现也只是挑挑眉,关上门后也不语,直接脱掉外衣。
夕qíng按耐不住了,虽然她很想看美男宽衣的样子,可是此时的她可没什么心qíng。
“喂喂喂,你没看见我在这里吗?竟然还想脱衣服?你不觉得羞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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