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道:“我家少爷才没死呢,他还好好地躺在马车里!”
如风长剑一指,硬声道:“云天泽,你出来!”
小青的脸上满是懊恼,责怪自己太过于轻易上当。
不久,小青缩头进去,一个清越动人的声音跟着响起:“你还是回去吧!”
如风默然不语,只是紧紧地抿住唇。
“你想要哪颗珠子?”云天泽道,只是隔着一层车帘,却让如风觉得很陌生。
如风咬咬牙,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不能给你,而且这是你亲手塞进我手里的。”
如风再次沉默,说不出反驳的话,半晌,才涩然说道:“是我太轻易相信人了。”
气氛一片沉默,只剩下风轻轻chuī过的声音,树叶唰唰地响。
如风想起以前和云天泽一直以来的生活,打破了沉默,道:“你一直在骗我们,骗我!”心里却是涩然,嘴里很苦,比小时候师父为了帮自己筑基时,qiáng迫自己所喝的糙药还要苦上一百陪!
云天泽终于行动了,一只白玉般的手伸了出来,撩开门帘,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此刻,他正看着如风。
如风也看着他,两人的眼里都闪着复杂的光芒。
云天泽轻叹:“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说道:“你的身体从来都是好的。”语气不肯定,因为此时的云天泽面色红润,没有了以往的苍白,却更加美得惊人。
云天泽没有反驳。
如风心一抽紧,终天冷下心来,自嘲一笑,冷声道:“你说得没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把珠子还我!”话音刚落,人已经像一缕青烟飘了过去,手中的软剑注入了内力,变得冷森耀眼,像一支最锐利的箭直直地刺向云天泽。
云天泽似是毫无所觉,撩住车帘的手动也未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如风。
如风眼神坚定,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却还未靠近云天泽,周围的灰衣人就一拥而上,让如风不得不半途转弯,迎战那一群灰衣人。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身体翻转,衣角翻飞,灰衣和青衫相互纠缠在一起,金属相碰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树梢上的叶子响得激烈,沙沙沙地也哀泣。
如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以前她和别人对打时,总会紧张,会不安,即使她很有自信的时候,脑子里也会乱想一通,但此时,她的脑袋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手却很熟练地使出自己所学习的一切,空dòng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个个身体倒下了,带着腥味的液体喷上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可是自己却无所觉。
无意中,视野里出现了云天泽的那张脸,毫无qíng绪,直直地盯着自己。
一个闪神。
热血,喷溅而出。
右臂一阵麻辣,火烧般的辣痛感吞噬了自己全部的感官…
很痛,却又不痛,因为手里的宝剑还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
……
“你就那么想要帮那两兄弟拿到珠子吗?”云天泽一声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如风的耳朵。
如风浑身是血,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她的声音沙哑,却有力:“没错!”
云天泽似乎浑身一震,手里蓦地丢出一个盒子,道:“都给你吧!”
盒子斜斜地she入刀光剑影中,如风jīng神一震,正要去抢,却现在更多的剑伸到了盒子处,杀红眼的人,手中的长剑,毫不留qíng地一剑劈下!
如风呆呆地看着那颗即使在白天也散发出阵阵幽幽蓝紫光的珠子,在自己面前,破碎…
更多的剑收不住剑势,那颗大家都梦寐以求、独一无二的珠子终是变成了粉末。
众人呆愣了,如风看着手中的长剑,身形一缓。
一阵更qiáng烈的刺痛传来,肩膀一痛,手中的长剑毫无声息地落在huáng土地上,变成了一根软绵绵的腰带,如风的身躯晃了晃,终是倒下了,尘土飞扬,昏huáng一片。
只是不甘心啊……如风看了一眼云天泽震惊的脸,跌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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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该走了,后面也许有追兵。”小青的声音重新响起。
云天泽望着倒在地上的身影,面无表qíng,静若雕像,刚才的震惊似乎只是如风的幻觉。
“少爷!”由绐至终都静坐的车夫出声道,扬起马鞭,马车绝尘而去,从如风的身边险险地擦过,又是朦胧一片飞扬尘土。
尘土散去,地上只余下如风倒下的身影,还有她的腰带,还有地上的暗沉血水,证明了刚才刀光剑影,曾经发生过。
马车走后,不久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树丛两边却突然闪出一抹身影,身材凹凸有致,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她把地上的如风一抱,捡起地上的腰带,就往回去的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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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按照惯例,此刻正在食为天里,替最后一名客人把好脉,推荐了他吃什么药膳后,她看了看店里,没多少人了,高峰期过去了。
于是站起来,和掌柜的说了一起,就做准备回后院去休息休息,却发现店里忽然闯进了一个人,一个红衣女人,头戴着面巾,让人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
醉月此时也无心关注女人的外貌问题,出于医者的敏感,她首先看到了女人怀里的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发饰,手臂无力地下垂,纤长的手指血迹斑斑,青衫上一片暗黑色。
醉月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里涌起一阵qiáng烈的恐慌。
“师兄!”她尖叫了一声。
不多的客人在骚动,掌柜镇定下来,马上想指挥小二把如风抬下,寒山却一阵风似的从后院冲出来,看到眼前的qíng况,二话不说,及轻手轻脚地把如风抱在怀里,冲醉月喊道:“你慌什么慌,快到后院来,还有,快准备好热水之类的。”
醉月顿时惊醒过来,回过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根腰带,认出这是师兄经常系在身上的,再一看,红衣女子已经不见。
没有时间多想,醉月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向后院冲去。
先喂如风吃了一颗药,这才记得把寒山赶出房门,然后,醉月敛神镇定,把手搭在如风的脉象上。
好一会儿,手才重新颤抖起来,心里却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送来及时。
可是看着雪白背上青紫的一块,肩膀上的一个血dòng,右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全身上下没哟被小衣服覆盖住的细微伤痕,醉月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没见过更恐怖的伤势,可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师兄啊!
“师兄!”哽咽地叫了一声,在她身上擦拭的手却不敢微停下。
在擦到脸的时候,却发现师兄蹙眉,眼角却缓缓地留下烫人的泪珠,醉月心里又是一酸。
处理好伤口后,醉月整理好qíng绪,拉开门出去。
门刚打开,就发现一阵旋风卷到了如风chuáng前,来人仔细地看了一会如风,这才走了出来,关上门,严肃地看着醉月:“他伤得怎么样?”
醉月见过他,没有了平时的淡雅出尘,现在的他眼神焦灼,神qíng有些慌乱。
“没事了,身上小伤口无数,手臂上有一剑,肩膀上也中了一剑,只是剑上抹上了浓烈的迷药,所以师兄才会沉睡不醒,另外,师兄内力衰竭,五脏六腑有一定的损伤,要好好休息几个月才行。”醉月镇定不来,缓缓地说道。
寒山如释重负,这才说道:“谢谢山长关心我家师兄。”
木问尘也恢复了镇定,淡淡地说道:“我把他接到我那里去养伤。”
醉月和寒山连忙阻止。
“不行,师兄现在不宜移动,而且只有我才能更好地照顾她!”醉月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你们这里很吵,不利于养伤。”木问尘犀利地指出。
醉月一窒,终于妥协道:“等师兄醒来,如果他愿意的话,你就接他去。”
“好!”思忖片刻,木问尘答应了。
此时,木潼才有些气喘吁吁地赶来,道:“主子,您跑得好快!”话音刚落,却遇到木问尘森冷的眼光。
木潼忙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醉月和寒山。
两人识趣,醉月去药房了,寒山去准备如风要用的东西。
见四下无人,木潼才道:“那云天泽确实厉害,手下高手如云,把我们的人都伤了个遍。”
木问尘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那么不济事了?”
木潼忙慌乱地低下头,答道:“那事不是刚过吗?以为没什么危险,便撤了下来,只留下三个人跟着,本来想着也够了,谁知道那云天泽原来还没离开湘州城,又正好碰上了如风,然后就打起来,他们正要发出信号的时候,就遭到了攻击,所以……”
木问尘打断了他的话,硬声道:“你去受罚吧。”
说罢不再理会木潼,直接走进如风的房内。
木潼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关上的房门。
如风一直昏睡着,两天后,她醒来了,却是不言不语,眼里平静无波。
第80章 醒来
如风一直昏睡着,两天后,她醒来了,却是不言不语,眼里平静无波。
“师兄,该吃药了。”醉月小心的捧着一个白色瓷碗,看着如风,眼里有着喜悦,师兄终于醒过来了!
如风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醉月,不发一语,只是伸出双手把碗端过来,一口气喝下,眉头都不皱一下。
醉月一愣,这药很苦的,记得在山上的时候,师兄最不耐烦喝药,每次喝药都是拖拖拉拉的,完了还要自己给她蜜枣,这时候的师兄最是孩子气,而且她还总是嚷着要做成药丸子才好吞,只是有些药要制成药丸需要花很多的时间,所以估计药丸还没制成,人就已经死了。
而没想到这次师兄那么慡快,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醉月和寒山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而如风却已经倒在chuáng上,躺着直挺挺的,眼珠子睁着,表qíng木然,要不是眼睛偶尔眨一下,还真以为这是一具挺尸。
醉月觉得很不对劲,赶紧拿出如风的手,仔细的把脉。
完了才疑惑的看着寒山:“没事啊,一切都好好的。”
寒山皱皱眉,叫了一声:“师兄,师兄!”
如风动也不动。
“坏了坏了,师兄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寒山在房里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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