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_姣姣如卿【完结】(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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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晚晚看着郭克俭瘦得青筋凸起的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安慰的话很多时候都是说者用来尽义务的手段而已,对听者其实真的没什么用。

  至少,前世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谁的话都没安慰到她。

  “等郭伯伯回家,我和我二哥一起去看看他。”周晚晚从挎包里拿出几颗巧克力糖和一瓶橘子汽水,“郭哥哥,这是我路上的零食,分给你一半。”

  郭克俭一点没推辞,很痛快地收下了,“真荣幸,我还没有过这种待遇呢。”

  “那你就快点吃了吧!以后我的零食多分给你点就是了。”周晚晚帮不了郭克俭什么忙,只能帮他调理一下身体,至少,能有jīng力扛起家庭的重担,为重病的父亲jīng力充沛地cao劳。

  一上车,郭克俭就真的吃了糖,喝光了汽水。

  周晚晚跟他换了位子,让他坐到靠窗的里面去,“你可以靠着睡一会儿。”

  郭克俭也没有推辞,就真的靠着车窗很快睡去。

  周晚晚看着他消瘦的脸和眼眶周围明显的黑眼圈轻轻叹气,再熬两个月,四人帮就会被打倒了,到时候许许多多像郭克俭父亲一样的人都能重见天日了,许许多多像郭克俭一样无辜的反革命子女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了。

  车走出陵安城,公路上大树的影子和光斑一块一块从车窗边扫过,也扫过郭克俭的脸,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叫周晚晚,“囡囡。”

  周晚晚抬头,快速闪过的光影让她几乎看不清郭克俭的表qíng,其实他也没有任何表qíng,还跟刚才一样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跟睡着了没有任何区别,好像那声很轻很轻的低喃是周晚晚的错觉一样。

  可那不是错觉,周晚晚肯定。她一直看着郭克俭,直觉里不想错过他接下来的话,那对他一定很重要,说出来也很艰难。

  周晚晚不了解郭克俭,可是敢肯定,他不是会诉苦的人。这些年无论多难多苦,周晚晚看到的都是当年那个骄傲的少年,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软弱,那比受苦更让他接受不了。

  “我妈,上个月去世了。自杀,为了,让郭克贞回城接班。”

  郭克俭保持着那个睡着的姿势,几乎是无声地说出这两句简短的话,却艰难得让他自己和周晚晚都呼吸困难。

  “郭哥哥……”周晚晚的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要说什么能安慰他。

  其实说什么都安慰不了。

  这些无奈和疼痛,只能靠自己硬扛过去。

  这些年郭克俭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吧?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独自承担,不想说,不能说,也不知道跟谁说。

  可是他终究是人,也会有某一瞬间脆弱得想找人倾诉一下。

  “她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批斗给伤了,我,找了很多关系,今年才让她从清洁队出来,在蔬菜公司挂了个名,在家养病。”第一句话说出来,后面的话就容易多了,郭克俭慢慢跟周晚晚说起他去世的母亲。

  “她在家待得一直不安心,我爸身体更不好,还在郊区养猪,郭克贞学业无着,成分不好,就要在农村扎根落户,再也没机会回城。这两件事每天都在她心头压着……”

  郭克俭的手紧紧攥起,微微发着抖,“是我没用,要是能快一点把郭克贞的工作安排好,我妈也不会为了让她回城接班……”

  “郭哥哥……”周晚晚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砸到郭克俭攥紧的手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个时代人人不能幸免,谁都无能为力。

  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妈自杀并不只是等不及让你妹妹回城接班,是这些年一点一滴的迫害让她早就不堪重负,心灰意冷……

  这些郭克俭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定都知道,只是失去至亲的剧痛和迷茫让他不知道要怎么来抵御好,才会用自责来惩罚自己。

  除了自责,他现在不知道还能为母亲做什么。

  周晚晚太了解郭克俭现在的感受了,前世周阳去世,她几乎痛到麻木,了无生趣,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自责……

  郭克俭好像被周晚晚的泪烫到一般,攥紧的拳头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还维持着闭眼靠在车窗上的姿势,嘴角却轻轻抖动,悲哀在他脸上cháo水一般蔓延开来。

  “囡囡,我从没想到,我妈会这么离开。”郭克俭颤抖的手紧紧攥住了周晚晚的手。(未完待续。)

  第三七六章 惊喜

  “郭哥哥,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周晚晚说到这里忽然就不想再这样客气下去了,直接跟郭克俭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也知道,我零花钱挺多的,如果你帮郭伯伯办事需要,可以先从我这里拿,反正我放着也是放着,等以后你有了再还我。”

  周晚晚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郭克俭的丧母之痛,也没办法帮他尽快把父亲调回县城养病,唯一能帮他的就是这个了。

  “要不然你给点利息我也不介意,多请我吃几顿好的就行了。”

  郭克俭上车前gān涸如枯井的眼睛下车后变得再度温润起来,好像周晚晚在车上的泪是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一样,水意浸润了他的眸子,让他的笑容又变得柔软温暖。

  “既然你跟我这么不客气,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等我回陵安就去学校找你拿钱,顺便先付一点利息。”

  郭克俭看看孤身一人的周晚晚,有点不解,“沈国栋怎么没来接你?你要去哪儿?我先送你过去吧。”

  周晚晚一看表,急忙跟郭克俭告别,“我得赶紧走了!沈哥哥要下班了!我是来吓他一跳的,当然不能让他接我。”

  “郭哥哥,你去办你的事吧,我们回陵安再见!”

  周晚晚跟郭克俭挥了挥手就冲粮食公司跑去,并没有发现郭克俭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街口,目光落寞又复杂。

  沈国栋再次在单位门口看到周晚晚,脚步顿了一下才冲周晚晚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学会到处乱跑了?一个人坐车过来的?车上挤不挤?下次要过来给我打电话,我去学校接你。”

  周晚晚有点儿不高兴地看沈国栋,“沈哥哥,你看见我忽然出现在你面前不高兴吗?我原本想给你个惊喜呢?没想到对你来说是个惊吓。”

  沈国栋一下就笑了。“这明明就是个惊吓,你自己乱跑出事儿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要这样的惊喜。”看周晚晚有点不高兴了,又赶紧哄她,“你想来看我就是大大的惊喜了,后面的事就让我来做好了,以后再想给我惊喜,就给我打电话。知不知道?”

  周晚晚叹气。“我想对你好一点儿都不给我机会!”

  沈国栋没接周晚晚的话,揉揉她的头,宠溺又纵容地看着她笑了笑。

  看看周晚晚有点gān的嘴唇。沈国栋拿过她的书包找水壶,发现她竟然没带,书包里面只有一瓶没喝的橘子汽水,脸色马上就不好了。“坐了这么久的车你竟然一口水没喝?这么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办?”

  周晚晚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走吧,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我们再回家,要不要先吃个冰糕?”沈国栋也觉得自己刚才语气重了,赶紧哄她。“沈哥哥错了,不该这么跟你说话,买个冰糕给你道歉好不好?”

  “还要鱼丸豆腐小火锅。”沈国栋一道歉。周晚晚马上委屈起来,“我来看你你一点儿都不高兴。还不马上带我回家,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人不想让我看见?还是又惹了什么风流债回来了?”

  沈国栋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懂什么是风流债!下次不许胡说。走吧,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再回家,我打电话让人给我们送鱼和菜过来,你还想吃什么?我们后天再回向阳屯,明天全听你的!”

  “那我们钓鱼去吧?让我开车怎么样?”

  想想周晚晚开车的勇猛,沈国栋直摇头,可是周晚晚却笑眯眯地求他,“不是有你在吗?你看着我能出什么事儿?”

  看沈国栋脸上有了松动的笑意,周晚晚也不着急让他答应,只催他回家,“我不去你办公室,我要快点吃饭。一想到晚上能吃你做的饭了,我中午都没吃饱!”

  沈国栋马上被哄得心花怒放,“回家回家!你饿了怎么不早说?大哥今天让人捎了鲜蘑菇过来,先给你做个汤垫垫。”

  ……

  吃过晚饭,月亮早早就升了起来,撒了一地清辉,院子里花木扶疏,暗香浮动,沈国栋抱着周晚晚在秋千上乘凉。

  “以后不许这么乱跑了,你一个人坐那么远的车,路上出点儿什么事怎么办?”沈国栋亲亲周晚晚的头发,温柔地哄她,“你想gān什么就跟我说,我帮你办。家里的电话就是给你装的,你随时打电话过来,千万别再这么乱跑了。”

  周晚晚晚饭吃饱了,在秋千上慢慢晃悠得有点昏昏yù睡,听沈国栋又提起这件事,悄悄睁开了眼睛,“沈哥哥……”你对这件事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周晚晚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而是把脸更深地埋在了沈国栋的怀里,“我就是想你了,你要怎么帮我办?”

  沈国栋一下一下顺着周晚晚头发的手一顿,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周晚晚还在天旋地转,他的唇已经重重压了下来。

  花影下,月光里,刚刚还悠悠闲闲晃动的秋千忽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和温柔的诱哄间,要仔细听,才能听到甜美而微弱的轻吟。

  那声音太过甜蜜又太过轻微,听得人心里越来越痒,怎么听都听不够,引得秋千晃动得更加剧烈。

  “小祖宗,你是来要我命的吧!”沈国栋把脸埋在周晚晚的头发里,气息热得喷火一样。

  “沈哥哥……”周晚晚的呼吸比沈国栋还不稳,刚从半缺氧状态解脱出来,声音弱得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奶猫,又娇又软,还带着一点可怜兮兮的委屈,只这一声,就让沈国栋浑身的肌ròu又紧绷了起来。

  “囡囡乖,别说话了。”沈国栋抬起头,极力隐忍的目光深处是野shòu出笼一般的侵略和野xing,“你再来一声儿沈哥哥就真忍不住了。太要命了!”

  周晚晚还有点没反应迟缓,雾蒙蒙的大眼睛看了沈国栋几秒,忽然明白过来,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红着脸偏开了头。

  这一眼带着七分羞涩三分嗔怒,在周晚晚清纯稚嫩的脸上本就如豆蔻花开,露染花浓,偏她现在还脸颊酡红嘴唇水润红肿,更是有种青涩的xing感,让沈国栋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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