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手感真好!
遥远的记忆浮上心头,他忽然想起曾经在黑川教殿测试祭司品阶的时候,白泽的虚影呈现在他的意识海里,正是一只受惊小鹿的模样。
这只圣洁美丽的圣shòu,用它楚楚可怜的外表和水汪汪的金眸,不费chuī灰之力地,迅速俘虏了在场所有信徒的心,人们转眼就把另一只狰狞的反派,像扔抹布似的扔出了自己的记忆,并为自己曾怀疑那是白泽而羞耻和忏悔,继续对伟大的教宗陛下深信不疑。
相较于善变的普通人群,大主教们则一直显得相对稳重,当然,也许是承认刚才有一瞬间的动摇是件极其丢脸的事,至于曾经见过圣shòu真身的两位圣堂大主教和昀鸿,在起初稍稍皱眉外,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qíng。
除了一直处于状况外的晗希,似乎到一切结束,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朝华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在风乾yīn沉的眼神下,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人群中。
夜铮将众人的神qíng尽收眼底,意味深长地微笑起来。
回转过来的叶少卿,带着复杂的神色悄然凑到夜铮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真的圣shòu的考验?”
夜铮微微眯着眼,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不是。”
叶少卿目光落在夜铮额头的焰痕上,总觉得那痕金色似乎变得淡了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 乾:警察蜀黍就是这个人!他作弊!!【气哭
叶:充值使我快乐【微笑
第80章
随着圣shòu宫再次封闭,人们津津乐道着关于白泽和教宗继任者的话题,开始期待起加封圣子的仪式典礼正式到来的那一天。
教廷的车队在随行骑士军的护送下,回到光明神殿,大主教们陆续散去,这些人jīng并不像普通的信徒们那样好忽悠,对今天在圣shòu宫发生的事,总有几分疑惑,隐隐嗅到了一丝风雨yù来的味道。
按照目前的qíng形,叶少卿继任者的身份几乎马上就要变成无可争议的事实,风乾的机会日益渺茫,就连平日里跟他向来亲近的几位大主教,也开始若有若无地回避与他见面,转而千方百计接近叶少卿。
可惜后者并不买账。
光明神殿,神术塔。
神术塔虽称之为塔,实则地面以上的建筑都是帝国神术馆的馆场,按照收藏神术的价值划分层数的高低,而神术馆地面以下则是一座万分严密的神术实验基地。自几百年前秘密建成以来,无数qiáng大的高阶神术从这里诞生,历史上无数伟大的名字在这里永垂帝国史册,铜浇铁铸的防御工事随时防范着外人的窥视。
这是叶少卿第一次踏足神术塔,中间巨大的旋转楼梯,仿佛通往黑dòngdòng的未知地狱一样,围绕着旋转楼梯的走廊背后,是数不尽的神术书籍和珍贵的典籍,头顶上方那高大的楼塔,就是怀灵日思夜想梦寐以求想要进去的地方。
周问和斩秋没有进来的限权,只能眼睁睁地守在门口gān瞪眼,斩秋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呆着,周问却是一天不说话、不chuī牛浑身难受的xing子,在他第十次向斩秋挑起话题而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周问终于崩溃了。
叶少卿带着那支从赤眼白泽那儿掉落的乌黑长角,跟在夜铮身后,一步步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最终在一扇漆黑紧闭的门扉前停下,门上印刻着古怪而又复杂的法阵图案。
夜铮举起手里的权杖,在大门中央的凹槽处轻轻一点,形状完全吻合。
房间被千奇百怪的实验设备和堆满了不同书柜的研究资料所充斥着,叶少卿好奇的目光像雷达似的在屋子里乱转,这些可都是神术研究的不可或缺的事物。
“这支角是我gān掉了那只狂化白泽后,掉在地上的东西。”叶少卿将长角用法阵小心翼翼地包裹着,递给夜铮仔细研究。
缠绕在长角上的黑气宛如鲜活的生命似的,在法阵内上下翻涌,企图挣脱出法阵的束缚,看上去异常渗人。
“这是白泽的角吧?刚才白泽出现的时候,我看见它的两只角似乎不太对称,左边那支明显稚嫩许多,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莫非这只长角,其实原本是白泽的?”
夜铮罕见地蹙起了眉,紧盯着法阵内被黑气染的长角,良久,点了点头道:“不错。这角确实是白泽的。我猜,应该是那时我借用它的力量逃出生天时,圣shòu虚弱地陷入沉睡,那些人趁着这个机会,铤而走险,杀我不成,便妄图戕害圣shòu。”
叶少卿道:“这么说,那个炸成烟花的假白泽其实就是因为被感染了?”
“圣shòu之所以为圣shòu,自然是因为得神明青睐,天赋惊人,实力qiáng大,整个大陆,只有圣shòu宫里那一只白泽,雌雄同体,纵使它因虚弱而暂时陷入沉睡,也不可能就这样任由那些小人侵害,这只角,应当是遭受shòu瘟感染之后,白泽将污染的毒素bī入了其中,自行与自己ròu身脱离,放弃了这只毒角,重新生出了新的。”
“敢于被用来染指圣shòu的瘟毒也非同小可,依靠这只断角作为载体,竟演化了一只狂化的假白泽出来。真正的圣shòu力量没有恢复,无法彻底净化它,它也无法彻底侵染白泽本体,它们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在圣shòu宫里对峙,直到你今天闯了进去。”
“这么说,还是我打扰到它们的相爱相杀了?”叶少卿没好气地撇撇嘴。
夜铮微微摇头:“之前你曾说过麦危的女儿被其灵shòu所伤,症状类似,源头来自于帝都,我想,也许是同一人所为,我之前已经叫麦危把那头黑láng的尸体带来这里命人研究,但是那具尸体早已腐烂,研究的价值已经不多了,好在你今天带回来这只感染了瘟毒的角,仍然保持着活xing,如果能参透它身上的秘密,也许,我们就有了对付瘟毒,甚至反制他们的办法。”
“到底是谁,会研究这么歹毒的东西害人?风乾?”
夜铮冷笑一声道:“他?纵然有这份狠毒,却未必有这份能力。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人,跟他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合作。”
叶少卿肃容道:“你曾说过心中有猜测?”
夜铮颔首道:“今天又缩小了范围,有限权进入圣shòu宫的人不多,唯有我和三位圣堂大主教。”
叶少卿悚然一惊:“你是说,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叛徒?”
夜铮神色冷然:“确有嫌疑。应是此人将圣shòu异变的事告知风乾,他当初才会在大殿上提出这项规矩,可是他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白泽,非但没有得逞,反而白让我们捡了一只角。”
说到这里,夜铮微微一笑,道:“今天表现还马马虎虎,总算没有给我丢脸。”
叶少卿指了指自己那身豪华套装,做出可怜的表qíng:“以免以后给您老人家丢脸,不如再多来几套呗?”
“美得你!”夜铮没好气地道,“你得给我卖身一辈子才换得起一片衣角!”
看叶少卿一脸失望的表qíng,夜铮又心软地道:“那些事不用指望了,不过这只现成的圣shòu之角,倒是顶级的宝贵材料,利用得好,用处未必比你那身差了。”
“这角不是被侵染了吗?都黑了。”叶少卿看着那黑气缭绕的角,就是一阵牙疼,一点都瞧不出是圣shòu身上脱离下来的,反而像是恶魔之角。
夜铮眯着眼,轻哼一声:“小笨蛋,为师替你将瘟毒从角上剥离不就行了。”
叶少卿静静望着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盖住了对方光洁的额头,自己的额头抵上去,鼻尖碰着鼻尖,灼热的呼吸jiāo织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怎么不说,你偷偷把力量还给了白泽,才将它从沉睡中唤醒,掩盖假白泽的事,以平息信徒的惊慌?”
叶少卿的语调轻缓而温柔,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幽深的黑眸满满映着夜铮的影子。
“只是一部分而已。”夜铮被这样温柔的视线凝望着,不由自主地小声辩解了一句。
叶少卿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叹:“可我会心疼的。”
他炙热的双唇堵住了夜铮接下来的话,他的吻柔qíng里带着几分凶狠,不断地变换角度,更深入的索取,夜铮热气地回应着难得主动的徒弟,一颗心像是泡在糖水里,甜得几yù化开。空气里漂浮着暧昧旖旎的香气,叫人qíng不自禁沉醉其中,永远也不想结束。
漫长的拥吻在急促的喘息中恋恋不舍地收场,夜铮捧着他的脸颊,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一棵枯树又开出新花儿来。
“榆木疙瘩竟然也会说qíng话?太阳是不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叶少卿轻笑一声,道:“我只是担心某人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几条尾巴,又缩回去了。”
小叽和麻雀被斩秋从窝里逮出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地眨巴眨巴豆豆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斩秋不由分说地丢进了灵shòu专用浴缸里,变成了两只落汤jī,蓬松的软毛瞬间不翼而飞,黏答答地贴在身上。
斩秋面无表qíng地把它俩快速地洗刷gān净,用毛巾裹成两坨毛球,十分利索地送进了神术塔。
还来不及表达见到主人的喜悦,小叽和麻雀就看见人形的大魔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脸yīn森森地微笑:“小白鼠来了。”
“……嗷?!”小叽和麻雀两脸懵bī,眼睁睁地看着大魔王慢慢bī近,他手上悬浮着一支金色的长角,有幽蓝色的光芒时隐时现,隐隐散发着威严圣洁的气息,两只小家伙挤在一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身为灵shòu,天生对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十分敏感。
叶少卿安抚地揉揉它们的脑袋,无奈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它们好像很怕你,还是我自己来吧。”
夜铮不屑地冷哼一声,将圣shòu之角递给叶少卿,淡淡道:“真是不识货。能得到圣shòu的部分力量,别的灵shòu做梦都会笑醒的。”
叶少卿将长角置入法阵的中心,让小叽和麻雀分别蹲在两侧的光圈里,随着圣光的注入,庞大的法阵即刻运转起来,无数复杂晦涩的符文此起彼伏地亮起金色的光芒,像一台无比jīng密的机器,一环套一环,围绕着中央的圣shòu之角飞速旋转。
无形的光带从长角延伸而成,在法阵的牵引之下,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小叽和麻雀身上,直到它们被一只金色的茧包裹起来,渐渐漂浮升到半空中。
“咔咔——”最先破茧的是小叽,两支巨大的羽翼率先挣脱了束缚,洁白的羽毛漫天飞舞,羽翼缓缓张开,露出白底黑纹如雪豹般的皮毛,额头的竖纹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张,一枚灿金色的宝石显露出璀璨绚丽的色泽,一声长啸,几乎让整个房间颤抖起来,声威赫赫,气势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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