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要怎么办?”沈千凌端着一盘葡萄吃。
“下来要怎么办?”叶瑾看沈千枫。
沈千凌:……
你多少换个句式表达。
“这几天下来,应当也吓得差不多了。”沈千枫道,“本来就做足了亏心事,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知道已经胡思乱想成了什么样,再不审问,只怕他先要自己疯了。”
“那你就去审问好了。”叶瑾从沈千凌手里要葡萄吃,“我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
“时间太久,钱满满又是个混账糊涂官,二十年前的卷宗已经残缺大半,想从中找答案基本不可能。”沈千枫道,“只是想让刘富亲口承认自己杀人全家,怕是有些困难。”
“我倒是有个办法。”秦少宇嘴角一扬。
沈千凌发自内心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主意。”
秦少宇失笑,“走多了夜路的人,最怕就是撞鬼,我们便让他撞一次。”
当天晚上,暗卫通过合理而又科学无比的抓阄方式,最终选出了扮鬼的人选——当然由于这次需要说台词,所以先前缩不清话的暗卫被排除在外,只有眼巴巴看大家摩拳擦掌,眼神略羡慕。
“是我!”抽中骷髅头的暗卫很是骄傲,表情宛若中了二百五十万。
叶瑾拿了把刷子沾了粉,将他的脸搞成了惨白白。
沈千凌坐在一边看热闹,恍惚觉得见到了前世的化妆师。
半柱香的时间后,叶瑾成功打造出了一个鬼。
“知不知道要怎么做?”秦少宇问。
“属下明白。”暗卫兴奋无比,这种事简直刺激。
“我也想去。”沈千凌道。
“好。”秦少宇对他言听计从,“晚上带你去看热闹。”
叶瑾看了眼沈千枫。
“我也带你去。”沈大少爷很识趣。
“我需要你带?”叶瑾傲娇怒。
沈千枫:……
沈千凌在心里默默给他哥发好人卡。
夜半时分,众人便趁着夜色潜入监牢,为了保险起见,监牢守卫在白天便被叶瑾找借口换成了暗卫,因此除了刘富外,全部都是自己人。
刘富正在昏昏欲睡,突然就觉得脸上一阵发凉发痒,于是本能伸手挠了一下,却觉得手心湿滑,瞬间被吓得一激灵,还以为是遇见蛇。
“呵呵呵呵……”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笑声。
刘富“腾”一下坐起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几乎尿裤子。
一个白衣厉鬼正站在chuáng前,嘴里舌头拖到一尺长——虽然沈千凌说只有自缢而亡之人才会变成这样,但由于叶瑾化妆能力有限,大家又一致觉得这个造型最恐怖,所以最后还是把舌头挂在了牙上!
“你你……”刘富裤子中间湿了一大块,已经有翻白眼的趋势。
“不记得我了?”暗卫嗓音沙哑,在夜晚尤其瘆人,“二十前做下的事情,你倒是忘得gān净。”
“是你!”刘富这几天原本就神思恍惚,又猛然听他提起二十年前,一时之间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击打,手脚都瘫软做一团。
“还记得啊。”暗卫幽幽冷笑,“还当你忘了。”
“救——”刘富一句“救命”还没喊囫囵,就见那厉鬼随手一扬,脸上立刻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针扎似的疼。
刘富目光更加惊恐,因为方才他的手压根就没有碰到自己。
“二十年前害我姓名,二十年后还想害我儿子。”暗卫手上指甲森然,“我向你索命来了。”
“不,不要。”刘富全身如筛糠,“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风庄主绑了我全家,我,我也是bī不得已啊。”
风庄主?躲在暗处的众人都愣了一下,二十多年前的风庄主,风云烈的爹?
“他绑你全家,你便杀我全家。”暗卫又往他跟前飘了漂,“倒真是好兄弟。”
“你你不要过来。”刘富抱头痛哭,“我也是走投无路,你若真要算账,理应找他才对啊。”
“玉石呢?”暗卫掐住他的喉咙,手指冰冷,铁制指甲缓缓陷进皮肉里头,“你可知我在地府遇到了当年托付之人,他向阎王告状说我言而无信,我才会这么多年都不能投胎,我好冤啊……”
“在,当年,当年我就jiāo给了,风庄主。”刘富吓得魂飞天外,身下一阵恶臭,显然是被吓得失了禁,“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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