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笑得不行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笑够了?”
虞月娟身体一僵,顿时什么笑意都没有了,怯怯地抬起头,就看到海棠花前的男子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模样,墨黑的双眸闪动着她难以理解的光芒。
“夫、夫君。”呐呐地唤了声,一时间没了反应。
严凛掀开海棠花,然后探臂将她整个人抱起,使得她惊吓之余只能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怀里。
“怎么躲在这儿?”严凛边将唇印在她耳下磨蹭着边问。
“吃太饱了,到这里散步……”
缩了缩脖子,却躲不开他亲腻的行为。
沉默了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刚才……”
严凛抬头看她,耐心地等着她迈出第一步。
斟酌了下,她说道:“为什么拒绝?娘其实希望你能纳了表妹,并不会乐见你将表妹嫁出去……”
“你希望我有别的女人?”严凛打断她的话。
迟疑了下,她摇头,是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
笑意在那张冷硬的脸上漫开,他难得笑起来,然后扶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方小心地移开唇,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我已经娶了你了,不是么?而我,会为你实现曾经的诺言,这一生,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闻言,虞月娟瞪大美眸,惊讶地看着他。
严凛将她放下,然后圈着她的腰肢,指着不远处的杜鹃花,说道:“那年,杜鹃花下,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着。”
杜鹃花下……
虞月娟双目圆瞪,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有些纠结道:“那个受伤的男孩是你?”
“对,认不出来了么?”他很愉快地笑起来,整张脸都变得柔和英俊不少。
“我以为……当时只是开玩笑。”虞月娟不好意识地低下头,用脚尖磨着地面,“那只是孩子气的话,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不是玩笑!”他严肃道,“而我放在心上了。”
“……那你会一直放在心上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严凛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叹了一声,说道:“会的。”
**
那年,杜鹃花开得正盛。
杜鹃花下,幼小的女孩为受伤的男孩涂药,然后对男孩说:“你长大以后,骑着高高的马来娶我,就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啊,我只娶你一人,一辈子只有你!”
☆、119第 119 章
定国侯府一大早就热闹起来。
“娘娘~~”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在清冷的初chūn清晨响起,仿佛连枝头上的寒露都发颤掉下来。
阿萌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宝贝儿子的叫声,下意识就要摸起身。
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她的身体,男子奇特的声线响起:“你继续睡,我去瞧瞧。”
听到这话,阿萌又让自己陷入沉眠中。
另一边,虞月卓在房门被撞开之前,飞快地将衣服穿好,刚系好腰带,便听到外头掩着的门被撞开,然后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得像颗皮球一样的三岁小包子冲了进来。
“崽崽!”虞月卓唤了一声。
小包子的脚步在chuáng前硬生生止住,瞧见室内的父亲,抬头萌萌地瞅着他,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娘娘呢?”
虞月卓走过来,将小包子抱起走出去,不让他去吵到chuáng里还在睡的妻子,“你娘还在睡,不能去吵她,崽崽要做个听话的乖孩子。”
小家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听到他的话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然后露出萌萌的笑容,用力地点头,保证道:“崽崽是乖孩子~~崽崽最乖了~~”
虞月卓抿嘴一笑,揉了揉小包子柔软的头发,没有拆穿小家伙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乖的行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的,虞月卓心中有普,小包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外表看着与阿萌一样呆萌呆萌的惹人怜,其实内里和他一样鬼jīng鬼jīng的,用阿萌的话来说:这父子俩同样是演戏装B的高手。
虞月卓带着早起的儿子去院子里煅练身体,带他绕着院子跑步,然后看着儿子扎马步。
三岁的孩子两条小腿儿都颤颤地抖着,但却硬是咬着牙不肯妥协放弃。虞月卓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直过了半个时辰,才让小家伙停下,伸手将腿软的小包子接住,然后牵着他在院子里慢慢地走着舒缓筋骨。
自从出征归来后,小包子已经会走会叫人了,让虞月卓心里有些许遗憾,等小包子两岁后,虞月卓开始有目的地训练他。而最近,虞月卓发现儿子jīng力真是太旺盛了,每天都早早地起chuáng跑到父母的房里去折腾,于是坏心眼的某人在小包子的训练内容中加了扎马步一项,于是小家伙每天早上都被父亲拎到院子里扎马步,看着委实可怜。
不过小包子看着是可怜,但没有人能阻止。能阻止的阿萌现在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每天像条冬眠的蛇一样懒洋洋地睡着,等她起chuáng后,父子俩的训练基本已经结束了,自然没有瞧见自已心爱的小包子被丈夫拎去摧残的模样,而下人们都得到了虞月卓的命令,自然也不会跑去告诉她了。
幸好小家伙外表看着软绵绵的,但某些xing格也像虞月卓,再苦再累也不肯妥协。于是小包子没有同阿萌打小报告,阿萌更是被瞒得一无所知了。
这么一通训练下来,小家伙出了一身的汗,虞月卓让人拿来衣服亲自为他换上,然后将小家伙抱起偏厅吃早餐。
偏厅里,刚起chuáng的阿萌打着哈欠坐在餐桌前等父子俩回来用餐,看到被丈夫抱进来的儿子,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极好,自然不疑有他,笑道:“这一大早的,你们去哪里了?”
“我和崽崽在院子里煅练身体。”虞月卓将儿子放到椅子上,含笑自若地答道。
阿萌拿了杯已经放温的水过来喂给小家伙,边笑道:“怎么煅练?”
虞月卓笑而不答。
小包子咕噜咕噜地喝完一杯水后,奶声奶气地说:“跑跑,一直跑~~”
阿萌了然,赞同道:“原来是跑步啊!嗯,早上跑步确实能达到煅练的目的,以后继续坚持!”
虞月卓脸上的笑意更深,小包子眨巴眨巴着眼睛,然后凑到阿萌那里亲了亲她的脸,也萌萌地笑起来。
阿萌再一次被父子俩忽悠过去。
吃过早餐,阿萌扶着腰在偏厅里慢慢地走着消食,见到那对父子坐在一起摆棋盘,不禁问道:“你今天不出门么?”
虞月卓将装棋子的盒子推到儿子那里,让他自个摆棋盘,回答道:“你忘记啦,今晚有宫宴,我还要带崽崽一起进宫参加宫宴呢。”
阿萌啊了一声,不由得拍拍脑袋。自从怀孕后,她变得嗜睡多了,有时候睡得懵懵懂懂的,一下子会忘记很多东西,都要靠别人提醒才行。
虞月卓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虽然她只是因懊恼而拍了下,但仍是看得他心中不舍。拉着她一起坐下后,虞月卓摸摸她微凸的肚子,说道:“你现在怀孕了,反应比较大,脑袋变笨也是qíng有可缘的,不必太在意。”
阿萌原本有些感动他的安慰,但听到后面脸色变了,怒目而视,拍落他的手,怒道:“我这是忘xing大,不叫笨!每天都睡睡睡的,难道你不知道睡多了脑袋容易懵懂会落东西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
阿萌更怒了,你丫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qíng算神马啊!一天不气她会死咩?
不过也因为阿萌自从怀孕后反应大,所以这次宫宴虞月卓并不打算带她出席,反正京里谁人不知道他宠妻,阿萌身子不便不能出席宫宴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阿萌也怕自己在宫宴途中出个什么事就不好办了,当下也没有想要跟去,不过仍是仔细叮嘱某位侯爷可要照顾好自家萌萌的小包子,不让他出了什么事qíng。有虞月卓在,自然不会出什么事,但阿萌是作母亲的,儿子还小,不在眼前的话,总忍不住唠叨两下。
傍晚,虞月卓带着儿子进宫参加宫宴,阿萌站在锁澜院门口目送父子俩离开,眼里有些担心。
“小姐。”知夏唤了一声。
阿萌收回目光,扶着知夏的手慢慢往回走。
大年刚过,天气还冷着,她穿得有些臃肿,走起路来挺沉重的。
“知夏,你说皇上为什么突然让侯爷带上崽崽出席宫宴?崽崽还小,不懂事儿,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宫里的贵人怎么办?而且宫里的人……”皇宫那般复杂的地方,她可不希望儿子呆在那种地方。
知夏听罢,笑了起来,“小姐,奴婢觉得你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诶?为什么?”阿萌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笃定,难道真的是她这作母亲的乱担心?
“小主子虽然小,但是很聪明,不会随意冲撞到贵人的。而且侯爷也会护着小主子,不会让小主子出事儿的。以侯爷的本事,奴婢觉得不会发生什么事qíng。”在知夏眼里,小主子年纪虽小,但可jīng明着,大多数人都会被他外表所蒙骗,然后被他坑了不自知,就如同自家小姐被某位侯爷坑了而不自知一样。
听到知夏的分析,阿萌想想倒也觉得在理,然后将这种莫明其妙的心qíng归于她现在怀孕,孕妇的qíng绪变化总是很大的嘛,所以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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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决定淡定的阿萌不知道,自家宝贝儿子一进到宫里头,确实冲撞了某位小贵人。
被撞得跌在地上的小姑娘捂住眼睛嘤嘤地哭着,穿得像熊一样的小包子也撞得趴在地上,不过却没有哭,用一种笨拙但可爱的姿势慢慢爬起身,然后萌萌地瞅着哭泣不已的小姑娘。
看到这qíng况发生,一旁伺候的宫女们大惊失色,赶紧过来扶起那小姑娘,耐心地哄着,反而小包子萌萌地站在一旁没人理会。
寻着儿子过来的虞月卓见到宫殿前的这一幕,微挑起了眉头,奇特的声音没什么感qíng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包子一见他,高兴地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唤道:“爹爹~~”
虞月卓摸摸小包子的脑袋,看向被两个宫女围住的小姑娘,约模五六岁,眉目清澈漂亮,衣着华丽,一看便知道是宫里的龙孙凤女,略微思索,虞月卓便知道这小姑娘可能是当今皇上的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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