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伯母听到虞月卓的话,笑脸险些端不住。
在祖宅时,她就知道虞月卓对自己妻子的爱重,甚至不介意将这种爱重呈现在人前,让其他不被丈夫如此对待过的女人那个羡慕妒嫉恨。但她却是不以为意的,毕竟哪个男人不贪鲜,不可能会永远守着个女人过一辈子。可谁知,现在看来,虞月卓似乎对他的妻子真的是过于宠爱了。她可是长辈,可睢这侄子说的是什么话,不让将军府的主母招待她们就算了,还让她们该gān嘛就gān嘛,别打忧了孕妇……
虞月卓当然不会说得这么明白,但再宛转的话也很伤人啊。就算是孕妇,也不需要保护成这样吧?虞二伯母深深觉得虞月卓反应过大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愤懑。
不得已,虞二伯母只好从姚氏那里寻找存在感,心里不认为姚氏这作母亲的会允许自己儿子这般宠媳妇,那可真是挑战自己作母亲的威严底线了。自古以来婆媳之间就是个问题,两碗水从来无法端平的,甚至旁人稍微挑拨一下,来个婆媳大战都有可能。
可是,虞二伯母见着姚氏的反应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觉得姚氏特奇葩了。
因为姚氏竟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儿媳妇现在怀了他们虞家的孩子,她儿子这种态度是天经地义的,只要孙子平安出生,就算儿媳妇捅了天也不要紧,反正她儿子也不介意……
虞二伯母突然觉得姚氏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怨不得在丈夫去逝后,会被bī得差点在祖宅活不下去,只能带着女儿灰溜溜地回娘家寄人篱下。也怨不得虞月卓身边现在除了正妻,竟然没有个通房小妾,这不是让人笑话作妻子的是个善妒的么?而且,现在妻子怀孕,夫妻竟然还同房……
虞二伯母扶额,觉得她该好好地与姚氏说道说道,免得她的思想越来越歪。
虞二伯母到姚氏的碧心院与姚氏叙旧,两人说了一些当年在虞家的事qíng,又扯了一些家常,最后终于说到了儿女经。
“说来,我那二儿子去年成亲,儿媳妇刘氏现在也怀孕八个多月,眼看就快要生了,也不知道会生男生女,我那二儿子心里也挺急的,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相信九哥儿不久后也会变成这样……刘氏自从怀孕后,她没法用心伺候丈夫,便来我这请我赐下两名乖巧贴心的丫环回去伺候二儿,可不想过了两个月,其中一个丫环也怀有身孕了,听到这事,我那二儿可真是高兴……”
姚氏看着笑呵呵的虞二伯母,迟疑了下,也抿唇笑道:“二嫂您素来是个有福气的,儿媳妇们孝顺,两个哥儿也有出息,现在也是子孙满堂的人了。”
虞二伯母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呵呵,都到这把年纪了,孩子大了,就是这般景象了。女人嘛,就要贤惠通达,孝顺公婆,伺候丈夫,抚养儿女。男人为咱们女人撑起一片天,咱们女人除了尽心尽力打理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外,也只能好好伺候好他们了。只是咱们女人有时候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让旁的女人去伺候,这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姚氏慢慢地听着,等虞二伯母说得差不多,她也明白了虞二伯母的意思。姚氏是个传统的女人,心里自是认同她的话,只是她的儿子太有主见,也不喜欢别人cha手他的事qíng,即便儿媳妇怀孕后,她也没有想过要赐几个女人到锁澜院伺候儿子。
不过,或许她该询问下儿媳妇的意思,安排几个丫环过去帮衬一下儿媳妇?毕竟有身子的女人确实不方便伺候丈夫,总不能让儿子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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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个女xing长辈在说儿女经拉家常,另一边,虞月娟yīn沉了一天,闲闲没事gān,为了不让自己又陷入失恋的痛苦中,决定又去阿萌那里找不自在了。
虞月娟觉得,阿萌自从怀孕后,似乎变蠢了。不过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她也不能对她太苛责。她不是关心阿萌,而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决定去看阿萌的,况且现在家里还来了两个多余的人,虽然不怕她们使什么坏,可是防着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虞月娟刚出了东院,便见到通往西院的门口边,傻傻地站着个人,那仰望着什么的模样,露出优美白晰的颈项,给人一种梦幻的美感。
是虞月婵。
虞月娟眼里露出几分厌恶,她与虞月婵同样不对盘,比讨厌姚青青更讨厌虞月婵。她讨厌姚青青是因为姚青青高高在上的姚家长房嫡女的身份让她羡慕嫉妒,而虞月婵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打从心里觉得恶心。
虞月婵是个标准的两面派,表面上对谁都是一副亲热良善的xing子,暗地里却狠狠地yīn你一把不解释。虞月娟也是被她yīn了几次,受了几次苦后,终于看清楚了虞月婵的德行。而每次看到虞月婵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副与她姐妹好的模样,就恶心得想吐。
“你在这里做什么?”
虞月娟走过去,不客气地问道。
虞月婵没有理会她,仍是痴痴地望着西院的方向,眼神有些迷离。
虞月娟蹙眉,心里有些好奇是什么惹得她如此失态,等她瞧清楚不远处的屋顶上橘衣飘然的少年时,心里也有几分震撼,然后对虞月婵的反应了然。
那神仙一般出尘脱俗的少年,没有人能忽视。虞月娟第一次在自家院子里看到穿着一身橘衣的少年背着手站在廊前赏花的身影时,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终于明白为何府里的丫环会这般推崇那位叫“阎离尘”的少年。那已经是笔墨无法描摹的一种完美,出尘的气息不似这世间之人,即便只是远远观望,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若不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她相信自己在看到这橘衣少年时,也会做出像虞月婵这般失态的事qíng。
“喂,别看了。”虞月娟冷声道:“一个姑娘家如此失态地盯着个男人看,成何体统。”
听到她的话,虞月婵脸蛋一红,有些羞赧地低下头,纤细优美的双手扯着自己的衣带,呐呐地说:“月娟,你来啦,我不是……”
虞月娟扯了下唇,并不想放过这个打击敌人的机会,优雅地笑道:“我知道,不过他是我哥的客人,我哥吩咐过了,让人不要随便去打扰他。而且男女有别,我希望你别做出有损咱们虞家的名誉的事qíng。”
虞月婵眨了眨眼,俏美的脸蛋上仍带着羞涩的红晕,使她原本就青chūn秀美的脸蛋越发的可人怜,看起来就像一个柔美可人的邻家妹妹。
“月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会的。既然是九哥的客人,不知道他是……”
虞月娟没有理会她的试探之意,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
正yù要离开时,却见到不远处带着几个丫环慢慢走过来的人,虞月娟皱了皱眉头,又瞧了眼看起来羞赧可人的虞月婵,终究没有说话。
“月娟,月婵,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阿萌走过来,笑盈盈地问道,jīng致的娃娃脸笑得很可爱,被虞月卓养得开始有点ròuròu的。
“我正想去你那里找你说说话哩。”虞月娟答道。
“我是随便走走,就到了这里……”虞月婵羞涩道。
阿萌瞧瞧这俩少女,一个坦然大方,一个羞赧可亲,都是如花般的美少女,真是大饱眼福,让她心qíng十分好。果然书上说的很对,孕妇要多看一些美好的事物,才能保持好心qíng,她决定以后多看一些漂亮的少女萝莉~~
“大嫂,你怎么来这里?”虞月娟问道,心道难道她去西院找人?
阿萌笑了笑,“太医说,孕妇每天要有适量的运动,我现在正在散步运动呢。对了,你们若没事,也可以去锁澜院走走。”阿萌客气地提出邀请。
虞月婵朝阿萌笑了笑,正yù说话,突然一阵微微的风拂过,掀起她髻边的几缕碎发,等她反应过来时,视线已被一团火焰般流动的橘色衣袂填充,仿佛将她的心也填充了。
“弟妹,我饿了。”
清清澈澈的男声说,gān净得像山涧清冷的清泉。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面无表qíng地说出这种让人囧得不行的话。
阿萌嘴角抽搐,囧着脸说:“阎公子既然饿了,就让下人去为阎公子准备吃食……”阎离尘不只是个胃王,还是个很挑剔的人,质量不仅要jīng致,份量也要多,这才能填饱这只妖孽的胃。
“不。”阎离尘打断了阿萌的话,语气平平地将自己想吃的东西复述一遍:“我想吃‘醉云楼’的咸鹅,‘凤雨楼’的水晶肘子,‘鸟鸣居’的戏cháo鸭片和炯白莱鱼羹,老李记的三鲜饺子,灞河的大闸蟹……”
“……”
阿萌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这个吃货!而且现在才七月份,木有大闸蟹啊啊啊!!!
虞月娟和虞月婵一脸呆滞,有种梦幻破灭的崩溃感。
第 65 章
阿萌觉得,阎离尘就像个菩萨一样,让将军府里所有的人都努力供着。而他比菩萨麻烦的是,菩萨吃的是便宜的烟火,这丫吃的是贵死人的山珍海味,若不是将军府积蓄丰厚,绝对供不起这样的能吃的“菩萨”。
无视两个少女一脸崩溃的表qíng,阿萌腹诽了下,然后便吩咐人去找管家,将阎离尘的要求传达给管家,让管家看着办。
阎离尘盯着阿萌,直到丫环领命而去,终于收回了视线。不过,并未如以往般离开,而是偏首望向两个木然着表qíng的少女。
被那样清冷如璃琉的目光瞥过,两人双双回神。
虞月娟微垂下脸,不知怎么地,并不愿与那双太过无qíng的双眸对视。
阎离尘不无耻的时候,他的样貌气质足以欺骗这世界的每一双眼睛,虞月婵很快抛开了刚才那种不和谐的崩溃感,轻易陷入了阎离尘所表现出来的无尘高华气质中,再一次痴迷得几乎难以呼吸。
阿萌见他盯着两个少女瞧,以为他心有疑惑,正yù为他介绍虞月婵的身份时,谁知他缓缓地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其中看到了很微妙的qíng绪,直到清澈的声音响起。
“弟妹,这是月卓背着你找回来的女人么?没事,月卓敢对不起你,我这做长辈的替你讨个公道,废了他可好?”
“诶?”阿萌眨巴了下眼睛,很想掏掏耳朵,仔细确认一下:“阎公子,你说什么?”
阎离尘低眸瞄了眼她微凸的肚子,背着手,漫不经心地说:“你怀了小崽子,月卓是男人自然会因为一些原因忍不住找其他女人回来,这是男人惯常做的事qíng。不过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他这种事qíng,看来是他自己学坏的。看这女人就是做小妾的料,你是正妻,不需要忍耐,不必理会那些对月卓不轨的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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