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的láng狈这么的……悲伤?
“你……怎么了?”
最终于所有的话语化成这么一句轻柔而关心的问候。阿萌半靠着chuáng头,下-身那处地方仍带着一种撕裂一般的抽痛感,让她不敢随便乱动,只能用双眼关切地打量此时比她还要láng狈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她生产是láng狈了点,但这位将军爷今儿应该是去军营处理事务吧,怎地也弄得这般láng狈?莫不是又有谁不长眼地去伏击他了?
虞月卓走到她面前,双眼紧紧地锁住她的身形,目光宛若实际xing般一寸一寸地将她的身影烙印在心底,最终,双眸定格在她苍白却很有活力的笑脸上。她笑盈盈地坐在那里,披头散发、面容苍白,墨色的长发衬得那张娃娃脸越发的纤小脆弱,给人一种随时可能破碎的错觉,一种惊心动魄般的易碎感,实在是称不上好看,但却在他心里形成一种极为鲜活的画面,那种“她还在这里,没有离他而去”的念头让他的心里一阵轻松。
蓦地,他无视产房里正在收拾的下人惊异的目光,弯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甚至忘记了自己收紧的力道对于纤细的她而言过于严重,可能随时会将她弄伤。
既管感觉很痛,但阿萌觉得这男人很不对劲,单是他此时这副没有形象的模样就教她心头起疑窦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吭声,硬是咬牙忍着。外面是一片因为新生儿的到来而欢喜的笑声及说话声,显得这个角落极为安静,见到他们相拥的画面,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想到刚才男人的异样,众人很识趣地没有吭声,都围着小包子去了。
“……我以为你……出事了。”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有些鼻音,“侍卫说,你早产了,流了很多血,很危险……”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听得出他话里的艰涩之意。阿萌愣了下,若有所思,难道他以为自己早产了会有危险,所以急急赶回来才弄得这身láng狈?不过,好像以他的本事,再糟糕也不致于弄成这般吧……
想罢,阿萌心里有些感动,抬手回抱他,甚至充满了母xingqíng怀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啦,你也知道我身体壮得很,才用了两个时辰就将你儿子生出来了,接生嬷嬷说,很少有孕妇有我这等效率哩~~你瞧,我是不是很厉害?”说着,话里似乎还有些骄傲。
本是应该很感xing的场面,但却被某个煞风景的产妇三言两语给弄没了,让好不容易难得感xing的男人也无语了一把。但听到她这般呆萌活泼的话,心里仍是比较开心的。
至于侍卫的误传,他虽然不高兴,现在不能将误传消息令他仪态尽失的侍卫捉来揍一顿,但却不会轻易放过。
“是,很厉害!”虞月卓低低地笑着,然后她ròuròu的娃娃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我一脸臭汗味你也亲得下。”阿萌忙躲开,心里觉得这位将军爷实在是伟大,自已这么脏的样子他竟然还亲得下,赶紧将他推开,叫来嬷嬷给自已收拾一翻。
她刚生产完,嬷嬷都来不及为她清理,这男人就进来了,幸好已经生完孩子了,不然这男人直接闯进来,让下人怎么看他?自古以来就有男人不得进产房的规矩,而阿萌觉得这男人不是个会守规矩的人,若是今天她生产时他在的话,绝对会添很多没必要的笑料。她现在该庆幸他今天正好有事出去咩?=。=
虞月卓站在一旁眉眼含笑地凝视她,目光温柔如水,教人瞧见都要脸红。只是,若是平时那般光鲜亮丽的将军爷摆这表qíng,绝对能妙杀任xing女xing生物,可现在这般láng狈糟糕的形象,实在是让人生不起啥感觉啊。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难道又被人劫杀了?”阿萌好奇地问道。
虞月卓顿了顿,然后十分诚恳地看着她,淡定道:“是的,今天又遇到几个武林人士闲着没事gān来打劫我,我赶着回来看你,所以……”未完的话就留给人脑补吧。
阿萌原本还有些狐疑,但越是见这位将军爷诚恳良善的模样,她一个字儿都不信了。
“那么辛苦夫君了,快去将自已弄gān净,你瞧,你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阿萌附和一声后,赶紧将他赶去梳洗,并且言明不弄gān净自己不准进来,也不准碰儿子。
虞月卓瞅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确实被自已经弄脏了,只能摸摸鼻子,乖乖下去了。走到外面的偏厅,就见烧着地龙的偏厅里,姚氏抱着小包子笑不合嘴,几名姑娘围在旁努力伸着脖子瞧着,一脸惊奇的表qíng,叽叽咕咕说着自已对小包子的看法。只有阎离尘格格不入,动作有些无趣地坐在一旁喝茶,虽然举止优雅如画,但架不住那般牛饮法,感觉像牛在骆驼在喝水一样没有底线……
难道他的肚子是骆驼能蓄水不成?在场的人不由得如此想道。
“娘,容姑娘、月娟、姚表妹。”虞月卓走出来,温和地唤了声。
见到她,虞月娟和姚青青两个姑娘赶紧过来给他行礼。容颜朝他点了下头,又朝产房走去,那里还需要她帮忙去收拾。见状,阎离尘马上放下手中的茶盏想跟过去,然后被容颜一记冷凝的眼光给瞪了回来。见状,虞月卓暗暗收回了正要砸过去的暗器,心里颇为满意他的识相,若这厮敢做这种缺心眼的事qíng,他不介意大意灭亲、替天行道。
虞月娟高兴地叫道:“哥,快来看小侄子~~”
虞月卓含笑地应了一声,走过来探头瞧着被母亲姚氏抱在怀里的儿子,此时小包子安静地躺在姚氏怀里咂吧着嘴,身上裹着襁褓,只露出一张小脸,眼睛眯眯的还未睁开,那张小脸似乎还没有他巴掌大吧,小成这般,让他有种碰了会不会碰坏的担忧感。
虞月卓正想仔细瞧瞧小包子长得像谁时,却被发现他一身láng狈的姚氏给赶下去梳洗,而此时奶娘也过来要抱小包子去喂奶了,虞月卓只能无奈下去打理自己。
等虞月卓将自已打理好后,便迫不及待地去看他家产妇和小包子了。因为产妇需要休息,小包子也刚出生,不宜抱出去chuī风,所以姚氏她们也没有打扰太久,去瞧了下阿萌,说了些话,便都各自离去了。
虞月卓过来的时候,房里已经收拾好了,空气中也薰了香,驱散了那股血腥味儿。小包子已经吃饱喝足又开始陷入了沉睡,正被仍是靠坐着chuáng柱的阿萌抱着。
“怎么不歇息?”虞月卓斥道,神色有些不悦。
阿萌却心qíng颇好地招呼他过来一同瞧小包子,等虞月卓坐到chuáng边时,将怀里的小包子挪了挪,兴致勃勃地让他瞧瞧他儿子。虞月卓见她jīng神劲头极好,想起先前听到她早产时的恐慌心qíng,再对比她现在的笑脸,突然舍不得对她说丁点重话,连让她失望这种qíng绪也生不起来。
虞月卓笑了笑,凑过去打量自家新鲜出炉的小包子,仔细看了看,虞月卓不得不承认先前阎离尘说的那句“原来小崽子长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种。”这话还真绝了,虽然小家伙小脸未长开,但五官轮廓确实有他的影子。
一个长得比较像他的儿子!
虞月卓心里有些满足,一种温qíng柔软溢满了心头,熨帖着整个心房,舒服极了。
“儿子长得像你!”阿萌说着,撅了撅嘴,“真不公平,明明是我辛苦怀胎将他生下来的,却长得像你这个老子!”
虞月卓失笑,“长得像我很好啊,若是男孩子像你……算了,你还是生个像你的女儿吧。”男孩子有这么小巧jīng致的娃娃脸,他担心儿子会被人误会xing别,也特不威武雄壮了。
“你什么意思?”阿萌怒了,当场发下豪誓,“我下一次一定要生个长得像我的儿子!”
而一时意气之下的某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是怎生的诡异,若是儿子长得像她,到时她才该哭了。
“乖,还是先生个像你的女儿吧。这样就儿女双全了~~~”虞月卓的愿望就是儿女双全,不必太多,两只就好~~
……
……
夫妻俩又说了会儿没意义的话,阿萌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其实生孩子时确实花了她很多jīng力,但生完后,不知道怎么地,只觉得一阵兴奋,那种感觉十分微妙,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jīng力,一遍一遍地看着从自已身上掉落的小包子,怎么看也不够。
见她眼皮频频往下掉却不肯睡,虞月卓只能无奈地qiáng制命令奶娘过来将儿子抱下去,然后qiáng制她躺下歇息。
阿萌打了个哈欠,见儿子被抱走了,终于肯消停了。虽然脑子里有许多关于孩子的事qíng觉得必须与他说说,但脑袋沉沉的,jīng神也集中不起来,最后只是抓了抓他的手,嘟嚷道:“还有,儿子长得像你,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育……”可不能将儿子养成同他老子一样的没三观的变态囧物。家里有两个变态又隐xing囧货的男人,真的教她好生忧心啊。
“这是自然,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好生教养。”虞月卓一口保证,如同所有初为人父的男人,脑子里已经有一大堆育儿成龙的方针,就恨不得儿子现在马上能跑能跳让他过一把养儿教儿的瘾。
“那儿子就jiāo给你教……不对!”阿萌马上被这话吓醒了,用力了撑开眼皮瞪他。
虞月卓见她又睁开眼睛,有些担忧她的身体歇息不好落下病根,赶紧用手掩住她的眼皮,哄道:“乖,累了就去睡吧。”
阿萌差点被他逗笑了,但事关儿子的未来,还是坚定地抓下他的手,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睁得溜圆,说道:“那个,孩子还小,教育什么的,慢慢来,不能cao之过急……”阿萌的心愿不大,只要儿子三观正常就行了,囧点应该也没关系的吧……应该吧?
“那行吧……”虞月卓不是太qíng愿地说,事实上,阎离尘以前怎么教他,他也想如法pào制地教给儿子,甚至再加些自已想到的东西。不过阿萌说得也对,儿子才出生几个时辰呢,现在说这种事qíng也太早了。
于是,小包子的教育问题就这般担搁下来——阿萌谢天谢地,希望乃就不要去凑和了,她宁愿将儿子jiāo给书院的山长教。
阿萌暗暗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家小包子,她差点就答应让小包子他爹教导小包子了,外一教出个三观不正的小变态肿么办?到时倒霉的还是她这个被变态包围的正常人……阿萌暗暗握拳,她绝对要制止这种事qíng!
52书库推荐浏览: 雾矢翊 宫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