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继续找,府里找不到,就去外头,掘地三尺也得给我将人找出来!”谢若潋神色紧绷,寒着脸大声说,“还有,将各个门看好了,只许进不许出,如果发现什么嫌疑人直接带过来。管家,你再派人去府里各个院子搜一遍,将那些不在场的下人带过来审问。”
“是,驸马!”
侍卫队长和管家赶紧下去,仿佛一刻也不愿再多呆。
比起驸马和长公主难看的脸色,他们更怕屋子里头那个浑身散发着骇人戾气的男人,整个人仿佛从哪处修罗地狱走来的恶鬼一般,让人连看一眼也不敢。
长公主为小儿子的失踪伤心难过,谢千颜正在安慰她,母女俩都有些神不守舍。长公主夫妻和谢千颜都为谢锦澜的失踪心急如焚,就怕这唯一的宝贝儿子生出个什么意外。人失踪了那么久他们才发现,从中可以得知定然是谋划已久的,就趁着这次的颜郡主的生辰宴进来掳人,看来掳人的对像明摆着是谢锦澜,而安阳王世子妃应该是个意外。
除了不知道是谁将两人掳走的外,长公主夫妻也从jú意口中知道了谢锦澜对柳欣翎的捉弄,心里又气又怒,当下也从中知道定然是小儿子又调皮,竟然跑去柳欣翎那儿想看她出臭,连累得柳欣翎一起被掳走的。
只是,到底是谁要捉走他们儿子呢?目的为何?
长公主夫妻心急如焚,几乎将整个府里的人都调动起来,除了安阳王府,他们也也不敢将这事qíng透露出去,只能等着掳人的凶手什么时候递给个消息来。他们相信计划这么周密,应该不是要掳人去杀人灭口,还是有目的的。如此分析,暂时倒不用担心两人的安全问题。
突然,厅里响起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众人骇然望去,就见一张实木所制的椅子被踹飞出去,直接撞到墙柱上,整张椅子都碎裂开来。
楚啸天大怒之下,竟然能将一张椅子都弄碎裂,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正在伤心的长公主和谢千颜都错愕地看着楚啸天。
楚啸天站在大厅中,一脸yīn鸷,下颌紧抽,声音从牙fèng间挤出来一般:“哪个乌guī王八蛋吃饱了撑着敢掳走我家娘子,让我知道,我非抄了他们全家,叉了他们妻女,全都丢去怡chūn院日夜被cao!!”
这番bào戾之下粗俗不堪的话令在场的两名女xing皱紧了眉,连谢若潋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一斥了声。虽然这两年来楚啸天已经改了很多,但偶尔气极了,也会原型爆露,像个流氓头子一般满口粗话,让人不敢恭维。看起来实在不像个王爷世子,反而是哪里来的街头混混一般。
这时,一个侍卫扛着一个昏迷的丫环过来,说道:“公主,驸马,属下在花坛中找到了这位姑娘,看样子是世子妃身边的丫环。”
“是墨珠!”楚啸天一眼认出是墨珠,顿时大喜。
长公主一见,赶紧让嬷嬷去将她弄醒。墨珠只是被人敲了后颈弄晕的,在嬷嬷掐人中后,很快就醒来了。
墨珠一醒,楚啸天将她拎起来,yīn森森地问道:“墨珠,是谁捉走了世子妃?他们有说什么?”
“奴婢刚出门去找jú地姐姐,就被人打昏了,没有看到。”墨珠也一脸焦急地说,不过一想到自家小姐那怪力,墨珠又淡定了。
反正她小姐可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敢掳她,相信她家小姐一个手指头都可以将那些贼人摁死,现在要担心的是她家小姐要怎么回来。
楚啸天拧着眉想了会儿,直接走出大厅。
“啸天,你要去哪里?”
“去找人!本世子就不信掘地三尺找不出人来。”
谢若潋看着浑身戾气的男人,心自自己此时若是拦着他,这公主府都要给他砸了,于是只能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公主府。
25、第 25 章
柳欣翎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中。
虽然先前她极力闭气,但也无声息地吸入了不少迷烟,还未出了公主府已经昏迷过去了。而且她发现这迷药真厉害,虽然能极力保持神智,但身体全身无力,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扛走。
柳欣翎困难地偏了下脑袋,单是这一个动作,仿佛就让她透支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方看到了一旁的谢锦澜,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小正太被宠坏了,实在是不讨喜。但他是长公主之子,也算是安阳太妃的外孙、安阳王的外甥,怎么着都得护着他的。
马车很颠簸,她无力的身体跟着颠来颠去的。柳欣翎竖耳倾听,外头除了风声便是马蹄声笃笃,无喧嚣人声,再联想这颠簸的路,便知道此时他们应该不在京里了,就不知道这是往那边走。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急。她才刚嫁人,就发生这种事qíng,怎么想对她的名声都不好,虽然她是无辜的,但若教人知道这事qíng,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呢。幸好她不是一个人被掳的,还有个长公主之子陪着——而且,她是无辜被连累了,相信为了谢锦澜,长公主府不敢将这事闹大宣扬罢。
现在,她要做的是怎么安全逃走,平安回京。当然,不能独自一人逃走,还要稍带上那个小正太才行,并且要平平安安地将小正太送回公主府。
柳欣翎将事qíng想了一遍,便安然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躺着,等身体的药xing退去。
也不知道马车行了多久,马车的速度慢了,外头突然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顺利,到了约定的地点么?”顺添问道。
“还有十里路左右。老大与我约好在栖凤山下的那片树林。”一个陌生的男声回答。
“哦,那快点吧。”
马车又快了起来。
听那声音,正是先前将他们绑走的两人,顺添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
闻言,柳欣翎心中微凛,栖凤山离京城可是有五十里左右的路程,此地山势雄奇,林茂糙丰,层峦叠嶂。山下是一片树林,树林里各种大型野shòu极多,白天还好,晚上若要在这里行走,可是十分危险的事qíng。
眼看太阳快落山了,若是他们要逃,用双腿走可不行,还须得找代步的jiāo通工具。柳欣翎心思微沉,慢慢的挪着身体,爬起身……突然,马车不知道辗过什么东西,使得马车往右边倾倒,她整个人都向右边滚去,脑袋撞到了车壁不说,旁边的谢锦澜的身体也直接压了过来。
“……”
太倒霉了有木有!
柳欣翎默默地面向车壁,也不敢痛呼,装作仍是昏迷不醒的模样。果然,听到东西相撞的声音,车帘掀开,赶车的人探头进来看了下,见无异样,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大概又行了两刻钟左右,马车进入了一片林子,树枝拍打车壁发出啪啪的声响。马车一路穿行,过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感觉马车停下,柳欣翎继续装昏迷。
“老大,人带来了。”顺添的声音响起。
“顺添,gān得好。”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掀开车帘,看到车里多了一个人时,不由得发出轻讶的声音,“这女人是谁?”
“安阳王世子妃!”
“安阳王世子妃?你确定?”那老大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
“是啊,老大,那时她和谢锦澜一起被迷晕了,怕她醒来被人发现,便一起捉来了。老大,主人虽然说要捉长公主之子,但有安阳世子妃岂不是更好?反正咱们的目的也是安阳王……”
“闭嘴!你懂什么?!那安阳王世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他对这女人看重,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浑事来?主人说过,安阳王世子虽然被世人称为浑人,那是他愿意浑,有人将他宠浑。事实上此子可是个难缠的主。”
“老大,主人是不是对那纨绔世子的赞喻太高了?我先前见过他几回,觉得他不足为虑……”
“顺添,主人不会错的!算了,既然人都捉来了多说无益。你们先将他们关到屋子里头,顺地顺利,你们随我一起回京一趟给长公主府送信。顺添顺德,你们带几个兄弟在这里守着,我们大约会在亥时回来。”
“是。”
不一会儿后,柳欣翎已经被人扛到了一处硬板chuáng上,谢锦澜也跟着一起睡在旁边。那人将她放下时,有一双手摸了下她的脸。
“顺添,你看这小娘子细皮嫩ròu的,你说,咱们可不可以用她来慡一慡,尝尝世子的女人是什么味道……”一个猥琐的声音说着。
柳欣翎听到这话,蹬时勃然大怒,心中发狠,若这男人敢来碰她,就算将自己bào露也要将他给弄残了,作案工具直接弄爆!!让他下半生没蛋!
“不可!顺德,你想让主人罚你么?”
“这里只有几人守着,外头的人不敢说的,只要你不说,谁知道这事?难道你不想尝尝这女人的滋味?”
“顺德,我会告诉主人!”
“啧,顺添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真是不解风qíng!”
两人争执未遂,彼此qíng绪都不好,也懒得理会屋子里的两人,直接出去将门锁上后,吩咐门外的人守着。
等他们都出去了,柳欣翎方睁开眼睛坐起来,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屋子很小,一看便是那种山中猎户歇脚的小屋,一个门,一个窗口。屋内除了张chuáng外,就只有一张木桌几张木凳子,窗口旁放了根两米长的木棍子,就没其他的了。
柳欣翎动了动手,发现身体脱力的感觉更小了,应该是药力正在慢慢褪去。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笃定他们这一小孩子一女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倒是没有将他们绑起来。
等力气恢复差不多后,柳欣翎轻声下了chuáng,揉揉先前撞到的额头,一摸一个肿包,伴着一股子的疼,看来当时撞得不清。
柳欣翎此时心中一股子的怨气,也不知道发泄在谁身上,怎地绑架这种事qíng就这么倒霉给她撞上了?虽然她并不担心无法逃出去,可是莫名其妙的被绑到这种地方,心里却是老大不慡。
柳欣翎揉着额头,先去看了看那门,门是往外锁的,也不知道外头是铁锁还是木栓。然后再去窗口下瞅了瞅,那窗口比较高,她得拿张凳子站上去才能瞧见窗外的事物。
此时夜幕降临,外头的人开始升起了篝火,火上烤着两只jī,食物的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诱得她肚子咕咕叫。好饿哦,先前为了保持形像,席宴上的东西吃的极少,过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为了转移对食yù的注意力,柳欣翎开始观察起逃跑路线及jiāo通工具来。虽然她很想做个柔弱的女xing等待男人来救自己,可是现代的思想教育她,女儿当自qiáng,靠天靠地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与其幻想着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qíng,不如早早给自己准备好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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