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妃心里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丈夫是什么德行的,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说项,将转题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啸儿现在新婚,他对世子妃正稀罕着,咱们也不去凑那个没趣了,先稳住他再说。等他的稀罕劲过了,臣妾再安排几个身家清白的女子抬入他身院子伺候他,你说这可好?”
安阳王听罢,觉得可以,笑道:“等儿媳妇怀孕时便让他纳几个妾侍一起伺候他罢,若是有了嫡长子,庶子庶女多几个也不要紧,本王还养得起。哎呀,到时看谁还敢说本王是独苗的命。”
安阳王妃听着丈夫的话,笑了笑。夫妻二十多年了,她自然知道丈夫的脾气,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太多堵心的话来惹他不高兴。
一时间,夫妻俩说起了未来孙子的事qíng,相对于安阳王的振奋,安阳王妃虽然也笑着,但笑意并不达眼底。她现在头疼的是,儿子是不是对媳妇太护着了?还有,儿子那怪毛病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好了,若是她送几个女人过去,他不肯碰的话……
算了,这些事qíng还是等儿媳妇怀孕了再说罢。
另一边,宛姨娘带着哭哭啼啼的周泉儿回到了她居住的凝宛院,甫一回到自己的房里,脸上维持的柔弱表qíng御了下来,恨恨地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下去。
一时间,屋子里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周泉儿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地哭着,哭得宛姨娘心头越发的烦燥。
“别哭了!哭那么多有什么用!”宛姨娘恨恨地骂道。
周泉儿声音一顿,顿时哭声小了很多,移开遮脸的帕子,用一双哭红了的双眼小心地窥着宛姨娘。
宛姨娘不耐烦看她这小家子气的模样,恼恨地说:“现在哭有什么用?名声都败了也没能拿下个纨绔子弟,真不知道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教你的!经过这次,世子一定会防着咱们了,以后想安排人到揽心院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宛姨娘气得揪紧了手帕,抚了抚胸坎顺气,又问道:“泉儿,你昨天到底怎么搞的?那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没能让世子将你收了,你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宛姨娘说着,用手捂着心脏的地方,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模样,配合着那副柔弱的表qíng,倒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意境,只可惜屋子里没有观众捧场。
周泉儿自己也很委屈,但却不敢反驳宛姨娘的话,只是小声道:“姑母,我、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谁知道世子根本不给我机会,他看着我自个绊倒,根本没有来扶的意思,还让那些侍卫……”说着,周泉儿眼眶一红,嘤嘤地哭起来。
周泉儿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有几分羞耻心的,昨天她被几个侍卫一起看了不说,还被世子轻飘飘的一句“真恶心”作结语,让她连死的心都有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这么难堪过。
若不是宛姨娘需要安排个自己的人到世子身边为她所用,家里根本不会将她送过来。来到这里的几天,她确实被王府的荣华富贵还有宛姨娘的奢华作派给迷了眼睛,觉得成为个纨绔子弟的妾也不错,只要她能抓住那个传言中很一无是处的世子的心,将来王府还不是她说了算?可谁知,等见了面后才发现,那世子是如此的英俊伟岸,气势却是如此的骇人,让她既想爱又怕得不行。
昨天发生那些事qíng虽然是她们自个设计的,到底是出乎意料让她羞耻,也让她生起了退缩之心。可是事qíng都发生了,哪里容得她退缩,今天便被宛姨娘带到了王妃的落仙院开始设计出了这么一出戏。今天安阳王世子的话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而他那种宛若看死人的目光更令她心惊ròu跳,再也不敢生有什么想法。而且她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会觉得一切jiāo给姑母,她就可以成为世子的女人?早知道会这样,今天说什么她也不要去落仙院演这么一出戏……
宛姨娘也知道今天的事qíng其实怨不得周泉儿,而是世子根本没有给她们辩驳的机会,一张口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语速极快,没有拖沓,反而将人噎得不行,那种恶毒的言语莫说一个小姑娘,连她都觉得受不了。宛姨娘现在算是认识到了世子爷的战斗力,心里实在是发悚,可是,又让她觉得很不甘心。
“一定是你不努力!”宛姨娘恨恨地说:“世子可是个无女不欢的,未娶世子妃之前,他的后院里那引起数不清的女人,谁人不知道?听说世子可是来者不拒的,你长得也不差,自动送上门,他怎么会不要你?虽然后来因皇上给世子下旨赐婚,使得王爷王妃将他后院的女人都谴出府,不过我相信男人都是一个德xing,世子现在可能稀罕世子妃,等过段日子腻了后,看他还稀不稀罕!”
周泉儿站在一旁不吭声,等宛姨娘又说了会儿,发泄了心中的怨气后,又开始动起脑筋来。
“哼,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绝对不会了!”宛姨娘轻蔑地笑了笑,“不管这王府以后会是谁当家,但绝对不能少了我!”
听到她这大逆不道的话,周泉儿骇得倒吸了口气。
宛姨娘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自然又怒骂了几声,虽然一脸怒容,但那神qíng仍是柔柔弱弱的,倒底没有破坏了她一直经营的形像。等教训够了侄女,宛姨娘又语重心肠地给胆小的侄女洗起脑来。
宛姨娘出身一个小商户人家,被人当礼物一样送给了安阳王。幸运的是,安阳王可能喜欢她这类型的女子,对她有几分稀罕,几乎将她宠上了天,也渐渐养肥了她的胆儿,助长了她的野心,让她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甚至是这个王府……
离开了落仙院,楚啸天背着手走在前头,柳欣翎安静地跟随其后,后头是几个丫环嬷嬷们安静地跟随。
除了脚步声外,众人安静地走着,没有一丝喧哗。
突然,楚啸天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朝她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他的手宽大温暖,肤色比较深,是属于男xing的大手,衬得她的手纤细柔软,仿佛他一使力便能将这只手给折了――事实上,两人的力量对比完全相反才对。
楚啸天捏了捏她的手,心里很满意那种触感,低声道:“娘子,你相信我么?”
对他没头没尾的话,柳欣翎有些懵,抬首见他一双深邃的黑眸不错眼地盯着自己,突然有些明白了,不由得点头。
她是相信他的话的,不管先前宛姨娘和周泉儿怎么说,她是丁点也不相信她们的。楚啸天这人脾气bào躁,行事风风火火,看似极欠考虑却有一种野shòu一般的直觉,知道怎么做会更好。若是他真的看上周泉儿,他会直接过来同她明说了自己的意思。若是反之没有看上周泉儿,觉得周泉儿真的污了他的眼,他也会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家,然后找她倾诉。可是,昨天他回来时,明显很正常,周泉儿压根儿没在他心里留点痕迹。
所以,她相信他。
而且,她现在是愿意相信他的。
“我自然相信你的。”
听到她的话,楚啸天双眸发亮,抿着唇,像在压抑着什么,只是步伐加快,牵着她的手疾走,让她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
回到揽心院,还未等到回到他们的房间,楚啸天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抱起,仰起脸看她,一脸高兴地问:“娘子,我做得好不好?”
柳欣翎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她整个人都被他拥到怀里不说,甚至他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让她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手臂上……怎么这么像是大人抱着小孩的样子呢?
脸有些红,但看到男子清清亮亮的眼睛,不由得抿唇笑了笑,点头说道:“夫君做得极好。”
得到表扬,男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欢快的气息。
楚啸天就这么抱着她回房,后头跟着的丫环嬷嬷们,除了绿衣和墨珠有些惊讶外,其他的丫环嬷嬷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世子爷做事经常出人意表,早已经习惯了。
柳欣翎觉得自己也要习惯才行,鉴于他刚才的表现良好,虽然觉得脸红得快要爆炸,但也随了他兴奋之下的动作没有明着拒绝。她现在的心qíng很好,心头暖暖的。只要一想起,他刚才所做的事qíng,似乎都是为了顾及她,让她心头越发的甜蜜。
楚啸天抱着她一起躺在chuáng上,两人侧着身,彼此面对面,然后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娘子,你笑什么?”楚啸天痴痴地看着她的容颜,哑声问道。
柳欣翎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想起刚才宛姨娘被你吓到的事qíng,觉得挺好玩的。”
闻言,楚啸天得瑟起来,“娘子,是不是觉得你夫君特别厉害啊?”
“当然了,夫君是最厉害的!”柳欣翎不介意说些甜言蜜语让他高兴,这时代的女人比较含蓄内敛,qíng话什么的认为那是青楼女子才会说的,作为正经的妻子,绝对不会同丈夫说这等qíng话。但她没这个想法,想说就说啦。
虽然这种话他常听下属拍马屁时说,但此时听到自己的女人称赞,让他觉得很不一样,心里十分的自豪骄傲,觉得自己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qíng,只要她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他、会柔顺的地靠在他怀里。
特别是,当他知道她拥有男人也难以匹敌的怪力,明明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他推出去,可是每每看到那么厉害的女人愿意柔柔驯驯地倚在他怀里,让他肆意怜爱摆弄时,让他的心越发的柔软,觉得怎么疼爱她也不够。
楚啸天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让他觉得可爱了,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愿意相信他,更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般崇拜他,将他视为自己的唯一……
所以,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爱?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安顺告诉他,女人一般不喜欢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碰到,那么他就决定不让别的女人碰到自己;安顺告诉他,女人也不喜欢自己的丈夫随便看别的女人,那么他就不看了,反正那些女人也没他家娘子美;安顺也告诉他,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对她一心一意,那么他就对她一心一意;安顺还告诉……
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愿意尝试去做。
楚啸天将她拉到怀里边亲边说着,“娘子,你放心,那种女人为夫怎么会看一眼呢?哼,若不是怕娘伤心,我会直接让爹将那周什么的收入他房里算了。既然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的。”
柳欣翎满脸黑线,心道幸好楚啸天刚才没有对安阳王说,让他将周泉儿收了的事qíng,不然安阳王非bào走不可,相信宛姨娘也绝对会恨死他。这男人明明在她面前时,挺乖的,怎么嘴巴这么的毒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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