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只管家这么想,在场的众人都是这般想的,特别是看到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温和随意,一看就知道气场qiáng的欺负弱的了。可怜的季太医!
季渊徐被打断了也不生气,依然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哎呀,我在前头听到了的世子妃不小心伤了,所以便急着来了。呐,楚兄,哪个是嫂子?是这个吧?”说着,走到谢千颜面前,朝她温和一笑,仿佛宽慰病人受伤的心,很圣洁:“嫂子,请恕小弟来迟了,我这就给你诊一下。”
“……”
谢千颜憋红了脸,小声地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诶?”正准备放下药箱的季太医一脸讶异地说:“以楚兄那种风流好色的xing子,娶妻应该娶这等姑娘才是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
这太医是来拉仇恨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众人看着年轻的太医纯良无比的表qíng,心中忍不住吐槽了。这不是摆明来破坏人家夫妻感qíng么?任哪个做妻子的,被这么误会,心里都不高兴的。特别是这太医十分白目地将某人的xing格挑明了时。
柳欣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也没有生气,心里只觉得这太医,真是太不靠谱了,也太实诚了。
安阳太妃和长公主皆忍不住嘴角抽搐,无话可说。她们都知道,这个叫季渊徐的太医,虽然xing格那啥了点,但医术是不错的。而且他有些特别,是皇帝亲自钦点的一名太医,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能太医院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人家皇帝摆明了要留他在太医院,所以即便很多人受不了他那种时不时出状况的xing格,也只能忍下了。
楚啸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了,“滚,老子不要你这种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太医!还有,这个是我表妹,这边的才是我家娘子!”楚啸天直接将他的脑袋掰向柳欣翎的方向。
季渊徐一听,马上歉意地朝柳欣翎施了一礼,“嫂子,真是对不起,请恕小弟有眼无珠,错认人了。楚兄成亲时,小弟因为家里有事不在京城,无法参加你们的婚礼,让小弟深感抱歉……”
柳欣翎勉qiáng笑了下,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不客气。”
见楚啸天又要咆哮了,安阳王妃终于出面说道:“季太医,还是先给世子妃看看吧,她的脚好像扭伤了。啸天,你先到一旁,别耽搁了太医诊治你媳妇。”
楚啸天一听,只能不qíng不愿地放开了季渊徐。
所以说,这种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太医,京里人知道他的其实都不太想与他接触的,有什么病更不想找他了。但奈何他的医术又是太医院里数得上号的,甚至一些老太医还不及他,而且他开的药虽然难喝得像毒药,但效果却是最好的,什么疑难杂症的问题只要他出手,都不太算是问题……所以说,这种太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季渊徐笑着应了声,终于敛起容来给柳欣翎搭脉,时不时地询问一些问题,看起来倒是正经不少,全然没有刚才那种不在状况的感觉。
楚啸天原本想要换太医的想法在柳欣翎苍白忍痛的神qíng中勉qiáng忍住了,双目紧紧地盯着两人瞧。先前坐下来时,他碰了下柳欣翎的脚,让她疼得一阵瑟缩,便不敢去碰了。只希望季渊徐快点医好她。
半晌,季渊徐收回了手,说道:“世子妃的左脚摔伤了,里面的筋脉可能有些损伤,需要静养才行。还有,下官也不知道世子妃脚有没有脱臼,这还需得去医女局里请个医女来摸骨才行。”季渊徐为自己不能确定的事qíng露出一脸抱歉的表qíng。这也是古代男女大防不方便之处,即便知道她伤脚上,却也不能让她脱下鞋袜给大夫看伤。
除了不在状况点,二了点,这太医其实挺厉害的,只是把个脉便知道了qíng况,让柳欣翎有些佩服。柳欣翎不太懂中医,所以对季太医说的话心里是比较相信的,也不知道这个筋脉损伤严不严重。不过,真的很疼啊……
听到他的话,靖王府管家赶紧答道:“世子妃受伤时,奴才已经让去请医女来了,估计再过一刻钟医女便来了。”
楚啸天见柳欣翎疼得紧,朝季渊徐问道:“渊徐,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药啊?”
季渊徐听罢,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说道:“这个是我制的药丸,有止痛的效果,嫂子先吃了吧。”说着,将它jiāo给一旁的丫环后,对楚啸天一笑,“楚兄,你不必担心,这药可是小弟自己研究制作的,效果不错,因为所用的药物太珍贵所以不能多制,份量太少了,平常时候,小弟可是连宫里的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不会给的,不过嫂子是你的世子妃,小弟才将它拿出来。”
这时,柳欣翎已经就着丫环倒来的水喝药了,听到季渊徐的话,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不只柳欣翎,连长公主等也一脸古怪,脸皮抽搐了下,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靖王府管家甚至已经将头埋到胸前了,对季太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很想装作没有听见。
楚啸天听罢,满意地点头,连原本不愉的神色也好转了许多,一脸赞赏,“你小子倒是上道,以后继续!”
“那是,只要楚兄一句话,小弟可以为你两胁cha刀。”季渊徐依旧笑得温温和和,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少年一般的清澈可爱。
“我不需要,只要别像那次,直接cha-上两刀就行了!”
“哪能啊,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嘛?说来,楚兄当时真勇敢呢……”
“闭嘴!”楚啸天大声吼道,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一旁的柳欣翎,见她面色还算平静,轻了口气。
“是,我听你的!”季渊徐依然笑得温和,然后转过脸对柳欣翎说道:“嫂子,你别生气,楚兄他是个xingqíng中人,虽然粗bào了些,但却是个有qíng有义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咱俩还一起在山里头追一头野猪跑呢,楚兄仗义,最后自己引开那头野猪到山沟里,自己却摔断了手……”
“你太嘴碎了!闭嘴!”
“是,我听你的。嫂子,还有啊……”
“你够了没有!”楚啸天快要崩溃了,直接拿起桌上一个果子堵住了年轻太医的嘴。
“……”
在场的人也差点崩溃了。这两二货!为毛他们只觉得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呢。
吃了那个黑乎乎的药丸不久,柳欣翎觉得脚没有那么疼了,不由一脸惊奇。这太医,难道是传说中那种某某神医的后代,所以才能做出这种速效止痛药丸来?
楚啸天瞄见她的表qíng,一脸沉重地说:“娘子你别被他骗了,这小子làng费了太医院里很多珍贵的药材才做出这种药丸子的,本来那些药材的效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被他配成方子制成了药丸,效果自然更显著了,可跟他本身没有什么关系的。”说着,楚啸天叹了口气,“娘子,你不知道,他是个不着调的,曾经为了研究一种药方子,曾一度让太医院里的几味库存的药材全部耗光了,太医院差点被他搞得崩溃,很多药方子都配不出来,害得宫里的几位贵人差点出了事qíng……”
长公主等人继续沉默,显然这事qíng他们也是知道的,怨不得刚才见到这位太医时,会是那种微妙的表qíng。这种不靠谱的太医,虽然医术不错,但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啊。
季渊徐笑了笑,清秀的脸蛋上浮现两朵红晕,一脸的不好意思的表qíng,显然对楚啸天揭他短并不在意的。
柳欣翎抽抽嘴角,觉得这大楚皇朝,实在是多奇葩啊!
更奇葩的是,这两只竟然会凑到了一起?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不过听起来两人的相识过程不太好,而且还好二……算了,她不想知道。
靖王府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的,医女便来到了。
那医女来给柳欣翎摸了骨,虽然没有骨折,但她的脚luǒ处已经肿了一大块儿,等脱了袜子一看,都红肿发紫了,怨不得会那么疼。
了解了qíng况,季渊徐拿出一瓶药让医女帮柳欣翎上药,自己开始写方子。
因为要上药,所以楚啸天便将柳欣翎抱到里头的内室里。
正在这时,靖王妃也过来了。安阳王府的马在靖王府门前发狂的事qíng自然是瞒不了的,很快的靖王府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安阳王世子妃倒霉摔伤腿的事qíng,不过幸好当时反应快,没有受伤。靖王妃听闻这事qíng,也急急忙忙地过来探望qíng况。
靖王妃进里头看了柳欣翎,见医女正给她上药,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出去了。
“也不知道今儿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qíng,你们没事就好。”靖王妃忧心忡忡,拉着谢锦澜查看了下,发现小家伙虽然受了惊吓,但好歹并有受伤,方安下心来。谢锦澜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子,若是他在靖王府门前发生个什么意外,虽然不关靖王府的事qíng,也难免让他们心感不安。
安阳王妃勉qiáng笑了笑,说道:“劳烦姑姑挂心了,季太医说了欣翎只是摔伤了脚,养些时日便好。还有,这事儿就不必告诉靖懿太妃了,免得她老人家挂心。”
闻言,靖王妃点点头,然后转头朝一旁的季渊徐说道:“今天劳烦季太医了。”
季渊徐正开药方子,闻言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悠悠地起身拱手说了句不客气。那不急不徐的模样,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慢悠悠的感觉。靖王妃已经习惯他这模样,也不以为意。
说了会儿话后,柳欣翎的脚伤已经包扎好了,原是想出来拜见长辈的,但被靖王妃制止了。
“你且歇着,没什么事就别折腾了。”靖王妃温和地说道:“太妃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老人家会知道你的孝心的。啊,今天你就乖乖呆在这里休养,稍会我让惜幽那丫头来陪陪你。”
主人都这么说了,安阳王妃和长公主也让柳欣翎歇着,柳欣翎只能应了声是,在别人家宅起来。
又说了会儿话后,众人便随着靖王妃一起去靖懿太妃那儿给她老人家请安,只有柳欣翎被留了下来。谢锦澜原本是想要留下的,但楚啸天很不客气地直接将之拎出了门外,拒绝他再接近他家娘子。楚啸天发现,他家娘子几次三翻发生了意外,好像都与谢锦澜有关,简直是个扫把星,以后绝对要分开这两人。
等众人都离开了,楚啸天看着还忤在屋子里的季渊徐,挑起了眉。
“还有事?”怎么还不滚?楚啸天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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