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季渊徐欣然应允,笑容温和。
柳欣翎突然觉得这两人笑得很那啥,让她觉得有些发毛,觉得她可能搞不懂这两人。不过,还是回头吩咐丫环去拿瓜果点心茶酒之类的到院子里的凉亭去。
楚啸天所选择的赏月的地方在揽心院的漱玉池边的凉亭中,周围树上挂着灯笼,月光似水,池边的杨柳在夜风中轻摇曼舞,水波在月光中泛起粼粼波光,气氛迷人。
丫环很快将一桌子的食物摆上,然后默默地退下,亭子里只有三人。
柳欣翎执袖,为两人倒酒,自己的杯子添上花茶。
楚啸天甫一坐下,便开口问道:“今天去gān了什么事qíng了,说来听听。”边说着边拿了块蛋huáng馅的月饼递给柳欣翎,然后自己又拿了块欢快地啃起来,只是表qíng很正经,不熟悉他的人不会知道这位世子爷还是个甜食爱好者。
柳欣翎不喜欢吃甜食,但对于他每次打着她的名义让厨房做甜点的事qíng,她已经淡定了。而且为了表示他完全是为她而准备的,所以每次开吃之前,这位世子爷都会先递给她一块甜点,其他的就在她的注视下,飞快地解决了。
看到楚啸天的行为,季渊徐也拿了块月饼啃起来,边啃边说:“去给那位南夷王子治伤了。”
柳欣翎瞄了眼某位太医,这位也是个甜食爱好者,并且是个点心爱好者,凡是糕点类的食品,只要做得能入口,他都喜欢。
怨不得能凑到一块,因为都有这种不为人道的小爱好。只不过是一个很坦然,一个假正经罢了。
“怎么样了?”楚啸天表qíng很平静,完全没有因为季渊徐去为那南夷国王子医治而生气。
“嗯,qíng况很不好,可能要休养一年半载吧,毕竟骨头不是这么快长好的。不过也不算严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动身回南夷了。”季渊徐一口气吃了几个月饼,然后无视柳欣翎目瞪口呆的表qíng,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又笑道:“你让楚十下手了吧,我在那儿见到他了。”
楚啸天应了一声,“白痴才会在比试场上下手!”他可没有忘记季渊徐那药,根本是不分敌我的,只要沾上的人都会中招,他可不想一个月时间不举。
想着,楚啸天又有些怀疑地看他,“你不会这么好心肠地特地去给他治病吧?”
“呃……”季渊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我自然是有其他目的,不过我不害人,只是和他们jiāo换样东西罢了。”
“什么东西?”看他那表qíng,就知道所谓的“jiāo换”不是南夷人乐意的。
季渊徐摇头,“现在不能说,我答应了皇上要保秘,不能让别人知道。”
听到连皇帝都掺与进来了,柳欣翎顿时目光有些古怪,但看这两人的神色,竟然觉得十分的理所当然。柳欣翎暗暗摇头,她看不懂古代的帝王,但她看得懂眼前这两个二货,不鸣则已,一鸣绝对会气死人那种,看来南夷人这次绝对会损失惨重。
季渊徐不说,楚啸天也没有bī他,两人开始边吃月饼边喝起酒来。
柳欣翎只吃水果和果脯,像是葡萄、甜枣、苹果、梨,她的吃相十分文雅秀气,比对两个啃月饼啃得嘴角都沾上饼屑的男人,她简直是个模范代表了。幸好下人已经被谴离了,不然看到这两男人这模样还能看么。
突然,柳欣翎想起在宫里时某个宫女塞给她的荷包,赶紧拿出来,递给季渊徐,“季太医,你看一下这个东西。这是第三场比试前,一个陌生的宫女给我的,说是你让她jiāo给我的。”
“我没有啊!”季渊徐直觉摇头。
楚啸天一听,如何不知道有人陷害,回想起南夷人那时坚信她身上携带有药的行为,已经确信这是南夷人的yīn谋。可是,他相信南夷人的手伸不了那么长,那么,绝对是有人暗中联合南夷人,然后想陷害他们。
季渊徐接过荷包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头,说道:“这是一种用凤岭花与岐肠糙制成的药,若是直接碰触到,会让人身体发软、四肢无力、口不成言,只有任人挨打的份儿。哎呀,我记得听师傅说过,南夷国多山脉,其中药材也是极多的,这凤岭花多生长在南夷国,大楚虽然也有,但应该不多。”
楚啸天恨恨地拍了下桌子,“早知道就将那南夷国王子打残了,看他怎么作怪!还有,渊徐,你今天在宫里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么?”楚啸天已经在心里默默排除凶手人选,最后定位在卢文祖那几人身上。
季渊徐想了下,然后击掌说道:“哎呀,我去给南夷国王子医治时,在路上碰到卢文祖了,他应该也是中途离席的。那时我闻到他身上有凤岭花的味道,还以为是我鼻子失灵了呢。毕竟凤岭花我接触得不多,所以那时也不确定。”其实凤岭花若是单独使用的话,可是一味极好的香料呢,味淡雅而清幽,很多京中公子也喜欢用它作香料薰衣服。
“好个卢文祖,看来他是太清闲了,本世子就让他清闲不起来!”楚啸天杀气腾腾地说。
季渊徐和柳欣翎看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都为那卢文祖默哀,可能他今后会倒霉很久了,相信不举还是轻的。
“哎,嫂子,那时南夷国的圣子为什么没有在你身上找到药呢?”季渊徐想起这茬,边吃边问,“还有我先前给你的药,你也没有带么?难道你预先知道南夷人会有动作?不过嫂子你真厉害啊,竟然一下子就打败了那南夷女人,你的力气应该很大吧?我以前还担心以后你和楚兄吵嘴了,你会吃亏。现在看来,还是比较楚兄让人担心呢,毕竟他xing格bào躁,做事鲁莽,很容易惹人生气啊。还有,若是楚兄惹你生气了,嫂子你一定要手下留qíng,让他撑到我去救他啊……”
“闭嘴!”楚啸天涨红了脸,眼睛狠狠地剜向这不会看人脸色的二货太医。
季渊徐往嘴里塞了块月饼,示意他闭嘴了,然后又望向柳欣翎,等着她的解答。
柳欣翎很温和地笑着,忽略了他后面的话,回答前面的疑问,“嗯,我不知道南夷国会有什么动作,不过觉得那宫女行为有些古怪,因为那荷包与你先前给我的荷包的做法不一样,所以我将它们jiāo给其他人拿着了。”
“还是姑娘家心细。”季渊徐赞了声,然后忍不住看了眼手里的荷包,再默默对比自己先前塞给他们的那两个荷包,顿时脸红了。
柳欣翎对这话保持沉默,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茶,等入了口,方发现这茶竟然是微甜带花香的,十分甘醇,挺好喝的。
柳欣翎抬头,看到某位世子爷带笑的脸,解释道:“娘子,这是桂花酿的甜酒,女子喝了养身美容的,你多喝两杯。”说着,又往她的杯子里添了两杯酒。
一阵夜风chuī来,甜甜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散。
季渊徐看了看,说道:“楚兄,我也喝一杯。”
楚啸天踢了他一脚,“去,这是给姑娘家喝的花酿酒,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喝!这不是甜点果汁,不准跟我娘子抢。”
季渊徐的表qíng有些馋,但听到楚啸天的话也没有勉qiáng,只是表qíng有些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觉得这男人头上的几根呆毛都比平时没什么jīng神。
柳欣翎抿住唇,勉qiáng止住了到嘴边的笑容,也不再抗拒地开始小口小口地喝。
只是,看来今晚没力气了,还真不习惯呢。
想着,柳欣翎又瞄了眼身旁沐浴在月光中,显得俊美无铸的男人,垂下眼睫,希望今晚不要太糟糕。
78、第 78 章
桂花酿的甜酒很好喝,像是在喝微甜的花茶,但又有一股醇厚清香的口感,感觉像是上辈子喝的一种饮料,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习惯了喝白开水和茶的人心里有一种微妙的触动。
从小到大,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去捣鼓一些上辈子熟悉的东西来吃,但首先她不是看重口腹之yù的人,其次她虽然是小官员之女,但母亲柳夫人对她们的管教极严,除了同这京城的贵女一般学习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女红外,根本不可能会让你一个大小姐去厨房里捣鼓些什么,若是想吃些什么,最多只会让你站在一旁指挥着厨子动手。做什么都会有一堆人瞪着,再好的兴致也没有了,还不如做个不出格的大家闺秀。
柳欣翎慢慢地喝着甜酒,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然后不知不觉中,视线会追着身旁的男人的一举一动而去。
最近她养成了一种默默观察他的习惯。然后越是观察,越发觉得自己贴近这个男人,不管是他高兴的模样、害羞的模样、生气的模样、喜悦的模样、霸道的模样、嚣张的模样、失落的模样……都会让她产生与之相近的qíng绪,甚至他犯二时的模样,都会给她一种囧然中可爱得不行的感觉。
她想她真的完了,自己可能被这男人不知不觉中轻易地攻陷了,才会开始这么细微地观察他,然后喜他之喜、怒他所怒、乐他所乐、气他所气……
明明这种一看就凶神恶煞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菜的,现在却觉得喜欢得不得了,甚至连他嚣张肆意的一面,都觉得透着一种让人向往的帅气。
她想起记忆里曾有个人恶狠狠地对她说过,“你真是理智得可怕,爱上你的人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幸好我只是喜欢你……”
她知道自己确实理智,做什么事qíng都有理有据,明明身在其中,但脑袋却理xing极了,为很多事qíng分析找理由,然后可以让自己轻易抽身。所以生活中,她理智而安静,只要人不犯到她,她对谁都能一视同仁。所以对那人的话,她只是沉默了会儿,便将之丢开了。到现在,那人长什么模样早就在漫长的时光中遗忘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他这句既失望又愤怒的话,然后,那人便与她绝jiāo,再也没有出现过。
然而,她的xing格又有些矛盾,明明很理智的xing子,但被人惹急了,又bào烈得不得了。幸好,因为太过理智,至今能惹得她发怒的人还没有几个,所以她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文静的那种女孩子,不容易亲近,也不容易产生恶感。
不知喝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望着身旁的男人发呆了很久。
而某个男人在月色中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cháo,虽然还在与对面的季渊徐拼酒,但一双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她,尔后对上她的眼睛时,又会有几分害羞地移开视线,一副明显表里不一的模样。
大概他已经在心里无限欢喜地,但为了不在外人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子,所以硬撑着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不过若现在没有外人在,她已经可以想像他像个无赖一样巴过来求拥抱求抚摸求亲吻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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