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摸着下巴,“这里哪里?”
林洋等人摇头表示不知。他们也有些懵,不知道怎么水中宫殿的出口会通到这种地方来,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停灵的祭堂,太yīn森了。
司凌神识一扫,突然咦了一声,发现那两口棺材上被用一种墨砂画了符文,又因棺材原本是黑色的,根本不会注意到棺木上的符文,而司凌之所以能注意到,还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七品符箓师,时常与符文打jiāo道,感觉到了那符文若隐若现的波动。
司凌用神识感受到那符文的波动,只一会便感觉到神识不受控制了,赶紧收回神识,整张脸都有些发白。这符文比当初绘制在飞天船上的还要玄奥,让司凌感觉到可怕又兴奋,极想将之拓印下来研究。
一人一鬼和几只妖在这个空阔的祭堂中悠转了一遍,还真是空阔单调得没其他东西了,最后又转到祭坛前,看着除了两口棺材,其他都是空dàngdàng的。
“司前辈,这里有人来过了。”林洋突然道,走到祭坛旁边一个光突突的灯架前,摸了摸那光突突的灯架,深思着说:“这里的痕迹很新,似乎是被人直接拆了灯具带走了,而这灯——可能是引魂的幽冥灯。”幽冥灯不是凡品,所以才会让人贪心地将之拿走。
司凌点头,怀疑是不是霍暖玉那些人已经到过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除了月湖还有哪个入口可以通往这个地方。当然,司凌从那条水蟒处知道近来皆没有修士进入月湖——没有比它qiáng大的存在养肥了它的胆子,让它做了蠢事惹了这群凶残货,所以他们才能将它欺负得般惨。所以司凌有理由相信,若是霍暖玉等人已进来,那么应该是有另外的入口,而且还是这座地下宫殿的正式入口。
一切未明,司凌没再多想,挥袖一道灵力击过去,却发现两口棺材纹丝不动,甚至那棺盖也掀不起来。应证了心中所想后,司凌没再动它们,带着林洋等人离开这处祭堂。
走出门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迷宫一样的通道,司凌将神识蔓延出去,很快地便发现神识被什么gān扰了,竟然无法将这迷宫通道分清楚。
司凌蹙起眉头,总觉得这个地方说不出的古怪,一种从心底蔓延而升的危险预感让他不得不慎重。想了想,司凌对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白虎道:“小白,你有什么感觉?”
小白虎朝他十分欢快地呜呜两声。
“司公子,小白说不要相信眼睛所见、神识所感,只须往前走就是了。”小妖莲翻译道。
这话很有深意,明明是个弯弯绕绕的迷宫,哪可能一路往前就行了?虽是如此想,不过司白兴奋欢快的模样看来它心里是有数的。
司凌将体积过大的灰鸟收回灵shòu袋里,然后闭上眼,收回了受到gān扰的神识,与林洋一起进入迷宫通道。
不知跑了多久,还没有到目的地,司凌和林洋皆没有张开眼睛,明明不是幻境,但若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前面的路又模糊了,他们只能闭上眼睛,将神识保持在周身三米左右以防意外,听从白虎的指示前行。
突然,小白虎躬起身体呜呜叫起来,猛地跳离了司凌的肩膀,身上刮起一道飓风,带着它瞬间往前飞去,然后消失在前方。随着白虎的消失,重天也突然张开隐藏的四翼,跟在小白虎身后,同样在不远处消失了。司凌忙运转幻石,却仍是未发现周围布有幻阵,只能继续闭着眼睛往前走,直到来到两只妖消失的地方,司凌发现自己仿佛经过了一处用水纹布下的禁制,身体瞬间发凉,很快便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等看清楚眼前的环境时,司凌和林洋皆神色一凛,突然生起一种裹足不前的犹豫。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偌大宫殿,周围轻纱蔓延,无风摇曳,放眼望去,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宫殿最上方那张巨大的瑬金色的龙椅上坐着的男子。他穿着银色的华丽长袍,衣袍上绣着复杂的符文,身上的每一样饰品都可以看出不是凡品,甚至皆透露着仙器的气息,丝绸般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连那个发冠也散发着仙器的气息。俊美的容颜仿若仙人,相信若是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而此时,他仿佛正在休息一般,一只手曲起撑着侧脸,双目闭合,明明看起来周身皆透着一种进入休憩的平静气息,甚至没有任何的qiáng大的气息波动,可是却让人打从必底感觉到一种qiáng烈的危机感。
除此之外,殿前的阶下,侍立着两排穿着华丽的衣袍的少男少女,每排八人,皆是俊男美女,容貌昳丽出色,他们皆双手捧着各种武器,双目闭合,合仿佛仆人一样恭敬在守护着龙椅上的男子。
司凌和林洋僵硬在站在宫殿门前,不敢冒然进去,想起已经跑进来的重天和小白虎,司凌忙在宫殿里寻找,偌大的宫殿没有什么遮蔽物,很快便将之扫了一遍,骇然地发现两只妖竟然不见了。这宫殿只有这个入口,没有其他地方了,它们不可能离开。
“小红妹妹,能感觉到你主人的气息么?”司凌问小妖莲。
“不知道,气息很淡,主人好像不在这个空间里了一样。”小妖莲有些迟疑地答道。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时,突然背后一道杀机袭来,司凌扯着林洋直接避开,跃至一旁,很快便看到通过那处禁止而来的人。
“司道友!”霍暖玉惊讶地叫道。
司凌冷淡地颔道,目光看向出现在宫殿口的诸人,似乎人都齐了。比起司凌的淡定,寻到此地的修士却有些不淡定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一名蓄着胡须的中年修士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司凌心中千回百转,淡淡地说道:“不慎走进来的。”
短短两句对话中,彼此心照不宣。
不过也有心胸狭窄的人,冷笑一声,说道:“怕是跟踪咱们来的吧?”
司凌淡淡地看了说话的女修一眼,看她站的位置便知道是南海那边的修士,而且与降央关系匪浅,怨不得会这般夹枪带棍的。司凌冷冷地道:“难道你们三十几位元婴期的修士竟然没能发现被人跟踪了么?”
听出司凌话中的讽刺之意,在场好几个原本心中怀疑的修士都有些尴尬,就算再好的隐匿法宝,也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特别是还有个金丹期修为的鬼修一起,若是这一人一鬼要跟踪,也瞒不了他们所有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之所以能进入此地,是因为持了特殊的令牌,才能通过这处宫殿的大门禁制,且那些令牌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已被瓜分完,这人不可能会拥有令牌进来,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不慎进来的。
想清楚关键点,降央不得不再次感慨司凌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没有令牌也能让他闯了进来。当然,降央不知道的时,司凌能发现那处月湖,还是因为司寒的引导,若是由他和林洋两个乱闯,根本不可能发现那面古怪的月湖,进而发现月湖中有通往这处宫殿的另一个通道。
霍暖玉忙打圆场,说道:“我自是信司道友的,不知司道友几时来到这里的?”
“刚到!”司凌简短地回答,视线移向宫殿前方那龙椅上的男人。
众人的视线也移到那龙椅上的男人身上,用一种畏惧又贪婪的眼神看着他——身上的仙器。
司凌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遍,发现这些人似乎对这殿中的男人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脸上没有任何疑惑,已经了然于心。至少不像他和林洋,双眼摸黑,什么都不知道就闯进来了,因为不知道,不敢大意。
这时,那三十几名修士互递了个眼神,然后极有默契地将霍暖玉推出去与司凌jiāo涉,毕竟这里的人中,就属霍暖玉与司凌有jiāoqíng。
“司道友,你……”霍暖玉脸上的表qíng有些尴尬为难,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一样,勉qiáng道:“不瞒你说,我们来此地皆是为了这殿中的东西,不知司道友你有何想法?”
霍暖玉心里一片清明,若是司凌真的是跟踪他们而来,算是违反了规则,他们可以合力拿下他,并不需要询问他的意见,且这殿中的法宝也没有他的份儿。或者没有先前的救命之恩,他们也不欠他的因果,也可以直接将他斩杀以除后患。可是坏就坏在司凌这丫的在妖雾森林里救了他们,欠了他一个人qíng,没有人肯直接出手除了他让自己沾上因果,以致于让他们有些束手束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到这话,司凌看了眼那男人身上皆属于仙器的饰品,零零总总算下来,竟然有五十件之多,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真是太奢侈了,全身的装饰物竟然用上仙器,莫怪吸引了这么多人过来,连他先前看到时,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土包子进城一样,这些仙器快闪瞎他的铝合金眼了。
所以,他们这是怕自己去抢他们看中的仙器?
☆、第 225 章
心思电转间,司凌已经将事qíng分析了个大概,十分gān脆道:“我不参与你们,你们请随意。”
说罢,还自动地退后一步,作壁上观。
司凌这表明退出的态度让大多数人松了口气,不过却仍有人持怀疑的态度,只听得有人冷笑道:“我不相信你,除非你以心魔起誓。”
司凌抬眼望去,见又是先前那个质疑他的女修,心里已经怀疑她绝bī是与降央关系匪浅,才会死咬着他不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司凌微微抬起下巴,摆出经典的气死人不尝命的冷艳高贵欠抽姿态,傲慢地道:“这位道友,心魔可不是用来乱起誓的,况且我为何要用心魔起誓?我欠了你们什么?”
那女修一时语塞,又被对方那种绝对鄙视的表qíng看着,实在是气恨,只能看向身旁的降央,却见他一脸yīn沉没有答腔,心知自己这话显得尖酸刻薄了,只能愤愤地闭上嘴。
司凌这一反击,也让那些因为那女修的话而头脑发热的人清醒过来。确实,司凌是自己来到这里的,并不是依靠他们,他们有什么资格让他退出?此事他们完全站不住理。
霍暖玉显然也想到这点了,终于被这群想占便宜又不好意思扒下高阶修士脸面的修士弄得不耐烦,直接道:“好吧,司道友,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那些仙器,若是司道友有看上的,也可以亲自去取!我绝对不阻拦!”霍暖玉说“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霍暖玉gān脆直接的态度颇令人欣赏,司凌朝她微微一笑,说道:“霍道友不必担心,我是误闯此地,意不在此,只是我的妖宠不见了,是以才会呆在这里。”
不管司凌这话有几分真假,但他此言确实让人不禁另眼相看,面对即在眼前的异宝,竟能淡定如初,不起贪婪之心,如此心胸气度教人佩服,也让人极度怀疑,真不知该说他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连林洋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后被司凌冷冷地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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