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做回单亲妈妈_楚湘云【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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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世昌当然记得,在月桂无缘无故流产时,还曾疑惑:难道真有孕妇照面,胎儿冲撞这回事?

  又想到月桂流产后身体不好,去吴家请大夫,吴家父子连番推托,就是不来。还以为是看不起月桂出身,却不知人家早知底细,不肯趟他府中的浑水。只有他,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傻子!

  段世昌咬牙暗恨:“这些事,何不早说?既知道她要害玉婕,还不告诉我,揪了她出来。倒叫玉婕忍气吞声?”

  刘嬷嬷从容以对:“大爷那时正嫌奶奶不够贤良,月姨奶奶又刚流产,我们这些都是奶奶的人,说出来,也不过被人说落井下石。大爷是做大事的,遇事讲究个凭证。没抓住月姨奶奶用的那个游医,空口白牙,如何取信于大爷,没得叫大爷更恼奶奶罢了。”

  在他们眼中,他就是被□迷了心,是非不分,宠妾灭妻的糊涂虫?这会儿说出来,就有凭据,就不是落井下石了?不过等待一击成功的好时机。段世昌咬碎牙,也是无法。

  “今日对大爷说这些话,却不是为了奶奶,而是为了小少爷。小少爷眼看要来了,请大爷给孩子个清静的家吧。奶奶连失亲人,哪里还受得住孩子出什么差错?”早先不说,一则这事并没对表小姐造成伤害,二则抓住了月桂的把柄,知道她不能生,正好利用她守住大爷的身子和这个府第,免得三年里真抬进来个有身份有本事的,抢在表小姐前头生下儿子。

  段世昌恼火地瞪着刘嬷嬷,半天方道:“明白了,我会处置月桂。”

  刘嬷嬷出去,重阳犹犹豫豫地进来。

  段世昌心qíng很恶劣,口气很糟糕:“什么事?”

  “大爷,刘嬷嬷的话,小的在外面听见了几句,想起来一些事。大爷可曾注意?每回大爷过去海棠姨娘那边,海棠总是先服侍大爷换衣服,甚至还要洗澡。端午曾问过缘故,海棠的表妹悄悄告诉他,是海棠的娘闻着大爷衣服上的味儿不对,知道大爷身边有人爱用香助兴。她娘说那种东西对男人虽也不好,调养回去还容易,女人沾上就难怀孕,连着用上两三年,一辈子别想有孩子。端午问过我,该不该告诉大爷。小的想着海棠的娘也是极有心计的,弄不清是不是故意说给我们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没说。”

  段世昌这会儿听见什么都奇怪了:“你让人把城北的庄子——算了,还是在城里租个小院吧,不必太好,过得去就行。”那庄子离玉婕的陪嫁庄子不过几十里,月桂的xing子还不定会怎么闹,倒是放在城里,眼皮底下放心些。

  段世昌还没让人叫月桂,月桂自己来了,梨花带雨地诉说委屈。

  这月的月例发下来了。最近府里事多,管家们忙不过来,发放月例的事jiāo到了紫薇手中。紫薇以一向的jīng细,核对梳理了一遍月例清单,把月桂的份例银子从二两减成了一两,与仙儿兰香相同。身边的大丫头也跟着减等。

  月桂如今穷了,没法不把月例银子放在眼里,更加丢不起这个人。她认定是奶奶报复,给她小鞋穿,找不到奶奶,只得屈尊找紫薇理论。

  紫薇跟前站着好几个婆子回话呢,三言两语地打发她:“姑娘是大爷的人不错,没有媒妁之言,不是花轿抬进府的,算不得二房奶奶,又没给当家奶奶敬过茶,没有名分,称不得姨娘,至多算个侍妾,等同通房丫头。我不过照章办事。

  “哪来的章程?开府也没几年,总算有了名正言顺的当家奶奶,该有的章程也该立起来。自然是比照扬州城里差不多人家的做法,否则,乱了分寸,传出去叫人笑话大爷奶奶。”

  那些婆子见风使舵,一口一个姑娘地劝月桂接受这个改变。还有人说:“奶奶的xing子最好不过,月桂姑娘好生服侍大爷,奉承奶奶,早日敬了茶,也好定下名分。一般是服侍主子的,姑娘何苦为难紫薇姑娘?”

  奶奶连琼芳的脸都打了,明说了不喝她的茶,月桂能指望的只有大爷。

  段世昌耐着xing子听完,淡淡道:“既在府里不痛快,你还是搬出去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用网上通用术语总结一下:一个小三(月桂可能觉得自己先来),一个男人,和两个大奶(身体和身份合一,可确实两个人)的PK,到此基本结束。月桂的后面还会发挥一点余热。

  故事到此也告一个段落,下面,大家伙期盼多时的一个人物要正式登场了。

  每更一问,出题也不容易啊。有多少人记得青雯?记得青雯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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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

  月桂被迫搬出段府,最遗憾最惋惜的,是张歆。叫她上哪儿再去找这么方便这么好用的借口应付段世昌?

  清理过门户,段世昌理直气壮了,连连催她搬回府中。刘嬷嬷也跑了两趟做说客。

  天气凉了,孩子也快出来了,继续住在庄子上确实不便宜。张歆设法拖了几天,也就乖乖搬了。

  段世昌记得孙老夫子说的,涵院yīn气重,对玉婕不利,夫妻住处分开太远,容易离心不合。上一次,就想让张歆搬去上房,被拒绝。张歆说上房人事太多,不如涵院清静。

  玉婕原是喜静不喜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xing格。涵院就是特意照顾她的爱好改建过的,也是清静。段世昌想出了折衷的办法,腾空紧邻上房的院子,在墙上开一道门,连通两边。院里改造一遍,同涵院一样设了绣房和小厨房,考虑到玉婕将在冬天生产坐月子,又在三间正房修了地炕。

  别的还罢了,张歆从前就怕冷,眼看这里取暖设备落后,对那地炕还真有几分动心,便答应搬迁。

  搬家少不得乱哄哄一两日,张歆把紫薇叫回来,同白芍一同打理,自己带着huáng芪和银翘避到白衣庵去。

  近来张歆往这边走动次数较多,熟了,不需拘礼,如尘师太不再迎出庵门外,惦记着张歆身子不便,生怕她在庵中摔着伤着,还是抛下正在应酬的女客,赶出来,亲自扶了张歆一只胳膊。

  一边寒暄一边往里走,却见那位女客从静室走了出来,对如尘笑道:“师太这里来了香客,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同师太说话。我说的那件事,还请师太放在心上,帮忙打听着。”

  如尘宣了声佛号,指着张歆说:“陈奶奶,这位是段奶奶。段奶奶娘家夫家都是城里的大户,开着好些铺子,兴许能帮你把房子租出去。”

  陈奶奶听见,连忙与张歆见礼。她家是山东客商,在扬州有处小铺子,家住在离此不远的金鱼巷。老家来信,公公病重,年纪大了,恐怕过不去,她夫妻要带着孩子回乡,探病侍疾,弄不好还要送葬守丧。扬州这边只留下一双老仆看房子,照顾铺面。陈奶奶是个节俭过日子的,想着离开这段日子,腾空一进房子租出去,换几个钱给老仆家用,也省得自家还要发月钱。

  听说原委,张歆安慰几句,答应帮忙在亲戚下人中问问,又仔细问了她家地址,房子的租金和出租的期间。

  见她这般认真,真心是想要帮忙,陈奶奶欢喜感激不尽,转回家就命下人送了一大包上好的红枣红糖花生过来,给张歆月子里用。

  银翘接了那包东西进来。张歆见了,讶笑:“陈奶奶真是急xing子,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忙命银翘拿了钱出去打赏来人。

  稍顷,银翘进来:“那婆子说什么也不收,说家中有事,忙忙地走了。”

  如尘笑道:“来的,想必就是那白家的,指望你帮忙把房子租出去,他两口子才好有进项,哪好意思收你的赏钱?”

  “原是顺口一说,也没把握,陈奶奶这般客气,倒叫我如何是好?”

  “她就是这样xing子,厉害起来极厉害,遇上看对眼的,又极豪慡不过。奶奶肯帮忙,就是不成,也是一番心意。她家铺子卖的就是山东土特产,这些实不值什么。奶奶别往心里去。”

  “如此,只好尽力帮忙了。她们这一去一来,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我记得金鱼巷从此出去还有一段路呢。”

  “那是走大路。奶奶说的是巷头。她家住在巷尾。从谢五老爷和谢三老爷两个府第中间那条斜巷子穿过来,极近的。那巷子窄处,只容一人过,行不得车,故而奶奶不知道。”

  闲话一阵,取了放在白衣庵请尼姑们诵经开光的福寿玉牌,也就回去了。

  天冷了,不好再到室外活动,好在三间正房有地炕,又修了内走廊,张歆每日还能来回走走,活动活动,也坚持做着孕妇cao。

  孩子很大了,把那个小空间挤得满满的,活动不开,也就不爱动,很多时候,对妈妈做游戏的邀请和挑逗,毫无反应。张歆不大适应这个变化,提心吊胆,忧心忡忡,想到这个可能,那个可能,生怕有什么意外。

  吴大夫一两天过来诊一次脉,又将李嫂子的母亲方婶派过来照料。

  张歆突然喜欢清点整理东西,将给孩子预备的衣服尿布和各项用品点过一遍,又把自己的冬chūn衣服翻出来,首饰和财产也被清理一番。

  丫头们被支得团团转,方婶却看得笑,叫院中众人打点起jīng神:“这是快要生了。”

  肚子大得碍事,白天还好,晚上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加上隔层肚皮看不见,不安心,反正足月了,张歆也盼着孩子早些出来,每日摸着肚子打商量:“儿子,差不多了,出来吧。出来妈妈陪你玩。”

  小家伙却沉得住气,恋恋不肯离开那个唯我独一的温暖世界,不管大人们做足做好了准备,就是不出来。

  张歆都有些急了,虽然吴望淮大夫再三保证脉象无异,孩子平安,不能亲眼看见,亲自感觉,总是不安,日日寻方婶打听催生的法子。

  终于,这一天来了。

  张歆在睡梦中感到一阵不适,醒了过来,过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又睡下,在醒来时,觉得下身有些不对劲,悄悄脸红:这么大人,还闹这种事,怪臊的!白芍听见动静,连忙起来掌灯服侍。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张歆明白过来,是羊水漏了。拾掇好衣物,重新坐下,规律的阵痛就开始了。

  白芍看出不对:“奶奶,可是要生了?我叫huáng芪起来,让她去叫人。”

  张歆看看窗外,摇摇头:“没这么快。天亮了再叫人。你扶我走走就好了。”

  她了解分娩过程,也知道这里的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方婶她们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她进产房躺着,却不知仰卧是最不利于孩子出来和缓解疼痛的姿势。

  白芍年轻,虽然经方婶教导过,到底也没明白生孩子是怎么回事,见主子轻描淡写,也就不觉得要紧,只管扶着她在室内来回走动,一边随意聊些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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