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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呵呵……哈哈哈……嘿嘿嘿……”
“皇上,您怎么了?”看着面前笑得嘴巴都快抽筋了的皇帝陛下,一向沉稳的谢青锋都有些不淡定了:这太吓人了。皇上得失心疯了吗?
“哈哈哈,没什么,朕就是高兴啊,朕的表弟。朕的伴读,朕最好的兄弟,如今真正成就了战神之名,上山可打虎,下海能擒龙,古往今来。还有哪一位不世名将能做到你这个地步?所以朕高兴啊哈哈哈……”
凌晨张狂笑着,那副骄傲自豪的模样让谢青锋都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并非从前那些名将不能做到这个地步,而是他们没有机会,海上航道不过是在一百年之内才出现的,且此前并未有人重视。直到今天,因为皇上的宏图大志和远大目光,才真正重视起来。所以才有臣扬名的机会。”
“哈哈,没错啊,所以你我二人。君臣齐心,一文一武,四海可定,哈哈哈,世上还有比这更舒心更美好的事qíng吗?”凌晨笑的更得意了,而对面的谢青锋早已是一脑袋黑线:合着这不仅仅是夸我。最主要还是为了夸他自己吧?让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聪明qiáng大的盖世明君,是吧是吧?
大概看出表弟心中正在咆哮,凌晨咳了一声,总算是收起了笑容,一边伸手搓了搓脸,嘿嘿笑道:“哎呀,好久没有这样畅快的笑过了,你都不知道这三年朕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支持你,如果你再不回来啊,朕可真就要顶不住了。”
皇帝陛下好像说的很感叹。不过谢青锋压根儿就不信:胡扯吧你就,还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支持我?还快顶不住了?你还真有脸说啊。
“是吗?原来陛下这三年也是如此困顿吗?臣还以为顶不住压力的是各位大人呢,刚回京城就听说礼部何大人被皇上在朝堂上一句话噎的犯了心病,如今还在家里休息。户部梁大人好像是刚刚病愈上朝吧?还有吏部的闵大人张大人,听说羊角疯都犯了好几回……”
“咳咳咳……”
凌晨剧烈地咳嗽着。打断谢青锋的话,然后一本正经道:“那些老东西,都是些顽固不化的,朕的雄心大志,他们哪里能够明白?整天翻来覆去的只说祖制祖制,仁义仁义,哼!也不想想,朕要是对那些胡作非为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们仁义了,那老百姓们怎么办?谁又对他们仁义?”
“皇上您就不用这么大义凛然了。”谢青锋微微一笑:“您抄家皇帝的名声都传到琉球去了。”
“唔,是吗?这么快就扬名四海了?”面对谢青锋这没有半点恭敬的话,凌晨丝毫没有恼怒,看样子还很是自得,嘿嘿笑道:“好,这个好,朕厉害一些,狠辣一些,贪官们也就少一些,那些小国也就老实些,不错,真不错。”
说到这里,大概是觉得差不多了,于是皇帝陛下特别真挚的看向对面表弟:“弟啊,现在的qíng况你也看到了,你哥哥我就算是皇帝,但猛虎架不住群láng是不是?你看,这朝里支持朕的臣子还是不多啊,朕迫切需要你这么一个有威望有担当,站出来就能压那些老家伙一头的左膀右臂啊,朕的圣旨都拟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能走马上任?就赶紧来吧,哥哥我盼的是望眼yù穿。咱们君臣齐心,开创大夏盛世的千古大计,决不能断送在你的懒惰无为上啊。”
谢青锋头上黑线持续下着面条雨,看着面前一脸“诚恳”的皇帝,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磨牙声。
“皇上,臣回来后,听说皇上加开了两年恩科,如今全国各地都是那些跟随您脚步和智慧的天子门生,反对您的大臣们虽然还有,可也早就是秋后的蚂蚱,根本就蹦跶不起来了。所以我这左膀右臂要不要都是无所谓吧?反正皇上您现在是三头六臂千手千眼。至于大夏盛世,好像在皇上登基之前,就已经开创几十年了,皇上和臣不过是为大夏又增添一条海上航道而已,实在谈不上开创什么盛世。最后,如果臣懒惰无为,那北疆战场和南疆战场,都是谁帮皇上打的呢?”
“少他妈废话,朕就要你当官儿,你当不当?”凌晨眼看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是没有用了,gān脆动用皇帝威严开始耍赖:“朕可告诉你,圣旨都拟好了,你不答应,就是抗旨不遵。朕知道,你这小子表面上厚道方正,心里其实也一肚子鬼主意,抗旨不遵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个什么,但是想想你爹吧,呵呵,弟啊,朕的好舅舅——当朝谢阁老,可是非常非常忠君爱国的哟,你说他老人家要知道你抗旨不遵,会是个什么后果?”
“没什么后果,他老人家打不到我,就算叫家丁一起上也没用,皇上您觉得我会站着不动让他打吗?”面对皇帝的咄咄bī迫,谢青锋仍是气定神闲。
“你个混账东西,不忠不孝,还要你gān什么?”凌晨气急:“gān脆拖出午门砍了吧。”
“嗯,那皇上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别让太后老人家知道,姑姑向来是最疼我的……”
不等说完,便听远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道:“嗯?皇上又要砍谁?总不会是要砍了青锋吧?”
“母后。”
“太后娘娘。”
凌晨和谢青锋不约而同站起身,就见太后在几个嫔妃的簇拥下走进凉亭,她身边还跟着平王爷,那个俊秀温雅,却是痴呆善良的皇子。
听见太后动问,凌晨连忙笑道:“母后别说笑了,朕哪敢砍了他啊?朕要是敢砍了他,母后您就该砍了朕吧?”
太后显然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儿子口无遮拦的德xing,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这里凌晨大大咧咧地说完,又看向平王,嘻嘻笑道:“咦?哥你也过来了?难得啊。”
“父皇,大伯是陪着儿臣过来的。”
一个童稚声音响起,凌晨上前,一把抱起那面团儿似的俊秀小娃儿,冲谢青锋叫道:“看见没看见没?朕的宝贝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快点儿快点儿,你这个叔叔还不赶紧给见面礼?等等,不止见面礼,你出战三年没回京,这三年攒下来的压岁钱也一块儿给了得了。”
“皇上也知道臣是出战三年吗?”谢青锋眯眼看着凌晨:“臣还以为皇上是认定臣这三年是跑去吃喝玩乐了呢。”
“不管gān什么吧,压岁钱和见面礼总得给啊,你一个大将军,府里还缺这点儿东西?”凌晨丝毫不为所动,好在谢青锋也早有准备,他在南海驰骋三年,珍贵的宝石和新奇玩意儿还能少吗?此时拿出来一串jīng巧贝壳和珍珠等小物件儿,果然,立刻就把小皇子的目光吸引住了。
忽听太后开口道:“这些都是玩笑,青锋,你看你也不比皇上小多少,如今皇上的儿子都三岁了,你却连家还没成,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别说王公贵族,就是寻常百姓家,除了那实在揭不开锅娶不起媳妇儿的,哪有二十四岁还不成家的?你是要让哀家和你爹娘急死吗?”
谢青锋脑袋瞬间就大了:好嘛,昨天晚上才被母亲唠叨了半宿,今天立刻又被太后给惦记上了,尤其旁边还有个没良心的皇帝表哥,一个劲儿惦念着把自己整到朝堂中承受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和手段,怎么这回了京的日子,比起在南海的时候儿还要水深火热呢?
第74章 去乡下
谢青锋那是多聪明的人,当下一看这qíng形,他也不肯就在这里任太后和皇帝宰割啊,于是立刻找了个借口告退,比中了箭的兔子还要快的一溜烟儿跑出皇宫,还不等喘口气,就听见云秋水惊喜的声音:“啊哈,果然等到了,不枉我在这里溜达了半天。”
“gān什么?”谢青锋头都大了,双手不动声色握了握拳头,准备一旦云秋水也说出什么自己不耐烦听的话,就立刻和他断绝友qíng,直接拳头相向。
“还能gān什么?你回来也有四五天了吧?怎么?还没厌烦这京城繁华?不打算去荷风溪月山庄住住,散散心么?”
云秋水一句话就让谢青锋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这风流贵公子也有失手的一天,到如今还没把罗姑娘给手到擒来?”
话音未落,就见兴高采烈的小侯爷如同霜打的茄子般低下头去,黯然道:“别提了,我压根儿就没敢和她开过口,真是奇怪了,你说我是什么人物?我这要是想娶一个村姑,那对方还不得高兴的失心疯啊?可我怎么就觉着罗姑娘不是这种人呢?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一开口,大概从此就会被她拒之门外,连现在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谢青锋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云秋水在这方面的手段,若真想温存体贴,哪个女子能逃得过他的“毒手”?怎么这罗莞是个例外呢?而且看好友这个模样,明显就是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奇怪啊奇怪。那女孩儿明明只是普通女子,最多坚qiáng乐观些罢了,又没长三头六臂,怎么就能让鼎鼎大名的云小侯爷都不敢轻攫其锋呢?
一边想着。脑海中不自禁就浮现出罗莞清秀的面孔,三年未见,那女孩儿的面容却仍是如此清晰。甚至在知道云秋水到如今也没敢表白开口后,谢青锋心里是非常高兴地。他不敢多想这开心背后的含义,但是好友的提议却的确是打动了他。
和云秋水约好了时间,因为实在怕了皇帝和太后。谢青锋是打算明天就动身的,偏偏云秋水方云白却还一时走不开,因此只得约好了过两天去乡下找他。
和云秋水分别后,谢青锋就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刚出了游廊,就见后院几个女孩子正在那里说笑,看见她,几人便都上前行礼,因为这其中有一位表妹,所以谢青锋也忙还礼。之后才笑着道:“怎么在这里说话?穿的这样单薄,仔细风chuī着。”
谢玉芳,也就是谢青锋的同胞妹妹便嘻嘻笑道:“特意在这里等哥哥回来啊,如何?你是不是又要去乡下庄子了?”
“咦?你这丫头倒如同我肚子里的蛔虫似得。”谢青锋忍不住笑了,忽听一声咳嗽响起,他扭头一看。只见五妹妹谢玉婉正站在姑娘们身后,此时用绢子捂着嘴巴,正轻轻咳嗽着。
“玉婉病还没好吧?怎么也出来chuī风?”谢青锋皱了皱眉头,却见谢玉婉慌忙摇头笑道:“没关系,哥哥不用担心。”他叹了口气道:“不用我担心,你素日里也该注意着些。恰好刚刚秋水送了我一包上好燕窝,你拿回去,让chūn姨娘给你炖了吃,这是我给你的,就不用jiāo到厨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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