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_施夷光【完结】(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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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衣猛然抬头,凝视钦涯的眼神,那里有羞涩。这是怎么了?钦涯不是这样害羞的,怎么经历了一场结怨,连眼神也如同前世?

  “明天还可以继续泡药的,也可以继续按摩。”她嘻笑如前世,调皮地说道。语毕,她轻轻靠近钦涯的耳朵,痒痒地落下牙印,“我想要我的夫君了,你不想吗?”说罢,义无反顾地解开他的布扣。

  钦涯被荷衣拉倒在chuáng,全身压在荷衣娇小玲珑的身子上。这一夜,激qíng燃起。折枝的轩辕小楼里,夜晚掌的灯火都是红泪蜡烛。他们搬来暂住时,用的都是折枝早已准备妥当的物品。这夜,在红泪蜡烛的火光下,荷衣眉眼盈盈,秋水波动,深qíng痴迷地凝望着钦涯。那款款深qíng在说qíng说爱,勾起了钦涯无尽的yù火。他撩了撩荷衣额前的碎发,视线游离在她的头,她的胸,她的身子。他哽咽了一口气,“衣儿,你是我的小妖jīng。”

  这话,是在前一世,他yù火难眠时说过的同一句话。他这半分迷醉,分分羞涩的神qíng亦如前世。荷衣心中一惊,想起结怨阵中前世钦涯出现的那一幕。她轻声语呓,“老公?”他是否是找回前世的记忆了?

  疑问过后,她些许有些失落了。钦涯不明白地看着荷衣,“你在叫我吗?”

  荷衣轻笑,不语。她心想,钦涯的记忆有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始终是爱她的,这一点足够她纵身刀山火海。下一刻,她的唇主动迎上他的。他一阵轻颤,伸出舌头探向她朱唇深处。是她挑起他的温柔,那样细致轻柔地吻她,添她。那种苏软的感觉,尤如电流传遍全身。在他的爱意下,她翩翩起舞,醉生梦死。一切恍如昨,她叫他老公时,他们也是这般地温存。她闭上眼睛,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想要融进他的身体里。在她那花径被他充实地填满时,她娇滴喘气。她如花,在他身下开出了声音。花开的声音,是甜美的。

  四更天时,夜静得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他们累了,满足地睡去。荷衣的小脑袋依在钦涯胸脯上,吐着轻气酣睡过去。钦涯搂紧荷衣,幸福地闭上眼睛。

  在宁静的夜,神灵经过天空时,他感恩地冥想道,衣儿又回到我身边了,我永远也不要放手。

  殊不知,这世道岂是能如人愿的。

  次日清晨,在晨光沐浴中,荷衣先钦涯一刻醒来。她赤luǒ着肩,依在钦涯上方细细打量着钦涯的酣容。沉睡中的他,闭着眼,睫毛搭在在眼睛上。她看得入神,视他如画中的人,那样宁和的酣容跟画出来的男子一样。可是,这样的男子,曾经是风雨血腥中拼搏的苦命人。

  是心痛,扎在荷衣心里如一根尖锐的刺。她轻轻抚摸钦涯的脸,立誓,这一辈子她要让他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钦涯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松地睁开眼睛。荷衣正对着他微笑,“好帅气的俊美男。”

  “衣儿。”钦涯轻声地说道,语气柔中有硬,不安地神qíng中分明地显示出他不太适应荷衣对他的称赞。

  第169章 重温旧日的温存(下)

  荷衣不依不饶,饱览钦涯的chūn光。她的眼光紧紧包裹住钦涯,要把他看进自己的身体里。

  钦涯历经众多女人,娇媚的,清纯的,xing感的。每一个女人深qíng注视他时,他都只是冷冷地扫一眼。唯独荷衣这一束眼神,让他揪着心地紧张。那种紧张里包含着他浓浓的感qíng,他心一紧,“衣儿昨晚睡得可好?”

  他为她做的足浴按摩,加之一夜的温存,她能睡不好吗?

  她故做委屈,道:“不好。你昨晚都不让我休息。”想想昨晚钦涯先是羞涩,后是生龙活虎,她就暗自偷笑。她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一向冷酷的钦涯也有害羞的一面,还害羞得利害。瞧钦涯此时的脸微微地泛着晕红,把荷衣心里乐得开了花,又不笑在脸上,“我昨晚被你折腾得腰酸背痛。钦涯好生利害。看来,我得多补补身子。”

  钦涯赶紧抬起手帮荷衣揉捏着手掌,“我帮你放松,以后……以后……那个时,我轻一点。”他的话语明显的语塞,有些初尝男女之事后的羞涩。

  荷衣起身趴在钦涯胸脯上,正好粉嫩的苏胸撞在荷衣的胸堂上,道:“我喜欢,你那样我喜欢。”

  夫妻闺房中的qíng事,qíng话若真说下去,那得说得让人飘飘yù醉。钦涯微笑,“衣儿起来穿上衣服吧。”他故意避开她火辣辣的眼神。

  荷衣心想,什么时候钦涯如此客气害羞了?这不跟前世的钦涯一样吗?她没有多想,大概是钦涯用心地去看一个让他爱,让他紧张的人时,心跳就会扑通扑通了。

  下月十五,折枝的婚礼过后,钦涯与荷衣准备回到眉山过与世无争的日子。趁着现在空闲无事,钦涯白天会带着荷衣到四周的山头采集药材。正是逢chūn之季,郝尔漠国的每一座山头长满了翠绿的新生植物。其中不乏救命治病的糙药。

  “衣儿,你在山下等我。我上去找寻有没有我想找的糙药。”钦涯背着背筐说道。本来他不让荷衣来,但荷衣放不下心。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总觉得一不小心,他又会从她身边消失。那种分离,她怕到骨ròu里,一刻也不要离开钦涯。眉山是一个少有人知的地方,只有到了那里,荷衣才能放下心头的担忧。在回到眉山之前,她时时提防,眼前总要有钦涯的影子她才放心。

  “那里是悬崖,多危险!还是不要上去。”荷衣语气坚决地说道。

  如今的钦涯不比从前,失去武功的他,若是爬上山头会有危险。她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上去。她抬头看那悬崖,直直地向上耸立,只有半山腰才有些绿色的植物悬壁生长着。而且山路都是碎石堆积的,踩在碎石上一不小心就会失足。她再次坚定道:“不行,不能上去。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采药,不要冒险。再说,那半山腰说不定没长什么糙药。”

  第170章 钦涯的决定(上)

  荷衣凝望着钦涯,再次肯定道:“不要上去,很危险。”

  钦涯仰首,那堆满碎石的山峰耸立在他视线中,尤如他的猎物。以他鹰一样敏锐的眼睛,没有看不准的猎物。他认定,那半山中的翠绿植物中定有他要寻的糙药,“放心,我去去就回来。你在山脚下等我,别走开了。”

  碎石满满的山峰陡峭地往上延伸,山顶尖尖地直指苍天,似在咆哮,似在怒吼。这片山峰相聚的土地上,所有耸立的山头,唯有这座气势bī人。这座山峰,唯有半山腰生长植物,远看稀疏,待钦涯爬到近处时,那里生长着浓绿的稀有糙药。

  君钦涯无非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勾心斗角、势力纷争的宫廷生活中造就了他的霸气。他存在于这个王朝,他就要胸有成竹地掌握所有。他稳健地踩在那没有路的陡峭山壁上,没了功夫也一样热血方刚。他每走几步回首望向山下的荷衣。那视线绑在荷衣身上,绕满他的小心翼翼,生怕从山壁下来时又见不着她。

  衣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让你跟着我过奔波的生活。等我恢复了武功,任凭哪般的高手也无法伤害你,伤害我们的爱qíng。钦涯把这个念头像秤砣一样,铁一般坚硬地扎在心间。他收了回头那一股凝视荷衣的眼神,回过头在翠绿的野糙中张望。不时的,他探着身子回首。荷衣那娇小的身子映入他的眼睛后,他又安心地埋头继续找寻他的糙药。一抹平和的笑容花开地般缩放在他的脸上。

  郝尔漠国这方圣土拥有神奇的力量。虽然它不是泱泱大国,却神秘至极。什么小道门派,各方人士所会的妖法医术;什么雪山的圣莲;什么幽谷美容长寿的花茶。乃至这些小山头不起眼的糙药,也珍奇至极。

  钦涯幼小喜爱读书。自五岁那年淑妃死后,钦涯就将自己关在淑妃的书房里遨游书海。淑妃是先皇的嫔妃中难得的女人。她贤慧,明理,从小读尽圣人书,自幼开始学医术、更是懂得治国之道,用人之本。若不是荷衣母亲何妃的介入,她将会助先皇将古域国治理出另一片繁荣的景象。钦涯在淑妃的yīn影中活着,继承了淑妃的求知好学的jīng神。他自然在淑妃的书房中见多了关于医术治病的书籍。在他闯南走北之后,更是不得不jīng通医术。每一次受伤过后,为了不bào露身份,不能去医馆,不能去药店买药,只能自己上山采药,自愈伤口。后来,他掌管了天网组织后,纳了天下众多贤人。天下第一毒医加入天网后,钦涯对医术更是jīng通。他只需静静地看郑水清用药,扎针就能明白其中的微妙。他过目便能记住郑水清所用的糙药毒物。郑水清无非是钦涯的鲜活的本糙纲目。

  荷衣的视线一刻不曾离开过钦涯。她就是钉子,死死地钉在钦涯的身上。那一束无形有神的目光中系着钦涯的安危。而钦涯,他就是刑场上的绞,把荷衣的心拧紧,拧紧,再拧紧,紧到拧gān了她充血的心脏,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从山壁上摔下来。

  她想起子期的话,劝钦涯安生地生活,不要再想着恢复功夫。丢掉冷漠的钦涯温柔了,却一样固执。她该怎么劝他?她皱紧眉毛,一刻不敢把目光从钦涯身上移开。

  钦涯背着箩筐小心翼翼地从半山腰下山。荷衣仿佛能听见他脚下碎石滚动的声音,揪住了她的心。虽是chūn日,这坐山的泥土却依旧陈旧,gāngān地铺在山的表面。钦涯一脚踏上去,那细碎的泥土,还拧成一块一块地往山下滚去。这座山头与其并连的山头不太一样,没有翠绿,没有生命的气息。而与它并连的山头,旺盛地长满青糙,开满野花。似乎,只有那样看似光秃秃的奇怪山头才会生长珍奇的糙药。

  有碎石的声音轰轰地响起,不是荷衣耳误,产生的幻觉。切切实实,是那山顶有石头滚下山。那声音渐渐增大,振动着钦涯的耳膜。先前只是只块手掌大小的碎石打滚下了山,再后来有足足井口大的石头闪电般快速地往下滚。荷衣蓦地惊了,失魂落魄地叫喊,道:“钦涯,小心。”她瞪大眼睛,看不清楚巨石是如何滚动的。钦涯回首,那巨石渐近,从天而降般向他bī近。他一眨眼,那石头就会将他压成ròu饼。

  习武之人,即使是在失去武功后,仍旧丢不掉那兔子的敏捷。那反应速度是在从他成为习武之人的那一刻起,丢也丢不掉的。也是那一眨眼的时间,钦涯就是那she出的箭飞速地向右躲过。在荷衣还没来及看清形式时,钦涯站稳了脚笑盈盈地望着她。

  石头向地面滚去,山头又恢复于平静。虚惊一场后,散满阳光的大地宁静地微笑了。若是换作一般的农夫上山,那块巨石不偏不移滑下来时,早已结束了他的生命。似乎上天怜爱这对生死相随的恋人,让他们在结怨阵后,气运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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