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天下人知道的是岳荷衣的名声,可不知道岳荷衣长什么样。”钦涯嘴角露出丝丝笑意,得意的。
“她母亲设计害死我母后,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让她女儿痛苦算是便宜了她。”
听到这里,荷衣心一紧。她一直不明白她嫁过来为什么他会这样对她,但是又关母亲什么事?母亲不是在自己出生后就死了吗?
“我不会这么便宜了她,属于我的,我都要拿回来,还要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切。”钦涯面部痛苦的扭曲了。
“尊主就不想哪天放下仇恨好好的生活?你现在不是一切都安定了吗?连皇上也让你三分。你哪天会停下来?”阮小鱼抱着丝丝希望试问。她奢求他可以在报复过后,能带她平静的过日子,她一直在等。明知道这是奢求还依然抱着希望等。
钦涯面目狰狞,痛苦、仇恨:“我要永不停止对她的报复。”
“尊主……”阮小鱼声音低了下去。
“呵呵,你觉得我不该吗?”钦涯反问。
“不,只是小鱼希望你能开心的活下去。小鱼会永远追随尊主。”
“放心,我也舍不得你,你那么风qíng万种。”钦涯邪笑。跟他上过chuáng的女人,他最满意的就是阮小鱼。所以他最宠她。阮小鱼心知肚明,为了那点xing事,他才会招唤她。可是她认了,谁叫她依恋他。
“谢谢尊主宠幸,小鱼会把尊主服侍得舒舒服服的。”阮小鱼听了钦涯的赞美,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心qíng一沉:“那尊主刚刚叫于子期去做的事也跟荷衣有关吗?”
“从今往后就没有岳荷衣这个人。”钦涯得意的大笑。那笑声传进荷衣耳里,变成一把坚韧的刀,深深地cha进她的血ròu里。
第七章 他的报复(下)
“从今往后就没有岳荷衣这个人?”阮小鱼不解为何。
钦涯回望阮小鱼惊奇的眼睛,yīn暗、邪意全部展现在他那张变态的脸上。他开口说:“或者说真正的岳荷衣就从此消失在天下人眼下。”
“你要事成后杀了她?不至于吧?”阮小鱼大惊,虽是不喜欢荷衣,但不至于到想她就这么送了命。
“我请下皇命诏告天下,今日我颢琰王大婚,怎么会杀了自己的新婚娇妻?”钦涯高傲道。他设下盛晏举行的盛大的婚礼,闹得蜀都城沸沸扬扬,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娶了岳一飞岳大将军的千金。他不会轻易杀了她。他还要留着她好好利用。
“你想不想做王妃?”钦涯问阮小鱼,眼睛确是看着沉睡的荷衣。他坐在荷衣身边,仔细地盯着她,等着阮小鱼的答案。
“多美的一张脸,就只有你才能跟她相比。也只有你才不会让人怀疑。”钦涯手指滑过荷衣的肌肤,继续等阮小鱼回话。
“怎么?不愿意?你不是说想跟我在一起吗?以后你可以天天跟我在一起。”
“我要的不是王妃的名衔”阮小鱼不悦。
“以后你打扮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穿得太xing感,大家闺秀可不会袒胸露rǔ。”钦涯管她愿意不愿意,口气明显地让阮小鱼必须做王妃。连阮小鱼以后怎么打扮穿着都吩咐好了。
“小鱼照做就是。”
“不知于子期到将军府了没有?这夜深人静的,他府上又大喜嫁女。这守卫肯定不会很森严。”钦涯自言自语。
闻言,阮小鱼明白了:“尊主你要灭岳将军全家?天网的高手都出动了?怪不得我来的时候没有他们半点消息,连我手下的人尊主也叫走了?”
荷衣听到此处,咬紧牙。钦涯这是怎么了?钦涯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伤害她的家人?爹,你一定要平安,还有哥哥,还有岳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只有将军府的人认识岳荷衣。再说那也是那个女人欠岳大将军的,要怪他也该怪那个女人。”说到荷衣的母亲,钦涯就咬牙切齿。
“可是你涉及了多少无辜?岳将军跟你有什么仇?”阮小鱼不敢相信,钦涯会变本加厉地要回来。
“你是要荷衣母亲永远欠岳将军?你要她遗憾,要她后悔她选错了?”阮小鱼声音颤抖道。她一步一步退后,她眼前的钦涯已经不只是要报仇了,他这是?她还想如果哪天钦涯报复了那个女人就跟他好好过日子。钦涯这么做恐怕是一生都无法平静了。灭了岳家上下,岳一飞,其四子古域国的猛将。边国上月才下了战书,虽然一直没有入侵,但是打仗是迟早的事。岳家一灭,古域国很难再抽出能领兵的才将来。
“你是为了你母后,还是为了天下?”阮小鱼斗胆了。
“你别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没人爱。”
钦涯一句话,阮小鱼沉默了。
“没别的事,小鱼先告退了。”阮小鱼许是生气了,直接就走出暗室。
刚刚于子期说荷衣受了内伤。钦涯手指搭在荷衣脉搏上,为她探探身子。他指尖下的跳动频率过高,节奏混乱。他皱眉,身子这么差?
“没想到你服了露娇人还不让男人碰你,装什么清高?”钦涯道,荷衣听着他自言自语。
“你不是真爱上我了?只愿意同我承欢?”钦涯对着闭眼的荷衣问道。
荷衣闭着眼,听着钦涯自言自语。
“你还不醒来?要装到什么时候?醒了就把眼睛睁开。”钦涯仍用他那命令的口气对荷衣道。
荷衣睁开眼,瞪着钦涯,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放心,我说过这辈子不碰你。”钦涯调讽道。
“你要把我父亲怎么样?”荷衣怒问。
“别生气,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岳荷衣了。岳一飞也将跟你没关系。丧事我会让阮小鱼去办,面圣的时候我也会带着阮小鱼去。你以后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个好的去处。你去了那里绝对可以一展你的花容和才艺。”钦涯越说越得意。
“岳家满门被灭早晚会查到你头上的,你不怕我去告你?”
“岳家灭门,谁还认识你,谁还相信你是岳荷衣?”
“你想要怎么样?”荷衣绝望,声音低沉、沙哑。
“想要怎么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问你,我的身子到底有没有被那些臭男人碰过?”荷衣问,眼角滑落出绝望的泪水。
“你要是真爱我那是自找麻烦,让人碰了身子又怎么样?碰没碰你自己还不清楚?”钦涯冷笑道,家门快要被灭了,还有心思在意自己的清白。
“你就那么在乎自己的清白?打算还要留着改嫁吗?”钦涯不屑地问。
“君钦涯,我们两清了。我再也不欠你。”
第八章 恋你、欠你(上)
“你不欠我,是你母亲欠我,你只不过跟着她倒霉罢了。”钦涯说话间,无比的恨。一提到荷衣的母亲,他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波动。
“等你下了yīn朝地府,记得我欠你的,这辈子已经还清了。”荷衣说得轻快、洒脱,像丢掉了肩上的重担一样轻松。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
是的,前世qíng,这世她还清了。
前世,钦涯走后,荷衣喜欢上了那一首歌――
想要长相厮守却人去楼空
红颜也添了愁
是否说qíng说爱终究会心事重重
注定怨到白头
奈何风又来戏弄已愈合的痛
免不了频频回首
我的梦向谁送
离不开思念回不到从前
我被你遗落在人间
心埋在过去qíng葬在泪里
笑我恋你恋成颠(1)
前世,那一夜,荷衣因为旧爱背叛了钦涯。那一夜,那个失踪十年的男人抱着荷衣热吻她时,她对她放下了所有的恨。旧爱一点一滴又回来了。他在校园里拒绝所有追他的学姐、学妹,安心等她;他看见别的男生送她花,他一拳将那个男生打进医院;他在校园的辩论大赛夺得第一名,却在她答应他时的语无伦次;她被车撞后,他抱着她发了疯一样往医院跑;他第一次在榕树下羞涩地吻她;他第一次激qíng又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他们在星空下对未来的计划……
荷衣对钦涯说出离婚,看着钦涯静静的转身时,她后悔了。
那个十年前丢下荷衣的男人再来找荷衣的时候,她绝qíng地说,不可能。然后断了跟他所有的联系。她在家安静地等钦涯回来。十年的一幕一景,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回放。
――――――――
荷衣流掉那个男人的孩子时,钦涯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等你一辈子。
钦涯为守候荷衣,特意扔下他那装修豪华的小洋楼,在荷衣隔壁租了个十平方米不到的单间。
他们结婚的时候钦涯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想你过得好,只想看到你幸福。
他们夜夜的同chuáng共枕,他们默契的相融一体。
她为了保持身材,不要孩子,他依着她。
她对钦涯的霸道、依赖、放肆,他都包容了。荷衣说,钦涯你去洗碗,钦涯帮我把牙膏挤好,钦涯帮我洗个苹果,钦涯地太滑你抱我到chuáng上去;她每一次不高兴钦涯都附在她耳边求和,老婆,我错了,你罚我三天不吃饭,罚我每个月多给你500块零用钱;他知道荷衣上锁的日记本里写着那个男人,他还笑眯眯的说,我不看,你有你的秘密。
……
荷衣知道错了。知道自己就是贱,为了那个男人的一句话伤了要守他一辈子的钦涯。她骂了自己千百遍。她决定等钦涯回来,她也百依百顺的爱他一回。
钦涯从那日静静地转头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他失踪后的第六日,在街头,血ròu模糊地躺着,再也起不来了。那一刻,荷衣麻木了。好像生活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该去哪里。
荷衣给钦涯清理了身体,重新穿上gān净的衣服。守着他的尸体,她服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安详地跟着他去了。
死后,钦涯先荷衣一步,投了胎,转了世。荷衣跪在冥王殿上苦苦哀求,让她来世再与钦涯在一个时空。冥王不肯,硬让孟婆给荷衣灌下孟婆汤。荷衣意念太qiáng,死活不喝,死活不肯投胎。冥界一时找不出人能让荷衣投胎转世。
冥王给荷衣一个机会,他说,你从这火海里,刀山上走过去我就让你来生再与他相遇。
荷衣真的跳下去了。先是火海,火烧去了她的衣袂、头发、眉毛、体肤。每走一步都灼热、滚烫、巨痛。火焰一簇一簇贴近她的身子,一阵一阵夺她意识。她qiáng忍着,意识模糊了,她又站起来继续前进。眼睛睁不开了,她就向着正前方,风一样的跑。到后来拖着不成样的腿走出火海,她已经体无完肤,全身发黑。这不止,她还要上刀山。每一片刀都像丝一样薄。她踩上去,能听见刀片切到骨头时的声响。咯吱一声,再咯吱一声。血ròu破裂的声音凄凉又死寂。一声一声响好几千声,她走出去了。只是走出去的时候她倒下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施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