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想把我骗过去报复回来吧,比如扎我两下什么的……”阮昧知惴惴不安。
“你以为我是你?”誉非鄙视地扫了阮昧知一眼。
阮昧知慢吞吞地挪回chuáng前……拿誉非的衣裳下摆擦手。
誉非假装没看到阮昧知那欠扁的小动作,公事公办地问:“我体内的真元力大概少了百分之一,若聚为团,约是jī子大小。你那里吸收到的有多少?”
阮昧知不好说自己一点儿没漏,全贪污进了身体,瞎扯道:“只吸收了七八成的样子。”
誉非点点头,并未起疑:“还不错,量虽不大,但真元力里蕴含的灵气量极大,若能全用上,足够你中和体内半数的yīnxing灵气了。”
修士到达筑基期后,体内的灵气由气态转化为液态,筑基期体内的灵气因此改称为真元力,以示区别。液态的真元力,其内蕴含的灵气量是同等气态灵气的十倍。所以,在修仙世界里,等级分明,想要跨级挑战,极为艰难。
阮昧知一脸的痛心疾首:“太làng费了,若非手滑了一下,又怎会眼睁睁看真元力溜走。要是手上任意哪个位置都能吸收就好了……诶,对了,誉非你有办法让我吸收灵气而不受xué道位置的局限么?”
“你倒是想当然。”誉非失笑摇头:“灵气只可通过经脉流转运行,这是常识。”
“常识并非不可打破,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阮昧知面上急功近利,心下满怀试探。
誉非作为一个具有探索jīng神的研究者,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下此方案的可行xing,最后才道:“我想,若是寻一个遍布灵气的地方,不断向你体内qiáng灌灵气,直至撕裂经脉,bī得灵气化入血ròu。最后再以逆天丹药之类,将你的经脉血ròu修补回来。兴许便能打破这一局限,让整个身体都成为灵气的储罐。”
阮昧知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身为胎儿时的悲催岁月,身体被灵气撕裂,然后又被先天真气救回,再摧毁,再重建……
身为惨遭拆迁重建的户主本人,阮昧知表示,这拆迁办的赔偿金是不是来得略迟了点?不过他也不介意啦哈哈,只要有好处捡就成,虽然这好处的适用范围奇怪了点……
“来,赶紧运转功法,试试能否中和体内灵气。”誉非眼里露出孩童般的好奇又期待的光彩。
阮昧知撇嘴摊手:“你忘了,我自己的灵气都贡献给玉饰了。之前扎你那一下,用的还是从你那里吸来的灵气呢。”
誉非有点小失落地垂下肩:“……进修炼室。”
一进修炼室,阮昧知牌吸尘器立马自动运转,将灵气疯狂吞咽入体,转化为yīnxing灵气。不消一刻,阮昧知体内的阳xing灵气就耗了个gān净,化为了拳头大小的一团无属xing灵气。阮昧知在誉非的指导下,将无属xing灵气一一导入丹田,将护着元阳的先天之气整个包裹起来,隔开了yīnxing灵气和先天真气这相爱相杀的一对冤家。
突破xing的进展出现了!
先天真气被那无属xing的灵气保护了起来,再无损耗!即使有yīnxing灵气在外虎视眈眈,那薄薄一层不会被yīnxing灵气相容或消耗的无属xing的灵气,也足以保证先天真气在十面围城中安享晚年。
阮昧知欣喜地将这一发现汇报给了誉非。
誉非斯文有礼地笑了一笑道:“恭喜。”
阮昧知兴奋道:“这是不是说明,即使我的先天真气耗尽,只要用中和过的灵气守护住元阳便可安然无恙?”
“应该可行。”誉非颔首,旋即微微一笑道:“不过你若是想要靠着yīnxing灵气筑基,便不成了,毕竟,进阶筑基之时,要聚齐周身灵气冲击丹田。”
阮昧知兴奋不减:“有机会活下来并进阶就该谢天谢地了,升级麻烦点什么的不过是小事儿,不就是找冤大头多吸收几回阳气的事么?!”
誉非默默后退两步,冤大头什么的……谁爱当谁当去!
阮昧知放心大胆地将室内灵气吸了个盆满钵满,同时他也验证了一件事,他的血ròu真的可以储存灵气。以前阮昧知一直没特别注意过这个问题,直至此时,他才发现,即使他的丹田不可用,体内灵气也并不比一般的凝气期少,等自己的丹田能用了,绝对碾压一切同级生物,想来,自己的功法运转特别顺溜也是自己这超导体质的功劳吧。
原来自己其实是一个特别牛bī的存在么……这种忽然从酱油pào灰荣升为男主角的受宠若惊感是怎么回事?
一日的时间横竖也就那么点,又连着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会儿天早黑了。誉非又教了阮昧知一会儿,便糙糙结束今日的课程,拎着犼形觥离开了。阮昧知打了个呵欠,正准备好好休息,大门忽而打开。一位意外之不请而至——
“楼主?”阮昧知歪歪头,看向来人。
流岚挥袖合上门,这才沉着脸开口道:“看来,我却是小看了你。”
“啊?”小豆丁的包子脸上写满了不解,心却是高高悬了起来,莫非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流岚在桌边坐下,紧紧地盯住阮昧知脖子上那几乎已消散彻底的红痕:“让我家誉非感兴趣的人,我见过很多,但能让我家誉非在乎到这等地步的,我只见过你一个。之前核实录名玉牒时,誉非然连你被打一下都无法容忍,我想,这不仅仅因为你是纯yīn体质吧?小知。”
“啊?”阮昧知无辜地眨巴眨巴眼,仿佛更加迷惑了。心中愤愤,这算毛的证据啊!
“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我儿子,誉非可不会对一个懵懂小儿百般维护。”流岚柔声道:“别担心,既然誉非还用得着你,我便不会对你下狠手。”
“……”阮昧知此时深深地理解到了“死得冤”这三个字的真谛。这bào露得太不科学了有木有,这坑不起的爹,这伤不起的儿控!
流岚缓缓抬起手,按在阮昧知头顶轻轻搓揉:“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都给我记住,誉非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别把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动到我儿子身上。不可隐瞒,不准欺骗,若是惹得我家誉非不快,你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你然怀疑年仅五岁的凝气期幼儿能欺负二十来岁的筑基期吗?有眼睛都知道是谁在欺负谁吧!楼主你的想象力不要那么超越人类极限啊!
阮昧知满心冤屈,不过脑袋在别人掌下,这伪萝莉还是赶紧没骨气地举起小ròu爪,信誓旦旦地表了决心:“我素来敬重师兄,怎么敢骗师兄……”
“不对!你骗了我……你体内功法的运转路线和《调息箴》上的完全不一样!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誉非忽而破门而入,脸上洋溢着发现新大陆的亢奋之qíng。
“……”看着楼主那瞬间深邃了的眼,阮昧知真是血溅当场的心都有了。在找死这一专业领域,哥已然晋升为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
第34章 坦白jiāo代呗
“你来作甚?”居誉非看到屋内状况,愣了一愣,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挡在了阮昧知和居流岚之间。
阮昧知快被居誉非这维护之qíng给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无事,不过顺便过来看看而已。你呢?”居流岚轻描淡写道。
“有点事。”居誉非含糊道:“你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儿要问这小鬼呢。”
居流岚包容地笑笑,点点头,冲阮昧知道:“小知我走了哟,你要听师兄的话知道么?”
阮昧知迎着居流岚慈祥的目光猛点头,试图制造出“我很无害”的气场。
居流岚似笑非笑地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gān脆撤离。
居誉非一见门合上,立刻迫不及待地抓住阮昧知问道:“老实jiāo代,你修炼的到底是何种功法。你若是再玩小把戏,我可就不客气了!”
阮昧知深沉叹息,骗亦何欢,诚亦何苦。要是再骗你一回,还用等你收拾?你爹早把我扁得不成人形了……
阮昧知闭口不语,以手为笔在桌上写道——“隔墙有耳。”
居誉非一愣,随即扬手振袖,法术连连。一刻后,疑惑道:“没有啊?更何况我是下了隔音禁制的。”
阮昧知笑得纯良:“哦……那就好,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实话。”
居誉非明显不太适应阮昧知这陡转的实诚风格,狐疑道:“那好,你说。”
“我学的是天仙门的顶级功法,唯有纯yīn体质可修的——《坤元经》。”阮昧知直接透了底。
“背来听听。”居誉非挑眉。
阮昧知狡黠一笑,竖起食指中指,并上拇指搓了搓道:“老规矩,拿筹码来换。”
“你要什么?”居誉非抽了抽唇角,深觉自己貌似又自觉自愿地爬上了某只小妖怪家的菜板。
“我要你玉仙门的一部功法,一部被藏起来的女修宝典……”阮昧知当下毫无隐瞒地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正大光明地冲着门派秘笈伸出了觊觎之爪。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可知外泄门派宝典是何重罪?更何况这功法于我的修炼并无助益。”居誉非眯了眼,半垂的眼睫平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似乎bī你吐出《坤元经》,再独吞那宝典才更符合我玉仙门邪修的身份啊。”
阮昧知学着居誉非眯起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带出几分挑衅的意味:“这世上没有恶人,只有买卖人。两部未知的顶级功法就在眼前,于你而言,真正的价值不在顶级而在未知,不是么?玉仙门始祖受教于天仙门,那部功法必然也与《坤元经》有着千丝万缕的gān系,《坤元经》唯有纯yīn体质者可修,若要两相对照,修炼者舍我其谁?你给我题目,我给你答案,这场买卖,别人或许觉得不值得,但你居誉非,断然不会。”
居誉非怔然片刻,终究笑了道:“好,如你所愿。”
阮昧知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形象全无。
居誉非抖抖袖子,微微侧了头垂眼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你,会如此莽撞地跟我索取这等报酬,你当真以为自己看透了我不成?”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回顾了一下生平事迹,总结了一下各色惨案,得出了一个经验教训……”阮昧知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闷声道:“玩手段玩总不过老天,骗人心终骗不过命运。我还不如开门见山,明码标价,赌赌是胜是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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