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起点男穿到晋江文_泥蛋黄【完结+番外】(111)

阅读记录

  到了分部,武刑空将萧守轻轻抱下马背,qiáng笑着问:“你这便要离开了,这次想打劫些什么走,别客气,一口气都说出来,爷可不是个小气的。”

  萧守努力了一下,终究是笑不出来,只得涩声道:“我有急事要回琉琰城,你能派船将我在最短的时间内送过去吗?”

  “好。”武刑空点点头。然后他低下头在萧守的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永别了,箫守。你要好好的。”

  “永别了,悟空。你也要好好的。”萧守抱了抱武刑空,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抱这个人了。

  萧守躺在舒适的船舱里辗转反侧,心下依旧忐忑,武刑空是没事了,洛子枯却不知是否健在。说实话,比起武刑空,萧守一直以来都更为担心洛子枯。毕竟武刑空是有武功的,有了降落伞的他比自己都安全。而洛子枯却是在与虎谋皮,洛子枯太qiáng,退得却太彻底,太子不大可能容许他活着。

  但即使如此萧守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救武刑空,先寻武刑空。理由很简单,先救武刑空是因为即使他赶回去,也来不及救洛子枯,而在山崩前救出武刑空却是迫在眉睫。先寻武刑空是因为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琉琰城,只能借武刑空的船。虽说陆路会快些,但萧守不会骑马,而如果坐马车就慢得太绝望了。

  萧守聪明,太聪明,理智地谋划,果决地判断,冷静地执行,像剑一般锐不可当,却也寒气bī人。这寒气会冻伤别人,未尝不会亦让自己被冰得瑟瑟发抖。

  一个月多后,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静静地立在了曾经的世子府的门前,惨白的封条在朱红的大门上画出一个凌厉的叉。少年撇撇嘴,转身拐进另一条胡同。径直走到第三家宅院的后门前,推开门,走到盖上了青石板的井前,少年围着井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青石板上的灰尘。少年一直锁着的眉头终于解开了。

  洛子枯曾经对萧守说过,若是被bī到绝路,这里就是他们最后的保命之地。这石板有被动过的痕迹,很明显,近期是有人进来过了。萧守可不会以为,洛子枯会没事就把这地方介绍给广大人民群众。

  萧守推开石板,翻身进入,正踩在井中的石堆之上,将石板盖回,余下的空间正好容一个人蹲身。萧守摸索着按下井内的某块砖,石堆竟如电梯般向下移动起来。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好稀奇,不过是将运送板做成了石头堆起一般的模样,这样即使有人推开青石板,也只会发现一个被大石头填满的枯井而已。而不盖回青石板,这升降梯是无法启动的,也就避免了被人摸着摸着就把机关启动了的杯具。这东西充满了洛子枯的布局风格,怎么折腾人怎么整,忽悠不死你不罢休。

  升降板到达底部,萧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一条涌道,推开门,那个帅得让萧守想将其毁容的洛子枯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手执书卷,倚在太师椅上,清隽的面上带出一抹儒雅的笑容:你来了。”

  萧守的唇角不可遏制地扬起:“你小子果然没事。”

  萧守走上前去,抽走书卷,调笑道:“又得了什么好书?”

  萧守翻过书页,看着书名,却在一瞬间脸色大变。萧守丢下书死盯着眼前的翩翩公子,声音几乎像是从嗓子眼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不是洛子枯,他从不会把书看第二遍。子枯他到底……怎么了?”

  那人露出一个无奈而苦涩的笑:“你如果没有认出来该多好……你这样,我要怎么和他jiāo代。本来,以为可以瞒你一辈子的……”

  没明着说洛子枯到底如何,但言下之意却已是清清楚楚,而这样安排才像洛子枯的风格,找个人,扮成他,再吵上一架什么的,从此就可以各走各路,永不相见。当不成qíng人就当陌路人,虽说不像洛子枯的风格,到底是对自己的成全,也不是说不过去。到时候虽失去了一个挚友,多少有点遗憾,好歹也好过现在,知道了真相,天人永隔……就是想吵架都没地儿吵去了。

  萧守大力拍着对方的肩,笑得几乎断气:“就你这样子还想蒙我呐,得了,别玩儿了兄弟,老实jiāo代吧,洛子枯那祸害到底躲哪儿去了。”

  对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过眼下,沾上晶莹的液体:“萧守,别这样,想开些。”

  萧守一把挥开对方的手,袖子在眼下粗鲁地擦过,因为太过用力,搓得眼圈一片瑰红,眼泪完全失去的控制,淌了满脸,于是只好不停地擦不停地擦,好像只要能将眼泪擦尽,那这一切就会成为一场骗局。萧守没有被骗,于是洛子枯也不会有事。

  “你……你别哭啊,洛子枯没事,没事,他真没事。刚刚是我骗你的。”对方几乎手足无措起来。

  萧守停下搓着眼睛的手,低笑一声:“我就知道他没事……”然后毫无预兆地,两眼一闭,昏倒在地。

  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不敢问默楼的人,怕默楼已换了主人。不敢大肆打探,因为真相只可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抱着全副的希望,来到最后的藏身之地,在刚刚放下心之后,却又得到了确确实实的噩耗,大喜大悲之下,萧守那小身板不昏过去都没道理。

  那人接住倒下的萧守,恼恨地在脸上一抹,扯下一张面皮来,赫然正是撷英那厮。撷英抱着萧守走进室内,轻轻放在软榻之上,唉声叹气,悔不当初。

  一直蹲在里边儿看好戏的珞珈幸灾乐祸道:“让你别玩你偏要,等子枯回来,看你怎么jiāo代。”

  撷英的眉头皱得死紧,yù哭无泪:“我不就是想骗骗他给个教训么,谁让这小子跑回去和武刑空殉qíng来着。子枯一听到那消息的反应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快疯了,还不准我留在寿苍山,就差没指着我鼻子骂我故意坑害他小宝贝了。要不是前日得了这小子回城的消息,子枯现在肯定还在满寿苍山地找人呐。我收抬一下这小子完全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嘛~谁知道他居然就这么……这么昏过去了!”

  “看他那反应,却也不像你说的那般láng心狗肺。”珞珈看着萧守那绞得死紧的眉,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撷英耸肩摊手无辜望天:“作为一个正常人,要理解小兔子的想法,本来就比较难嘛~”

  珞珈唇角抽搐:“所谓正常人……”

  撷英本以为萧守不过是一时急怒攻心,等醒过来就没事了,谁知这家伙到了晚上反而发起了高烧,而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还不停地说着胡话,例如“子枯,你个混蛋”之类的。一想着这小子被烧出个好歹,撷英就有一种黑白无常正蹲在被窝底下等着和自己滚chuáng单的不良预感。于是撷英二话不说,抱着烧得跟个虾米似的萧守冲神医府上去了。

  被人从暖被窝中拖出来的叶翎揉着眼睛,心想是哪个不开眼的扰人清梦,好在现在驻守在琉琰城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不然绝对是毒粉伺候,人也不用治了,直接下葬比较好。等眼睛擦清明,叶翎直想挠墙,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家伙!这心qíng还没平复过来呐,这小子就又落自己手上了。呜呜,太折磨人了。

  纠结归纠结,叶翎还是一把接过萧守,感觉着怀中形销骨立的少年,心下隐隐地疼成一场连绵的苦痛。如果自己不离开他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但是不离开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如何了?”撷英难得正常地问了一句。

  叶翎没好气地甩了把眼刀给他:“也不知你是怎么照顾的,他这身子明显是在受了寒邪之后,又久处湿冷之地,才致外寒入体,郁结不散,遂引发内寒,湿气沉积,水液迫使串于血液,故而气血凝结、阻滞经络闭塞不通。更何况,他忧思过重,连日劳心,心绪起伏过大,现下能仅仅呈高热之状,已是皇天保佑。”

  撷英心虚得不行,汗湿后背:“那他……没事吧?”

  叶翎拿出金针,轻轻扎入萧守的头部xué位,声音里寒气四溢:“我不会让他有事。他到底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

  撷英看着叶翎那乌云罩顶的样子,心说:小兔子你就是那桃花树啊桃花树,桃花开得多么滥啊多么滥。

  此时萧大少爷却是开口了,充分发扬说话贵jīng不贵多的原则,吐出了两个字:“子枯……”

  撷英眨眨眼:“你懂的,不解释。”

  叶翎深吸一口气,好吧,洛子枯被凌迟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若是萧守对洛子枯有那么点qíng谊,出现这样的状况,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折腾了一天一夜,萧守总算是退烧了。

  叶翎抓了药丢给撷英:“萧守已经无碍了,你带他回去将养几日就好。”

  撷英桃眉:“你不等他醒来么~小叶子。”

  你才小叶子,你全家小叶子!叶翎没好气道:“诊金拿来,共五十金。”

  撷英后退,捂心,作惊恐状:“你就算欺生也不至于这般辣手吧?”

  叶翎呲牙,小白牙森森发亮:“我不欺生,我杀熟。”

  撷英低头扭捏:“奴家役有那么多钱,ròu偿可不可以?

  叶翎深吸一口气,挤出五个字:“拿钱,然后滚!”

  撷英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叶翎,屈服了,默默掏出银票,递到叶翎手中。

  撷英小心翼翼地抱起萧守,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终是忍不住问道:“世子不在了,你未必没有机会,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萧守离开?”

  身后传来叶翎疲惫的声音,就像盛放了一个冬天的梅,嫣红的花朵在寒风中一瓣一瓣调零,最后只得一树萧素的结局。

  “人总有底线,若是到了极限还一退再退,便是失了为人的根本,我已说了放手,又岂能出尔反尔。不然等到屡屡求之而不得,由爱生恨,面目可憎之时,就未免太可悲了。更何况我曾踏错行差,我可不信我有瞒萧守一生一世之能,到时候反目成仇也未可知。还是现在就分道扬镖为好,至少能换得他一世牵挂……”

  叶翎可以为萧守低头,但他永远不会低到尘埃里去,爱得尽心竭力,走得gān脆利落,这才是叶翎。

  撷英替自家老板求了答案,放心抱着萧守大步离去,渐渐消失在身后那人缱绻留恋的视线中。

  撷英为了防止洛子枯回来将自己揍得连妹妹都不认识,只得倾qíng上演二十四孝,手持汤药,不曾废离。但天不从人愿,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萧守缠绵病榻死活不肯痊愈。于是二十日后,撷英惨白着那张狐狸脸对上了洛子枯那张笑容yīn险的脸,萧守在软榻上看着撷英那倒霉样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小人得志。让你小子吓我,遭报应了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泥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