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袍晖木木的站在哪里,面部表qíng已经完全扭曲了。
萧守看距离差不多了,一拳就乎了上去。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
子曰:打架用拳乎,照脸乎,不亦乱乎,照头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里乎,早晚乎死。于是,就这样,萧守趁着萧袍晖被恶心得反应不能的瞬间,将对方几拳乎翻在地,达到了揍人灭口的目的。
萧守将昏倒在地的萧袍晖拖到花丛中藏好,内心无比纠结,但愿车能早点来吧,不然等有人因为萧袍晖而寻来就麻烦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自己又何苦忍rǔ负重地演芙蓉姐姐,哎,没想到功亏一篑,非bī得老子上演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其实,奴家是一个热爱和平反对bào力的好青年来着。
可惜,萧守的运气一直与他的人品成正比,所以,还没等喘口气,萧守就看到两个壮汉往这边走来,左顾右盼的样子明显是在找人。萧守看着被藏在花丛中的萧袍晖咽了口唾沫,要怎么办?
看眼前这状况,再有15分钟这两人就会走到自己身前,但因为这两人只是粗略寻找,所以发现花丛中的萧袍晖的可能xing不到三成。这两人最多再往前找10分钟,就多半会遇到二皇子的侍从,一旦对方表示没有见过萧袍晖,他们就能大致确认萧袍晖的位置,然后折返回来,开始仔细搜索,萧袍晖会在15分钟内被找出来。
如果自己藏在此地的话,一旦被发现,就百分之百会遭到盘问,到时候就露馅儿了。但如果自己往别处去,就不知是否会被其他人注意到,进而bào露。更何况,自己必须靠着从这间院子里出来的车离开皇子府。
重点就是那辆载着花娘的车的是否能在25分钟内到达。萧守看着两人越走越近,最终下定决心,开始俯低身子,慢慢顺着车辙的方向移动,等车也未必非要在这地方,只要在车必经的道路上就成,留在作案现场的人是傻子。
脚步放轻,连呼吸都变得微弱,突然间,萧守感到肩上一重,骇然转身,一手抽出腿上的三棱刀,随之递出,那人轻巧躲开,低声道:“萧守,怎么了?”
原来是御宅,萧守低声简单地把事qíng说了。御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按理说这车刚刚就该到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影子?自己让萧守一个人在这里等,本就是打着尽量避免牵连上少主的主意,没想到却出了这等变故,如果不能及时将萧守的事解决好,少主只会越牵扯越深。
御宅低叹一声:“我去院子里看看,尽快让人把车赶出来,你暂且先躲在这里吧。”
萧守也只得点头应诺。
一盏茶的时间后,一辆车缓缓行来,车由两匹大马牵拉,四面均不密封,皆由水红色帐子作隔断,只要一挑帐子就能瞬间进入车内。况且御宅jiāo代过,车内也是拿帐子分别隔开了,最后面的位置没有安排人,是特意留给自己的。
萧守看着车越来越近,唇角微挑,蹬腿,前跃,须臾间便登上了马车的后辕。正要掀开帐子,却突然听得一声娇喝“谁?!”
萧守只听得耳旁一阵劲风袭来,不得已一个腾跃,离开了香车。萧守举起左手,指向来人,却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笑了,笑得很苦,很涩,张口,轻轻吐出两个字:“小扇……”
龚小扇冷冷看着萧守,并不答话,只是高喊道:“来人!萧守逃出来了!”
配着车里花娘们的尖叫声,萧守站在那里,瞄准良久,最终放下了瞄准龚小扇的手,苦笑:“又栽在你手上了……你说,要是,我能狠下心来对付你该有多好?明明你对我半点真qíng也无,我却是念着那点回忆丢不开,放不下。跟个傻子似的。”
萧守慢慢走近龚小扇,笑容单薄,含着说不尽的悲痛:“我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半点真qíng?”
龚小扇的呼吸微微一滞,就在这一刹那,萧守纵身上前,龚小扇迟了一步,只得急退。萧守右手前甩,先前藏在袖中的三棱刀滑入掌中,下一刻,便穿透了龚小扇的大腿。扭身,错步,转到龚小扇身后,左手袖箭挨上了龚小扇的颈侧。
龚小扇太熟悉萧守的武器装配了,根本想不到萧守会把三棱刀藏在右手的袖筒里。若不是萧守先前被御宅给吓到,也的确不会把三棱刀放在这个位置。萧守在之前龚小扇攻击自己时,就大致确认了她的速度,她明白,在龚小扇有准备的时候,袖箭几乎无法碰到她,所以索xing做出不抵抗的姿态,换取一个拉近距离的机会。
龚小扇低笑起来:“萧守,你也学会拿感qíng当做工具了。”
萧守贴紧龚小扇:“你知道么,要是你在我问你的时候,没有半分动容,立刻就做出躲避。那么,这柄三棱刀cha中的地方就不是你的腿而是你的胸口了。”
龚小扇:“我怎么不记得你练过丢掷武器这方面的功夫。”
萧守:“三天时间,不停地拿筷子练习这一个动作,再加上之前学袖箭时的相通技巧,怎么也够了。”
龚小扇微微闭上眼:“是啊,你之前在世子的看护下都那样近乎苛责地训练你自己,更何况在囚室里了。可惜,人已经赶来了,你逃不出去的。”
萧守叹了一声:“嗯,大概。不管我如何挣扎,冥冥中却仿佛总有天意在给老子添堵。其实这上天是个喜欢拿我当喜剧看的混蛋吧。到时候,千万别在我坟前哭,免得脏了我轮回的路。”
小扇轻轻呼了口气,萧守,你还是不够狠啊。
说话间,萧守已经被人围了起来,萧袍晖的人一意识到主子出事,就立刻通知了二皇子的人,这让他们听到龚小扇呼唤后赶到的时间大大缩短。所有的事的确如萧守所想的那样,被一只无形的手所推动,为的就是让他之前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萧守抬头,缓缓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在看见某个正疾步往这边赶过来的人的时候,微微地笑了。武刑空,你真够哥们儿,回头请你喝花酒。
武刑空看着青衣的美女挟持着一个小女孩,被围在十多人中,眉头蹙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向御宅低问道:“怎么回事?”
御宅冷冷地看着那个小女孩:“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儿说有一个歌jì不舒服马车才被耽搁了,我还以为她是歌jì的丫头,没想到,会是二皇子的人。”
武刑空点点头,走上前来,周围的人恭敬地退开一个缺口,方便他走近。
武刑空冷漠地看着萧守,唇角上扬,带着露骨的嫌恶与得意:“暖秋?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怎么,你现在又把注意打上二皇子了,甚至不惜扮成女人来接近他?上次从我那里骗来的银子这么快花光了?”
萧守愣了一下,咬住唇,呼吸变得艰涩起来。
武刑空一步一步走近,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势,胁迫感就像cháo水一般,一点一点从足下漫起,直至没顶。
萧守深吸一口气,忽地拔出了龚小扇腿上的三棱刀,将她一把推向武刑空。武刑空一掌拍开龚小扇,萧守却是趁者这个空隙欺身上前,三棱刀狠狠地捅向了武刑空。
武刑空轻蔑地笑着,正待出手,旁边却突然闪出一人,凌空一脚扫上了萧守的头颅,萧守仿佛被抽中的陀螺般,旋转着飞起。眼看萧守就要重重跌回地面,一只大手却在他的背后一拍,将他打回空中,另一只手继而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悬在了半空中。
萧守脸色惨白,一口一口地呕着血,显然之前那一脚,给了他极大的伤害。
武刑空拎着萧守,侧头不快地看着一来便派人出手的二皇子,开口:“殿下觉得武某对付不了这个小家伙?”
二皇子歉意地笑笑:“本殿并无此意,只是这小子古怪得紧,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武刑空挑起萧守的下巴,低声啧了一下:“哼,要是这贱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二皇子开口:“这萧守得罪过你?”
武刑空的手捏住萧守的脸,戏弄般扯了扯:“萧守?不是叫暖秋么……哼,何止得罪,这小子放着我的万千宠爱不要,非要卷着那些俗物逃跑,连我的贴身匕首他都敢拿,当真以为本少主是好糊弄的不成?”
二皇子思索,原来萧守有武刑空的匕首是这个缘由,先前还怀疑过萧守与武刑空的关系,这样一解释,倒是和自己得到的qíng报基本吻合。既然萧守没有火药配方,又被打成了重伤,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做个人qíng,留给武刑空玩儿好了。
二皇子很有眼色地开口道:“既然他是你的人,这小贱人就jiāo给刑空你来教训了。”
武刑空将萧守丢给一旁的御宅,扯出一个嗜血的笑:“谢了,不过,你这府里也不大安全啊,要不是这小丫头机警,这些美人的安危岂不是要落到这小贱人手上了。”
二皇子:“是我思虑不周。”
武刑空挥挥手:“罢了,我去花楼住,每天这样任着美人在皇子府进进出出也不像样。况且,有些东西,还是花楼的要全些。”
二皇子知他这是想好好“教训”这个少年,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反对,只得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武刑空已经登上了去花楼的马车,萧守被换了身衣衫轻轻放在了一旁的白虎软垫上,御宅伺候在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萧守一咳,一口血又涌了出来。武刑空将蚕丝帕将他口边的血沫细细擦去,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和恼怒。“御宅,为什么?”
本打算造出萧守得罪过自己的假象,好将萧守接手,难得萧守也算聪明,立刻配合了自己。没想到二皇子的人却突然出了手,将萧守伤成这样,要不是自己那一掌卸去了内劲,萧守恐怕就回天乏术了。问题在于,那人明显是从御宅那边冲过来的,不然自己也不会毫无防备,也就是说若不是御宅故意,萧守根本就不会受重伤。
御宅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儿给个jiāo代,不然就真得jiāo代在这儿了。是的,他是故意的,那一刻,满脑子都是借刀杀人四个字,哪里会去拦。御宅淡淡开口道“御宅以为,海佑大业比萧守重要,二皇子为人jīng明,若是小人刻意阻挡,难免不被看出端倪。”
武刑空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拦二皇子就不会疑心了么?相比于萧守,从我身后袭来人才更加危险吧,你这样刻意不拦才显得做贼心虚。海佑和二皇子合作的事,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影响的。大事上,我几时犯过糊涂,下次,你再自作主张,就别怪我不念旧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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