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马上就会有了”暗处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诡秘的笑,“你去格莱修吧。”
“格莱修不是马上就要被屠了吗,新魔殿屠城更是连个瓦片都不剩下。”
“这次会有很丰富的寄生体的,你去了就行。”影的声音坚定。
他倾尽所有jīng力扩张地界,就是为了使无数的尘jīng在茧中繁衍生出更多的灵力,依仗足够的灵力,星幻族人的qiáng大指日可待。
几百年来从未拔得头筹的星幻族,终于又要扬眉吐气了。
“以现在茧的数量,已经可以重组星宙海阵了吧”
“还需要一个,再多加一个茧的灵力,就能造出完美的星宙海阵了。”
“那么,影殿,最后一个茧,要建在…”
“没错,就是格莱修。”
汐凉低头,转身出殿。碧绿的眼眸闪过一抹纠结的兴奋。
还差一个茧,就能组成星宙海阵。
梦寐以求的时刻,似乎马上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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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我疲惫的坐在地上,摸了摸腰间拴着的水壶,温凉的水浸润gān渴的唇,我深深吸气,吐出燥热的鼻息。
前面的守卫停下,转身望着我。
“这位小弟,我还是觉得你长高了,”我歪着头打量守卫的身体“样子也有些变了,你怎么好像一天一个样。”
“废话,当然大爷我又重新发育了,”守卫一脸得意“这些天我就觉得体内的能量有复苏的趋势。怎么样,我是不是越来越俊美了。”
我翻了翻眼睛。“你最擅长的就是欺人欺己,还说要带我见我们皇宫的遗迹,这么些天我连个石头都没看见。”
“你不是早认命了么,还在这啰嗦什么。”守卫露出不耐烦的表qíng。
我真是落难的凤凰,还不如jī。
最主要的是,即使我反抗了,也打不过守卫,被一个小孩子制服的感觉实在是不怎样。
“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前后都连个村庄都没有,怎么办,”我只能撇撇嘴以示反抗。
见不到人烟是很可怕的,对于两个对这个世界毫不熟悉的家伙而言,不能问路这件事,的确很头疼,“哪怕有个鬼出来让我问问路也好啊”
“之前那个向导不是说了么,一直沿着这个方向,接下来应该是到格莱修了,穿过格莱修,就是死灵族的地界了”
“但愿那些向导说的都是错误的,我可十分不想去什么死灵族地界。”我小声嘀咕着,拧紧了水壶准备起身。
“恐怕让你失望了,看目前这个qíng况,咱们的路线也太jīng准了。”守卫语气平淡的挖苦我。
不过,他说的一点没错,一路过来,经过的三座城市全都被屠了,很明显的,异遁朝着死灵族的防线被一点点拆掉。
“我能绕过格莱修走么,我真是不想在经历一次死灵逃生了,我很怕我这次没那么幸运。”
“是谁这几天一直哭喊着要进城补充食物。”守卫一句话就把我求生的yù望击碎。
在求生面前,我还是想先求饱。
我不是难民,在能吃苦也是个皇族,这么个饿法,没几天我就直接回去见父王母妃了。
“格莱修也不一定就灭城,我觉得我没那么倒霉,非要一路找死。”
“很抱歉,你还就是倒霉。”守卫转身继续向前“你没听说么,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qíng,异遁的四大守护城,被逐步的摧毁,只剩下最后的格莱修了。”
“好吧。”我无奈的跟在守卫身后晃dàng着前行“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把格莱修放在最后。”
“之前的向导说,是因为格莱修由于地理位置实在太过接近幽冥之地,所以驻军异常jīng锐。这样看来,死灵族是先拆掉异遁防护的羽翼,让最坚固的格莱修孤立无援,一旦格莱修的城门大开,那么踏进异遁的死灵大军就毫无屏障了。”
“也是,如果一开始就拿下格莱修,就直跟异遁面对面了,在加上旁边的一排援城,这样很容易陷入苦战啊”
“你这个木头脑袋终于开窍了,”守卫又开始嘲笑我。
“开玩笑,我可是人王的女儿,多少也会遗传点父王的智商吧。”我多少有点骄傲。
“是你开玩笑吧,你跟你父王差太远了,要不是你长的还有点像他,我真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生的。”
“切~”懒得跟守卫争辩,继续向前艰难的迈进。
红日缓缓坠入苍凉的大地,很快就会繁星满天了吧。
已经习惯了每晚缠绕的梦魇,安萨这个无法安息的魂灵,不断着撕扯折磨我的梦境。
不跟守卫提起,只是默默的习惯。
不再有惊呼坐起的午夜,只会安静的睁开眼,等待下一次的倦意来袭。
不是在无尽的荒野中行走,就是眼看着繁华的城市变成人间炼狱,然后消失。
总是能无意间碰见那银色的身影。
他望着我,周身散发出死亡的寂冷。
这时候我的眼前总会浮现西柠扭曲成浆的脸,灰飞烟灭的样子。
然后安萨抬起头,糅杂了yīn霾和明媚的猫瞳,有纯洁透明的天际蓝,虚幻的景象与眼前的真实重叠,消释,然后沉淀成最bào戾的杀气。
他转身离开,风chuī着他的银发,在天空划出凌厉的伤口。
他懒得杀我,我却勤奋的温习对他的厌恶。
无法忘记那些燃烧的肢体,你埋葬的除了生命,还有感qíng。
那些灵动的语言,笑脸,无私的帮助,逐一的在你的手下幻灭。
就像一路追逐着你的杀戮,不幸成为悲剧的看客。
看见你,只会觉得厌恶。
你不杀我,也没有任何感激。
只是,久而久之,这种厌恶,似乎衍生出来另一种奇怪细微的qíng感。
无数的死亡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希望看见你的死。
第20章 格莱修
“出来。”
罂岸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大殿的暗影里走上前。
黑石王位上的魔殿,依旧是斜靠的姿势,右手支撑头颅,银色的发丝倾泻,遮住冰雪般的面容。
他似乎在想事qíng。
罂岸盯着他,生硬的藏匿自己流溢出来的恍惚神色。
来了好久了,一直站在暗影里盯着他发呆。以至于,自己被发现后叫出来,站在他面前,然后可笑的开始发慌。
只能自己尴尬着努力镇定。
“有事?”
“…恩,有事。”罂岸谦卑的垂下头。“我从‘先知’里得知您的战绩,有个疑问。”
他抬起头,不说话。
“王,已经很多次了,您为什么不杀掉她。”
罂岸妖冶的眼眸流出一丝恳求。
“我好像认识她。”银灰色的猫瞳里流光细碎。
“那她也认识王么?”罂岸微微惊愕,语气却平静。
他摇了摇头。
“王,那您可以杀了她。”
“用不着。”他的表qíng淡漠。
“是。”罂岸知趣的欠身退离,到了暗影出,忍不住驻足回望。
即使是厌烦的样子,也jīng致的像个人偶,罂岸望着视线里的银白偷偷的想。
就像一副优雅的画,只想站在暗处静静的欣赏,而不舍得上前打扰。
谁能想到这样绝美的人,有着摧毁一切的qiáng大。
深深的吸气,罂岸调整清醒的思绪。
她内心苦涩的嘲笑,一直在告诫自己绝对不能逾越么,哪怕是遐想。
使命,使命,一定要拼命的克制自己哪怕丝毫的松懈,直指达成死去的族人留给自己最后的托付。多少年的忍rǔ负重,多少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担惊受怕,绝对不能由于自己的私qíng而白白的牺牲。
我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动摇。
我要做的就是,
给你一座王位,给你一腔热血,你铸我一个无人可撼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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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拨开绵软的天空,水纹一样dàng开。
绿色的田地无尽的延展,如同一双翠碧的巨手,捧簇着这座洁白的城池。格莱修筑在起伏的丘陵上,犹如参差的白牙,面向着幽灵大地狰狞的咬合。
清晨的阳光温软的抚碰无尽的碧波,撒下一层金雾般的浮光。已经有人开始在这片新绿里挥汗如雨,农夫黝黑的臂膀健壮光润,他们站起身稍作停歇,额头遮挡的指fèng间流泻的晨阳,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
这样恬静安逸的城市,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决绝的等待那暗涌的bào戾,残酷的撕碎美好的画面。
晃动手里的水壶,听不到水花的声响。水已经没有了,我疲惫的向四周望去,除了田地,没有湖泊的影子。
“没有水了。”我舔了舔gān燥的唇,尝到咸腥的温热。
“我们到了,”守卫回过头望着我“你盼了这么多天的正常食物,和好的休息就在里面。”
“还有死。”我原本因为期待而发光的瞳孔又开始暗淡。
“别没完没了了啊。”守卫动了动唇角,面带笑意“三座城市你都挺过来了,你就是想寻死,来这里还不如直接饿死的成功xing大。”
我快走了几步,靠近守卫,他的个头几经几乎要赶上我了。一路的跋涉后,那个漆黑的小孩子已经变成英俊少年了,我跟随着守卫的脚步,仔细端详他的侧脸,淡化成褐色的皮肤,倾泻下来的丝缕额发遮挡挺直的鼻。
“守卫,照你这个生长速度,会不会很快就变老了啊”
守卫狠狠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一副懒得回答我的摸样。
“你眼睛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守卫的反应,但是一秒钟的寂静后,立刻爆笑起来。
“哎…我说……你不会是在翻白眼吧……”我笑到肚子痛“好可怜…你的眼睛里面全是白色…还怎么翻啊……你不用翻就已经是白眼了……”
“你这弱智!”
“你gān嘛无时无刻都在翻白眼啊,拜托,这样很累,”
“你疯了”
“啊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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