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婆子又摸出几粒药丸,分发给同伴。
那几个奇形怪状的江湖异人吞下药丸后,立刻恢复过来。
吸下大量药粉的苏宇自然没有解药,身子慢慢软下去。
软倒在地的苏宇眼前片模糊,眼睁睁看着几个人狞笑着冲自己聚拢过来。
苏宇最后看到的场景是怪人身后,双腿断折的艾布竟然靠着把弯月刀支撑着站起。
艾布挥起弯月刀向最近的那个矮婆子劈去。
没能劈着,被那个婆子千钧发之际避开。
艾布摔倒在地。
又过来个胖子,脚把个不知死活的武士踹飞上,从空中摔下,滚下个斜坡,直往斜下方滚去。
苏宇晓得那个斜坡通向的是处悬崖。
他跪在地上,向那个悬崖的方向伸出手,挣扎着想爬过去。
高个子走过来,用金锥的另头向他后脑勺重重地击下。
苏宇晕死过去。
帮子江湖怪人把到手的美少年装入口袋中,背上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向着山外急赶。
斜坡处,大片被压倒的野糙,又在风中慢慢挺立。
艾布坠下悬崖,却没有死。
滚下悬崖刹那,他伸手抓住根粗藤。
悬崖上方,五六米处,艾布抓着粗藤,在空中摇来晃去,咬紧牙关,地往上爬。
忍受着体内气血的翻涌与两条断腿的剧痛,艾布以惊人的毅力爬上悬崖,翻滚着又爬上斜坡。向着山外的方向,地爬去。
个原本需要静养的身子,就么在无人的山林里,爬两两夜。
第三,全身伤痕累累的艾布终于出现在山林外的官道上。
刚刚从帝都驶出的辆大车急急停下,车夫下马,满腹狐疑地来到个身着名贵狐裘却肮脏如乞丐的月兹国子身边。
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子突然抬起头,把抓住他的手。
车夫惊疑中手心里又被硬塞进件物事。
那名子终于松开手。
车夫展开手心,惊见块金光闪闪的huáng金。
趴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月兹国子死死盯着他,出句:“带回帝都,护国大将军府上。”
车夫把子背上大车,调转马头,向帝都的方向驶去。
艾布躺在大车中,任由双断腿在大车中剧烈颠簸,却是眉头都不皱下。
艾布望着厚重的车帘,咬紧嘴唇:“现在能救得苏公子的,恐怕也只有个赵钧。”
作者有话要说:咬手帕——小苏喂小布鱼汤的时候,突然觉得好萌……
叹气,倘若没有赵钧的话,小苏十有八九会爱上小布的。 1
第一百零四章 兄弟牢狱
昏迷中的苏宇被带到彦王面前。
两个护卫驾着少年,揪着他的头发把那张肮脏的面孔扬起。
彦王用锦帕沾水,亲自擦gān净那张面孔。
彦王退后两步,啧啧赞叹:“果然是位勾魂摄魄的美人儿……”
吩咐声“送进地牢”,自己随后跟来。
地牢内,门打开,已经被折磨得没人形的宋飞猛地抬头,却见几个大汉架着个昏迷中的少年,很快拖到自己面前。
宋飞瞪大眼睛,烧得正旺的炉火旁边,被架在王府护卫手中的,分明就是自己的师弟苏宇。
宋飞身子阵战栗,猛抬头——王袍玉带的彦王正用锦帕捂着鼻子慢慢走来。
宋飞双眼睛如要喷出火来。
彦王不动声色,继续用熏香的锦帕捂紧鼻子,咳声:“个美貌师弟不过是被药迷昏,随时都可以醒来。别担心,本王还没有亲眼看到师兄弟见面的感人场景,怎么可以让令师弟出意外呢?”
宋飞身上烧焦的气味与伤口腐烂的气息让彦王不自禁皱紧眉头,向后退出好几步。
彦王低头眼瞥见宋飞腿部伤口腐烂处几条蠕动的蛆虫,眉宇间不禁嫌恶,当即开口道:“人家风火堂的堂主也是个爱gān净的人,怎么能让人家宋堂主如此肮脏……”
话音刚落,立刻有大汉拿起角落里瓶药酒,走过去对准囚犯伤腿上巴掌大的腐烂伤口,悉数浇下。
那几条蛆果然被高处浇下的药酒冲得翻滚而下,而宋飞整条伤腿也在剧痛下颤抖着,却又是咬紧牙关,声不吭。
彦王笑道:“好个硬朗的宋师兄,只是不知位美貌师弟是不是也如般的硬朗……”
宋飞眼中闪过丝惊惧,大叫道:“放师弟!”
彦王抬手,立刻有亲随捧上又条崭新的熏香锦帕。
彦王换过锦帕,捂着鼻子笑道:“莫师兄弟个人,就是把们师兄弟二人恭送出王府,也不过是宋师兄句话的事。”
宋飞咬牙道:“想把们风火堂的所有弟兄送到虎口……件事qíng,宋飞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彦王唉声:“看也是个明白人,居然也般死活不开窍。好好个建功立业的机会,非要是送往虎口……”
宋飞“不开窍到如此地步”,王爷也就不再废话,丢个眼色,立刻有人把地上美少年拎起,捆在火炉旁与宋飞相对的根大铁柱上。
宋飞死死盯着对面的每个动作。
长长的沉重铁链把昏迷中的美少年里三层外三层捆绑结实,大汉上前,把盆渗药粉的肮脏水尽数给美少年灌下。
苏宇突然声大咳,把灌进胃里的肮脏水吐出来大半。咳得脸红气喘,半日,方抬起头来,眼前模糊片,在外人看来,双桃花眼却是朦朦胧胧的,分外诱惑。
宋飞咬紧牙关声中吭。
苏宇很快看清楚,对面被折磨得没人样的囚犯竟然就是自己的师兄。
四下里扫,登时明白切。
摆满刑具的石牢,旁边被烧得旺旺的炉火,几个横眉怒目的大汉,还有就是远远站着用jīng美刺绣的锦帕捂着鼻子的彦王。
苏宇登时明白过来,再看看自己身上,手脚动,重重铁链被磨得叮当直响。
苏宇只出句:“居然都落在个彦王手中……”
后面的话没能出来,低下头,不再言语。
别人还以为他是灰心丧气,其实苏宇当时内心,想的却是昏迷前最后看到的:艾布拖着两条断腿居然支撑着站起挥出刀,却被踢下那个斜坡,滚到悬崖的方向。
时候的艾布,只怕已然坠下万丈悬崖。
苏宇挣脱不出,双手只有死死地抓住铁链。眼中全是悲怆。
彦王问宋飞是否改变主意?
宋飞低下头,索xing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对方。
彦王做个手势,挥起带倒钩的长长皮鞭,冲着铁柱上捆绑着的美少年挥去。
啪啪声响,狐裘被扯烂的声音,皮开ròu绽的声音……
宋飞耳中听得分明,唯独听不到师弟的呼痛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对面师弟身上的狐裘被片片扯碎落满地,那具雪白的身体已然皮开ròu绽,不少皮ròu都被细小的倒钩撕扯下来,其状惨不忍睹。
些都是宋飞经历过的,当然,宋飞也没有呼痛。可是……
看着师弟紧闭双目咬紧牙关qiáng忍着剧痛声不吭的样子,宋飞的心像是被撕扯开,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不堪忍受。
宋飞失声大叫:“住手,放开他!”
彦王做个手势,满脸横ròu的大汉握着皮鞭的手立刻停下来,退后几步。
苏宇头垂下,□的上半身鲜血淋漓。
彦王上前几步,但仍然离师兄弟两个远远的,笑道:“只要宋堂主改变主意,小王立刻请来最好的大夫为二位疗伤。”
宋飞未及答言,就听得对面苏宇声微弱的声音,叫着自己:“师兄……”
宋飞猛抬头,就连那边彦王也眼不眨地盯着美少年。
彦王笑着出:“果然师弟就是比师兄聪明些,识时务者为俊杰……”
根本没有正眼看王爷眼,苏宇咬着牙出句:“不管那个狗屁王爷提出什么狗屁要求,师兄都不要答应!”
几个护卫尽皆变色。
王爷脸上现出丝杀气,却又转瞬即逝。
宋飞头凄然笑道:“们风火堂的师兄弟,果然个个是有骨气的。只是苦师弟……”
彦王用锦帕捂着鼻子轻笑声:“好对有骨气的愚顽师兄弟……”
王爷声轻咳,吩咐手下:“把个新来的美人儿好好招待番,只是注意条,万万不可伤及xing命,绝对不能让美人儿那么容易就死去。至于位有骨气的宋堂主,今晚就不招待,只让他好好在旁看着。对师兄弟倘若改变主意,立刻报告本王!”
彦王在亲随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地牢的大铁门轰声关闭。
行刑者将手中带有细小倒钩的皮鞭在盐水中浸得足,才冲着“新来的美人儿”猛力挥去。
啪啪声响。
苏宇没有叫,宋飞却脸部肌ròu颤动,闭上眼睛垂下头。
听着皮鞭抽打在皮ròu上的声音,过好会儿,才停歇下来。
宋飞脸上肌ròu牵动,睁开眼睛,只见师弟披头散发,嘴唇都被咬破,嘴角流着血,上半身更是找不到处完好的地方。
宋飞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行刑者从火炉中举起把烧红的铁铲。
宋飞扯着身上铁链歇斯底里叫嚷着:“不要碰师弟,有种来折磨!”
那名行刑者哼声,只句:“不听从王爷的下场……还不是自找的!”
烧得通红的铁铲紧紧贴在美少年的胸间。
滋滋声响,皮ròu被烧焦的声音以及气味……
宋飞两眼通红,大叫道:“们帮不得好死的畜牲!”
苏宇没有叫出声,却是眼闭,晕死过去。
行刑者把手中铁铲随手扔到脚下桶脏水中,烧红的铁铲在水中滋滋直响。
那名大汉看着垂着头昏死过去的苏宇,嘴里嘀咕着:“般细皮嫩ròu,别是经不住折腾……”
想起之前王爷的jiāo待,内心惴惴,还真怕个新来的就么咽气。
大汉弯下腰,拎起另外桶水冲着昏死过去的美人儿劈头盖脸地浇下去。
苏宇在冷水的激灵中悠悠醒来。
睁开眼,模模糊糊中见个面目模糊不清的大汉伸手抬起自己的下巴,□着:“么漂亮的脸蛋,可惜……”
大汉没有再下去,看看对方身上层层叠叠缠绕的厚重铁链,心知个重要囚犯身上的铁链那是什么也不能除去的。当然,隔着层层铁链也没法出火……只有舔舔嘴唇,吞吞唾沫,在那张漂亮之极的脸蛋是狠狠捏把,才又咽着唾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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