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没有一上来就宽袍解带。而是斜倚倚在榻上,把手伸到榻上人衣内,抚摸着对方光滑如丝缎的皮肤,轻轻地笑着:“今天那个杜若又公然送你东西了?”
苏宇靠在枕上闭着眼睛,任由他揉弄自己的胸前,懒懒的:“你知道的倒也挺快。”
赵钧再凑上前,几乎能嗅到他的鼻息:“那个杜若当真有趣,居然会想到请我来为你拔除附骨钉,让你有机会恢复武功。”
苏宇哼一声:“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
赵钧哈哈大笑:“有趣之极,我怎么舍得让你恢复武功呢?”
一只手在他身上不住游走着,口中还说:“你是我尝过的最美味的,我还没尝够……你现在是老虎没了爪牙,大鹰没了翅膀,让人可以随心所yù的摆弄……你说要是老虎安回了爪牙,大鹰再接回了翅膀,让人可怎么看得住?看不住了,跑了,飞了,没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苏宇闭着眼睛,忍受着对方粗糙左大手在自己身上的揉搓,一声不吭。
如果他现在手中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地刺出,甚至可以不计较后果。可他毕竟没有,所以只有——忍。
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有一两个月。
赵钧继续说着:“杜若送你的药丸,我也派人查过了。”
苏宇眼皮微微一动,逃不过对方的虎眼。
赵钧哈哈一笑:“之前我还以为是杀我的毒药,原来只是一些大补之物。果然是神医配的药,不仅大补,还有延年益寿之效。那个杜若,大概是怕你身子太弱侍候不好我,才专门给你配的药丸。”
苏宇面无表qíng。
赵钧:“你还算听话,那个杜若也还有些分寸。只是前几天你们相会的时候,他连你的手都没碰一下,就给你配下这些药丸。他待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听说这个杜若,医术如神,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再没有在江湖上露面,消失了几年,不想竟然在帝都隐居。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只怕杜若的清静日子,再也没法过不下去了。杜若只怕要搬家,他那个宅第,端的是人间仙境,倒也可惜了。”
“杜若已经几年不曾出手医人,他为你做出的牺牲,可还真不少。”
苏宇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
赵钧拍拍他的脸:“你放心,神医既然那么喜欢清静,我赵钧就成全他,不把他在帝都的消息放出去。”
苏宇不语。
赵钧:“还好你们两个都守规矩,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否则的话,你和杜若,一个都逃不掉。”
不过赵钧还是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毕竟对方是医道如神的杜若。换成别的漂亮男人,不是被赵钧派人暗地里杀却,就是gān脆抢回府中做新的男宠。赵钧轻易不会放过看上眼的漂亮男人,更不会放过有可能给他戴绿帽子的漂亮男人。但是,赵钧跟别人一样,保不准自己是否有一天会命在旦夕。杜若是举世公认的第一神医。只要他肯出手相救,总还是能多一条命。
那天,赵钧在chuáng榻上的动作格外粗bào,苏宇在他身上的抓痕也格外深。气喘吁吁的赵钧仍然和往常一样兴奋莫名……
苏宇心下宽慰:看来他只知道自己和杜若的“相会”,却不知道谈话的内容。否则的话,以赵钧的脾气秉xing,一旦知道自己身上有奇毒,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上来就又看到十几条新的野生评,好高兴。
抱拳,做个团团揖,多谢大家捧场了。
第十九章 将军夫人
又过了半个多月,已近除夕。
将军府上中下三等仆役,在华总管的指挥下,忙乱异常。
这天天气晴好,院子里人来人往。赵钧看得有趣,就令人在院当中台阶上铺了层虎皮大褥子,披个大氅坐在上面看着满院人忙乱着取乐。
大人心qíng好,令人把梅园禁闭数月的男宠们放出来。特许他们在府中自由行走。
当然,最受宠的那位是个例外,行走不得,就令人抬来,把个残疾的男宠放在自己膝上,拥入大氅中,上下摸索口中调笑,全然不顾人来人往地眼杂。当然,满院下人也只能低着头各gān各事,没有哪个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回过头来对着两个不“尊重”的大男人多看几眼。
有那不识相的男宠,趁着这“难得的机会”,爬将过来,仰起一张涂脂抹粉的脸,对着大人诉说相思之qíng。被大人一巴掌拍去险些扇下了满口牙,总算苏宇在怀中替他人求qíng,这才没有伸足将“小贱货”踢得筋断骨折。那个痛哭流涕的男宠被几个下人拉着,跟丢一团抹布似的丢了出去。
其余十来个男宠见了,吓得把个争宠之心丢到了爪哇国去。一个个畏首畏尾,大气也不敢出,再没人敢不识好歹,上前捋老虎须子。
不一会儿,宫里的太监总管张公公携旨驾临将军府。赵钧这才把怀中男宠放开,焚香接旨。皇上的圣旨,长公主的懿旨,不过是在除夕前,在护国大将军大加赏赐。
皇上公主赏赐的奇珍自然要供在专门的库房。张公公身后一溜小太监托着金盘,被华总管亲自领着,鱼贯入府内深处了。
赵钧对这宫中头号大太监微微弯腰:“张公公别来无恙?”
总管太监张敬连忙还礼:“尚好,尚好。赵大人金安。”
赵钧:“皇上公主赏赐这许多奇珍异宝,赵某人久不经沙场,于国于民无所作为,想来都惭愧得紧。”
张公公打着哈哈:“将军大人过虑了,赵大人英雄盖世,岂是朝中其他文武所能比及的?”
斜眼瞅着虎皮褥上坐着的绝色美少年,赵钧忙解释:“这孩子身有残疾,行动不便,无法给公公请安。还望公公见谅。”
张公公忙道:“不敢,不敢。贵府上的小兄弟,张敬如何敢造次?”
“这位应该是服毒的苏侯爷的公子了,比当年的苏大人还要美上几分。果然是天姿国色,难得,难得。”
苏宇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赵钧收回笑容,脸色变得yīn沉。
张公公心里打个突,心知今天说话 “造次”了,赶紧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张敬还得回宫伺候皇上,这就告辞。”
赵钧大喇喇坐在那里:“自古宦官以伺候皇上为重,恕不远送。”
张公公转身疾走如飞,转眼就走了老远。
赵钧哼一声:“一个阉奴而已,不惦量惦量自己的身份,也敢乱说话。”
张公公一直走到府门外,才擦一把冷汗。
看来赵钧是真的有些迷上苏家的小贱种了,刚才看自己的眼神,还真有些杀气。这个赵钧,如此目中无人,满朝文武都被得罪了一大半。若不是皇上公主“另眼看待”,哪容你逍遥到现在?什么护国大将军,如此劣xing,总有一天,让你从高处狠狠地摔下来摔个惨不堪言。
赵钧又一次把苏宇报入怀中,在他耳边说:“小宇,心里可还不痛快?”
从几天前开始,赵钧就不再叫他“美人儿”了,改唤“小宇”了。
苏宇在他怀中叹口气:“痛快不痛快又如何?人们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不也一样想着?”
不由得苦笑:“我现在的身份,还怕别人说吗?”
赵钧一双铁臂把他环紧了:“你不喜欢这个身份,不如我名媒正娶,娶了你作正房夫人,如何?”
苏宇失声笑道:“好端端一个男人,做什么夫人?正房也好,偏房也罢,自古规矩,何曾有什么男人来做人家的夫人?”
赵钧放声大笑:“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以前没有现在有,我赵钧说能,就一定能!”
赵钧还在自我瑕想中:“赶明儿我就娶了你做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然后再去皇上那里为你求个诰命,让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苏宇忍不住啐他:“越说越荒唐了,连诰命夫人都出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几名家丁忙不迭地跑上:“刑部侍郎严大人派人送礼……”
赵钧拥着怀中人不放,不由得皱眉头:“今天又不是什么日子,gān嘛送礼?”
很快想到了,那是因为皇上公主派人来赏赐,姓严的专好巴结人这一口,听闻还赶紧跟着来。好巴结人的官儿多的是,估计以后还要来一串,然后还有更多的来凑热闹。
赵钧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却又不得不赶紧命人准备封赏。
果然,严大人放下了礼又来了王大人,之后是李大人,许大人、朱大人……
就跟滚雪球似的,来的人越来越多。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各府的总管们。总管们领着随从,走马灯似的穿梭不休,各色礼物堆了有大半个院子。
赵钧生xing高傲,连朝中大小文武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那些个总管们了。根本就懒得起身,抱着怀中美少年不放手,对那些放下礼物上前行礼的总管们,不过是点点头顺便问句你们家大人好……之类的废话。
偶尔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总管恭维一句“英雄美人,苏公子好生容颜……”什么的,莫不是被赵大人凌厉的目光吓得踉跄而去。
这会儿又是兵部侍郎孙大人府上的总管上来行礼。赵钧抚摸着怀中男宠,只嗯了一声。
孙府上的总管眉宇间透着jīng明,看着眼前两个男人自顾自地调qíng,当下咳嗽了一声。
赵钧终于从苏宇的脖颈间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可有他事?”
总管看看身后排着的刘府、钱府、邓府的重要人物,颇有些为难:“孙大人原本今天就有要事相告,还请赵大人移步,借个地儿说话。”
赵钧:“是朝中要事吗?”
孙府总管答“不是”。
赵钧哼一声:“非朝中要事,非军中机密,就在这里说好了。”
孙府总管犹豫了又犹豫,又看出这位赵大人已经明显不耐烦了。再加上这件事qíng被孙大人一拖再拖,受不了三小姐死活要胁,让自己偏偏在今天来将军府说事。
孙府总管从身后随从所持拖盘中取过一卷轴,徐徐展开,面对将军:“大人请看。”
赵钧和苏宇都看得分明:卷轴上一妙龄女子,云髻高挽、红衫飘飘,相貌极美,持一把长剑,做了个舞剑的姿势,姿态甚是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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