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抱着怀中男子,恨不得把他揉碎,揉碎在自己怀中。
那双铁臂,分外用力。苏宇全身骨头咯咯直响,几乎就要被他勒断几根。
苏宇忍着痛,说“你放开我。”
赵钧却抱得更紧了些,一遍又一遍地说:“你别想从我身边逃开。我要把你带回去,带回去,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也逃不掉……”
说着,一把把美少年抱起,大踏步地向自己的士兵走去。
赵钧仍然在重复着:“把你带回去,关起来,永远也逃不掉……”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有些如癫如狂了,但是……
这次真的被qiáng行带回将军府,极有可能真的像赵钧说的那样,把自己关起来,一辈子关起来,暗无天日。
绝对不能就这么回去……
苏宇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被那双铁臂环着,整个人几乎要被勒得昏死过去。一只手突然能动了,在两人的身体与身体间胡乱地抓着,竟一把抓住了那柄腰间的匕首。
苏宇紧紧抓着匕首,似乎想也没想,顺势向前……
赵钧的铁臂终于松开了,怀中的美少年踉跄站在地上。
赵钧向后退开几步,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cha着的那把匕首。匕首直没入柄,在血ròu中闪着寒光,鲜血不断地往外流淌着,流了满地。
赵钧抬起头来,看前眼前满脸惊骇的人,笑道:“你居然想杀了我?”
苏宇惊得目瞪口呆,向前两步,又停住了,站在那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边人全都惊呆了。
宋飞飞身而来,一把把自己的师弟扯过。扛在肩头。苏宇失魂落魄,也不知反抗,任由他扛着,一声儿不出。
宋飞扛着师弟回到兄弟们面前,大家心领神会,一转身——
上千名jīng兵全部弯弓搭箭,对准众人脚下。
豹奴悲愤道:“我们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统统都得死,一个也别想逃!”
赵钧仍然站在当地,脚下大片土地被鲜血染红。
赔钱货吓得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跑上前,看着赵钧身上的伤口以及鲜血,边哭边说:“你……你怎么流这么多血?你……你会不会死?”
赵钧任鲜血流淌,屹立不倒,吁口气,仍然笑道:“他在我府中受了许多折磨,如今给我一刀,也是应该的。大家退散,让他们走吧。”
豹奴第一次反抗将军大人:“放他们走,也太便宜他们了。”
赵钧虎目一瞪:“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受那么重的伤,仍然是将军虎威。豹奴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退开几步,一挥手。
在场jīng兵集体退开一大步,放下弓箭。
一时间,所有人默不作声。只有赔钱货的嚎啕大哭声。
宋飞扛着师弟向赵钧一抱拳:“多谢大人成全。”
就要带师弟及手下这许多弟兄离开。
苏宇终于清醒过来,在他肩上挣扎着:“你放开我!”
宋飞伸手点了他的昏睡xué。没有丝毫武功的师弟,果然在自己肩上昏睡了过去。
风火堂堂主率着手下所有的弟兄以及一个师弟,在众官兵的怒目而视中,向外飞奔而去。
赔钱货大哭着说:“你……你不能让苏公子就这样离开啊。”
赵钧登时大怒,大怒道:“你给我闭嘴。”
赔钱货吓得止了声,连嚎啕都瞬间没了。
倒不是被赵钧一声喝令吓得不敢作声。
而是赵钧在骂完她之后,居然眼一闭,铁塔似的身子向后重重倒下。
将军这一倒,似乎整个地面都微微颤了一颤。
与他近在咫尺的赔钱货跟着一跤倒地,然后痛哭流涕。
豹奴大惊失色,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惨白着脸飞奔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就此结束。
从今天开始,只能一天一更了,真不好意思。
其实染轩当初也没想到会坚持双更到现在。也是没想到发文半个月,有这么多野生评。积分一直在上涨,能顺利爬上新晋榜,(现在离分频月榜也越来越近)真的谢谢大家了。
也想继续坚持双更,只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存稿用得差不多了,第二卷的大纲仍然在不断地修改中。
到了第二卷,苏宇恢复了武功,天地也更广阔了,不再局限于一个将军府,甚至不再局限于帝都。
现在回头看,这两个男主,人物塑造上真的有很大的问题。叹气中……好好写吧,希望在第二卷中,可以改变大家对这两男主的印象。
当然,文中还有什么问题,大家尽管提出来。希望染轩能在亲们的批评建议中及时改正……
第三十二章 眼儿媚
沉重的铁门轰然打开,铁链叮当作响。
一个颇为宽敞的铁笼内,或坐或卧着七八个被铁链束缚的年轻女子,身着异族服饰,个个高鼻深目,容貌颇为艳丽。
长两缕鼠须胡的老板驼着背,眯fèng着小眼,对两位贵客道:“这几个女子,能歌善舞,个个都是上等货色,二位公子可还瞧得上眼?”
众女子见有人来,皆抬起头来,挺胸扭腰,极尽撩媚之姿。
当前一人开口:“师弟,你觉得呢?”
身后美少年答:“俗脂庸粉,当不起大任。”
二人即为宋飞与苏宇,眼前这些价值千金的月兹国女奴,颇有些让人失望。
宋飞哼一声:“老板说了半天绝色,原来就是这等货色。”
老板嘻嘻笑道:“价值千金,自然是千金的货色。倘若价值万金,那自然又是绝色之中的绝色。”
宋飞盯着老板:“那价值万金,又在何处?”
老板哈着腰:“价值万金,自然是另有居处。”
层层铁门打开,通向一封闭密室。
密室中锦缎铺陈,耀眼生花,颇为jīng致。密室中央一方矮矮的卧榻上,横卧着一位绝代佳人。同样是高鼻深目,比起那些铁笼中的众佳丽来说,当真是明月对烛光。一张美艳绝伦的脸,难描难画。尤其是那双眼睛,碧沉沉,yù眠还休,勾人魂魄。丰胸纤腰,体态极尽曼妙。在纱罗的包裹下随意地躺在卧榻上,自有一种慵懒的风姿。
这样一位美人,不用做任何撩人的姿势。只那样随意地躺着,已经是动人心魄。
老板低低地笑着:“二位客官可还满意?”
宋飞点头:“果然是真正的绝色。师弟你看如何?”
苏宇:“此女只要一露面,足可以在帝都造成轰动。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榻上美人睁开眼,望着苏宇,一双碧沉沉的大眼睛,闪过一丝光辉。
老板赶紧答道:“起了个大衡的名字,就叫眼儿媚。”
宋飞一呆,当场大笑道:“眼儿媚?这名字起得好,只这双眼睛,不知会勾走多少男人的魂魄。”
苏宇亦低头笑道:“眼儿媚,当真人如其名。”
苏宇没有抬头,却分明感受到美人的目光,热辣辣的,无所顾忌地凝视着自己。
这世上原本是难得有什么男人能抵抗得住如此勾魂摄魄的碧绿大眼睛,但苏宇是个例外。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对任何一个女人产生兴趣……
当然,这个却不是那位卧榻上的人间尤物所能知道的。
在眼儿媚看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识过——男人居然也可以生得这般美……
宋飞:“价值万金?”
老板赶紧道:“这般绝代佳人,当然少不了这个数。”
宋飞点头:“一万两huáng金,即刻差人送到。”
老板心知对方说到做到,喜得搓手:“那眼儿媚姑娘什么时候送到府上?”
宋飞:“明日送来huáng金,明日即来领人。”
老板喜孜孜,赶紧吩咐:“眼儿媚,还不快过来拜见你的新主人?”
榻上的尤物却只稍稍支起身子,用极甜极媚的声音答道:“眼儿媚的主人,只能有一个。”
老板还没发作,宋飞就笑道:“如此一位佳人,自然有她自己的主张。切莫难为佳人。”
眼儿媚不由得低头笑道:“多谢贵人。”
说着,从榻上爬下,蛇一般的蜿蜒爬来,极尽媚态。束缚手足的长长的银链叮当作响。爬到苏宇脚下,低头亲吻着他的脚面,抬起头,一双倾城倾国的脸仰望着对方,笑起来更是媚态横生:“从今以后,眼儿媚是主人的女奴,自当听从主人的一切吩咐。”
苏宇一呆,还没说什么。那边宋飞就大笑道:“自古美人爱少年。师弟,你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难怪如此一位绝色美人都会心甘qíng愿当你的女奴。”
苏宇赶紧弯腰把地上女子扶起:“快快请起。什么主人女奴,以后再也休提。”
眼儿媚眼中碧波流转:“主人的话,眼儿媚不敢不听。但眼儿媚认定了惟一的主人,就一生也不会改变。”
两个月后,帝都正是莺飞糙长的季节。
在帝都客居的月兹国人,多于明月楼相聚。
明月楼是整个帝都数一数二的歌舞场所。其内美人如云,歌舞伎倌,尽皆一流。番邦佳丽,自有大衡本土美人所不及的异域特色。
所以明月楼接待的客人,除了在帝都的月兹国国人,还有就是大衡王朝的权贵名流。虽然此处花费不菲,但既然番邦佳丽如云,那些来此涉奇猎艳的大衡权贵们,也就顾不上吝惜那些许金银了。
明月楼里,月兹的佳丽们已经是看花了人眼。不想这一日突然来了位新人,往堂上一站,已经是有如明月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大堂。再启动歌喉展开舞衣,当真是歌裂金石舞欺天魔。在场的看官们尽皆鸦雀无声,如痴如醉。
于是一夜之间,明月楼新来的歌舞伎眼儿媚,轰动了整个帝都。
到第二天,明月楼座无虚席。老少权贵们争相开出天价为眼儿媚缠头,不想美人歌毕舞毕,却是一个也瞧不上眼。翩然转过了屏风,只留满地的嗟呀。
如此绝代佳人,自然是视金银如粪土。权贵们唉声叹气,讪讪地收回金银。都在想如此美人,却不知何等样人,能得美人青目。
然而,众权贵心犹不死,期盼足够的“金山银山”能打动美人的芳心。缠头之费所抬价越来越高,美人却无动于衷。美人之名愈传愈盛,不出三日,整个帝都,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明月楼新来的尤物眼儿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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