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烨禁鬼神之说,你认为朕会轻易相信你的无稽之谈?”
李然了然地点了点头:“信不信由你,事实如此,我没必要骗你。我叫李然,李是木子李,跟这个人同名不同姓。至于这个太子去了哪里,我并不知qíng。”
江诀眯眼打量着对方,眸中的锋芒变得凌厉,掩藏在黑眸深处,然后就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李然半天才明白过来。
“北烨的酷刑连训练有素的死士都会闻风色变,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江诀突然发狠,一手扣上李然的咽喉:“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他在哪里?还活着吗?”
李然望着对方瞬间变得狠决的脸,心中冷笑,心想此人表面温柔多qíng,实则冷酷多疑,手段毒辣,城府极深,不好对付。
他如果认定自己是jian细,恐怕不把自己整个半死也不会罢休。
要冷静,绝不能自乱阵脚。
“喂,有话好好说。这个身体是不是南琉太子本人,我会亲自证明给你看,你别这么冲动。”
李然说得坦然,江诀盯着他的眼睛思考片刻,慢慢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李然下意识松了口气,眼中波光一转,就开始动手解自己的上衣。
“脸可以作假,不过有一个地方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李然将上衣解开,露出白皙jīng瘦的上身,江诀下意识就朝他的肚腹望去,直至看清李然肚脐上那枚淡红的凤凰纹。
他心中一怔,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怀孕后的身体,浅红的凤凰纹变得嫣红,像一只振翅yù飞的凤凰在腹部绽放,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他那时候才知道,南琉皇室古老传说里的凤凰身,原来是真有其人的。
山野杂谈中曾有记载,说凤凰身者,形为阳,兼yīn神,可yīn可阳,乃上古殷族血脉;流传至今,鲜有见者。殷族男子,婚配相jiāo,得孕朱胎,为神赐也。
江诀望着那枚淡色的凤凰纹,微微出神。
他对鬼神之说从来都敬谢不敏,但眼前这个人行为举止怪异不说,xing子更是与从前南辕北辙,眉宇间的神色也与从前大相径庭,这一切都让人怀疑。
借尸还魂么?
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借尸还魂的前太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鬼神之说朕从来不信,就算是这个图纹,也是可以作假的。”
李然的二分笑又加了一分,挑眉说道:“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不过有些新鲜东西,应该是你从没见过的,不妨给你看看。”
李然从内室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外层的huáng色锦布,将一迭纸张递给江诀。
江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接过去,一张张地往后翻,脸上惊异的神色越来越浓。
“这是什么?”
李然淡淡瞥了眼他指着的那幅图,说道:“AK-47,一款冲锋枪。”
江诀左眉微挑,他当然不懂什么是冲锋枪,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呢?”
“美国的M48,老型号了。”(坦克型号)
“这个?”
“皇宫的三维立体图。”
“这两个女人是谁?”
“我老妈和妹妹。”
“这个男人呢?”
“巴塞的前锋梅西,一个球星,技术挺不错。”
……
江诀凝眸望着李然在一旁解说,从前往后又从后往前看了数遍,问完该问的,就再没有开口,默默地凝神深思。
李然并不管他,自顾自地喝茶,这茶是用上等的笸箩叶泡的,甘甜无比,喝完后更是唇齿留香,是极其珍贵的贡品,出自柳昭仪的出生地留国。
“这些东西还有谁见过?”
江诀眸中深谙,yīn晴不定,脸色复杂难辨,李然没有牵扯他人的打算,说了声没有。
江诀不置可否地摩挲着杯沿,脸沉得看不出喜怒。
像他这样的人,喜怒不行于色,李然无从深究,唯有静观其变,进而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之事朕会派人调查,若有任何出入,你该明白欺骗朕的下场,李然?”
江诀说得平静,那种轻描淡写间置人于死地的口气,不得不让李然心生警觉。
他此刻已经彻底褪去了温雅的面具,露出了冷酷狠决的神色。
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而李然又“何其有幸”,几句话就bī得对方掀了老底。
江诀将李然的那些怪异之物收为己有,又问了李然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就走了。
李然依旧慢慢啜着茶,举止悠闲,脑中早已千回百转。
江诀回到承gān宫,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现身而出,恭恭敬敬地跪在江诀身前,这人一身黑衣,眼神冷酷坚定,面上没有任何表qíng。
“主公有何吩咐?”
江诀从手中抽出几张图,递给黑衣人。
“把这个jiāo给师傅,让他查查这些东西的来历。”
“属下遵命!”
黑衣人训练有素地抽身而去,江诀望着剩下的几张纸凝神深思。
他想起凤宫的那个男人,那双水波流转的双眼,居然破天荒地让他觉得有些迷惑,似乎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那个男人的双眼。
他又想起自己当年骑马闯入南琉皇宫时,那个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太子就那么冰冷冷地端坐在御座上,见到自己的时候,眼底一丝慌乱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他的父亲,那个前任的南琉帝王,早已在之前的那场征战里去世了。
死的时候一箭传心,甚至没有来得及合上双眼。
他是死不瞑目的,江诀后来将那个冷艳的南琉太子压在身下的时候,越发体会到了那位已故帝王死不瞑目的痛心。
抚摸着南琉太子身上这个传说中的凤凰纹,江诀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他从小博览群书,师傅邑人更是博闻qiáng识。
小的时候,邑人曾无意中跟他提过凤凰纹的山野传说,江诀当时只当故事一样听了,心里甚至有些失笑,心想乡野之人还真是想人所不敢想。
没想到当年的不屑,竟换来一个活生生的现实。
灭了南琉,虏了南琉太子,看着殷族后人活生生地躺在自己身下,眼底带着再也无法掩饰的脆弱和屈rǔ,江诀从始至终只冷眼瞧着,脸上虽然挂着温儒的笑容,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这个带着凤凰纹的男人,终究成了他众多jīng美收藏之一。
虽然jīng美,但也只是珍藏罢了。
江诀的后宫,实在有太多的珍品。
李然从醒过来第一天就想着为自己谋后路,工作也进展得很顺利,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被迫在今晚自动揭了老底,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江诀的神色yīn晴难辨,李然不敢贸然行动,唯有静观其变。
回到内殿,小太子江逸睡得正酣,李然挥退众人,熄了灯上chuáng睡觉。
这一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入眠,醒过来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江诀的脸,小太子江逸已经不知所踪了。
江诀的神色有些复杂,瞧不出喜怒,眼底似乎流露着一丝玩味和兴趣。
李然下意识往后一挪,离开了那个男人的荷尔蒙范围,一脸戒备地望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江诀似乎并不觉得对方言语有多不敬,挑眉一笑,浑身散发的都是诱惑的气息。
“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晚你可抱朕抱得很紧呢。”
李然俊眉一凝,满眼都是疑惑。
“你后来不是走了?”
江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快,衬着那张脸英俊之极,李然甚至怀疑昨晚那个狠决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如此秀美的人,朕哪里舍得离开?”
江诀伸手将李然的下巴捏在手心里摩挲,脸带深qíng。
李然的小心肝一颤,jī皮疙瘩掉了一chuáng,心想此人调qíng的手段堪比他最滥qíng的那个名叫蓝洛的朋友。
“兄弟,我早说过对男人没兴趣,你要我说多少遍才明白?!”
江诀沉声嗤笑,猛的一个翻身,将一脸无措的李然压在身下。
“别乱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乱来?更乱来的事我们都做过,你说我还能怎么乱来,恩?”
江诀沿着李然的脸颊亲舔,低声调笑:“朕可不是你的兄弟,否则可就天打雷劈了。乖,让朕好好疼你。”
是不忍孰不可忍!李然不抵抗,他就不是那个黑道大哥了!
但江诀的功夫实在比他高出太多个级别,腰臀的敏感之处被他握在手心里揉捏,双手更是jiāo叉着被江诀一只手压在头顶,双脚被他缠着半分也不能动弹,一副任其为所yù为的姿态。
江诀一边同李然低声调qíng,一边舔咬着李然的唇瓣,继而收回在李然腰臀上游走的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颚,唇舌技巧地撬开了对方的牙关,攻城略地地闯了进去。
江诀此人看起来温雅之极,行为动作却无比孟làng,他的唇舌灵活得像一对轻骑兵,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在李然的嘴里逡巡,时而激qíng,时而轻柔,仿佛要将对方吞入肚腹一般。
唇舌相jiāo、吞吐、纠缠,激烈得仿佛连灵魂都脱壳了!
后来连江诀都觉得有些过了火,好在他还记得在李然窒息之前鸣金收兵,顺道也松开了钳制着他下颚的手。
李然侧着脸喘息,脸上一副被狗啃到的憋屈样,江诀火辣辣的眼神和他身上某个部位飙升的热度更是让他有种狠狠揍江诀一顿的冲动。
如果不是双手被制,他早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从来就只有他李然玩弄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暂且不用管是否属实)
“乖,为夫带你体会什么叫人间至乐。”
江诀说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李然身上一抖,心想这话怎么听怎么熟悉?
对了!从前他和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混的时候,那些个人渣也是这么跟“小姐们”调qíng的。
这么一想,他就气炸了:他妈的!老子成被人嫖的了!
他暗自啐对方一口,懊悔他李然居然也会落到这样被人戏弄的地步。
天道不公!
江诀已经将李然的上衣褪去了,底下的风景不得不让人感叹造化弄人:白皙的上身,其实并不过分瘦弱,腰腹和胸膛上都覆着薄薄的肌ròu,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òu;肌肤白得几乎透明,摸在手心里甚至有丝绸一样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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