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竟然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一副任你如何他都无所谓的样子,朝李然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去。
李然走过去,也不看他,哑声说道:“让开点。”
江诀心中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极为纯良的表qíng,长腿一曲,往后挪了挪,说道:“你睡里侧吧。”
李然的视线只在江诀脸上略微一扫,侧脸不再言语,径自脱了长靴,作势要进去。
孰料他正要进去,江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探身到他跟前,一脸幽怨地说道:“何以今晚没有回来用膳?朕等了你好久……”
对方呼吸的热气就在耳边,室内只有一盏烛火,明明灭灭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夜色里。
帐内又如此安静,甚至连彼此的心跳和呼吸都听得见。
这样的夜晚,他二人又同chuáng共枕,怎能让人不胡思乱想?
“还不让开?”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却还是少了往日的平静。
江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直将对方看得一脸局促。他沉声一笑,那笑声在帐内回dàng,几乎有些惑人。
继而乘着对方发呆的间隙,两手一伸,将李然圈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今晚……”
这一声靠得实在太近,轻声低语,深qíng款款,意味深长。
李然心头一颤,眼角的余光里,那个修眉凤目的男人,正双目灼灼地望着他。
他二人,离得如此近。
彼此,都在对方的眸中。
江诀将脸埋进他颈间,红烛摇曳中,对方的耳根一红,他的心咚地一跳,身体已经不受理智控制,凑了过去。
他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只轻轻一吻便退了开来,继而换上一副平静如常的模样,笑着说道:“这是罚你让朕等了这么久。”
李然脸上一愕,正要恼羞成怒,对方却见好就收,实在不在他预料之内。
“好了,进去吧,否则待会儿得着凉了。”
李然脸上一赧,面对如登徒làng子一般的江诀,他可以怒骂,可以动手,但是面对如此守规矩的江诀,他的那点怒气就只能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他要不嘴硬,那就不是李然了。
所以江诀在听到那句“废话真多”的时候,心中是早有准备的。
如此嘴硬心软之人,还真是容易激起人欺负的yù望。
江诀笑着伸脚在他身上蹭了一下,说道:“纵然是废话,朕也只对你一人说。”
李然低着头拍开他的脚,整了整被子,便径自背朝外侧睡下了。
江诀好笑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他:“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
李然并未理他,只一味闭着眼,但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声还是闹得心绪不宁。
江诀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消片刻,一个暖烘烘的jīng壮身子便贴了上来。
“喂……”
李然正yù发怒,江诀已经无辜之极地开口解释了:“天寒地冻,靠得近些,会暖和许多。”
“你要怕冷,加条被子不就行了?”
“朕是怕你会冷,连外衫都不脱就睡,明日一早起来,铁定得得风寒。”
他说着,作势要去解对方的扣子。
李然一把拍开他的手,沉声喝道:“做什么?”
“把外衫脱了吧,有谁大晚上睡觉还穿着长衫呢?”
这话一说,不知qíng的人一听,还不得以为他李然有病?
然而,跟江诀这种人磨嘴皮子,就等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李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息事宁人,从chuáng上坐起来,三两下便褪了外衣,躺回被窝里,背对着江诀,沉声说道:“离远点,否则……”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背后那个暖烘烘的身体又贴了上来,手搭在他腰上,头埋在他颈间,轻声问道:“否则怎样?如今夜深人静,若是传出什么声响,外面的守夜的人可是听得见的。”
“你这个……”
“朕做梦都想要这么搂着你睡觉,你就当是还朕的一个夙愿,可好?”
当然不好!这是他妈的什么狗屁夙愿?
李然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伸出手去,隔开了对方的双手,奈何对方只消停了片刻,又缠了上来。
他二人做了一番攻防战,李然忍无可忍,沉声喝道:“江诀!”
江诀笑着亲了亲他的发丝,说道:“嘘,别吵,否则让人听见,该徒生误会了。”
李然在那一刻,真想将这厮踹回罗城去,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还偏偏让他给遇上了?
李然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将江诀压在身下,恻隐隐说道:“你要是再不安分,别怪我踹你下去!”
江诀躺在他身下,摊着双手,一脸无辜地叹道:“想不到,朕也有被你压倒的一日。”
夜色中,那双灼热黑眸分外明亮。
李然脸上一红,继而就见他一手捂着额头,翻身下去,也不知道是恼怒多一些,还是无奈更甚。
江诀轻笑着贴上去,哑声说道:“朕说过,你若不愿意,朕绝不会乱来……”
李然将脸埋在枕头里,身后这个男人浑身张扬的力量和热度,都让他无法安眠。
他的脑中,全然都是日间那个飞扬跋扈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清仿佛就在眼前。
心跳失序下,同chuáng共枕的亲密感就越发显得qiáng烈。
身后那个像暖炉一样的男人,已然呼吸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
可恨的是,对方的一只手臂还执拗地圈在他腰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如此这般,直至子时,他才渐渐入睡。
在他身后,江诀微微睁开眼,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笑。
李然这人,从来独来独往惯了,骨子里又孤傲得很,并不太好亲近。
可一旦让他习惯了某人,他就会认命地接受。
对于他的这种个xing,江诀与他相处久了,总还是明白的。
那么,从目前的形式看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江诀亲了亲怀中之人的颈窝,一脸满足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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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闭眼躺在榻上,身下跪着一个绝色之人。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继而就见那男孩就着跪着的姿势,往前挪了几步。
苏沫慢慢将他的下巴挑起来,那男孩脸上一红,眼中闪着一片动人的光芒。
面对如此绝色,苏沫脸上的神色依旧冷酷而淡然,他凑到对方耳边,一脸戏谑地说道:“怎么?见到朕,连话都不敢说了?”
“陛下……”
男孩脸上一红,抖着嗓音低喊了声陛下。
只这一声,真正是苏到人骨子里去了。
苏沫眸色一沉,抓着他的双臂将他捞上榻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身下之人,眼中是一片奇怪的神色。
“司君,你这个名字真是起得绝妙!”
自己的名字被眼前这个俊美无涛的皇帝陛下挂在嘴边,如玩味一般念了出来,司君脸上一红,咬了咬唇,眼中如蒙了一层泪,yù落不落间,销魂异常。
苏沫伸出一指沿着他的脸颊游走一番,继而一把扯下他的亵裤,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他今日出奇的兴奋,司君自从回到他身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样子。
“陛下……”
对方如此热qíng,司君早已qíng动不已,神色间渐渐有些涣散,脸上是一片妖冶的红,双腿大张着任对方胡作非为。
他不愧为攀月楼调教出来的头牌小倌,眉眼间一挑一瞥,说不尽都是媚态。
可苏沫毕竟不是常人,是以望着对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出奇的冷静。
他一边发泄着yù望,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晚悬崖之上,那个男人一脸桀骜的神色和他目空一切的眼神。
那个男人,为何能让北烨江诀另眼相待,或许他从前还不明白。
但那晚之后,就多少有些体会了。
一想到此,苏沫觉得体内那股shòuxing的东西就会破体而出。
想让那个男人向他俯首称臣,向他求饶,任他为所yù为……
这样的想法比什么都来得刺激人心,所以他今晚会如此亢奋,实在是有原因的。
而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为两个字——仇恨!
他将身下之人的腿再分开些,狠狠地抽 cha起来。
司君在他身下,轻呻低吟,柔若无骨的身子,妖媚般绽放。
“陛下……”
呻 吟声如喟叹般在耳边环绕,苏沫想象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将那个仇人之子也这么压在身下蹂躏,将他视如禁脔般扣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南琉璃然,那可是十一国都少有的绝色,纵使是身下这个已经堪称绝色之人,跟那人一比,也是差得远了。
司君自然不知道他的皇帝陛下在想什么,苏沫在chuáng上的时候轻易从来不吻他,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吻了吻他的脖子,这样的认知,让他欢喜雀跃得几乎有些窒息。
司君的脸上,闪着一片qíng动的神色。
而他的眼中,除了苏沫,再没有其他。
司君的眼前,依稀就是当年。
苏沫骑在黑马之上,着一身白衣,也是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温qíng地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何故流làng在此?”
那个时候,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那个人,有着青山烟岚般的气质,神色清幽,气韵非凡。
那一年的樊城街头,青色烟雨之中,高头大马之上,那个一脸温qíng的苏沫,成了司君一生的执念。
然后,那个一脸温qíng的人,和眼前的这张脸jiāo叠又分开,分开又jiāo叠,汇成了他记忆中的一双温qíng双眸。
“陛下……”
他呻 吟着,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耳边是ròu体相撞的声音,非常yín靡。
苏沫脸上却没有一丝qíng动的神色,他只是顺着人类原始本能地yù望,一味地发泄。
司君伸出手,想要圈住他的脖子,奈何苏沫只一个眼神,便打消了他那点唯一的希冀。
然后在对方一阵狠狠的抽 动下,再次陷入了qíng y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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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然醒过来时,江诀还睡得很沉。
他一脸懊恼地看了眼对方搭在他腰上的那条手臂,正想将其推开,不期然就对上了江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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