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眼底一动,放开揽着李然的手,抹一抹水蓝的锦袖,一扫衣摆,径自走了出去。
李然见苏青葱离开了,而翠铃这个丫头却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一脸不动声色地低眸想了片刻,幽幽说道:“翠铃是吗?你们西平有鹅吗?”
“鹅?”
那名叫翠铃的妙龄少女摇了摇头,李然心中一笑,继续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找些粗点的鹅毛来?”
翠铃脸上一疑,问道:“夫人要鹅毛有何用?”
李然知道对方机警得很,脸上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表qíng,淡淡说道:“你先给我拿来,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翠铃一脸犹犹豫豫地躬身出去了,半晌后,苏沫维持着一贯的桃花脸走了进来,先是眯着眼盯着李然瞧了片刻,无喜无怒地问道:“你要鹅毛做什么?”
李然撇了撇嘴,神色间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想做个羽毛球玩玩,从前在南琉的时候倒时常和自己切磋。”
“羽毛球?”
苏沫眉眼微微一皱,眉目如画的脸色隐隐就平添了几分威慑。
“这东西是我南琉皇宫的玩物,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一边说,一边糙糙地跟对方描述了一番。
苏沫见他神色坦然,兼之还如此合作,眼底那一抹疑色渐渐淡去,神色间再次恢复往日的惑然之色,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我便让人送来,只是朕有言在先,你若想玩什么花招,可没这么容易得逞。”
“我现在连手脚都不能动,还能做什么?”
他一边说,作势摊了摊手脚,苏沫见他这反应颇为有趣,笑着凑过去,轻声说道:“最好如此,否则……”
否则,自然是要大刑伺候,那可就没有如今这么舒坦了。
李然哪里看不出他眼底的yīn霾和狠决?
现在的苏沫,已和当日他在北烨京郊别院时所见到的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根本非从前可以比拟。
权利,果然非同小可。
能让弱者变qiáng,让qiáng者便得盛气凌人。
*** *** ***
江诀的下颚紧紧抿着,脸上是风雨将至的狂怒,在他脚下跪着一人,正是奄奄一息的司君。
“说!何人派你来的!他现在在何处!”
司君紧咬着牙关,嘴角是一抹殷血,他倔qiáng地低着头,一副坚决不愿合作的模样。
江诀几乎恨得有些咬牙切齿,他沉声一喊,继而就从暗处隐出两名影卫,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将司君绑在了椅凳上。
他走过去,一手扣着对方的下巴,yīn冷冷问道:“看来,你依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此话一说,他手势一摆,那两名隐卫走上前来,只见其中一人从腰间掏出五根三寸长钉,头上有倒刺,五指一夹,直直朝那司君五个指尖cha去。
继而从室内传来一阵痛到骨髓中的恸喊,片刻后,一隐卫上来回报:“主公,他昏过去了。”
江诀脸上yīn霾密布,四十万北烨军严防死守下,竟然还能在留国皇帝寝宫中将李然给弄丢,这怎能不让他心慌?
他在看到司君的那一刻,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一来,他这人向来眼厉。
二来,他与李然亲密之极,对方再如何伪装,但眼中的神采却极难模仿。
李然那样的拗脾气,眼底怎会有如此弱势的波纹?
江诀抿着嘴,五指几乎握得咯咯直响。
罗风已经带着一千隐卫出去找人了,北烨军也早已将河阳守得如铁桶一般。
而他的额上,却是一派青筋战栗之态。
无论是谁,他自然要让对方百倍千倍地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娃们,好好享受,多吃多睡多玩……
瞒天过海
留国的倚红楼,那是出了名的销魂窝,如此藏污纳垢之地,倒亏得苏沫将其选为藏身之地。
翠铃将鹅毛送来的时候,李然只淡淡应了一句,似乎也不是特别上心。
隔日,李然已经能够稍稍活动手脚了。
所以翠铃每次进来的时候,都见他在屋内专心致志地弄那个所谓稀奇之极的东西。
此物看起来确实奇特,底托是用牛皮fèng的,里面包了绒毛,粗杆的鹅毛围着底座cha了一圈,还有些剩下的边角料,顶端因为泼了墨,用不了,所以被搁在一旁。
翠铃见到了,自然替他收拾了去,当作边角料给扔了。
晚上,苏沫回到房中,见到李然手中那个所谓的羽毛球时,倒有些哭笑不得。
“这东西有何好玩?”
苏沫将那羽毛球拿在手中掂了掂,又扔回给李然,脸上笑容不减。
一看,便知道此人现下心qíng极佳。
“怎么?想到出城的办法了。”
李然双手环胸坐在锦凳上,一脸的施施然。
苏沫脸上微愕,桃花眼一眯,遮住了眼底的锋芒。
他走过去,一手扣着对方的下巴,凑近了轻声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似乎并不大高兴呢?”
他这么一问,李然只撇了撇嘴,淡淡说了句哪里,算是表达了喜恶。
苏沫见对方一脸的讪然,似乎并不介意,恻隐隐道:“最好如此……”
“当然,朕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也自然知道,如何做对自己最有利。”
“明白了?”
“你已经说得够直白了。”
“明白就好!”
“问题是,我失踪这么久,江诀肯定早知道了,也必定会下令加紧城防。我就不明白,你准备怎么把我这个大活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
“呵呵,你倒真是有趣,竟敢对你那位皇帝陛下直呼其名?”
苏沫咋嘴轻叹,剑眉微扬,望着李然的眼中全是兴味。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难道你会因为我叫你苏沫,就杀了我?”
“如果为人帝王连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可见其心胸也不过如此。”
“这样,还谈什么霸业?”
苏沫被他说得微微一愣,片刻后又恢复了他那标准的桃花笑容,一脸的别有深意。
“看不出来,你训人的道理还知道得不少……”
对方一脸的打趣,李然只撇了撇嘴。
苏沫见他神色淡淡,眉宇间隐隐蕴着一股冷傲之色,怎么看怎么像那一汪碧波中的一点红莲,纯粹中自有几分妖冶,竟然有些撩人。
他缓缓俯下身去,将对方仍然有些不大灵便的双手按在身后,幽幽说道:“人都说南琉璃然有倾国倾城之姿,朕从前还不觉得,如今倒有些信了,只这一双眼睛,天下又有几人能够抵抗?”
“不知那北烨江诀,是如何舍得让你来前线的?”
“更何况还有一人,他可是对你心心念念,连朕的招降都不放在眼里……”
“更绝妙的是,竟然还是个凤凰身……”
苏沫一边说,五指已经大动,慢慢地沿着对方里衣的纹路一颗颗解着扣子。
他一边解,一边探身到李然耳边,轻声说道:“今夜,我们且好好温存一番,朕如今膝下无子,你若替朕生个皇子,朕便封你做西平皇后,如何?”
对方神色间一派的语笑嫣然之姿,盯着李然的双眸犹如盯着青蛙的蛇,专注而充满侵略。
“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个值得深jiāo的朋友,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恐怕与qiáng盗土匪根本无二,再不值得相jiāo。
“深jiāo的朋友?呵呵,那倒不必!待会儿,你与朕自然可以变得再深jiāo不过了……”
苏沫一边说,一边轻轻舔着李然的耳廓。
李然脸上一木,他是早知道苏沫此人狡诈之极,可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没皮没脸。
“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杀我后快!”
“杀你?”
苏沫摇了摇头,嗤声一笑,神色间隐隐都是失语。
“朕以为,比起杀了你,留你在身边,自然要划算得多。”
苏沫一边说,一手已经伸进了李然里衣中,轻揉慢捏,手法纯熟,隐隐都是挑逗和撩拨。
“留我在身边,那也得看你留不留得住了。”
李然语气平平,神色间全是笃定。
苏沫一指抚摩着他的眉眼嘴角,眼中带笑,嘴角眉梢微微挑着,脸上全是笑意。
“哦?你就这么笃定,朕留不住你?”
李然淡笑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苏沫,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苏沫手上动作一顿,一脸了然地笑着望过去,说道:“打赌?你这是想拖延时间吗?”
李然暗自恨得咬牙,他那鹅毛笔算是散出去了,却不知道江诀何时能够发现?
苏沫将自己的上衣除去,翻身上来。
此刻,李然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蚕丝里衣,轻薄透明,覆在修长jīng致的身上,若隐若现间,隐隐都在撩人心神。
苏沫双眸一紧,他早年于十一国都有生意买卖,可谓是看尽天下美人。
但纵然如此,如此绝色躺于身下,依旧让他心头一跳。
难怪连那北烨江诀,都被此人迷得神魂颠倒。
他俯下头去,一手捏上对方的下巴,笑得一脸轻佻:“朕今日终于明白,何以会有美人祸国的说法了……”
他一面轻声软语,一面沿着李然的脸颊缓缓亲吻,先是眉眼,继而就到了嘴角,李然被他压在chuáng上,双手软弱无力,差点恨得骂街。
对方沿着他的嘴角吮了一阵,继而捏着他的下巴,伸舌进去纠缠,一番缠绕后,苏沫渐渐失了控制,呼吸一急,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没有停下,三两下便将李然的衣裤剥了个一gān二净。
继而就见他伸下手去,一手qiáng势地伸进对方两腿间,将李然的双腿分开来,整个身子压上去,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朕今晚定然会好好疼你……”
“如果你真要硬来,我早晚会要你以命来抵偿!”
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苏沫闷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舌,说道:“恐怕过了今晚,你就舍不得了……”
如此qíng 色之语,李然哪里不明白,但见他额上青筋跳得突突直响,便知道他此刻正在忍受着莫大的耻rǔ。
苏沫将他的yù 望握在手里,搓揉套 弄,极尽挑逗,李然僵着身子苦苦隐忍,今日人为刀俎,他为鱼ròu,自然不能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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