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们骑单车去。你会不会?”庄凡笑盈盈的看着苏杏华。苏杏华皱起脸,当初也是想学,只是家里这些下人女的都不会,男的,又怕冒犯了大小姐,没人敢教。
“去吧去吧,正好让逸之他们教教你怎么骑车。”苏震笑着先行出门去了。苏杏华看了一眼庄凡和苏逸之。苏逸之的表qíng有些不耐烦,显然根本不想带她一路。
苏杏华轻轻的哼了一声:“好,等我换身衣服。”
苏杏华换了件带花边的衫衣和一条西式背带长裤,头发编了两条麻花辫垂着耳边,看上去洋气很多,也多了几分朝气。
庄凡点头笑道:“这个样子好看多了。”
苏杏华蹙起眉,却没有生气。她跟他们从边门出去,德福已经把两辆单车停在门口。庄凡和苏逸之各扶了一辆,庄凡看了一眼苏杏华:“让你哥带你,还是我带你?”
“我坐你的车。”苏杏华走到单车边上,看着那高高的后座踩着横梁像骑马一样的坐了上去。苏逸之在一边低低的扑哧一声。苏杏华脸色微红。庄凡推动车子:“坐好了。”说着骑上车子跟在苏逸之的后边穿城而过。
明明没什么风,坐车单车的后座上感觉到有丝风拂过面颊,凉慡惬意。出城后的很长一段路都是林荫路,也不会晒人。苏杏华chuī了口气,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鲁泽平坐在苏府的正厅里喝了口茶,没过多久苏舜青就从后堂出来。看到苏舜青,鲁泽平眉眼都是笑:“舜青。”
“鲁局长。”苏舜青似笑非笑的看着鲁泽平,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都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何必把我叫得那么见外。”鲁泽平笑着,想坐到苏舜青身边去。一个下人上来换茶,生生又把他挡开。他讪笑了笑,坐回方才的位置。
鲁泽平是润城警察局的局长,苏震的拜把子兄弟。中等身材,虎背熊腰,生就着一副平常人的长相。他和苏震一官一商、一武一文把持着润城的民生百计差不多十年,两下jiāoqíng十分不错。
“鲁局长找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苏舜青打了个请喝茶的手势,鲁泽平端起茶碗浅饮了一口,挑眉笑了笑,邀功似的拿出一只女式的小手袋递到苏舜青面前。满满一手袋的金银手饰。毋庸置疑,都是苏杏华那些叫人抢去的细软。
苏舜青笑了笑:“鲁局长好快的手脚,我昨天才跟你说过,想不到这么快就找了回来。”
“舜青jiāo待的事qíng,泽平自然倾力效命。他们拿着这些不敢在本城典当,所以去了临县。我跟周边几县的警察局长们都通了气,他们守着当铺,有人出手就立即拿下了。”
苏舜青勾着唇角微笑起来,鲁泽平心襟微漾:“舜青打算怎么谢我?”
“鲁局长想怎么谢?”苏舜青敛眉笑着,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样。鲁泽平挠了挠耳朵,也确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提不出什么大的要求。不如顺水人qíng了罢了。他笑了笑:“攒着,等攒够了一并跟舜青讨回来。”
“我这先谢谢您,有些话就不要让震哥知道。”
“又是杏华惹出来的吧,呵呵,你就跟她娘似的,把她宠坏了……”鲁泽平嘿笑。
苏舜青眉心一拧,有些生气。鲁泽平也不在意,起身告辞。
苏震从钱庄回家,饭菜已经摆在桌上。餐桌上却只有苏舜青和碧莺。
“他们呢?”苏震皱起脸。
“都出去玩了,还没回来。饭菜都留了。”苏舜青说。
“哦。”苏震想起早上还怂恿杏华跟庄凡他们一起出去玩。料想三个人一起,也生不出什么乱子。
碧莺盛好饭放在苏震和苏舜青面前:“杏华倒也难得跟逸之一起出去。看来都是那位庄公子的功劳。”
苏震端起碗随口应了声:“嗯,庄公子人不错。”
碧莺夹了一棵青菜睨了苏舜青一眼:“鲁局长今天好像来过一趟吧,二爷那边难道出什么乱子了不成?”
苏震一听鲁泽平来过,沉下脸。明明是昨天才jiāo待过苏舜青的事。
苏舜青浅笑了笑:“还是前日来敲诈药店的那个人的事。鲁局长查清了,就只是个刁奴。把他抓起来问我怎么处理。”
“还是二爷会替老爷分忧,咱这些女人啊,也就在家吃吃闲饭的份儿。”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起来,除了咀嚼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好容易吃完了饭,苏震独自离去。苏舜青漱了个口走到书房,苏震拿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苏舜青浅笑:“怎么,信不过我?”
苏震扔下手里的书,把苏舜青拉到腿上坐下:“他素来就对你不怀好意。”
“就在咱家见面,你还怕我吃亏?”
苏震皱着脸,隔着衣服瞧见他胸前突出的颗粒,俯首隔着衣服咬住。苏舜青捶了他一记:“等会儿出去叫人看到怎么办?”
苏震懒得管那许多,只觉得隔着衣服反倒觉得比直接看到来得更诱人。便也顺着衣服往下摸,握出身下的形状。苏舜青额头汗津津的:“等会儿庄公子就回来了,若是撞见怎么办?”
苏震想起庄凡的脸,心底里生出别样的滋味。这么多年,见过的面貌俊秀的男人也不少,却始终只对苏舜青qíng有独衷。这个青年,却像一颗石子打破那一池沉寂。论长相,论身材,哪一样都不输于苏舜青,确是好物。
第十章
皮肤上布满亲吻留下来的红印,身体还残留着痛楚和快乐并存的记忆。罗睿用毯子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如果说前一次似有别的灵魂主宰了这个身体,这一回却是自己有意识的、自愿的。
这么奇怪的事qíng,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反倒是对周嘉树的身体产生了迷恋的感觉。而且明明知道周嘉树并不是一个用qíng专一的人。看他洗手间储物柜里的一次xing牙刷,也许他的chuáng伴多得数不清。自己仅仅只是今天被带回来的那个。
他轻轻的揉着被吻得有些肿涨的嘴唇,上头像还遛着周嘉树嘴里淡淡的烟糙味。
“你不洗澡吗?”周嘉树扯了扯毯子问。
“嗯。”罗睿在毯子里应了一声。身体动一动,后边就有液体流出来。他咬着牙,脸皮羞臊的微微发烫。好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从毯子里钻出个头。周嘉树站在chuáng前看着他:“我帮你清洗后面。”
罗睿的脸刷得又红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能行?”周嘉树蹙着眉。
“嗯。”罗睿装着很从容的站起身,双股颤颤,一缕温热的东西顺着腿根流下来。他咬着牙,走得有点吃力。没想到都第二次还这么辛苦。走到洗手间门前,腿弯一软,身体往前倾倒。周嘉树大力一揽,他整个人跌倒在周嘉树怀里。
“呃,我没事。”罗睿挠了挠头,扯起滑到下身的毯子。周嘉树把他抱到洗手间拧开花洒,热水从头淋下。
“我自己来就好。”
周嘉树不由分说的拉下他裹着身子的毯子,扔到一边,扳过他的身体清洗后面。罗睿羞耻的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被水淋到口口处的痛觉都感觉不到。周嘉树仔细的帮他清洗gān净,罗睿转过身:“我可以自己了。”
周嘉树衔着一抹来意不明的笑,捏了捏他的下巴,嘴唇又粘上来。混着花洒里流出的热水的唾沫被吞到肚子里。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罗睿含混不清的看着周嘉树。
周嘉树顿了顿,眉尾挑起来:“你想跟我jiāo往?”
“呃……”罗睿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目光,低声说嘟哝了一句:“不……”
周嘉树的笑声轻轻的,像叶子落在水面上,漾起浅浅的水纹。他拍拍罗睿的脸,拿着gān的浴巾裹住自己走了出去。罗睿呆呆的站在花洒下,明明热水在不断冲淋,眼圈却涩涩的,心里漫过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从浴室里走出来,屋子里飘着烟糙的气味。周嘉树穿着宽大的T恤,叼着根烟看了他一眼:“录音笔呢?”
罗睿忙不迭去翻找自己的包。包被雨水淋的透湿,录音笔拿出来时还在滴水。周嘉树不满的睨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罗睿微窘的看着他。
“行了,你回去吧。”周嘉树弹掉一点烟灰,拿出笔记本架在桌子上,打开一个WORD文档。罗睿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套在身上,周嘉树一边思考着一边在键盘上按出细微的“嗒嗒”声。
“我走了。”
“嗯。”周嘉树头也没回。
走出周嘉树住的那个小区,天已经黑了。罗睿揉了揉酸涨的腰,深深的叹了口气。大约只是因为一刹那的恍惚而产生jīng神错觉,自己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有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
心里虽然是一再这么说,但是心qíng始终无法释然。
“我看过你们的那篇稿子了,真的很不错。”罗睿在茶水间泡茶,正好看到坐在茶水间小憩的秦彦明。说到稿子,他微微的怔。秦彦明笑盈盈的说:“上午底稿已经送给远发那边让他们林董过目了。没有提出异议,敲定刊登在本周末的人物特刊上。”
罗睿端着茶杯,总算明白过来秦彦明说的那篇稿子应该就是前天采访林向明的稿子。因为录音笔的事,罗睿一直有些耿耿于怔,想不到周嘉树仍旧按原计划的进度把稿子写出来了。
“你不会还没看过样稿吧。”秦彦明看他的愣愣的表qíng谑笑道。
“呃,是的。”罗睿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周嘉树……”秦彦明喝了口茶:“我等会儿把稿子发到你邮箱。”
“谢谢秦总编。”
“好好gān,有前途。”秦彦明拍着罗睿的肩,手掌在他瘦削的肩上轻轻的捏了捏。
回到办公位,Foxmail显示有新邮件。点开看,正是秦彦明发过来的那篇稿子。罗睿打开附件,赫然看到标题下的署名是:周嘉树、罗睿。
他微怔了怔,看下面的正文。正如同他对周嘉树的采访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样,这篇稿子同样让他五体投地。文采飞扬,不夸张,不做作,语句jīng准gān练。明明录音笔被雨淋坏了,这里头写出来的林向明的回答也没有一丝错漏。
周嘉树果然是周嘉树。罗睿抚着额头,想起自己之前脑补的剧场,暗暗的笑自己浅薄无知。这个人完全就是一口深潭,你根本不知道水底到底有多深。才华也好,xingqíng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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