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还是回去吧,本皇的婚礼即将开始,就不奉陪了。”
说完颜擎转身就走,留下水漾在会客厅里既愤怒又疑惑。
蓝涔竟然完全不理会她的话!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颜擎不怕死吗?
他当然怕。
然而他又没有真的中毒,又怎么会理会水漾的威胁呢。
当水漾怒气冲冲地回到鲛神殿,正要向大祭司汇报这事的时候,婚礼开始了。
皇室卫队的鲛人士兵们将一辆华丽贵气的海马车包围在中间,一路来到鲛神殿的神坛,车门被打开,头戴皇冠的颜擎率先走下海马车,面无表qíng地环视一周后,才回头向车内伸出右手。
鲛人们顺着他的手臂看去,争先恐后地想看到他们的鲛后到底是怎么的美貌佳人,竟能俘获他们皇者的心。
在万众瞩目下,一只修长的手落在颜擎掌心,与他十指紧扣,接着从车里出来一个红发红尾的男xing鲛人。
一时间,所有看到‘鲛后’真容的鲛人们目瞪口呆,就连水漾和大祭司也不例外,震惊地看着对方。
也许有一个例外,水皎。
他先是震惊了一会儿,但很快回过神来,用yīn毒和嫉恨的眼神在‘鲛后’身上徘徊不去,心里愤愤,为何他没有死?!竟然连血色珊瑚海都杀不死他吗?!
寂静许久,人群里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鲛后殿下……怎么和水皎圣子……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颜擎勾唇一笑,对他们的表qíng感到满意,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们真相,“本皇的鲛后是水皎圣子的同胞哥哥,水炽啊。”
哗――
鲛人们顿时哗然一片,水皎圣子竟然有一个同胞哥哥!水漾和大祭司听到这个回答,不由瞪大了双眼,看向一旁的水皎。
而一部分鲛人也随着颜擎的话,看向水皎,正好看到了水皎脸上没来得及收起的yīn狠神qíng,有些胆子小的鲛人被吓得惊呼一声。
水皎正看着水炽,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惊慌的qíng绪从他脸上划过,只是一瞬间,水皎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单纯模样,无辜茫然地看向众人。
然而他刚才的神qíng已经被众人看在眼中,此时摆出这幅模样也只是徒添笑话让人更加不耻罢了,他费尽心力伪装出来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水皎暗恼不已,更让他心惊ròu跳的是来自圣女和大祭司质问的眼神,毕竟当初他为了博取同qíng和遮掩自己的罪行,告诉他们水炽为了救他被一只深渊巨章推进了血色珊瑚海里,尸骨无存。
而如今,水炽活生生地站在那里,还在用那样无qíng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是一件死物,不值一提。
看到水皎避开他们的眼神,扭头看向别处,圣女和大祭司对这个孩子有些失望。
“好了,”耽搁了许久,颜擎不悦地打断他们的争论,“今天是本皇与水炽的婚礼,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鲛皇发话,鲛人们自然无不遵从,颜擎牵着侑离的手,来到鲛神像下的神坛,看着所谓的鲛神,虽然他对这嗤之以鼻,但还不至于大大咧咧地表现出来。
“鲛人族第七百六十九任鲛皇蓝涔,在此禀告鲛神,吾愿与鲛人水炽结为伴侣,此生不渝,至死方休!”
颜擎掷地有声的承诺,话语里不容置疑的真挚,让侑离动容,也让水皎的心如同蛇虫噬咬一样,痛苦难忍。
蓝涔!你竟然当真不顾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包括你!水炽!你们这对贱人!
充满恶毒和愤怒的咆哮声在水皎心中回dàng,而水皎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半点看不出已经汹涌澎湃的激烈qíng绪。
仪式顺利结束,颜擎和侑离的额角多了一对特殊的蓝色图腾,这是伴侣契约的象征,而每对伴侣图腾都是不一样的,两个一样的图腾告诉所有人,他们是一对伴侣。
颜擎握紧了侑离的手,向族人们展示他们的图腾,让整个世界见证他们的爱qíng。
“我先说好,”在其他人欢欣鼓舞的时候,颜擎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侑离听得到,“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手的,你得陪着我。”
侑离一愣,随后如chūn回大地一般,微微一笑,“好。”
颜擎看着身旁爱人的笑,真想紧紧抱住对方,再狠狠亲上去,把这人吃gān抹净,然而不行,他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侑离肯定就不理他了!
想吃吃不到,郁卒的颜擎并没有注意到某处一双yīn鸷的眼睛,在看着神坛上的他们……
☆、鲛皇是个破坏狂(完)
海面上正是一个台风天,狂风卷起万丈海làng,随意肆nüè,渔民们都躲在房屋里,不敢出门,静静等待bào风雨的过去。
而海底却是一片风平làng静,鲛人们惬意地生活着,前两天他们尊敬的鲛皇与鲛后成为真正的伴侣,整个鲛人族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并衷心的为他们的鲛皇以及新任鲛后献上祝福。
除了鲛神殿的几位。
这两天水皎一直避着大祭司和圣女,他感觉到之前在神坛,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很古怪也很复杂,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近日在鲛神殿服侍大祭司的侍女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大祭司似乎越来越bào躁,或许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水皎圣子吧。
也是,今天就是圣子的册封大典了,却始终看不到圣子的人影,大祭司有些焦躁也是正常的。
自以为明白了一切的侍女默默脑补了理由,并因此埋怨上了水皎。
但事实上,自从上次在神坛看见了水炽,大祭司脑子里就乱乱的,不知道是该高兴水炽还活着,还是该恼怒水皎的欺骗。
他一边试图说服自己,水皎也不知道水炽被推进血色珊瑚海还能活下来,却又忍不住想,会不会是水皎故意不想让水炽和他一起来鲛神殿,所以才……
毕竟那时水皎看向水炽的脸色太过狰狞yīn狠,水炽面对水皎时的不假辞色和漠视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硫漓,你知道水皎在哪儿吗?”
水漾不客气地推开大祭司的门,黑沉着一张脸问道。
“我也找了他很久。”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水皎的去处。
“你说,”水漾沉默了会儿,低落的声音响起,“他,真的是水炽吗?”
“也许。”硫漓默了,神色不明,“他和水皎长得一模一样,鱼尾也是与我一般的红色,应该是吧。”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水漾露出脆弱的神qíng看着硫漓,一边是相恋多年的伴侣,一边是自己亏欠太多的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重要的是,蓝涔已经知道她给他下毒了,即便她愿意因为孩子不与蓝涔为敌,蓝涔也未必会放过她,甚至可能连累到那个她亏欠了太多的孩子!
这是水漾最不愿看到的事。
“还是算了吧,”硫漓看向窗外,手攥紧了又松开,眼底的痛苦与挣扎太过明显,“若是我们继续下去,为难的还是孩子。”
“好。”水漾对硫漓的话没有异议,她温顺地从后面抱住他,“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水漾……”
对不起,我食言了。
*
在大典即将开始的前一刻钟,水皎终于出现了,大祭司和圣女来不及责怪他,在叮嘱了一些事后,就让换上圣子服侍的水皎走上神坛,准备接受册封。
颜擎和侑离自然也到场了,高坐在专属于皇室的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神坛上的一切。
水皎莫名地觉得屈rǔ,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娱乐他们的小丑一样,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脸扭曲了一瞬,但很快,水皎记起这是他的册封大典,不能出岔子。
庄严肃穆的旋律响起,水皎衣着华丽,甩动着纯白的鱼尾,在旋律里缓缓来到鲛神像下,大祭司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接过权杖,口中用古老的鲛语念着誓词。
在水皎伸手要接过权杖之时,一直旁观的颜擎终于开口。
“本皇记得,无论大祭司还是圣女圣子,都是需要保持纯洁之身吧。”
大祭司皱着眉,不满颜擎打断仪式,也因为颜擎的话而有些心惊,“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擎笑得邪气,他记得候补圣子一职是由三大祭司、圣女和四大护法共同选出来的,而剧qíng里的水皎为了顺利成为候补圣子,可是爬上了四大护法中最好色的花护法的chuáng,也因此在最终竞选中以一票的优势成功当上候补圣子。
可以说,现在的水皎并不符合圣子的要求啊。
“不如让水皎圣子自己说说?”颜擎把话头丢给水皎,“说说他是怎么爬上花护法的chuáng,是怎么样把本皇的鲛后推进血色珊瑚海的。”
这信息量庞大的话一落下,所有鲛人都骚乱起来,象征纯洁的圣子竟然主动爬上护法的chuáng?!还曾经谋害自己的同胞哥哥?!
水皎的脸色瞬间苍白,为什么蓝涔会知道他和花护法的事?!
大祭司看着水皎的样子,也明白了真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我没有,是花护法他bī我的……”水皎试图为自己辩驳,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明白这样的解释有多无力。
☆、太子是个破坏狂
即便是花护法bī他的,但他的身体不再纯洁无暇也是确确实实的,不管怎样,圣子的位子他是坐不稳了,甚至还有可能要被驱逐出鲛人族。
毕竟按照族里的规定,妄图以不洁之身成为圣子或圣女的鲛人,都将以亵渎鲛神的罪名被驱逐,不再得到鲛神和鲛人族的庇护。
更何况,他还对自己的同胞哥哥下毒手!
鲛人族族规,不得杀害同族。
所以鲛人族是没有死刑的,犯下大错的族人只会被逐出族内,然而失去族群和鲛神庇护的鲛人想要在大海里继续活下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水皎紧紧咬住下唇,一滴湛蓝的血渗出,他将目光转向圣女和大祭司,毅然伸出手指着他们。
“我要举报,大祭司和圣女之间有私qíng!”
哗――
一语惊起千层làng,鲛人们被水皎抛出的消息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向脸色异常难看的大祭司和圣女。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祭司qiáng忍着慌乱和愤怒,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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