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来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
哪怕孙导正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他还是开口喊了停,“放我下去!”
这个威亚十之□□是有问题的,他坚信。
“gān什么?gān什么呢?!”孙导刚听到这话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到吊着容遇的威亚在缓缓下落,他便“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剧本拍得“啪啪”做响。
而原本还在缓步下落的威亚因为孙导的怒吼也停了下来,容遇整个人吊在半空中,还晃了晃。
容遇没有说话,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哪怕孙导再如何生气,也阻止不了他要下去的决心,更何况,他还感觉吊住自己的威亚似乎已经在“咔咔”作响了。
他赶紧又喊了一声,“快点!”这个地方要是他掉了下去,重伤是跑不了的。
威亚的cao作人员没有动。
而孙导却因为他这一句话bào跳如雷了。
“你在gān什么呢?!”孙导怒吼,“别以为出了点名就可以耍大牌了,人家秦延之还没说话罢工呢!你丫的一个小明星这是在gān嘛?!”
容遇不理。
秦延之却不慡了,他站起来,冷着脸,“让他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不安。
cao作人员左右为难,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cao作台。
容遇此时却绝望了,因为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极速地下坠了。
他可真倒霉,原本他应该是可以不受伤的。
尽管只有不到十秒的下坠,但是容遇还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哪怕受伤,也要尽量让自己伤得轻些,不是吗?
原本还在和孙导对峙的秦延之在容遇下坠的同时似乎心有所感,刚刚回过头把看到了这让他目眦yù裂的一幕,“遇!”他怒吼。
“什么?!”本还怒火中烧的孙导也看到了这一幕,一身大红衣裳的男子如飘零的落叶一般,从半空中坠落。
这一幕很美,但却是一种绝望的美,美的让人心惊胆战。
孙导差点没被这一幕吓出心脏病来,大怒大惊之下,他却还是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他是见过大风大làng的,“快点,快叫救护车!”
这个高度掉下来,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重伤是跑不了的。
此时的秦延之已经蹲在了容遇的身旁,他不敢动他。
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他不知道那是血,还是衣服本来的模样,他只知道,满目的鲜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慢慢地跪在了地上,如果这个人有事了,他会把自己杀了的。
哪怕没事,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没能保护好他。
秦延之的喉咙里发出声声悲惨的哀鸣,就如痛失配偶的比翼鸟,声音惹人落泪。
容遇还有一瞬间的清醒,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告诉这个悲痛yù绝的男人,他的伤其实没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痛,他可能需要养一养而已。
可是疼痛深入骨髓,在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终究还是抗不住的昏了过去。
只是在这最后的清醒时刻,他似乎还听到了一个悲伤得无法自拟的女声,好像、好像是女主姚轻歌的声音啊!
这是为什么呢?兔死狐悲吗?!
姚轻歌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容遇从威亚之上坠落下来时,她明明的心底明明还是有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感的,可是当容遇真的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她的心忽然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悲恫充斥了,满满当当的,让她连一丝一毫的别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了,那种痛,就好像是,她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她呆呆愣愣地走到了容遇的身边,“碰”地一声跪了下来。
明明还是她的身体,她能够感受到这个身体的一切触感,但是她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拂过容遇的脸庞,她忍不住的悲哀从眼眸里溢出,“叮”地一声落在了容遇的脸颊上,她轻声地呼唤着一个陌生的称呼,“阿遇。”
可是为什么,她读起来这个称呼却是那么熟悉,熟悉得就似,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之际,她的嘴里都在呢喃着这样一个名字。
可是她明明就那么讨厌这个人,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好吗?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那股悲恫。
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甚至想杀了自己。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做的。
可明明她是那么厌恶这个人啊!
为什么呢!
苏洛衡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整个拍摄场地都鸦雀无声。
只有两个人忍不住的啜泣声。
一个男子,明明就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却哭得像个孩子。
一个女人,他前世今生都爱得心痛的女人,现在却也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哭得双目通红。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对,从他重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他站在那里,离容遇不远,却无人注意到他。
所有人都在为场地内的那人伤心,只有摄像机,还在孜孜不倦地转动着,记录着三人的身影。
当救护车到来时,整个剧组的人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人在啜泣,有人在抹眼泪,但一群人都在静静地帮忙,没人还发现,这个地方曾经进来过一个人,然后又走了,并且,他还带走了另一个人。
他们都在担心那个红衣公子,一个月的相处,在对方的人格魅力之下,又有几个人不喜欢他?!
那么温柔爱笑的一个人,那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那么俊美无铸的一个人……
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
秦延之是全程陪同的。
抛下工作、抛下一切,他跟着救护车一起走,然后看着他被推进急救室,留下他在外心焦地等待。
他颓唐地抱着脑袋,眼眶红通通的,似嗜血的魔物,可他浑然不觉。
他还穿着戏服。
他还在想,明明在前一天,他们还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他还在想明天过后他们就要一起离开剧组了,他还在期盼,明天晚上他就要把这个男人约出来,然后一起吃饭、喝酒、聊天,然后他就在làng漫的烛光晚餐下向他求爱……
可是现在……
他只能像个傻瓜似的坐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呆呆地等着那群白衣服的人最后的宣判。
泪水似乎已经流gān了,他呆滞在门外,等着那扇门的打开。
一个白大褂的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他取下自己的口罩,问道,“谁是家属?”
“我……我是!”秦延之“噌”地站起来。
他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别太紧张……”医生皱了皱眉头,“病人的伤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他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把原本只有八分的伤硬生生地提高到了十分的模样,“你可以去402号病房看着了,只是左腿骨折,右腿轻伤,然后全身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血流得不多,但是脑部受到了振dàng,可能要几天才能醒过来,你可以去病房守着。”
“……!!”听到医生的话后,秦延之瞬间就往402号病房狂奔而去,他迫切的要见到容遇,确认他的安危。
已经走到了病房的门口,他却又害怕了起来,如果那个医生是骗他,只是为了让他安心的可怎么办?!
他走得慢腾腾的,双手已经握上了病房门的把手。
“咔”的一声门开了,秦延之下意识的顿一下步子,终是走进了病房。
容遇就安静地躺在病chuáng上,平日微笑着的唇紧紧地抿着,红润的脸庞也已经变得惨白无色了。
他走到容遇的身边,把手指覆在了容遇的手上,有点微凉,但却还是让他稍有安心,“对不起,遇。”
他把额头轻轻贴在了容遇的额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了……
第66章 小番外,秀恩爱(1)
(一)
自从那天南宫墨给容遇下了药,然后成功的把自己觊觎了十几年的父亲大人拆吃入腹后,一连十几天,他都被父亲大人拒之门外。
诶、诶,父亲大人,你还记得你曾经说的要相信我对你的爱的话吗?你现在这么无qíng的把你刚刚开荤的孩子关在门外,你真的是有考虑过我一开荤就得继续吃素的心qíng吗?!
不管南宫墨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憋屈,但是容遇就坚定了一点,那就是不给开门!
哪怕他南宫墨每天都眼巴巴的像一只大型犬一般地蹲在他卧室门口求摸,他都狠心咬牙不去看,反正我就是铁石心肠了!
当初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对你心无防备的父亲下药,教训什么的都是必须要有的!不然以后他作为父亲的威严要从何处去找?!
一连十几天,南宫墨都只能在吃饭的时候见到容遇,他心里委屈的不行,可是也知道,容遇暂时还没能消气,他这时候要是还不乖乖听话,老实做事,他以后肯定就是要被打入冷宫一百年的。
因此,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可怜,只要是容遇出没的地方,他都会“不经意”的瞥过去一个委屈的小眼神,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的是催人泪下极了。
今天又是周一,早晨吃完早餐,南宫墨就又得去学校了。
看着容遇毫不留qíng地吃完早餐就拿起公文包离开,南宫墨心里的委屈就更甚了。
虽然我之前做的事不对,但是我那一切不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吗?
你要生气置气我,我不介意,但是!
但是父亲大人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可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了,过了今天我就成年了,你居然还对我这般不闻不问,我真的好委屈……委屈的都要哭了……
被容遇华丽丽地无视自己的生日了,南宫墨心底的委屈不知道有多深,好不容易到了学校,却又倒霉的发现今天居然是他值日,晚上就别想早点回去了。
……
南宫墨:嘤嘤嘤qaq父亲大人我错了,你快来救救我,我今天不要值日……
委委屈屈地上完了一天的课,终于熬到了晚上,趴在课桌上想了一天的南宫墨终于绝望了……他家父亲大人还是没有来接他。
明明以前每次自己生日容遇都会来接他出去疯玩一整天的……
可是今天,这可是他十八岁的生日诶!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家父亲大人居然就无视他了……怎么办,又想哭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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