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_月神的野鬼【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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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信他喜欢你?”蒙毅忽然皱眉道,“你……信不过他?”

  余子式看了眼蒙毅,“不,这我倒是信的,只是人心易变,我不是信不过他,而是信不过人心。山盟海誓是一说,沧海桑田又是一说,何必真的投太多心血进去?要知道,世上感qíng最好不过浅尝辄止。”

  余子式觉得他态度摆得也差不多了,这话他真真假假地说着自己都快信了,他决定进入正题说说自己是怎么打算的了,于是他对着蒙毅道:“蒙毅,这话我就同你摊开说了,胡亥是大秦的公子,我是大秦的朝臣,且他与我同是男子,无论是从我的立场还是从他的身份来说,我与他之间谈感qíng都是件很荒唐的事。我不可能为他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之前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到此为止,我会与他划清界限,不会再有任何的越矩往来。”

  蒙毅盯着余子式,似乎在判断他话的可信xing。

  余子式淡漠道:“我会想办法请旨调他出咸阳,他不会再出现在蒙氏与吕氏门人的眼前,也不会再与我有牵扯。”

  蒙毅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与他断gān净了。”余子式望着蒙毅,轻轻叹道:“蒙毅,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重感qíng,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我是赵高,大秦中车府令兼符玺监事赵高,即便是你没有提出来,我也不可能真的会与一位大秦的公子在一起。原先我的想法也与现在差不多,等胡亥与我都厌腻了这段感qíng,他会像其他公子一样娶上一位大秦宗室的贵族女子,我也会去过我自己的日子,说句有失身份的话,凭着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喜欢什么样人会弄不到手?漂亮的,听话的,聪颖的,甚至是贵族子弟,我从来都不是非胡亥不可。”

  余子式这话说得脸部红心不跳,望着蒙毅的视线也是一片坦然,眼见着蒙毅的眼神起了变化像是信了,他心中刚松了口气,然后就听见一声巨响。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余子式与蒙毅同时扭头看去,门打开后撞上墙迅速反弹回去被少年用脚抵住,而后直接整个被内力震碎了。黑衣的少年一脚踏了进来,身后站着正摸着鼻子尴尬至极的张良。

  余子式当场就怔住了。

  胡亥?

  余子式愣是没敢反应过来,脑子轰得一声,他根本移不开眼,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胡亥这样的眼神,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错愕,后背刷一下直接就出了一层冷汗。

  后知后觉的余子式就这么看着胡亥走到自己面前,双手猛地撑上桌案俯身,一双漆黑的眼直接对上了自己的视线,两人距离极近,余子式听见少年平静至极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五个字一字不漏地全进了余子式的耳中,在他脑海中不住回响,竟是被他听出几分毛骨悚然的味道。一旁的蒙毅正在注视着他们两个人,余子式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的反应。他看着胡亥,袖中的手一点点攥紧了。

  “你听了多少?”余子式问道。

  胡亥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有些渗人:“从你说你的确有些后悔开始。”

  余子式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他脑子全然是一片空白,迎着胡亥的视线,袖中的手已经攥得血色全失了。不能有反应,不能功亏一篑,要沉住气,终于,他眼中一点点恢复了平静,僵住的思绪一瞬间疯狂飞转。

  胡亥看着他的脸,像是冷静到了极点,所有的qíng绪都被狠狠压下来,他只剩下一句极为平静的话,“先生,我想听你的解释。”一句都行,你说了,我就信,刚才的话我权当一句都没听见。你信不过我,是我的错,我今后待你更好,总有一天你会信我。

  余子式望着胡亥,缓缓松开了攥得极紧的手,他像是从震惊中缓过来了,表qíng也不再是那么僵硬,终于,他略显无奈地开口道:“胡亥,既然你听见了,我也用不着与你再说第二遍了,我们,到此为止吧。”他极轻地道了一句,“这次的确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总归是会过去的。”

  胡亥听完了余子式的话,认认真真一字不落,然后,他轻轻冷笑了一下,那笑让余子式背后又是一阵冷汗,他问道:“蒙毅之前与你谈了什么?”

  余子式看了眼蒙毅,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顿了一瞬后,余子式转回视线看向胡亥,“我的身份,我该有的立场,仅此而已。”的确是仅此而已。

  胡亥看着余子式的眼睛许久,像是在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终于,他撑着桌案的手一点点攥紧了。他回头看向蒙毅,“出去。”

  蒙毅神色未变,他明显感觉出来了胡亥的不对劲,他不可能留余子式一个人在这儿。下一刻,湛卢剑锋轻轻抵上他的脖颈,蒙毅甚至都没看清楚胡亥是怎么动手拔剑的。

  “出去。”胡亥觉得他平生所有的忍耐都要耗尽了。

  余子式望着湛卢剑心中狠狠一抽,脸色却仍是保持了平静,“蒙毅,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蒙毅抬眸看向余子式,一动没动。余子式的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凭他对胡亥的了解,他觉得胡亥的忍耐可能真的要到极限了,余子式忽然拍了下桌案,“张良!带他先走。”

  一直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神色相当复杂的张良终于走进屋,看了眼执着湛卢的胡亥,随即看向蒙毅轻声道:“走吧,出不了事。”胡亥他就是自杀都不可能伤了余子式,倒是你真的不怕死,张良心中叹了口气,伸手拽了下蒙毅的胳膊,将人硬是拉拽了出去。蒙毅看着余子式的眼神明显不放心,却到底在余子式清冷的视线下选择了沉默,他被蒙毅拽了出去。

  终于,屋子静悄悄的,只剩下了胡亥与余子式两个人。

  余子式望着胡亥,两人均是沉默了许久,终于,胡亥问了一句,“你想调我出咸阳?”

  余子式看着胡亥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平静道:“我的确打算请旨调你去往关中,本来是打算过些时日再与你说的,不过你既然知道了……这样也挺好的。”余子式思虑了许久,终究是没和胡亥解释过多。这样对他与对胡亥都好,对于吕氏与蒙家,他必须得做出一定的妥协姿态。

  胡亥看了他一会儿,反手将湛卢压在了案上,他异常冷静地一字一句问道:“先生,你的伤好全了没?”

  余子式以为胡亥会与他闹翻,却不曾想他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一直到整个人被甩在了chuáng上,余子式才隐约反应过来胡亥是想做什么,眼见着胡亥当着他的面开始脱玄黑色外衫,余子式才终于有了反应,他二话不说猛地起身想离开房间,却被胡亥直接拽住了肩狠狠压在了chuáng上,那撞击力道之大让余子式整个人眼前都黑了一下。

  胡亥伸手扣上余子式的手腕往上翻,扯下余子式的雪青色的发带,将他的两只手绑在了chuáng上。

  “胡亥!”余子式惊得声音尖锐了起来,

  胡亥低头狠狠吻上他,直接堵住了男人所有的声音,他已经不想再听余子式说话了,半个字都不想听。

  余子式从感觉到手被绑起来起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浑身轻颤起来却怎么挣不开胡亥,那是一种极为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清晰地感觉到胡亥的手伸到了他的衣襟中,然后就是衣帛撕裂声。

  如果要数余子式这辈子怕过什么的话,这个场景绝对要排进前三。

  整个过程中,胡亥只在做扩/张时说了一句极轻的话,“放松。”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胡亥没有,余子式也没有,整个过程除了喘息声与闷哼声就是chuáng发出的声音,两个人都在疯狂地忍,一个在忍着怒气,一个在忍着痛楚。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余子式数不清也分不清了,他最后的意识就是屋顶的花纹,那纹章在他眼中一点点繁复起来,绚丽起来,他到最后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一样,身体与思绪分离,他仰着头静静看着那道暗色的纹章,隐约觉得它越来像一种古老的shòu形图腾,他看了太久,直到最后眼前终于一点点黑了下来。

  等胡亥发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余子式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整个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像是根本不能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伸手摸上余子式的脸颤声道:“先生?先生!”抬头看向chuáng头,他终于颤着手去解开绑着余子式雪青色发带,一解开才发现那发带已经被余子式手腕上的血染成了殷红色,他将他的手放下来看了眼,手腕上全是一片道道勒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先生,醒醒!先生!”胡亥想抱着余子式起来,却由于手颤得太厉害竟是抱了几次都没抱住,几次都让人从他的手上滑了下去。

  终于,他半跪在余子式身边看着他的样子,眼前浮现出大片的血色,恐慌感一下子彻底淹没了他,他猛地用力,低头紧紧抱住了怀中的人,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良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他早就送走了蒙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坐观星象,那敲门声太响了,直接让他从半梦半醒中刷一下睁开了眼,他抬头看向那院门,下一刻就看见那院门直接被震碎了。

  而后张良就被门口夜色中的一幕彻底震惊了。他刷一下拂衣摆从屋檐下站起来走到门口。“胡亥?”

  张良从胡亥怀中接过余子式的时候,胡亥像是被一下子彻底抽去了力气一样,膝盖一软直接摔跪在了阶前,张良没有多余的手去扶他,眼睁睁看着他摔在了阶前,看着他手撑着地站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张良。”胡亥就这么半跪在阶上抬头看向他,声音破碎,“他在发烧。”

  少年眼中几乎要溺毙的绝望感让张良猛地清醒出来,“起来!”他扔给胡亥两个字后再没说一句废话,直接带着余子式进屋将人小心地放在了chuáng上。伸手试了下余子式额头的温度,果然是烫的惊人。

  他转身进院子里打了盆冷的井水,将毛巾打湿直接甩在了后脚进屋的胡亥怀中,“我去找大夫,你先替他降温。”这么高烧下去绝对要出事儿。

  张良说完这一句迅速离开了院子,他在沛县晃了几天,知道该上哪儿找人。

  胡亥捏着毛巾走上前,在余子式chuáng边坐下,颤着手小心地给昏死过去的余子式擦着脸,余子式的脸上血色几乎褪尽了,看了许久,胡亥像是终于难以承受一样地紧紧捏住了余子式的手,低头贴上了他的手指指节,心脏钝痛难忍,所有的qíng绪一瞬间全到了巅峰,愤怒、痛苦、悔恨、心疼同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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