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寒观掌门代代相传的秘诀,有谁可能知道――
他猛地扭头望向顾三清。
与此同时,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请求通过,还望宿主遵守诺言,救下主角。”
“系统开始解除绑定……用户信息核对中……”
“绑定解除。”
顾三一瞬间抬眸,掌心是湿淋淋的冷汗。
冰冠雪袍,红□□丽。
云长离抬眼,四目相对。
他薄唇亲启,“本座所求何事?”
他拖长腔调,一字一句道,“本座想问清寒观要个人――焚琴真人,你可愿随本座走?”
宋清寒拍案,“放肆!”
云宗主也是震怒。
一片嘈杂。
顾三却笑了。
冰雪消融,千花怒放。
万丈繁华全部铺开,一路砌上玉宇琼楼。
他道,“好啊,我随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虽然我知道我有些坑没有填……
番外再写,番外再写……
别骂我,这还有下一章……没错,我今天更了两章~
求评论,求收藏~求长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尾声
“什么!”
宋清寒几乎气得颤音,“顾三清!”
顾三却哈哈大笑。
冰冠坠落,青丝泼墨。
他冷眼扫视掌门,“掌门师尊。您还有什么资格管我呢――”
“您看不过顾家,您也想除掉我――”
“如今我再难登上仙途,还不够么?”
“借刀杀人,除我爷爷;机关算尽,bī死家主。三清知道,三清都知道啊――”
“你当我不知,区区一个程舟,背后站的人是谁么?他一个下界子弟,怎么可能偷的到清寒观的剑法?还不是因为――你么!我不敢将这真相写于信中,唯恐你加以拦截。如今,这九洲掌门尽聚于此,你可敢认!”
宋清寒青筋凸起,“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顾三猛地凑近他,嗤嗤低笑道,“好师傅,我劝你别拦我。顾家已在我手,清寒殿机关尽知,我又不成仙,有的是功夫,割下清寒观一块骨头。”
宋清寒目眦yù裂。
顾三却开口,一字一句,声声泣血,“欠命的,命已还;赊qíng的,qíng已尽。此生清寒观与我,缘尽于此!”
“你与外界勾结,这趟浑水,顾三清再不淌了!”
宋清寒气急败坏。
一片混乱。
众人分不清真相,开始互相指责。
吵吵嚷嚷,争辩不休。
云千帆一把扯过程舟。
二人神qíng复杂地望了顾三一眼。
顾三却哈哈大笑。
他道,“走!”
推开殿门,身后是宋清寒气急败坏地声音,“给我拦下他们!”
然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护宗的阵法被顾三qiáng行关上,诸多长老皆在闭关。
各大弟子们防备乘火打劫的小派掌门尚且不够,如何挡住顾三一行。
一路qiáng闯。
终于踏出了清寒观。
顾三解了困住程舟的绳索。
云千帆道一声告辞。
后有追兵,几人也不寒暄,分道扬镳。
唯有程舟虽搞不清状况,却仍是道,“多谢。”
顾三嗤嗤笑了。
人间已是暮chūn,却将迎来盛夏。
红尘温软。
不见仙途。
此生已然作恶多端伤痕累累,满世皆敌举步维艰。
来世或许要下十八层地狱,又或者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但,有什么关系呢。
顾三一把扣住云长离的手。
焚琴燃火,问尘逍遥。
悠悠万载,长夜不归。
“别停!走!”
身后还有嘈杂的声响。
但是,不管了,不管了。
山清水秀,天地浩大。
他自由了。
相遇已是三生幸,此世唯盼共白头。
清风明月,寒水怜花。
观天地之大。
而不求一隅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完结撒花~
想说一下,也许结局看上去很容易――但是小顾几乎从重生起就在一层层的下圈套,隐忍不发,这环环相扣,真假参杂真是写得我几乎吐血。
以及,小顾是不自由,毋宁死的典型,这也是整个清寒观观训的解释……真的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点题的TAT。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比较长篇的,所以节奏掐不好。
还有很多没填的坑等着我写番外发糖吧~
至于新文……如果你们想看,而我有时间的话……大概寒假吧~希望你们到时候还记得我TAT。
最重要一点!求长评!!!!!!
☆、番外:佛见笑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
浣花境里的嬷嬷同她说,她与姐姐出世的那天,漫天合欢,荼蘼连绵。境内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缤纷雪色,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虚妄,还是真实。
她笑了,道一声浣花境林家的家训。
“万物俱是幻象。”
她是浣花境境主的小女儿,她还有个姐姐。
早她几步出生的孪生姐姐。
林合欢。
老门派,其实都有些成文,或不成文的,稀奇古怪的规矩。
比如清寒观历年来的掌门清寒真人,再比如,浣花境的幻花。
传言自群妖盛世起,浣花境便存在。于是里面,留存了一位上古花妖的痕迹。那些花开在浣花境深处,谁也不知叫什么,谁也不知长得什么样。
但说来也怪,很少的几个新生儿出世时,那些花便会疯长,开遍整个浣花境。它们会幻作单一的另一种花,铺天盖地,天上地下的开。于是,境内的人,开始唤它们幻花。
而这些孩子,便会取花名,作她们的名字。
不错,她们。
得此殊荣的,只有女儿。
而但凡幻花开过,她们的掌心,便会长出一朵小小的花儿来,从此便天生适宜浣花境的种种幻术。
外头人说,这是因为浣花境不洁,染了花妖的血脉。
还有人说,浣花境的女子,全是妖女。
rǔ骂一度铺天盖地,像浣花境的花那样多。
可里头人不管。
她们敬畏幻花,仿佛根植于血脉里的信仰。她们推崇每一个掌心有花的孩子,她们唤作花种。
林合欢,林荼蘼。她们两,都有花种。
甚至因为她们两是孪生姐妹,那一日的花,开得比以往都盛大,于是她们得来的敬畏,也比以往的更厉害。
幻花境的人常常不敢碰她们。
没有人敢同她们说话,也没有人敢抱抱她们,或是逗她们玩。
境主时常太过忙碌,她们又不知晓,自己的父亲是谁。
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们一同读书。
一同习武。
一同摊开手掌,看彼此手心的花。
她们只有彼此。
幻花境从无夏秋冬。长老们都说,这里是永恒的净土。她和合欢立着,站在远处。
她们一日日长大,一日日显露惊人的天赋。挥手便是幻影,铺开的花jiāo叠错杂。
他们都道,“这一代浣花境的双生花,可真是了不得啊。”
双生花,双生花。
合欢不善言辞。
她便勾在合欢身上,像无骨的菟丝子。
她那样开心。
并蒂莲,双生花。她们的根须纠缠在一起,是谁也分不开的宿命。
合欢,合欢。
她喜欢念这个名字。
拆开来念,合起来念。
想来人世间的万般喜悦。
都不过如此。
她总偏爱红色。她掌心的荼靡花是浅浅的白,她却贪恋灼灼的红。晚霞燃到极致,泼洒于水面上的那种红。
她嬉笑着,背着长辈。将衣上的荼靡花,一针一线地改成红色。
合欢却不同,她总是很规矩。
不多言,不多语。
沉默地蒙着面纱,穿着浣花境的弟子衣。
筑基,金丹。
本该就这样下去。
身为长女的合欢担任下一代境主,荼靡护立左右。
本该。
本该啊。
那一日她为何要出去?
为何呢?
拉住合欢,笑着跑去外头的山谷。
足铃叮当。
然后她们就遇见了他。
又或者,是它。
银瀑散落,清泉流响。俊朗的少年白衣翩跹,似九天而落的仙鹤。
指尖划过,银光闪烁。
他在林间舞剑,动静皆是潇洒。
浣花境无人用剑,于是她笑着问合欢道,“这是什么呀?我还没见过长这样的刀呢……”
合欢没有回她。
她侧头,恰瞧见合欢直愣愣的眼。
那一瞬,她忽然有种错觉。
她即将。
永远的失去她了。
之后,她忽然好几次,找不着合欢了。
她们本来会时时刻刻腻在一起,可是,有一日起,合欢忽然不同她一起了。
总是板着脸的她,忽然柔和了些。
总是不说话的她,居然会回旁人话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
母亲没有发现,长老没有发现。她一遍遍的去说,她们只是笑,疏离地,客气地笑“合欢不还是那样么。”
她们只是叫她,多学学合欢的稳重,勤加练习,莫要辜负了自个儿天赋。
她恼了。
她跟踪合欢,却被一次次地被甩开。
一定有什么。
一定有什么。
一次次地找,一次次地失败。
而后突然有一天,她成功了。
她看见那个少年执着合欢的手,教她剑法。
杨柳依依,林花纷飞。
合欢的汗滴落于地,混入晨露。
他缓缓松了手,笑道,“便是这样。”
合欢抬眸,笑了。
她从未见过合欢这样笑,灿烂地,毫无遮掩地笑。像是她掌心浅粉的合欢花一层层开放,好看得不可方物。
少年一时看呆了。
怒火中烧。
不过如此。
她几乎气急败坏。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她们是双生花,她们是并蒂莲。
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踏足这个世界。
于是那日,合欢离去后,她忽然笑道,“小哥哥,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呢?”
她在他眼中,瞧到了惊艳。
是了,是了。
她还小,却已然是红衣墨发,动静间三分妩媚。
那少年还不谙□□,拘谨道,“练剑。”
哦?那玩意儿叫剑?
她嗤嗤一笑,倚过去道,“剑有什么好练的,同奴家聊聊呀。”
她轻轻踢开剑,身姿婀娜,聘聘婷婷。
她如愿以偿将那少年收入裙下。
得意洋洋地前往合欢处炫耀。
看吧,他们都不可信,回我身旁来吧。
回我身旁来。
可是,她只是瞧到合欢错愕的眼。
以及勃然大怒的母亲。
多可笑……她以为她们都不懂合欢。
孰不知,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
合欢爱上的,不是那个少年。
而是。
那一把剑。
疯了。
全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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