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粉丝不要说话哪里的笑!啊啊啊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圆月教入不入?然鹅原上和美艳女主持人站在一起也好搭好难抉择啊我还是站原我吧,男神请允许我爬墙三秒[再见]】
?
贺伟刷新一下,看着底下迅速增加的各种爬墙评论,男神的玻璃心顿时被敲得粉碎。他不禁暗自沉思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能召集如此画风迥异的一群粉丝,再一想不久之后就有原上进组的外景戏,酷酷地冷笑了一声。
到时候po合照,使劲po,看我不气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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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渝水淼的传讯电话时,原上才意识到很快就要新年了,渝水淼告诉他《江湖》本地棚里的戏拍得差不多,接下去要辗转到外景,通知他早些做好进组的准备。
威风团在脚边,原上有些失落:“除夕还在组里,那你岂不是不能陪我过年了?”
“哎哟卧槽,除夕夜n场夜戏,全组直接要通宵到大年初一,你做啥美梦呢,别想了。”渝水淼道,“你这段时间估计也累得够呛,自己抓紧时间使劲儿休息吧,兰州那儿比咱这还冷,据说前些天最低温零下三十度,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原上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深感自己是脑抽才期待和这种人过年,渝水淼嘴损起来比冷着脸的秦霍还他妈可怕,是他一生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良师益友。他丢开手机,整个人呈大字形瘫软在窗边暖融融的地毯里,屋外仍在下雪,威风挪了个位置,把狗头搁他肚子上,暖融融的,却叫原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刘阿姨和尤阿姨在外省都有家人,前些天相继请假回家和儿女团圆去了,只剩下他和威风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前些天为了专辑的事qíng忙得脚不沾地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乍一空下来,他心中却总觉得说不出的空虚。原上是个爱热闹的人,尤其在新年这种日子,想到自己要跟着电视孤零零地倒计时,就忍不住一阵失落。
“唉。”他使劲儿抱着威风称了称,又对着它的鼻子亲了一口,“儿砸,爸现在可只有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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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霍下楼来,一见周展嚣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老屋里的佣人们正被自家姨妈指使得团团转,搬着大批年货进进出出热闹非凡。贴门联儿的,挂鞭pào的,挂红灯笼的,各种吵闹声也没压下周展嚣撒娇的话:“妈~~~~”
这一波三折的呼唤恶心得秦霍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定睛看去,便见周展嚣正笑着摇晃姨妈的肩膀。那笑容里三分讨好七分谄媚,配合上他嘴里奉承的长篇大论,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畏缩了气氛。秦霍板着脸审视半天,不期然想到原上那令人温暖而chūn风拂面的气质,心中嗟叹,更可惜了两分,自家这个表弟但凡有原上三分的志气,也不至于落得叫自己到现在还不敢撒开手放权的地步。从发现到一些蛛丝马迹后,他便让木助理去仔细调查了四海影视的具体经营状况,得到的回答不甚乐观,在蒸蒸日上的表象下,子公司内部管理层确实出现了很多问题。周展嚣这个集团老总显然做得不怎么合格,既然如此,秦霍哪怕为了诸多艺人和员工的前途负责,也不能再叫他这样无限制地胡闹下去了。集□□去的管理头脑清醒手段jīng明,进公司没多久就基本将业务抓在了手里,周展嚣总经理的头衔虽然没丢,但权利被架空,也算是名存实亡,最近行事明显有顾虑了许多,甚至连明星都不太泡了。
秦霍从不讲qíng面那一套,也不吃他那点隐晦的表忠心,周展嚣的母亲却对儿子没什么辙,虽然使劲儿板着脸,被摇晃间还是忍不住溢出笑来,出口的话语也明显宠溺了几分:“你啊!就是让我和你哥不省心!”
她话虽如此说,看见秦霍时仍旧叫住了外甥,替儿子求qíng。秦霍一直看不惯她对表弟无底限的宠溺,当然不可能答应,只冷硬回答:“集团里的人员调动我心里有数,您让他好好作出成绩给我看,比说什么都qiáng。”
周母心疼道:“可你也知道你弟弟,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他也说自己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惹你生气。小霍啊,姨妈这辈子就你弟这么一个儿子,不求他多么上进,也就盼他这辈子能开心自在点儿。大过年的,你也大方一点,不要和他计较了。”
秦霍听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面前坐着的是父母去世后自己唯一的长辈,他能直接抽周展嚣一顿让她也跟着长长记xing。姨妈顶着那张苍老的脸露出恳切的表qíng,既是请求,也是在拿自己亲人的身份进行胁迫。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自在开心,却全不顾这样的胁迫会不会让秦霍感到不高兴。忙碌了一整年,满以为新年能得到片刻安宁的秦霍突然意识到对面的这对母子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他站在这座从小长大的老宅中,一阵由衷的孤独,不yù再谈,披了件外套就朝外走去。
周母见他发怒离开,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从沙发上滑下来追赶:“你去哪儿?今天可是除夕!”
秦霍头也不回:“有点事要处理,你们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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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大街几乎像被洗刷过那样gān净,这座人口众多的城市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也沉寂了下来,街面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伴随漫天风扬的雪花,有一种叫人遍体生寒的清冷。助理除夕在放假,公司里也没什么要做的事qíng,秦霍在街上转了两圈,越发的心qíng郁燥,索xing调转车头,朝距离最近的公寓开去。
原上那样热闹的个xing,新年想必也在呼朋引伴吧?不知道威风有没有被留在家里。
他踏出电梯,便听见门内传来威风欢快的犬吠声,心中一喜,立刻打开,迎面便对上一张诧异的面孔。
原上牵着狗绳正在穿鞋,见到他出现睁圆了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看起来傻兮兮的:“……秦董,您怎么……?”
他是个聪明人,惊讶也只是一时,话未说完,立刻就闭上了嘴。看秦霍这板着脸浑身僵冷的模样,猜都能猜出对方肯定遇上什么不愉快了,大年夜的,他也不是没亲戚,孤零零回到这个地方,还能是为什么?
原上心中顿时涌上股同病相怜的心qíng,有意化解他的尴尬,索xing直起腰发出邀请:“我刚好发愁没人一起吃年夜饭呢,现在要带威风去买菜,没什么主意,一起去?”
威风哈哈喘着气使劲儿摇尾巴,秦霍对上它那双温柔的圆眼睛,又抬头看见原上这个主人如出一辙的温暖笑容,心中的冷硬就像被chuī了阵chūn风,顿时便冰消雪融。
他顿了顿,小声答道:“……好。”
高档住宅区附近的超市常年二十四小时营业,哪怕这样特殊的日子,货架上的鲜ròu菜蔬也都脆嫩新鲜,威风被留在宠物区,原上推了辆购物车,和秦霍并肩慢走。
他拿着手机翻动菜谱看上头的配料,聪明的脑瓜子头一回不够用起来――
――“……huáng豆猪手里的huáng豆是哪个?这个还是那个?”
两堆豆子上头的招牌都叫huáng豆,一边翠绿新鲜,一边圆润gān燥。
“姜十片……十片是多少?这也太意识流了吧?”
山一样高的姜,大得纵横分叉半个胳膊那么长,小的也就拇指大小。
“鱼选哪个鱼?我怎么看着感觉都差不多?金枪鱼行不行?”
水产柜一群鲜活的鱼游来游去,原上端详了半天,伸手去够冰鲜台上切割好的金枪鱼块。
“……”秦霍简直无语,啪的一声打开他去够鱼的手,自己指示水产柜的柜员,捞了条罗非鱼上来。又拿了几块差不多大小的姜丢进车里,随手装了一袋新鲜的huáng豆。他冷眼看着原上接着一边嗦要买把葱,一边手指头在韭菜里挑挑拣拣,天知道几十分钟之前,还以为自己的年夜饭有了找落!红烧金枪鱼,那特么能吃?他一个酷炫的总裁,养尊处优又忙碌工作,够高端了吧?都多少有点这方面的常识,原上在资料里明明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啊!究竟是什么样的穷苦人家才能培养出如此奇葩!?
原上挑了一大把韭菜兴冲冲装起来,秦霍忍不住了,启齿艰难地提醒:“……这个不是小葱。”
“啊?那难道是大葱?”原上端详了一下手上这把绿须毛的体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可能,秦霍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旁观的打算,挤开原上,将推车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挑ròu,五花ròu,里脊ròu,鱼要刮gān净鳞,买新鲜jī蛋和西红柿,冷柜里的八宝饭也顺便来一盒吧,蒸一蒸打开就能吃了,还有蒜,不知道哪种好,随便挑两颗就行。
腊ròu?来两条。
咸鱼?称半斤。
红烧好像要用到白糖和香料?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买一点吧。
冬笋随便炖点ròu估计味道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嫩不嫩……管他呢!
秦霍已然放弃了在这种时候维持自己的形象,一路走一路不断朝车里丢东西,旁边原上充满敬意的目光看得他心qíng复杂,结账时拎着大包小包带一狗一人跋涉雪地回家,秦霍看着只用三条腿快活得在雪里蹦蹦跳跳的威风,那颗不断飘忽的心,好像都被手上购物袋的重量压得沉静下来。
进屋,换鞋,脱衣,将东西搬运进厨房里。
原上一边叫外卖,一边笨手笨脚帮忙,打碎了舀盐的勺子,又差点弄翻油瓶。秦霍看着他手忙脚乱,威风还在旁边鼓劲儿般吠个不停,只觉得自己被一种和刚才在超市时同出一脉的无可奈何砸了满脸,在原上试图洗那把仍旧被固执当做是葱的韭菜之前,他拎起他的衣领,将人丢了出去。
原上抓着把韭菜被丢出厨房,站定后:“???”
秦霍解开衬衫的领扣,脱掉两件套马甲,缓慢而整齐地折起袖口,然后架锅、加水、点火、上盖,虽然不甚熟稔,但终归顺序正确地将八宝饭蒸了上去。
那双以往只用来批阅文件和瞪人的双眼带着些许优越感斜斜地瞟向门外,厨房口,原上牵着他的威风正肃然起敬地观摩着他的行动。
“…………………………”
秦霍心中划过了一串远无边际的省略号,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想什么,不过之前盘桓在胸口的那份憋闷确实已经无影无踪了。被两双漂亮的眼睛这样全神贯注又嗷嗷待哺地注视着,秦霍突然明白了常听人说起却从未感受过的关于男人挑起家庭重担时的感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已然放弃了挣扎,终于说出了那句原上盼望已久的话――
――“去客厅呆着,别给我添乱了。”
一人一狗欢天喜地地走了,外头随即响起热闹的电视声,好像是什么电视台举办的除夕晚会,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抑扬顿挫地恭祝着全国人民家庭幸福温馨。秦霍回到厨房,找到锅铲,被油烟的气息盖了一脸,又看着玻璃锅盖上不断凝结滑落的水蒸气,在时不时响起的威风的犬吠声中,终于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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