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霄啊你回来了啊,现在几点钟?"严木揉搓着眼,只是越揉越睁不开眼,整个肩膀都无力地怂拉着。
莫云霄见他好似孩童般带着一股稚气,俊秀的脸上流露出自己都没觉察的宠溺来,他虽不懂几点为何物,不过近日来的相处,也能猜出一二,似乎是怕惊到他越发放低声道,
"应该是丑时刚过。"
"丑时?什么好丑?"严木明显就没有醒过来,呆呆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恢复了昏昏yù睡的模样,看得出来,他整个人就处在蠢萌迷糊的状态里。
莫云霄目光温柔地望着他,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个弧度,如果严木是清醒着,肯定会惊讶地张大嘴巴,原来他的影卫还是会笑的。
也不知是有意逗弄还是无意地,莫云霄竟不想让他马上睡去,便又开口着,"殿下吩咐的事,属下已都办好了。"
"嗯,平安回来就好。"其实严木应该是已不在状态内的,但他好像也知道他回来了,只是也许太困半响才扯一个笑脸,抬起手来在他的脑门上摸了一下。
莫云霄在这一刻简直心跳如雷,他的眼眶竟有些发涨发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着这般的感觉,那种感觉随着他说我等你回来,他说平安回来就好十几个字破壳而出,只如蔓藤般疯狂生长却再也收不回来。
红红的烛光照着他苍白的脸上更添了一份艳色映照在自己的瞳孔里。他根本已不在意这人是东方莲还是严木,或者从哪里来,只要他真正地在自面前,只要时间再长一点点……
莫云霄轻柔地将他抱起,放到外室的软榻上,严木本来趴着睡就极为难受,这一躺下,马上舒服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衣香阁"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说它不大不小,那就是阁中上下姑娘们的手帕全不见了,而且找了个遍连块帕子的影子都没见着,这若是拿去报官,估计也不会受理,但到底是银子买的,丢失了找不回来到底如吃哑巴亏一样让妈妈难受。
这白日里,青楼自然是闭门谢客的,除非出了钱住在阁里的。
当巧妹伺候用餐时告诉了严木这事时,严木就决定下楼看看,当看到妈妈苦瓜着脸心里就更愉快了。
"呀,妈妈这是gān嘛,愁眉苦脸的都不漂亮了。"
"啊,是你啊,你家公子呢?"这老鸨坐在一张桌子旁上拨动着算盘算着损失的账,和一边心痛要命时,就看到昨夜带狐狸面具的小厮走下来。
"哎呀,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时候还在睡梦里,现在还不肯起chuáng哩。"
见他说话好似什么都不懂的纯良模样,老鸨竟忍不住噗笑一声,"这自然是我家巧儿服侍的好,你个小孩家家只会一天戴个面具好玩,你昨晚与他们同一个屋也不知道避嫌的?"
"避嫌?避什么嫌?我家公子说,我若睡着了,就是在我耳边放鞭pào也醒不过来的。"严木打算也直接装傻充愣。
这老鸨听得一愣一愣的,像真信了般,不过她开的是什么店,什么事没有见过,这么一想也没觉得多稀奇了,然后又想到自个的损失又唉声叹气起来。
☆、身为太子耍诡计
严木看见她这般,心里头不由窃笑,而后从怀里摸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放在桌上。
老鸨带着疑惑低头瞄了下,眼中一亮,她有些不相信地伸出手,也许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地抚摸着帕子上的光滑,这可是上等丝绸制作,上面的牡丹刺绣jīng细独特,且不说这密密丝丝间竟无一错线,而隐隐约约中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恍惚间让人以为真的一样。
乖乖,这么条手帕儿都能抵她家姑娘几个晚上了。
"……这是?"这老鸨痴迷地看着它,但一时不知道严木又是何意。
严木心想她还算识货就嘿嘿一笑,"妈妈是不是很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这老鸨猛个点头就差没往自己兜里揣了,却见对方向着自己看,才觉得自己回答太快,不免有些尴尬。
"哎呀,喜欢就好,我刚才还担心妈妈不喜欢来着呢。"
"什么!"一听是要送自己的,老鸨都以为自己早上没掏耳朵听错了。
"哎,我今天早上就听巧儿姑娘说了,昨夜不知哪个天杀的小贼把楼里姑娘的帕儿全偷了,心里就觉得那小贼可恨要死。"
严木的感叹引起了老鸨的共鸣,她当下也咬牙狠狠地道,"没错,真是可恨!要是被老娘抓住了他,非得扒了他一层皮。"
严木不听则罢,一听则直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手上的皮,心里骂着自己胆小,不过好在有面具掩饰他的脸上的心虚,"咳咳,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要这么血腥嘛,我家公子就是好人,家业正好是卖手帕生意的,所以啊,我家公子啊见不得巧儿姑娘有一点点不高兴,就和我说了,过几天给妈妈送来一些哩。"
"啊?"老鸨抬头一脸懵bī望着他的面具,简直怀疑起了严木说出来的真实xing。
"嘿嘿,不过嘛,我家公子可心仪巧儿姑娘了,就想用此为她赎身,妈妈没有意见吧。"
原来如此,我道还真的这么便宜我了。老鸨转动着一双jīng明的眼珠子,心里暗暗算着,这么好的帕儿的确让人心动,别说这一条就珍贵难求了,还道要送上些,这可是飞来的横财啊,不过巧儿虽进来数日不多,却也讨得不少客人喜欢,未来也是不可多得的摇钱树,这么轻易放开……
"妈妈,你可得想明白了哦,巧儿姑娘在楼里年纪也算大了,来这玩的客顶多开始有些新鲜感,过个两年可不比现在啦。"
老鸨楞了一下,自己的确忽视了这个问题,这男人她可是再知道不过的,何况当初是巧儿自愿进来的,没花过自己什么心思和银两,就不甚在意了,反正总归是自己有得赚的生意,便马上谄媚道,"哎呀,妈妈我是什么人,那心肠跟菩萨似的,这对自己家的姑娘像对亲生女儿,她们能找到好归宿,我当然是二话不说立刻放人的。"
听着这么不要脸的话,严木心里冷冷发笑,谁家亲生女儿让她们卖身卖笑,这老女人也算丧心病狂的了。
不过这仅仅心里吐槽,表面上严木还是表现出一副高兴至极的样子,"好啦,既然妈妈答应了,我马上回房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子。"
"好好,你去吧。"老鸨本来就细小的眼睛更笑成一条fèng般,不过正当她想拿过这眼前的手帕时,严木更是快手地收了回去。
"啊,我家公子说了,因为这边还有一些事,还会住上一阵,所以嘛,这手帕儿嘛就等下由我飞鸽传书回府上叫人送来,妈妈不急吧?"
"呃,不急不急。"老鸨有些悻悻,但不愿意被严木发觉自己有多么迫不及待就继续道,"只管你家公子住着,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吩咐,就跟住在府上是一样的。"
"嘿嘿,那我就代我家公子谢谢妈妈了。"
事qíng搞定,严木心里为自己打开了一瓶香槟庆祝,更是洋洋得意地比着耶字,自己果然是天才啊,只要一出马,没事难倒他。
走路都抖脚地回到房内,巧儿不知去了哪儿,只有莫云霄坐在软榻上双手抱着胸假寐。其实严木进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时他就睁开了眼睛。
"哇,你醒啦。"一转身就看到莫云霄呆呆地望着自己,便不由吓了一跳,随即为自己刚才的举动翻了翻白眼,这人耳目聪明,只怕自己上楼时就听见了,嗯?或许和老鸨说的话都也听了个遍。
为了试探一下,严木问道,"事qíng进展我也不用陈诉啦?"
莫云霄果然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亦不负他望地点点头。
严木眸里充满了嫉妒羡慕恨地瞪向他,哥们,你能再牛bī一点不?这明明是金手指,是开挂啊!把刚才的优越感秒成渣渣有木有?穿越的主角是他啊喂。
不过他再对老天咆哮不公,也只有无奈又落寂地坐到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愤愤地灌进口里,"噗。"
严木在下一秒就喷了出来,这哪儿是茶,这火辣辣的口感分明是酒!
哎呀,真是没天理啊。
☆、身为太子画眉梗
在巧妹几日的谆谆指导下,除了还是眉毛画不好外,自己动手了一次还真被巧妙的化妆技术给糊弄了过去,就如带上另一张隐形的面具。将本来的天然美貌愣是被这些俗世的胭脂水粉掩去艳丽姿色,只剩下一张暗然失色的大众脸。不过那两道婉转峨眉,眼角长翘如浅勾,一颦一蹙还是惹人的狠。
严木趴在窗台上唉声叹气着,望着翻来覆去地的手心手背。就是不懂了这手骨节分明又细又长,为什么偏偏没有女人的柔韧劲。
这学化妆也不知道要学得个什么时候,期间还去了林家书生那里,林元中知道他的身份后自然也是惊吓一番,不过到底是读书人,还是比较有气节和人品的,当下表示宁死也不做告发的事,甚至他们二人表示都不急,直到太子殿下学会为止。
学会这女人玩的活真的以为那么容易吗?切,化了这几天,他别说只是想靠化妆来易容了,整天弄这个都开始嫌弃自己像个娘们似的。
严木幽幽地把目光转回来,就看到莫云霄这时正在桌子边上细心地削着苹果。
瞧着小刀在他手里那是应用自如,灵巧快速地转动着,长长的苹果皮都不带断。
"嘿!"严木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突然开窍了般赫染站起就跑过去。
这莫云霄以为他是急着要吃苹果,立刻加快速度,他犹记得昨日,巧儿姑娘心灵手巧地将苹果削成兔子耳朵的模样,殿下还似乎吃得更开心一些,便马上皱起眉凭着记忆地下着刀子。
严木没注意到他对着苹果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正要开口又想起把画笔拿过来就跨步三并一地从梳妆台上一把抓过。
这刚一转身,莫云霄就在了前面向着自己伸过手来,掌心里放着一只削成了兔子耳朵的苹果。
"……"严木有些脑筋转不过来地看着自家影卫,好像隐约感觉到他带着些许期待望着自己。好吧,他承认,这阵子多次把莫云霄当做小狗,才总是有这些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哈哈,好可爱。"随意地夸了一口,严木就拿过来往嘴里一丢吧唧吧唧地嚼着,嗯,还真挺甜的。莫云霄盯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又低下头来开始了第二个。
严木有些无语又纳闷,不就弄个兔耳朵嘛,至于这么认真的表qíng?不过他天生急xing子,便立刻把他手里剩下的苹果抢了过去,直往嘴里头塞。
这男人吃东西就得大口大口才man!自己又不是妹纸,整那么多花样这苹果还能吃出兔ròu味来啊?
"……"莫云霄有些不知所错地看着他吃完,心里还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不够快……
"嗯,我吃完了,云霄啊咱们就不玩苹果了哈,这个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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