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临风有一天又来看我,正好萧恪回公司去处理事情了,我忍不住问他:“萧维友不是在你手下么?你竟没有发现他的láng子野心?”
关临风笑了下:“他野心一直很大,但是我挺欣赏的,事业上有野心是好事,工作动力非常足,gān活非常拼命,大家都知道他想成为继承人,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他能大胆到杀人,之前的车祸做得天衣无缝,再到这一次,那两个人都是退役军人,他怎么找到的?据说就是在网上找到的,你信?”
我摇头,关临风轻轻道:“萧维恭前天来找了萧恪,坚持说他哥哥是被人误导,一直认为自己是遗嘱里的继承人,但是没有说是谁和他说的,后来老萧就去警察局翻了当时的供述,又塞了些钱,找到了原始供述,你猜是谁误导了萧维友?”
我苦恼地皱了眉头,关临风弹了下我的光脑门:“脑容量这么小,怎么猜得到呢,老萧昨天晚上喝得大醉。”
难怪萧恪昨晚也没来只让看护照顾我,我追问:“到底是谁?”
关临风轻轻叹了口气:“从前说什么天家无父子,想不到萧恪挣下来的这份家当太大,竟然连父子相残都出现了。”
我眼睛瞪大,完全不能掩饰心中的惊骇:“你是说!”
关临风笑了下:“我给他和公安局牵的线,萧维友的第一次供述里,说是萧伯父多次对他表示欣赏赞许,并且暗示萧恪的遗嘱已经确定了他为继承人,还经常给他丰厚的零花钱让他买车买房,出手十分慷慨,不似对一般的侄子辈。”
我哑然,细想起来,的确只有萧恪的父亲说,萧维友才会如此深信不疑,但是,为什么!想到萧恪如果身死,我又已经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那份遗嘱萧恪又说了并没有人知道,连他父母他都没有说过自己已经立了遗嘱。所以如果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萧恪的遗产,就只有全归他的父母所有了!而萧恪的母亲又一直一副以夫为天的样子,到时候真的是轻而易举名正言顺在萧恪父亲手里,从萧恪死后的受益者来看,似乎的确他有动机,但是,他们是亲父子!平时感情又那么好,萧恪虽然在结婚生子上有些拧,平时都还是对父母十分恭敬孝顺的,怎么可能?
关临风笑道:“动机不清楚,但是你知道的,萧伯父身居高位,又有军方背景,这种没有理由的攀扯是会被当做是犯人的转移视线的攀诬,证据并不充分,他完全可以说只是有此培养意图,所以这事根本就被压了下来,连问讯都没有,萧恪也不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萧维友怎么能布下这样谨慎的杀人局?更何况那两个被抓的杀手都是退役军人,并不是一般人能指使的,怎么可能儿戏一样的在网上接生意?”
我想得头疼,摸了摸自己的头,关临风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为上次说你的那些话道歉。”
我哼了声,关临风笑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配不上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关临风伸过手来摸了一轮我的光头,我手上有伤,根本没办法阻止,只能继续瞪着他,关临风笑着说:“小朋友,努力吧,不然可是会被我抢走的哦。”
他潇洒地站了起来在我杀人的眼光里走了出去,我简直怀疑他是故意趁着萧恪不在来找我的。细想想,现在最难过的大概是萧恪吧,怀疑父亲这种事,他那种性格大概也不会和我说,关临风的意思,难道是想我开解萧恪?可是我还是觉得萧伯父不像啊,为了财产杀掉自己唯一的亲儿子,这事情太匪夷所思。
晚上萧恪来了,给我带了些火龙果,切成块一块一块的喂我,却依然有些神思不属。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挑明的好,便直截了当问他:“关临风今天来看我,说案件有新进展?”
萧恪脸色变了变,放了果碟:“嗯。”
我看着他的脸色,想了一会儿:“可能真的是诬告吧?为了减轻罪责,会不会后头另外有人,想误导你。”
萧恪沉默了很久,轻轻道:“我也不想相信,但是,知道这事以后我查了下,他在外头,原来还有个私生子的……也已经读大学了。”
我大吃一惊,看向他,他苦笑了声:“我一直不肯按他要求结婚生子,他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儿子不够听话,该换一换了。”
我伸出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很久他才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放回被内,低声道:“不必担心,我已和我外公外婆那边通了气,让他们想办法劝我妈离婚,不管是不是真的,私生子这事已足够了,至于他那边,我已掌握了他一些违规违法的证据,等他们离了婚,我就找机会,想办法把他拉下来,他没有权力没有钱财在手,自然也做不了什么了。到底还是我父亲,我也做不了什么,以后……也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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