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有些窘迫的将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从前和萧恪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我都喜欢紧紧抱着他睡,他不苟言笑,却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后来在南美,寂寞的时光让我发疯,后来有了萧芜才好多了,小孩子像个火炉,抱着他让我忘掉孤独,大概因为这,我晚上睡着以后自动滚去抱住了萧恪。
漱洗后吃了早餐,我换了衣服要和萧恪出去,萧恪也换了一身西装,料子隐隐透着丝光,系了根银灰色领带,整个人气势bī人。他看了我一眼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道:“这衣服都不合身了,那边有新的衣服,我前几天给你订的,昨晚他们送过来了。”一边拿了一套衣服过来,然后便要替我脱衣服,我有些尴尬躲闪:“我自己来。”萧恪却一反之前温和尊重的作风,一把拉住我,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我乱动的手脚,替我扒了衣服裤子,只剩下一条小内裤,我满脸通红的在他怀里挣扎,萧恪沉声道:“叔叔赶时间开会,你别磨蹭。”一边伸手指进去拨了拨内裤的边:“紧了。”gān脆利落地连内裤都扒了下来,忽然他就呆住了。
我光溜溜地趴在他怀里,肌肤蹭在他身上,鼻子里全是他刚漱洗完清凉的薄荷味和沐浴液的味道,这和从前太相似的场景让我面红耳赤的抗拒,然而属于成年人的力量太大我完全反抗不了——虽然从前我也反抗不了,我感觉到他忽然停止了动作,正要挣出来,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指落在我的腰下臀缝上轻轻描摹,我吃了一惊,扭腰去看,却看不到。
他修长的手指在那里划了划,忽然说话:“你爸爸真是胡闹。”口气里却并无愠怒,反而多了一丝宠溺。他从旁边拿了件新内裤来替我套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替我穿衣服,我忽然反应过来,是纹身!小时候过年和萧恪玩鞭pào,不小心被炸伤,后腰那里留下了个伤疤,后来大了和萧恪好的时候,他常常去吻那伤痕,不过大概是怕我疼,我们亲热往往只是亲亲摸摸,极少有实质性的接触。有一年萧恪生日快到,我突发奇想听了损友的建议,去纹了一小簇蓝玫瑰在腰窝,细小弯曲浅绿色藤蔓一路伸入臀缝,雪白皮肤上十分醒目,记得纹身的设计师算是业内顶尖,都赞了声说是他最满意的作品。到他生日那晚专门诱惑他,果然效果奇佳,一向稳重保守从来不爱在那事上搞什么花样的他那晚十分热情主动,虽然事后他赏了我二十巴掌在屁股上,bī着我泪涟涟的开口承诺我的身体是他的,以后决不许在自己身上弄纹身穿孔这些东西,哪怕拔一颗牙齿,都必须要经过他。
所以这真的是我的身体直接缩小而不是时光回溯?连纹身都在!这到底是什么神奇法术!
我几乎要疯了,变成孩子后我很少看自己的身体,对这事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根本没有发现居然连纹身都还在我后腰,所以现在萧恪是以为我是在未成年养子身上纹身的变态怪蜀黍了吧!
我被这事实打击得有些沮丧,早餐都吃得无jīng打采,萧恪抱着我上车:“你爸爸没帮你洗过澡么?我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所以你要早点习惯我。”
我感受着他健壮有力的臂膀,还有些没有回神过来,脸已经忍不住贴了上去,他紧了紧臂弯把我更紧密的圈入怀里:“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学校,九月份入学,还有几个月,你先上幼儿园好么?”
我终于反应过来去看他:“不另外给我找一户人家么?”
他眼睛眯了眯:“我不会让你叫其他人爸爸。”
他一贯是这样,表面上彬彬有礼极少和人争执,骨子里qiáng势得很,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心乱如麻,还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如何面对如今这样的局面。
要告诉他么?告诉他我变成了五岁的孩子身体,告诉他我还爱着他?
我打了个寒噤,萧恪却以为我冷,拿了件薄外套给我穿上,车子停下了,他的公司到了。
他走进去,一路有人向他致意:“萧总您来了。”
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宽大阔绰的写字间里人们繁忙的工作,脚步匆匆西装革履的jīng英人士恭谨地向他低头折腰,以或崇敬或仰慕的目光看着他,他面目冷峻,浓密的剑眉微微紧皱,挺立的鼻翼下嘴唇紧抿,冰冷而漠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气和冷傲,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工作场合的另外一面,虽然我可以想象到必然是充满了领导者魄力的,但是亲眼见到的感觉更让我五味杂陈。
自卑从我心里涌起,他当年为了我拒绝出国留学,而是白手起家孤身创业,最艰难的时候听说他设计加管理加业务都一起做,我见到他三更半夜喝着咖啡皱着眉在电脑上忙碌,虽然世事难料最后他抽身不能,他的确曾经为留在我身边做出过努力,而结局只是我和他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广,我仍然是个穷打工仔,还是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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