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眼睛微眯,我抿了唇,萧恪这次太过分了,擅自更改我的志愿,这已经触及我的底线,我不能纵容他这样gān涉我,我是林观生,不是真的是他的儿子!我继续冷声道:“林观生的财产全部还给你,作为这些年你养育我的代价,但是我绝对不会以自己的前途和职业来偿还你的养育之恩的。”
萧恪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犹如针刺一样地看向我,沉重的威慑感隔空而来,他在生气,我莫名有些心虚,但仍然坚持的转过身,打算离开办公室,手才触摸到门,萧恪忽然在身后淡淡道:“你如果走出去,我立刻就会打电话给天舟公司,让他们冷藏宁寅。”
我心一跳,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向萧恪,萧恪仍然坐在那里看着我,眼神是带着戾气的冰冷,我难以置信地说:“你拿宁寅威胁我?”
萧恪淡淡道:“你觉得呢?你为了个志愿就要和抚养你这么多年的养父决裂,那么会不会为了这个只同桌过几年的外人,而向我屈服呢?”
我脊背上湿凉一片,嘶声道:“你也知道他是外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牵连外人做什么?”
萧恪冷冷道:“他在你心目中显然比我更重要,不是么?”
我咬紧唇:“这是我的未来!我自己要决定!”
萧恪冷笑了声:“那就只好冷藏加上丑闻了,我会让宁寅从此以后在时尚圈永远都没有任何机会再出头,他的人生才刚刚起头,听说昨天刚去了巴黎参加一场挺重要的走秀……你确定你将来不会后悔?”
我看着萧恪,仿佛他是我从来不认识的人,残忍、冷酷的拿无辜的人的命运来玩弄……他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还是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很久以后,我才颤抖着说:“所以,这就是如果当年林观生和你在一起,可能会遭遇的后果么?明明没有犯错,却被你们这样的权贵毫无怜悯的折断翅膀,打落尘埃?”
萧恪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却再次变回冷酷:“不错,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课,在你没有能力保护人,没有站在最顶端,你是没有权利要争取什么自由和梦想的。”
我久久不言,泪水却已忍不住落了下来,我哽咽:“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人比你站得更高,难道就意味着可以随意扭转改变无辜的人的人生么?”
萧恪冷冷道:“这的确是社会弱肉qiáng食的本质,我同样也需要力量来让站在我之上的人不敢随意将我作为棋子摆弄,萧芜,你被我保护得太久了,可你总要成长,你将会是我的继承人。”
我握住了双拳,无比失望地看着他:“你是让我变成和你一样冷酷无情的玩弄别人命运的人?这样的人还会拥有真心爱他的人么?萧恪,你让我失望。”
萧恪不再说话,我转过身要离开这让我窒息的房间,萧恪冷冷道:“专业不可能更改,辅修什么专业你可以决定,每个假期你都必须到公司来上班,学习和熟悉整个集团的运营方式,我不会像高考前那样再对你那么宽容,你必须要做出业绩来给所有人证明你的能力,还有,每周你要到心理医生那里去一次,接受心理治疗,地址和电话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我转过脸冷冷看着他:“如果你是希望治疗好我恋父的jīng神病的话,恭喜你,这治疗已经不必要了,萧恪,你真叫我恶心。”
☆、第45章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我握着被我的手汗捂得发毛的快递信封回了家,看着这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猛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我的家。
晚上保姆来敲我的门,让我下去吃饭,我冷冷告诉她:“你去和萧总说,我看到他吃不下饭的,包括他做的饭。”
保姆不敢再说话,下去了,之后屋里平静了,晚上萧恪没有回来,只让人送了外卖来。
第二天上午凌修给我打了电话:“小芜,萧总让我替你在z大附近租了个公寓,让我今天接你去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添置东西的,我已在你楼下。”
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摔了电话。
最后还是下去了,一是知道凌修和温雪都是对萧恪的话一板一眼执行的优秀助理,绝对不打折扣,我如果不下去,他一定不会走,二是我确实被萧恪威胁到了,我没办法对宁寅的未来视若无睹,萧恪qiáng行将他的命运放到我手上,我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珍视。
公寓出奇的和过去我和萧恪租住过的房子相似,我看向z大,毕业后我极少回来,如今一晃这么多年,岁月流淌,却依然能看到熟悉的树林、熟悉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