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回来了?”秦燃有些生气,把香蕉扔在一边。
“不想听,你走吧。”秦燃埋怨,这人怎么这么烦事呢,想好好吃个香蕉都不行。
“不听的话,你可能会后悔。”顾泽略带着威胁的口吻对秦燃说。
“好吧好吧,你说。”秦燃又把丢在一边的香蕉捡回来,继续啃巴啃巴,他一心沉醉在这根香蕉上,故意地开始忽略顾泽。
“好,你认真听着,之前,我jiāo过一个男朋友,他长得一般,xing格也很懦弱,没有事业,没有人缘,什么都没有。”
顾泽说得很认真,秦燃听得很随便。
“喔,就这个?”秦燃嚼着刚塞进嘴里的香蕉,吊儿郎当地说,“是啊,我认真听了,你前男友还真是蛮没用的呢,怎么?你想和我说这个,是想向我诉苦来着?向我诉苦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多么无聊,多么làng费时间?”
“不是!”顾泽把秦燃手里的那半根香蕉给夺了过来,脸上的表qíng很是气愤。
“怎么,你是想吃香蕉了,是吧?”为了故意气气顾泽,秦燃特地装出一副被吓到了的神qíng,从chuáng头柜上的水果盘里掰一根香蕉递给他,说,“喏,给你,别气了。”
“你演技倒是一流!”顾泽气得直接夺过他手里的香蕉,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形式扔了出去,“我想和你说的,我前男友很好,虽然一直被人诟病懦弱没用,可是心底善良,脾气又好,不像你,虽然整成很漂亮的样子,心地却和之前一点都不一样!变得没心没肺!”
说完,顾泽又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拿出一副非常淡定自若的表qíng看着秦燃,确切来说,应该是凝视着秦燃,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你说完拉?”秦燃啃了一口手里的香蕉,问。
顾泽看到他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表qíng,当下就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回答说,“嗯,说完了。”
“说完了,那就你走吧。”秦燃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态躺在高高踮起的枕头上,说,“下次也别来看我了。”显然,这种杀伤力的话已经对秦燃构不成任何实质xing的伤害了,毕竟,这个把月以来,几次被顾泽偷看身体,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难道还会纠结于这种试探的言语吗。
“你好自为之。”顾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是会经常来看看你的。”
几个月后,秦燃还是恢复出院了。尽管整容医院已经提前一个月通知了秦燃,告诉他其实以他当前的qíng况,本早可以允许出院了,但是秦燃还是“好意”拒绝了,表示还是要恢复得跟原装出产似的,他才能放心地出院。医院方面当然是表示欢迎,谁不想多赚几块住院费呢。而真实qíng况,是秦燃他自己内心不太愿意出院,他内心在疯狂地叫嚣着,“还是住院好啊,不用工作”云云的。况且,一切费用都是顾泽出的,秦燃打的如意算盘是,能多花他几块钱,就花几块钱,多花一块也好啊。
不过,顾泽并不喜欢他这种好逸恶劳的想法,并将其gān脆利落地扼杀掉。在顾泽的几次无赖的骚扰下,秦燃到最后还是出了院。
“姐妹们,你们听说没,秦主编今天回来了。”午餐时间,前台的茉莉和公司里的员工们聚在一起聊天,又说到了最近公司里的风云人物――秦燃,以及那件少之又少的绑票事件。茉莉又起了浓厚的兴趣,问安妮说,“安妮啊,那天,你不是和秦主编一起去吃饭了?”
“so ?”安妮脸上的表qíng不太自然,似乎不是很愿意回答。
“安妮,你就和我们说说嘛,你和秦主编一起被绑架,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听说,当时顾总都赶过来救你们两个了嘛,故事应该很jīng彩的吧。”茉莉并不打算放过安妮,继续刨根问底。
“jīng彩什么啊。”安妮白了茉莉一眼,随便说了点什么,想要尽快地把对话给结束掉。“就是顾总很慡快地给了歹徒五十万块钱,然后就把我和秦主编两人送回去了,就这么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啊~”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失望。
“那你们还想听什么。”安妮糙糙地结束了午餐,以此来尽早结束这顿谈话。
安妮心有疑惑,上次那个歹徒不简单,简直表现得连个正常人的智商也没有,智商完全掉线。而那个秦主编,更奇怪了,自从被绑架,连班都不来上了,(没准,是受了些jīng神刺激,搁哪儿疗养呢。)
巧的是,警察署前几天给安妮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来警察署亲自认一认那个歹徒。原来,那个绑架秦燃的歹徒已经在前几天被抓住了。而被歹徒重重地打了一拳的秦燃却矢口否认,说那个嫌疑犯根本不是绑架他的歹徒,说是警察抓错了。可是,看见了歹徒的真面目的,不只是秦燃和安妮两个,还有顾泽。顾泽说,就是这个人,秦燃又说不是,只能等安妮来做进一步的确认。
当安妮到达警察署的时候,刚刚在顾氏集团里见过的顾总和秦主编正早吵得不可开jiāo。
“你是不是没脑子,明明是这个人,你为什么说没见过他?是不是傻?”顾泽一针见血地指出秦燃的毛病所在,“你是要包庇他的意思?”
“没有啊。”秦燃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只是你的五十万块,业已都找到了,为什么要非要他坐牢啊?”虽然被那歹徒给打了一个拳,秦燃竟然表现出难得的大方,表示要宽恕那歹徒的罪行,“还是饶了他吧。”秦燃做了进一步的解释。尽管这解释,在顾泽听来,非常傻bī。
“这就是你的原因?”顾泽眼里的鄙视,显而易见。
“对啊。”秦燃眼睛亮亮的,抿嘴对顾泽笑着说,“怎么样,我善良吧。”
“算了。钱都拿回来了,我还计较什么。”顾泽淡定地看了秦燃一眼,说,“你要装白莲花,我就陪你装。”说着,顾泽又对安妮说,叫她回去吧。
“唉,等等。”秦燃拦住安妮,满脸抱歉地说,“安妮小姐,对不起啊,本来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却还把你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了。为了赔礼道歉,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哼,你也不怕再次被绑架?”顾泽冷笑。
“怕啊,怕也得请美女赔礼道歉啊。”秦燃对着安妮笑脸相迎,似乎,这张笑脸从来就没对着顾泽笑过。
“整容怪笑得丑死了。”顾泽非常不慡地丢下这句,夺门而去。
第29章 、29 ...
尽管当面被顾泽骂说是整容怪,安妮脸上的表qíng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íng。饶是如此,秦燃还是按照约定说好的,次日晚上就请了安妮赴约吃了一顿晚餐。如果说每次秦燃请安妮吃饭的时候,都会碰上几个不速之客的话,那上次算是那个笨得可以的歹徒,那这次就是顾泽本人了。
从高档的餐厅上下来,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停得满满当当的名牌轿车,它们一字排开,像是莅临某位总统的欣赏,在霓虹靓丽的夜晚,展现着它们奢侈的价位和这个城市向来不公平的本质。
不由自主的,安妮往那排停得整齐划一的车列看去,眼睛里流露出平常人都该有的渴望和向往,秦燃猜测,她的内心应该在说,啊,要是我也有一辆这样的车,该有多好。或者是,我要能坐上其中一辆的副驾驶,也就心满意足了。
穷人多年以来的梦想,在含着金汤匙的幼婴面前,是不堪一击的,比柔弱的血管还要支离破碎。秦燃做了二十多年的穷人,他比谁都深谙这个道理,后来去了国外,稍稍感受了一下中产阶级的快乐,回国的时候,希望能够给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一些痛击,可到现在,他才发现,好像他对他的打击,只是隔靴搔痒,毫无成效。
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安妮眼睛很亮,一下子就能从人流中认出那个高大的身影的男人从对面走来。
安妮尖叫起来,“秦主编,你看,是顾总唉,他肯定也是来这儿吃饭的吧。”
秦燃浅浅地应了声是,然后静静地看着顾泽朝自己走过来。
在今晚这个霓虹焕发的夜晚,顾泽还是容光焕发的,脸显得尤其白。三年的时间没有在他脸上刻下什么,反倒是燃自己,已经是满面疮痍,面目全非。这段时间,秦燃在医院里呆了很久,他会常常去别的病房里晃悠,最疯狂的一次,离一场正在进行的手术很近,他亲眼看见冰冷的针管毫不留qíng地在那个女人的面皮上刺了下去,秦燃想,这个女人,真像自己。
和今天白天的顾泽相比,顾泽现在冷静了许多。也许,是秦燃的顽固让顾泽不得不沉默冷静下来。
白天的时候,秦燃又给顾泽打了个电话,他一再对顾泽坚持,“你放那个歹徒走吧,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当时,顾泽回到车内坐下,白皙的指尖在膝盖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说,“给我个理由。”
在电话那头,没有和之前一样拿着略疯傻的语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是顾泽熟悉的语气。
秦燃像是有些求他,脾气柔顺地像只小羊,“你放了他吧,他也是迫不得已的,放了他吧,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顾泽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说,“可你只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公司杂志主编,我知道,以你的学历,摆在公司的确算得上耀眼,不过,在顾氏集团,比你能gān比你厉害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我不是指这个。”秦燃僵了一下,说,“我的意思是,凭着我和你以前的关系,放了那个歹徒吧。这件事,另有隐qíng。”
“呵,我和你之前的关系?什么关系?我记不起来。”顾泽颇有心计地反问道,“你不是之前出国去了吗,我和你难道有什么jiāo集么?我还真是记不起来也,要不,你自己和我说说,你之前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不来帮我回忆回忆?”
“和你提一个人的名字,如果他对你还有价值的话,那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喔?”顾泽颇有兴趣,守株待兔似的等着秦燃的回答,“你不妨说说看。我觉得,我大概会对你说的这名字感兴趣。”
“良树。你还记得林良树这个人么?”秦燃用一种出奇的柔软和顾泽说,“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他了吧,应该不会吧。如果你还没有忘记的话,那我想说,他回来了,他在国外生活了三年,每天的学习活得比狗还累,因为要做脸部手术,之后的伤口愈合也很疼,现在,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想和你说,他现在回来了。不用我说,你也应知道他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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