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懂了吗?所以理论上来说正常人类三点半应该孩子睡觉,让肺继续排毒,也给肝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毛吉祥说着说着都想给这个博学多才的自己跪下来磕两个头,太争气了!
他虽然平时不学无术,但是毛爸平日里身体不太好,晚上睡不着觉,所以他经常百度怎么催眠怎么助眠,顺便也把这些入睡后器官正常运作时间一并记了下来。
所有努力都不会白费,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白余都是那副毫无波动的面瘫脸。
半响,白余才道:“昨天晚上,你说要一起看日出。”
他的声音像是没有音调一样,死板得很。
看日出是没有错,可是那个‘一起’是什么qíng况。
毛吉祥犹豫道:“我……说过吗?”
要命,他什么时候要跟他一起看日出?
以往这种qíng况,白大腿肯定直接甩袖子走人了,但是这次却意外地执着,只见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对毛吉祥说:“给你十分钟,我在门口等你。”
毛吉祥在chuáng上游神了快五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左脚踩右脚地下了chuáng,边刷牙边单手穿衣服。
这样风风火火地捣腾了一阵,总算还能凑合着看。
站在甲板上chuī冷风的时候,毛吉祥终于想起来,昨晚他定闹钟的时候太激动,冲大腿喊了一声:“明天我们早点起来看日出吧。”
……
毛吉祥回想完,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揉揉鼻子,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埋怨起白大腿来。
这种话听听就算了么,那么当真gān什么。
壮汉守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由衷地替白少高兴起来,他提议道:“难得今天那么高兴,要不我去给你们开瓶红酒?”
白余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一样。
毛吉祥却是觉得相当惊悚,凌晨三点半对着灰蒙蒙的天,迎着可以把人chuī成傻bī的风,在甲板上喝红酒?
没毛病吧。
大概是毛吉祥心思都毫无保留地挂在了脸上,白余转过来看他,面目表qíng地问:“你想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
毛吉祥重新将目光投回那片无止境的海洋,有点悲痛,“我觉得我现在需要一点温暖。”
好几把冷啊!
哪里会有人真的守着这个点起来看日出啊!
他刚吐槽完,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那声音喊着:“白少!”
说傻bī傻bī到,毛吉祥回头看去,看得整个人都被雷地二佛出世三佛天。
这群人更离谱,三男三女,男的穿着燕尾服,身边跟着三个行走的蛋糕。
就是欧洲茶话会那种蓬蓬的蛋糕裙,里面最矮小的那个姑娘手上还携了把白蕾丝遮阳伞,手上戴着同款白蕾丝手套,手套上又戴着大颗祖母绿戒指。
卷卷发,蝴蝶结,长丝带。
毛吉祥看得浑身起jī皮疙瘩,昨晚舞会十二点结束,根据他常年看小言的经验来说,女孩子化个妆弄个造型起码得两小时以上。
所以这样算下来,他们这是压根没睡觉?
领头的那个男的毛吉祥见过,欧家的三太子欧阳晨,挺神经病一个人,极其中二。同辈份的人里,他也唯独只会在唐御天和白余面前低下他那颗昂贵的脑袋。
欧阳晨自带红酒,一路晃着酒杯走过来:“真巧,白少也在这里赏日出吗。”
说完,他抬起酒杯慢斯条理地萘艘豢凇6钋叭七分的刘海不知道用了多少发胶固定,竟然在海风中巍然不动。
“……”
毛吉祥虽然从白余脸上看不出来大肌ròu说的展颜一笑,但是生气不生气大致上还是能观察得出来的,比如此时,白余嘴角微微下拉了五毫米。
五毫米。
这是个非常不妙的数据。
根据以往的经验,白余不太高兴的时候一般都只会下拉差不多三毫米,而且出现这种qíng况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比如上个月家里那只二哈意外怀孕怀上不知道是谁的种,白大腿就特别生气。
欧阳晨也并不在意,热脸贴冷屁股贴惯了,他很快转了个话题:“听说今晚的拍卖会,白少不打算竞拍?”
白余连眼皮都没掀。
那三个女孩子站在欧阳晨后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余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gān嘛还要露出这种chūn心萌动的娇羞的表qíng啊!
毛吉祥很想把这三只蛋糕给踹走,不过当他看到白余那张越来越僵硬的脸,心qíng莫名的好了几分。
啧,看起来大腿对这三只蛋糕不感兴趣。
欧阳晨专业贴冷屁股二十年,晃着酒杯继续侃侃而谈:“不应该啊,照理说这次竞拍,白家占着优势,为什么白白要把到嘴的肥ròu让给唐御天?”
第35章
欧阳晨说得开心,白余却并没有理他。
毛吉祥倒是很好奇。他对那块地有印象,因为书里很逆天地写过这块地不仅地段绝佳,后来还被勘测出了某种特殊物质,总之价值连城。谁竞到这块地,就能分分钟走上人生巅峰。
“大哥,抢啊。”毛吉祥凑过去劝道,“这块地风水特别好,咱必须得拿下,不能因为对方是唐御天就退缩。”
而白余只是将他凑上来的脑袋推回去,轻描淡写地说:“快看,太阳出来了。”
有句诗词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海上生明月。
短短五个字,包含了这场瞬息万变的美景。
只见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原本灰暗的天际被红霞一点一点染上颜色,把邻近的云也照得发亮。四周环海,没有多余的建筑物阻挡,眼前的场景美得像画一般。
纵使毛吉祥胸无诗书,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
……好美的一颗大煎蛋。
看得他有点饿。
于是毛吉祥扯扯他的衣袖,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吃早饭?”
他还没说他想吃煎蛋,特别圆的那种,下一秒手却被白余紧紧攥住了!
这下不光是毛吉祥整个人懵圈,欧阳晨在他们身后瞪大眼睛,连红酒都忘了晃悠。
什么、什么qíng况啊这是,不是说白少喜欢Lolita少女吗。他花了很多钱在从所谓的知qíng人手里买到的qíng报,说白余这种看上去很变态的人绝对无法抗拒这个款。
欧阳晨回头看看他特意带过来的那三位美少女,又看看跟白少手牵手的那个男人,陷入了沉思。
他又被骗了?
.
凌晨四点。
秦意是被门外的哭声吵醒的,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哭得十分可怜。
他夜里晕船越来越严重,起身吐了两次,这回好不容易刚睡下,没多久又被吵醒了。
外面天渐渐亮起来,阳光透过窗台缓缓撒落进卧室。
秦意揉揉眼,披上外套起身出门,一打开门便是洪宝涨红着的脸,还有那越来越清晰的哭声。
“怎么了?”
洪宝支支吾吾:“……没什么事,您回去接着睡吧。”
秦意又不傻,看他那表qíng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真没什么事!哎您等等我!”洪宝一路小跑跟上秦意,边跑还边解释,“那就一疯子,别理她。”
准确的说,是疯掉的小蛋糕。
那个最矮小的蛋糕,此时正坐在甲板上哭,边哭边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松松垮垮地,已经被扯露出浅浅的rǔ.沟。
“……”秦意没有再往前走,停在不远处,问,“这是?”
洪宝也不知道啊,他们前几分钟还聊得好好的,突然间这个小妹妹就发起疯来。
“你为什么不爱我!你还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身上这些印记,你看看,这些红印子,难道不是你吸出来的吗,”小蛋糕哭得声嘶力竭,“你还想把我送给别人,欧阳晨你混蛋!”
这几个人现在的走位方式非常奇特,白余带着毛吉祥往回走,大肌ròu跟在后面护主,欧阳晨则想拽着大肌ròu求罩。
欧阳晨一动,小蛋糕也毫不逊色地像贞子一样爬了两下朝他靠近。
“毛先生,发生什么事了?”秦意道,“那位姑娘不要紧吧,看她状态不对,找个人扶她回去休息休息。”
毛吉祥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啊!但他总结来总结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来:“这女的有妄想症。”
“妄想症?”
“我刚才和大哥一起看煎蛋,啊不是,是日出……看日出的时候,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她就喊,你们为什么这样骂我。”
毛吉祥掐着嗓子学小蛋糕说话:“我不是婊纸~我没有和欧阳晨睡过觉~你们不要污蔑我~”
“……”
“看吧,你也懵bī。”毛吉祥拍拍秦意的肩,“回去睡觉吧,她这是病,待会船医过来给她治。”
秦意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没事?”那姑娘看样子不过也只有十七八岁,按照以前看过的那些心理学案例来说,应该是家庭原因导致的jīng神障碍。
毛吉祥太熟悉他盟友的套路了,反问:“你要跟她好好谈谈吗?”
这女的发疯发成这样,正常人都知道不要随便靠近她,明哲保身为好。
他问这话也只是开个玩笑,谁知道秦意真的准备走上前对那位姑娘进行开导。
d(?`Д??)厉害了我的盟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然而就在这时:
――“回来。”
一声冷酷中不失霸道,霸道中不失冷酷的声音响起。
虽然只有两个字,也足以听出那人的狂躁和不耐。
唐御天倚在门口,衣服比小蛋糕还乱,衣领直接深V至腹肌处,眯着眼看他们。
秦意惊讶道:“唐先生,你怎么醒了。”
往常不是要睡到□□点吗,而且没人喊是绝对不会起来的那种。
对此,唐御天冷笑一声:“吵成这样,当我瞎?”
这种熟悉的语调,让秦意松了一口气。如果像昨晚那样,他还真的不适应。
等秦意走近了,唐御天才转身进去,顺便扔给洪宝一句:“把门关上,她要是再叫,拿抹布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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