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细胞动物的人生追求真他妈简单。
不管这暗示对方接不接地到,但是八卦还是要毫无保留地一起分享,德叔凑过去,小声道:“前几天,欧瑞派人,想抓小苏先生。”
“啊?”敢在老板娘头上动土?
德叔继续道:“这个小苏先生真是个神人。”
这个欧瑞也是倒霉,打错算盘,以为这是朵纯洁的小白莲,还是没什么脑子的那种。
趁秦意大清早起来浇花,隔着栅栏装自己晨跑路过。
为了显示风雅,表明自己是个正经人,开场就朗诵了一段汪曾祺的《人间糙木》。
――啊!若我在临水照影里,想起你,若我在柳枝新绿前想起你,若我在一切无从说,说不好的美丽里想起你,我在哪一切陶醉里,已非自醉,你可曾感受到,遥远的举杯致意。
秦意拿着水壶:“您想gān什么?”
欧瑞:“五湖四海皆是友,在下想与你结jiāo个好友。”
然后秦意隔着栅栏和欧老爷子谈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青少年成长健康学。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拘泥于形式,就是人类停滞的开始。”
“……”
“其实我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诫您,好好教育孩子,正确的教育才能够引导他们回归正途。”
德叔模仿完欧老爷子,又变个声音模仿苏七说话。
洪宝看得一愣一愣地,跟看戏似的,说话语调都极其夸张,而且这个对话内容也实在有点神经啊,一听就是添了油加了醋。
洪宝惊叹道:“德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拍戏当个演员啊?我觉得你很有表演天赋。”
德叔停下模仿,往外走,不想再理会这个傻孩子:“洗洗睡吧你。”
这个晚上过得相当平静,月色皎洁明朗,微风徐徐。殊不知第二天睁开眼,一场更大的风bào在等着他们。
唐青龙连续打了三通电话,催唐御天回家看看。
德叔站在旁边,臂弯里照例挂着少爷的西装外套:“怎么?又是大宅来的电话?说什么了?”
“只说八爷最近很不正常,”唐御天挂了电话,继续喝粥。
对面秦意低着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只有手动时不时地动几下。
唐御天停下动作:“宝宝你觉得呢,你不是在找人?”
秦意捣捣粥,心不在焉:“啊?”
他‘啊’完之后半响才回过神来。
“我、我觉得……”
唐御天眼睛也不眨地盯着秦意的脑门。
秦意现在思维极其不畅通,昨晚的事qíng给了他太大冲击,那脑门越垂越低,他小声道:“我也不敢妄加猜测。”
“德叔,等下叫人备车,回大宅一趟。”
即使缓了一晚上,秦意还是不太敢正视唐御天的眼睛,问道:“我也去吗?”
唐御天挑眉不语。
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废话。
等吃完饭,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德叔哎呀了一声:“这衣服怎么没熨平,少爷你等下,我上去给你换一件。”
说完,把手里的发蜡塞进秦意手里:“那个,苏先生,你帮个忙,帮我把少爷头顶那嘬头发压下去,谢谢啊。”
“……”
秦意拿着这罐烫手的发蜡,低着头,犹豫半响,手指在罐身上无意识地摩擦两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唐先生,我……我给你抹吧。”
唐御天倒是想看他能装鸵鸟装到什么时候去,不过他明显低估了鸵鸟的战斗力。
秦意低着头,用手指沾上些发蜡,然后头也不抬地,踮起脚尖凭感觉给唐御天抹。
唐御天只觉得鼻梁上一凉,还没等他笑出声,秦意也察觉到这个手感不太对劲,迅速缩了回来:“……不好意思。”
秦意盯着大理石地板正出神,突然间被人拦腰抱起,脚下一空。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抬起了脑袋,有些惊慌失措。
迎面却是唐御天张扬邪魅的笑脸,也不能说是笑,只是嘴角有些微妙地上扬罢了。
“现在够得着了吗,”他凑上去在秦意下巴上啃了一口,随即道,“愣着gān什么,快点抹。”
作者有话要说: 捉急啊!捉急!
第68章
有时候,你会发现那些你不敢对面的事qíng,一旦直面对它,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比如帮男朋友撸了几下这种事qíng。
――尤其对方还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倒显得他不够大度了。
秦意这样想着,殊不知这男人哪里没放在心上,他简直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温习,就差没有拿香供着了。睡前想几遍,晨勃的时候再想几遍。
“少爷,你是想搭这件AXLE限量款,还是DOSNE私人订制款?”德叔一手拎着一件,从楼上奔下来,分别将两件衣服隔空在唐御天身上比划,然后一跺脚,“完了,哪件都很帅。”
秦意:“……”
唐御天神色冷淡,随手指指那件离自己更近的。
“这件灰色的确不错,jīng致又不失优雅,”德叔点点头,又将视线落在另一件上,“可黑色的更摄人心魄,魅惑中不乏沉稳。”
这都是些什么鬼形容词?
秦意不好意思打击老人家的自信心,委婉道:“德叔,司机先生在外面等很久了。”
“好好好,马上。”德叔动作娴熟地将灰色那件替唐御天套上,然后把黑色的塞到洪宝手里,“你拿着,中午给少爷换一下。”
洪宝:“啊?不用那么麻烦吧。”
“不行,不然我心里不舒坦。”
德叔大概是养孩子养出什么毛病了,就跟妈妈喜欢替女儿打扮一样,非得给她可劲打扮,打扮得越漂亮越好,扎个小辫子,带个小发圈……
唐御天冷着脸把黑西装塞回德叔手里,然后拽着秦意往外走:“走了。”
洪宝看看老板,又看看德叔,最后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
上车后,秦意才想起来发胶还没还给德叔,正要问唐御天放在哪里,却被他桎梏住手腕:“再抹点,没压下去。”
不放过任何一个调qíng机会的唐大总裁牵着他的手,往他头上引,并且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这里。”
这眼神――不正是昨天晚上他压在他身上,晦暗深沉地、又充满着诱惑力地,抓着他的手往他那个地方放的神色么。
唐御天那冷然中带着些许眼皮微微往下垂,削弱了几分傲气。他瞳孔里似乎深不见底,又似乎清朗如昼,像个旋涡似地,将他越吸越深。
秦意想缩手,奈何他抓得紧。
“再抹抹。”
……
这句话让秦意想起昨晚唐御天在他身上说的那句……
再摸摸。
这两句听起来简直一模一样。
秦意有点胃疼,大清早的,刚吃过早饭就那么yín.乱!
他正要张嘴,被唐御天掐着腰抱到腿上:“又想聊托尔斯泰?还是中国梦?”
“……”
秦意正想从唐御天腿上下去,两人推推搡搡间,差点擦枪走火。唐御天闷哼一声,掐着他腰的手又重了几分:“宝宝,别乱蹭。”
就在两人继续博弈的时候,突然间,车猛地一刹车,车身颠簸――
洪宝一边稳住身子一边从副驾驶往后探头,张嘴就喊:“唐总!”
本来,唐御天应该蹙起眉不轻不淡地说他几句,但是因为这一刹车,秦意原本都快坐回原位了,急中只能抓着他的衣服,于是又跌回他怀里。
唐御天揉揉怀里那颗脑袋,道:“怎么了。”
洪宝指指窗外:“唐总你看。”
隔着特殊材质的玻璃窗,将对面车里那个不停冲他们傻笑的毛吉祥看得一清二楚。
秦意缓缓摇下车窗:“毛先生?”
毛吉祥将脑袋凑到窗外,拼命挥手:“嗨。”
毛吉祥挥完,才发觉他盟友正靠在某人的胸膛上,那个某人还想关窗,被盟友制止。两人一个要关窗,一个不让关窗,最后非但没有打起来,而且还缠缠绵绵地十指相扣。
“卧槽,我是不是眼花。”毛吉祥自言自语,“那几根手指头不会是唐御天吧?不会吧?”
上天仿佛是特意派来打他脸的,那几根手指的主人微微弯腰,将秦意扯离窗户的同时,大发慈悲地露了一截下巴给毛吉祥看。
这下巴……
只看下巴就能知道这货绝对是赫赫有名的唐大总裁,除了他还有谁能长出这种邪魅狷狂的下巴!对不起,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毛吉祥回想起当时天道酬勤说的话,顿时心下百感jiāo集。
你们还真他么在一起了啊!
没有一丝丝防备!
好突然啊!
不过就算给毛吉祥一年的时间准备,他大概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行了,打过招呼了,”毛吉祥恍恍惚惚地将脑袋缩回去,对大肌ròu说,“跟在他们后面开吧。”
大肌ròu迟迟不踩油门:“夫人,你把手机还我吧,我必须得跟白少请示一下。”
毛吉祥此时表qíng沉静下来,少了几分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他当初被晒黑的肤色此时已经完全恢复,又回到那个苍白羸弱的俊秀男人形象。毛吉祥摇上车窗,从兜里拿出手机,晃两下:“想要啊?不给你。”
大肌ròu:“……”好生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毛吉祥不知道秦意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别又是什么一碗青菜之类尿xing的东西,不然他太不平衡了。
最近两天忙到岔气,除了面对白大腿很烦恼之外,层出不穷的任务也让人头疼。什么去周慧娘家走访啊之类的,他接到任务的当天就去大山里转了好几圈。
导致他现在整个人又回到当初做任务做多了的时候,那副游走在各种任务之间,习惯xing装bī的样子。
就好比现在他坐在车里没带帽子,但是嘴角挂着疏离的微笑,看起来就是个很有故事的年轻人。
虽然他觉得自己只是充当着苦力的角色,他的故事就是如何搬得一手好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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