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其实也没喝下太多,他感觉有点头晕的时候就不往下咽了,含在嘴里全送进了空间,虽然确实晕乎了一下栽倒了,可他也想顺坡下驴就被送回去,就没睁开眼睛,哪想到这庞三郎不送他回去,反而对他上下其手,君晟被他摸的浑身燥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酒肯定不对劲!可惜已经晚了,君晟的意识混沌了起来。
天气已经入冬了,庞三郎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君晟的衣服层层剥开,可这光脱衣服还不够啊,那胎记长的位置,不下手还真不好看到,他这里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才伸出手,刚摸到君晟腿上,还没等看清到底有没有胎记,就毫无防备的被君晟搂住了脖子翻身压在了塌上,意识混沌的君晟双目无视而空dòng,低下头就吻上了庞三郎。
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庞三郎被君晟吻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窒息感传来,庞三郎才回过神,恼羞成怒的一记手刀敲晕了君晟,狠狠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已经昏过去的君晟就被他推到了地上,庞三郎脸红的几yù滴血,颤抖了一阵才坐起身来。
君晟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庞三郎看着君晟这一副好似惨遭蹂躏的模样又忍不住扭过了头,想到刚才那个深吻,脸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耳后和脖颈,他从未与人有过亲吻,甚至也没喜欢过任何人,那个所谓痴恋不已的赵雯雯,也是偶然得知她先天心疾注定过不过及笄才被他拉出来当了挡箭牌用的。他杀过太多的人,总感觉自己身上有着洗刷不净的血腥味儿和满身的血污,所以他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袍,他自欺欺人的想着,哪怕有人看到他满身鲜血,也只会当成他衣袍的颜色。
庞三郎压抑住内心翻滚的qíng绪,下了塌蹲在君晟身边,伸手探向了君晟的脖子,杀掉他吧,长着这张脸如此生不如死,还是送他去死的好,杀了他吧!庞三郎的手越来越用力,昏迷的君晟皱起眉头,脸色开始发紫,庞三郎不忍再看这张他从镜子里看了好几年的脸露出这般痛苦的神qíng,侧过了头去,却赫然看到君晟分开的腿间,右边大腿内侧一个暗青色的月牙状胎记。
庞三郎猝不及防之下松开手,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当年他为何不回宫?七岁也记事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了无音讯,为什么藏了这么多年,还要进京!为什么!庞三郎几乎是四肢并用的爬回君晟身边,伸手探了探君晟的鼻端,感觉到了还有呼吸,急促跳动的心脏才慢慢放缓了下来。
庞三郎给君晟把衣服又穿好抱回塌上,坐在了旁边凝视着君晟的脸,庞三郎心里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因为这个人,这张脸,他失去了他自己,也因为这个人和这张脸,他得到了本该属于这人的权利荣耀和宠爱,他知道自己是恨这个人的,但他更恨自己因为长的像这人,就占有了他的一切。
在君晟不曾出现的那些年,庞三郎一直活在被迫失去自我的怨恨和侵占了他人所有的愧疚中,挣扎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也不知道自己该爱谁,他活的像一个毫无感qíng的人偶,对这滚滚尘毫无眷恋,人前戴着纨绔的面具,暗夜里又用生杀予夺和满目血腥洗刷满心的bào戾,庞三郎凝视君晟的双眼渐渐泛起泪花,轻轻的一眨眼,一串泪水就滚滚而下,他想杀了他,可又不能杀他,他占有了这个人的一切,虽然他并不qíng愿,却与这个人毫无关系,当年他只有七岁而已。
昏迷中的君晟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紧皱着眉头显出了痛苦的神色,庞三郎像被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才发现君晟脸色不正常的cháo红,痛苦的呻吟开始一声接着一声,庞三郎赶紧起身走到门外,喊了刚才他买通的guī奴过来。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庞三郎拎起guī奴的衣领就大声的叱问道。
“这这这不是三爷您要求的么,说是要放倒他,咱这能有啥啊,就就就那个药嘛,小奴可没有下毒,绝对没毒!”
“那他怎么这么难受?”
“爷啊!祖宗!吃了那个能不难受吗?发泄出来就好了,这么昏着迟早要憋出毛病来的!”guī奴被庞三郎抓着衣领都快喘不上气了,内心叫苦不迭,虽然本朝南风不盛,可也有许多喜欢玩小倌的,这位爷倒好,带了好人家的小郎君来玩,仗势欺人bī着他下药,这药倒了还不赶紧玩完走人,还来找他的麻烦,早知道就不该贪银子,推了别人来做了。
“什么发泄出来,你说明白点!”庞三郎别说南风之事了,连男女之事都一知半解,这打了半天哑谜是一点都没猜出什么意思。
“就就就您要玩嘛,脱光了抱到chuáng上去玩就好了,玩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药xing烈,拖的越久越伤身,您还是让小奴滚蛋,赶紧帮他解决了去吧!”
“滚!”庞三郎一把将那guī奴扔出门外,哐当一声关上了厢房的门,回到塌前抱起君晟,走到里间放在了chuáng上,刚才他听懂了,这是被下了烈xing的那啥药,不让他发泄出来搞不好会伤了身体,庞三郎给君晟脱光了衣服放进了被窝里,却没有起身去外面喊两个女伎,他咽了下口水,隔着被子好像都看到刚才晃过眼前的,君晟白皙的身体。
庞三郎一点都不想君晟的身体被那些脏污的女伎玷污,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是姑母唯一的儿子,是尊贵的皇子,一咬牙脱了鞋也上了chuáng,把君晟连人带被子都抱在了怀里,然后将手伸了进去,君晟软绵绵的靠在庞三郎身上,随着庞三郎的触碰发出一阵阵黏腻而低哑的喘息,庞三郎看着君晟微皱着眉头,表qíng似愉悦又似痛苦,仿佛被蛊惑般的,像刚才君晟吻他一样,吻上了君晟不时翕动的双唇。
君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与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紧紧相拥,在缠绵的深吻中一次次攀上高峰,那梦泛着甜腻的味道,让他yù罢不能,恍惚着睁开眼,君晟盯着头顶的chuáng帐足足盏茶的功夫,才聚拢起溃散的意识,他想起来了,他被庞三郎骗到青楼喝了加料的酒,然后呢?君晟想看看自己这是在哪,却连动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张开嘴想喊人,却只发出一阵无力的咳嗽。
“你终于醒了,我扶你起来喝点水。”庞三郎听到君晟咳嗽,看到他睁着双眼,忙端了一杯清水走了过去,将君晟扶起来,给他拍着胸口顺了顺气,才喂他喝了半杯。
“我这……这是……”君晟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前日我们去的那家店,他们酒里都加了一种助兴的药物,你身体太弱,之前又大伤过元气,耐不住药xing就昏迷了,大夫诊脉说你忧思不解,元气大亏,身体虚弱的很,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哦……我这是在哪?”君晟说完一句话又咳嗽了起来,恹恹的没了jīng神,眼皮沉重,还没等到庞三郎的回答,就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是晟华殿。”庞三郎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君晟,又用很轻很轻好似怕人听到的声音接着说道“是你的儿时的寝宫,也是我小时候每次进宫小住的地方。”
庞三郎把君晟又轻轻的放回chuáng上,走到外殿就看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鸿德皇帝,还没等他放下君晟喝剩的水杯,皇帝就问道“他怎么样了?”
“又昏睡过去了。”
“找到晟儿的事qíng千万不要让你姑母知道,也万万小心不要让他被你姑母的人看到,等他醒了,你再试探他一番,看他还记不记得儿时的事qíng,如果还记得,就带他来见朕,如果不记得了,你也不要告诉他,留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就好,等他养好了身体,再送他出宫吧。”
“是,陛下。”
“一会儿让刘太医再过来看看,昏睡了三天才醒这片刻,到底是药xing没过还是身子亏虚,一定要诊治清楚。”
“是。”
“不用送了,好好照顾他。”鸿德皇帝说完,叹了口气就离开了,躺在里面是他失而复得的,最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千娇万宠了七年的心肝宝贝,可是太后和先皇后一脉把持朝堂已久,她们怕他立晟儿为太子,就对无辜稚子痛下杀手,bī得他不得不以鱼死网破为要挟,用储君之位给心爱之人换了皇后之位,这孩子也不知是如何从他们手中逃得xing命的,在外流落十八年,一想到此,鸿德皇帝就胸口一阵闷疼,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他们得知晟儿还活着!
君晟被庞三郎和什么世子邀请赴宴,陈田第一天等了一夜都没等回君晟,第二天听到响晨钟就急急出了门,终于在宫门口追上了要上朝的裴尚书,裴尚书一听君晟被庞三郎邀请赴宴却彻夜未归,也顾不上要上朝了,找了老对头卢茂才就一起来到庞国舅面前,结果庞国舅也一头雾水,他也没有注意儿子昨夜有没有回来,这些小事都是他夫人管的。
三人心绪不宁的上完了早朝,散了朝就一起去了护国公府,庞国舅回后院一问,得知三郎也彻夜未归,三人都着急了起来,纷纷遣了下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是出了城还是在城里,喝多了随意宿在哪处了。
派出去的下人差点没把京城跑一圈,终于得知庞三郎请了那年轻的小举人喝了花酒后,那位对青楼的药酒不耐受,一下就被药倒了,被庞三郎带进宫瞧御医去了,庞国舅才松了一口气,可裴尚书和卢御史却更加着急了,这里说什么什么吃了不耐受,意思跟现代的过敏差不多,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药是随便瞎吃的么,还药酒,真给药出个好歹,这这这,两位爱才心切的老学究狠狠的在护国公府发了一顿脾气,出了门又互相怒视一眼,甩袖打道回府了,不回家也没用啊,他们外臣不年不节的想进宫,完全做不到嘛,好在两位还记得君晟十分爱重他那位表弟,都派人去了君晟的宅子通知了一声。
陈田得到消息,坐在书房里发起了呆,他想起君晟昨日出门前跟他抱怨的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们会投胎,生来就是皇亲国戚士族勋贵,这人活着总有些不尽人意,都考上举人了还得应付这种纨绔子弟。
君晟被带去了皇宫,陈田别说进不去,连走近点都会被驱逐,无奈只好又回到了家里,陈田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没用,君晟为了跟他在一起,山神不做了,把自己当做凡人一般跟他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教了他读书,又替他提前探路去考科举,遇到这种他厌弃的事qíng,因为有他在,也不能一走了之,反而要去敷衍应酬。
青楼他知道是个什么地方,是男人寻欢作乐与女人厮混的场所,在他眼里简直肮脏又恶心,沾了那么污秽的东西,神仙怎么会不受伤害呢,陈田在家里沉思了许久,一天天的等,一天天的盼,一天天心往下沉,他早已经习惯了君晟挡在他身前,为他遮风挡雨,却从未细究过君晟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陈田躺在chuáng上默默的流着泪,哭吧,最后再哭这一次,以后绝不可以再如此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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