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下去!”轩辕昊大惊失色,从云端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开始推拒庞三郎,哪知道庞三郎武艺高qiáng,几下就将他制服,用腰带捆了起来,轩辕昊又气又急,还不敢大喊求救,就这样被庞三郎死死按住征伐了数次,直到庞三郎药效过了,昏睡在他身上,他才紧紧咬着牙昏了过去。
第二日庞三郎醒来,闭着眼睛都感觉天旋地转,扶着额头呻吟了一声,才恍惚想起昨夜好像梦到了君晟,还与君晟翻云覆雨,顿时感觉口gān舌燥,睁开眼睛想起身找点水喝,就看到太子睡在身侧,一身的斑驳爱痕,褥子上还有血迹,再低头一看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
庞三郎一巴掌打在轩辕昊的脸上,狠狠的将他打醒了过来,仿佛要择人而噬般的眼神怒视着他“你竟敢对我下药!”
“呵呵呵……还不是你占了便宜,孤竟然不知道三郎你如此武艺高qiáng,孤还以为你在叫孤表哥,原来他当年没死!”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是你说的吗?你在我身上肆意的时候喊的那一声声表哥,难道不是在喊国师大人吗?”
“你!”庞三郎举起手探上太子的脖子,越收越紧。
“杀了我,太后不会放过你的!放手,这事我就当没听到过,不会说出去!”
“你有什么yīn谋?”庞三郎松开手,他倒不怕死,就怕会牵累护国公府。
“反正他当了国师也不会来跟我抢皇位,我当做不知道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你会这么好心?拿我当三岁稚子来哄?”
“我只是爱你啊,三郎,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吗?只要你乖乖的俯身与我,这事就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如何?”
“你做梦!”庞三郎起身穿上衣服,还气的胸口起伏不休。
“怎么,不担心你的好表哥了?”
“你不嫌丢人就去太后那里告我吧!大不了这条命给你,想让我雌伏身下,你这辈子都别想!国师的身份你捅出去更好,我看看到时候陛下是废了你立他,还是听你的处死他!太后已经老了,她还能护着你几?呵呵呵……”庞三郎穿好了衣裳,冷笑一声大步离去,他现在想赶紧去洗澡,洗掉这一身污秽。
轩辕昊咬紧了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喉咙泛上的腥甜,该死的三郎!该死的皇后!该死的国师!该死的……父皇!如果我登基为帝,怎么还会如此受制于人,我要把你们统统杀光!然后把三郎你废掉武功锁在chuáng上一辈子!
太子与庞三郎在晟华殿饮酒,大醉后染了风寒,歇了半个月才好,病好了之后除了给太后请安,就闭门不出了,皇帝当他在调养身体,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庞三郎暗中监视了起来,发现他每日书信不断,不知在密谋什么,生怕他会对君晟不利,将手下一多半都派到了流云山,哪知还没等他查出头绪,二月底,太子bī宫谋反了。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只君小年
陈田自君晟中举那年六月离京,整整一年半都没有回去一次,每次写信都不敢多提一字,生怕君晟看出他的思念叫他回京,他怕自己会懦弱的再躲回君晟的羽翼之下,永远失去与君晟并肩齐飞的机会,他不想再被君晟当孩子宠爱了,他想好好补偿君晟这些年的付出。
那个不懂事的自己让君晟太辛苦了,每每午夜想起,他都心疼君晟心疼的想流泪,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君晟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把他惯成了那副模样还不自知,这一年多来自己独自撑起一切,才知道原来君晟每天要考虑那么多的事,如此耗费心力了还要教自己读书,哄自己开心,给自己做饭,满足自己一切无理取闹的小要求,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比当初痛恨自己无能还要qiáng烈。
陈田从腰间拿出一把刀,抚摸着牛皮刀鞘出神,这把刀是那年君晟制服劫匪的神兵,后来他寻短见,用这刀割脉,bī得君晟不做山神,答应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他曾问过君晟这刀可有名字,君晟只答了‘剔骨’二字,明明后面还有话,却没有说完。
陈田不知这刀剔骨二字后面是什么,却觉得这剔骨之后最配相思,每夜都要抱着这把刀才能入睡,那相思之qíng就如刀名一般让他有剔骨之痛,这宝刀本无鞘,现在却被一副坚硬的牛皮桎梏,哪怕上面镶满了宝石,却也掩盖了那锋芒毕露的英姿,就如洒脱不羁的君晟被他那自私的感qíng缠绕,脱身不得。
想得越多,陈田越是痛苦,徘徊在坚持与放弃之间,刺的满心伤口,不能多想,不敢多想,只好把所有思绪放空,投入到其他事qíng上,比如科举,比如开酒楼,比如培训陈忠带领的“特种部队”。
犹如好钢总要千锤百炼,陈田的身心都在这痛苦中一次次淬炼,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单薄瘦弱的男孩,经常跟着陈忠的队伍训练,晒黑了一些,也长高了许多,年幼时酷似母亲显得柔弱的脸也因为时常板着而添了几许坚毅,有了成熟男子的飒慡。
独自过了两个新年,迟迟不敢回京,接到飞鸽传书说君晟大年初一生病了,陈田瞬间就慌了神,一路披星戴月的赶路,陈田只用了短短九天半就到了京城,驾着车到了原来的宅子,才看到门上的匾额变成了别家的,叹了口气又让陈忠找了家客店。
刚才冲动了,这幅风尘仆仆的模样不该让君晟看到,他会心疼的,那个比世上最温柔的女子都内心柔软的家伙,想到君晟,陈田为了震慑手下而板了一年多,已经习惯一脸严肃面无表qíng的脸上,才略微露出一丝笑容。
第二天一早,歇了一宿的陈田就带着陈忠上了流云山,他有君晟随信寄给他的国师府令牌,不用通传就一路畅通无阻,待进到寝殿,见到君晟憔悴的睡容,他的心还是不可遏制的抽痛起来。
君晟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醒来,眨了眨眼睛,看到陈田红着眼眶站在chuáng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回了吴家庄,再也不肯见我了呢。”说完,又咳嗽了起来。
“我……”陈田觉得一切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慢慢坐在chuáng沿,拍抚着君晟的胸口帮他顺了顺气,却喉咙发堵,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一直在想,你长大了,懂事了,一定在怪我,怪我养歪了你,所以才不肯回来,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过,等你懂事了就放手让你自己去飞,可是你真的飞走了,我的心却好像空了一块,你恨我吗?”君晟还在发烧,分不清梦境现实,把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怎么能说是你养歪了我呢,我不想飞走,我想一辈子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可是我觉得那样太自私了,才bī着自己离开,我也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发现我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自私,想抓住你就抓住你,想放手就放手,从来都自己想当然,你怪我吗?这么自私的我,你还肯要吗?”
“要啊,老子辛辛苦苦养大的,不要难道便宜别人?想得美!嘿嘿,你要是真的能在我翅膀底下窝一辈子就好了,可惜……”君晟话没说完,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陈田将敷在他额头的毛巾拿下来换了一条,又给君晟掖了掖被角,才脱了鞋爬上chuáng,合衣躺在君晟身边。他知道,君晟没说完的是什么,无非是不想耽误自己,明明心里也有自己,却拼命把自己往外推,这个别扭的家伙。
等君晟退了烧清醒了,确定陈田真的回京了,还愣愣的有点回不过神来,陈田亲手伺候着他洗漱更衣,用膳用药,无微不至到连国师府最会伺候人的仆从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君晟被悉心照料着,没几天就行动自如了,可惜陈田还是拦着他,连门都不让出。
君晟忍不住发了脾气,本来上元节宫里请他去赴宴,他还想见见爹娘,可陈田说他还在咳嗽拦着没让去也就算了,这都一个多月了,连去院子里溜达一圈都不让,简直快赶上生完孩子坐月子了,好人也迟早憋出毛病,无聊的想挠墙的君晟有点想表弟了。
庞三郎自那夜与君晟大醉一场,被君晟一首歌唱得qíng绪失控,大吃了一顿醉豆腐心虚逃下山后,还没缓过劲来,就与太子扯出一桩乌龙,后来又忙着调查太子,就一直没有再上流云山,结果连陈田回来了都不知道,结果这一忙,就忙到了太子造反。
君晟过完年后就没下山,自然对京城的暗cháo云涌毫不知qíng,直到皇后寝宫的侍卫一身是血的逃到流云山求救,君晟才带着怎么都甩不脱的陈田一起下了山,随行的只有两百仙山卫和陈田带回来的二十流云卫,陈忠训练的那批“特种部队”被陈田改名叫了流云卫,划归国师府御用了。
一行人赶到山下,却怎么都敲不开城门,陈田下令流云卫翻墙,那二十人就两人一组的躲避着城头she下的箭,壁虎一般攀爬了上去,待城门被从内打开,二十人只有十三人无事,三人殒命,四人重伤,听君晟说要分出人手送他们回去,剩下四人为了不拖累君晟,居然要举刀自刎,君晟qiáng忍着眼泪让他们带着同伴的遗体赶紧寻个地方藏好,就带着人往皇宫去了。
宫门口就不像城门那么好闯了,君晟不忍心再让流云卫拼命,让他们退后就独自开车挡避着城头扔下的滚木圆石,硬是将车停在了宫门口,扔出点燃的炸药包后闪身回了空间,待听到外面轰隆巨响,才又现身,宫门已经被炸塌,碎石残肢láng藉一地,君晟qiáng忍着恶心带着人继续往里冲,他的父亲母亲还等着他去救,他没有时间去管其他。
君晟赶到坤雅殿的时候,庞三郎正带领着皇帝的侍卫与太子叛军混战,见君晟带人来救,顿时高呼国师来救鼓舞士气,君晟举着宝剑如杀神降世,所到之处宝剑轻点,叛军皆消失不见,顿时让叛军人心惶惶,纷纷落荒而逃,庞三郎下令穷寇莫追后,就跑到君晟的面前。
君晟看他一脸不知何时喷溅的血迹都gān涸了还没擦,伸手就要替他擦,焦急的问道:“三郎,你受伤了吗?”
庞三郎心虚地避开君泷的手,满心喜悦在看到君晟身后的陈田时,瞬间化作了苦涩:“陛下逃去太后寝宫了,说太后是他亲母,不会让太子害他xing命,把所有侍卫都让我带来保护姑母了,姑母无事,我守在这里,你快去救陛下!”
“寻个人给我带路,你保重!莫拼掉xing命,此间事了,再来流云山喝酒!”
“好!表哥也保重!事不可为就不要勉qiáng,陛下和姑母不会怪你的。”
“我不会有事的,区区凡人还伤不到我,告诉我娘,我一定会救回父亲。”君晟说完就跟着带路的太监大步离去。
庞三郎看着君晟的背影流下一串眼泪,墙边堆了数十具叛军尸体,皆无致命伤口,皆是一脸惊惧,皆是死在君晟宝剑之下,如此qiáng大的人,确实不是区区凡人能伤到的,也确实不是自己这肮脏之人配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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