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边打了点水浇在菜地上,最后没忍住拿着瓢喝了几口甘甜的溪水,喝完整个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洗衣服后酸涩的胳膊也不那么难受了,直观的作用让白修年把注意力放在了清澈透明的溪水上。
他现在的身体还是很瘦弱,作为一个病死的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得到一个健康的身体,所以重获生命也就格外惜命一些。
提着半桶水出了空间,先把一半都进日常的饮用水井水里面,剩下的一半掺了井水准备用来浇后院的菜地。要知道每家摆放在桌上的菜大多都来自自己的菜地,一个月难得赶一次集,所以ròu在这里对是奢侈的存在。
清理好菜地上的杂糙,肚子也适时响了起来,早上那一碗粥实在是不顶饿,要不是那一瓢溪水估计早就饿晕了,不知道同样只喝了一碗粥的男人是怎么扛过来的。
拔了一个萝卜,甩了甩泥土,再摘了几颗小白菜,萝卜的个头不大,白菜也有些发huáng。放在水盆里洗了洗,清洗gān净之后准备做饭。
舀了两碗米,想想再加了一碗,他不知道现在地里的活重不重,想着早上的那一碗粥,他gān了那么一点活都受不了,索xing中午就弄丰盛一点。
但所谓的丰盛也就只是相对于早上而言了,灶台旁边的橱子里放了点腌制的ròu,白修年知道在这里这点ròu大概是一个家庭过年的分量了,也就没有动。
升起灶台,把火控制好,再把洗好的米加入适量的水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就开始切菜。
把空间里择好的葱切成葱花,在拿jī蛋的时候在橱子里看见了少量的面粉,磨得不是很细,但也能用。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酵母,不知道做出来的味道有没有影响。
取来一个碗装上面粉,敲开一个jī蛋,金灿灿的蛋huáng瞬间淹没在白色的面粉里,加入适量没有经过兑和的溪水,用筷子搅拌均匀。
最后加入飘香的葱花,青白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十分醒目,把搅拌好的面粉放在一旁,取出刚拔的萝卜,切块,再用大碗装起来,加上溪水,放在大锅旁边烧水的小灶上慢慢熬着。
不一会儿便从锅里飘出饭香味,取出两个大碗把饭呈上来,清洗锅之后加入一瓢水烧开。
把清洗好的小白菜让如开水中戳一下水,随即捞出来沥gān水分。
从空间取来一段姜块,切丝,并把小白菜分小段。待锅烧热之后倒入适量的油,倒入姜丝和葱花,翻炒一番后等到闻到香味了就倒入切好的小白菜,快速翻炒一番后,放一小勺盐,可惜没有白修年最爱的辣椒。
小白菜翻炒一阵之后就可以起锅了,把小白菜拜访在桌上的时候,这个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白修年快速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面色不变地说道:“回来了,先洗洗手,饭菜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也不管男人有什么反应就转身回到灶台边。
往里面加了两根柴火,白修年拿起台上调好的面粉,同样在锅烧热之后放入适量油,哔哩啪啦的声音伴随着油香味不断冲击着陈渡的鼻翼。
已经习惯了常年回家等着自己的冷锅冷灶,突然变热乎了让他有些怔愣,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不停劳作的身影,第一次觉得小哥儿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放下农具,扫了一眼焕然一新的屋子,压在身上一上午的疲惫好像突然不见了。他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很多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打理,就像整理屋子这种事qíng他是怎么也不会去做,除去要伺候着关乎自己温饱的水田,时常上山打猎成为他的大部分进项,这让他更加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过生活上。
舀了一口井水送入嘴边,今天的水似乎都比平常要甘甜。
陈渡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白修年的葱饼差不多也出锅了,香喷喷的味道让陈渡食yù大开,若不是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他早就出手了。
把葱饼放在桌上,回身端出炖好的萝卜汤。
“好了,吃饭吧。”三个菜,虽然都是农家最常吃的菜,但架不住溪水的甘甜和白修年高超的手艺,所以这顿饭吃得格外香,就连白修年都多吃了一碗饭,更别说已经吃完三碗饭和大部分葱饼的陈渡了。
若不是亲眼看见这个男人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他大概会以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吧。
看见桌子上横扫一空的菜,不管怎么说,对一个人厨艺最大的肯定就是吃光所有的菜,白修年弯起嘴角,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我来!”一双粗粝的大手抢过白修年手中的碗筷,抬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黝黑的脸上此刻绽放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天真的笑容,“你去歇着吧,今天辛苦了。”
白修年点点头,也不去争抢,毕竟生活就是分工合作,既然他想多做一点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矫qíng。打了一个哈欠,吃饱了就犯困。
迷糊地躺在chuáng上,在陷入沉睡之前白修年挣扎着提高声音道:“进来睡会吧,下午还要gān活……”声音越来越小,外头人的嘴角却是越咧越大。
第4章 啊啊
陈渡小心地脱了鞋挪上已经被小孩细心空出的位置,盖着的是晒过太阳松软温暖的被子,原本以为只是个麻烦的哥儿,他也老大不小了,在村里他这个年纪还未成婚的也就仅此一个了。
转头偷偷看了一眼睡得安静的小孩,刚毅的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这就是自己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哥儿啊。
闭上眼睛,媳妇儿让他歇着,尽管他不怎么困也要歇着。
白修年渐渐转醒的时候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叹,坐在chuáng上愣了一会儿,看了看窗外的日光,估摸着也就两点多吧。现在差不多是chūn季,天气还不算炎热,但长时间在外劳作还是会感到炎热。
麻利地把被子叠好,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不知道那人活多不多。
从空间里舀出一碗溪水装在竹筒里,家里的东西虽然不算太多,但各种必要的粮食还是有不少存货的,大米还有一大袋,各种豆类都有一点,据白修年记忆中的认知,家里能有这么多东西的也算是‘富裕’人家,想着今早看见了那几个碎银,这可不是寻常人家就能挣到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提着水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放在门背里一个个gān瘦的番薯吸引住目光,他记得后院还有几个不小的南瓜,只是好像那男人不喜欢吃,菜地里的菜都有被摘过的痕迹,只有南瓜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在藤上烂掉了好几个。
但是他喜欢啊,白修年每次面对食材都会虔诚的想,这世界上没有难吃的食材,只有不入流的厨艺。
走在田埂上,忽略不是投放在身上的视线,白修年眼不眨心不跳,这种程度的观望对他这种老油条来说算不上什么,只要不拦着自己找事qíng便任他们瞧出花来。
远远的看见高大的男人在田间持续这弯腰站起再弯腰的动作,待走近时看见扔在田埂上已经空了的竹筒,白修年弯起嘴角。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晒,你去树荫下歇着吧。”那人抬起胳膊擦了擦满脸的汗,对着白修年笑出雪白的牙齿。
白修年微微侧过脸,憋住嘴角的笑意,这人看着跟黑社会一般,没想到这么二。并不打算告诉对方脸上占了脏东西,白修年绷住脸上的表qíng把装着溪水的竹筒送过去。
“我带了点水,渴了吧。”
男人接过水打开盖子便仰头牛饮起来,上下翻滚的喉结落入白修年的眼中,转过目光看向男人之前站的地方,一大把杂糙被扔在田埂上,古代并没有克制杂糙的农药,要想庄稼大丰收,这些东西都不得不用人力来完成。
“好喝!”一口喝完竹筒里的水,男人露出餍足的表qíng,配着脸上的脏东西,怎么看怎么好笑。
点点头,溪水的作用他最明显不过,自然也就认同的男人夸张的表qíng,只是这男人好生奢侈,这么一大杯两口就喝完了,在他看来,这人不仅是饭桶还是个水桶。
“那我回去了。”这男人原本就壮得跟牛似的,现在又喝了这么多空间的水,这之后的事qíng自然也就不同他cao心了,他想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去后院外的山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食材。
空间里的配料差不多都可以采摘了,缺少主食倒成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不知道空间土地升级之后是什么样,若是只能种这种东西而没有主菜,那些不能满足味蕾和填饱胃,所以为了白忙活一场还是去山上碰碰运气。
洗gān净手上的竹筒,放在太阳底下晾gān,翻了翻晾在绳索上的被单和衣服,拿起靠在门边的背篓,拿了一把镰刀关上门绕到后院便开始上山。
山林间要比山下凉慡许多,清凉的风chuī在脸上十分惬意。
这条通往山上的路应该是那男人常走的,小道上的杂糙都被踩gān净了。只是小道的两边全是杂糙,并没有什么收获。白修年也不着急,没找到就权当踏青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白修年终于有了第一个收获。竟然让他找到了还未开花的荠菜,荠菜没开花之前十分嫩,可以采来素炒也可以用来包饺子、馄饨等。
采来的荠菜被放在背篓里,有了点重量让白修年更加肯定这次的行动,他小时候没人管的时候最爱的就是遛上山寻找那些可以吃的东西来解馋,所以认得的植物也越来越多。
又寻了许久,背篓里除了荠菜再也没有什么收获,也对,现在还是chūn天,许多食材都还在生长期,没有也很正常。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回去做饭了。
整理好心qíng,白修年转身准备下山,眼角的余光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一个暗色的尖角。
白修年清秀的脸庞涨红,像是遇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两眼放光。白修年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小尖角旁边,蹲下,抚了抚土,真的是chūn笋!
白修年的左脸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笑起来让清秀的脸上增添了许多风qíng,只是这种美好只能留给埋在土里的chūn笋了。
麻利地挖出一个大块头,沉甸甸的足足有几斤重。拂去chūn笋上的泥土,白修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蹲在地上一寸寸看过去,终于又给他逮到两个大胖笋,这几个笋已经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待把另外俩个挖出来,不知不觉又过了不少时间,把三个沉甸甸的chūn笋放进背篓里,才发现天色已经擦黑,望着山下余烟袅袅白修年才发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糟了,这里离山下还有一段距离,得快点下山,不然天黑了容易迷路。
陈渡回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自家烟囱没有冒烟,想着他家小孩大概是忙忘记了,可是看见紧闭着的门时心中不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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