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到处都是纸,有图案的,也gān净空白的,书桌上,椅子上,哪哪都是,就连刷的雪白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画。
梅之谦架起画架,摆好画画的工具,挽起袖子,盯着荆喜,一副马上就要开始画画的认真表qíng。
荆喜没有理会梅之谦,她兴致勃勃的在画室里转悠,不时的拿起一张画看看。
跟在两人后面的冯燕秋,似乎比荆喜还要热心,守在梅之谦的身边,围着他打转,一会儿帮忙扶画架,一会儿帮忙放调色盘,还不停的问他,荆喜要不要摆个特别的动作,那急切的模样,让人觉得冯燕秋是恨不得被画的人是她一样。
梅之谦摇头,让荆喜随意就好。
为了让荆喜能更加的自在,他甚至该拿出了一盒巧克力。
梅之谦担心她不识货,还有几分炫耀的心思,亲手帮荆喜剥开一颗糖果。
脆脆的巧克力包衣外壳~~放在嘴里~~轻轻咬碎~~,清凉带着浓郁的酒香酒心流到舌尖~~味蕾上面凉凉的却又甜蜜的味道,再慢慢嚼碎,有点微醺,滑动在舌尖包裹着酒的巧克力残渣慢慢的融化。
甜蜜酒香让荆喜放下了戒心,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婴儿般雪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裹着葡萄酒的巧克力似乎流进她圆圆的酒窝里,让梅之谦感到他醉在其中,忘了手里的画笔。
还是冯燕秋跟他要巧克力吃的声音,让梅之谦清醒了。
梅之谦一屁股坐在画架前,手里的画笔在画稿上沙沙作响,不同颜色的画笔在他的手上更替,很快,荆喜眯着眼睛陶醉的画跃然纸上。
梅之谦的画完成了,荆喜也把一盒巧克力吃完了,她完全被酒心巧克力的美味迷住了,不知不觉的有些醺醺然了。
双手捧着下巴,眼神迷蒙的盯着眼前的一张画,傻乎乎的乐着。
梅之谦拿着画,递到她的面前,问她喜不喜欢。
荆喜歪着头,看了看,不错嘛!
梅之谦把她的神qíng抓得很好,完全画出了荆喜的甜美可爱。
荆喜不喜欢在人前笑,大家都以为她是内向,安静,不喜欢说笑的人,实际上不对。
荆喜不笑的时候,五官是立体的,给人的感觉冷冷的,像是雪地里盛开的山茶花,清冷而惊艳。
她一笑起来,宛若山茶花上的积雪被暖阳融化了,圆圆的猫眼弯成半月牙,浅浅的梨窝也会变得深深的,超萌的。
荆喜不喜欢这副样子,她希望能够被大家尊重和重视,而不是被当成一个孩子。
梅之谦看到荆喜清澈明亮的眼神因为酒jīng的作用,变得雾蒙蒙的,仿佛了霜的紫葡萄,歪着小脑袋左右来回的点。
梅之谦觉得拿着画的手有些痒痒的,他把话递到荆喜的面前,看到荆喜伸手来抓,他就往回收。
荆喜缩回爪子,他就再递过去。
荆喜再抓,梅之谦再缩。
“……”
几次之后,荆喜炸毛了,你妹的,都逗猫玩呢。
梅之谦一看小猫亮爪子了,忙顺毛。
“荆喜啊!你觉得我家的梅花好不好看。”
“嗯!好看!”荆喜心满意足的拿着画,点头。
“我的画室棒不棒!”
“棒!”荆喜摇摇晃晃的起来,沿着屋子的边溜了一圈,冲着梅之谦竖起了大拇哥。
“那巧克力好不好吃!就是你刚刚吃的那种糖果。”梅之谦拿着空空的巧克力盒子,在荆喜的面前晃了晃。
“好吃!”荆喜咂吧咂吧了嘴,苦涩的香气还残留在唇间。
“我把你画的漂亮吧!”梅之谦眼里闪着贼光。
“漂亮!”荆喜展开手里的画,满意的点头。
梅之谦搓了搓手,笑得神秘兮兮的,“荆喜想不想每天都过的和现在一样的日子啊!”
荆喜抬眼,往屋子四周看了看,刚刚还叽叽喳喳说的热闹的冯燕秋,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屋里只有荆喜和梅之谦两个人。
她似笑非笑的盯了梅之谦一会儿,“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梅之谦听到荆喜的话,心里小小的窃喜了一下。
“想的话,你可以天天过来,我教你画画,可以画院子里梅花。我还会每天都给准备好吃的巧克力。”梅之谦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起来。
“那我就没有时间学习芭蕾舞了。”荆喜故作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原来,梅疏影还是没有放弃她的目的,费了那么大的周章,又弄了这么多的手段,是觉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第五十章 伤人
“那我不是没有时间和老师学习芭蕾舞了吗?”荆喜撅起嘴,苦恼的样子让梅之谦喜出望外。
“那有什么关系!没时间就不学了呗~。”梅之谦不以为然的说道,“学习芭蕾舞,这就是说着好听,其实一点也不好。又苦又累的不说,还让你的脚丫子变得丑死了。我还听说,你上次跳舞还弄伤了脚。”
梅之谦看荆喜趴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接着说道:“你如果选择了画画,那就不一样了。你每天只需要找一个能够给你灵感的地方或是什么东西,然后坐在画架前,动动笔,把你想画的东西画下来就可以了。画的好了,不仅会赢得很多人的喜欢,而且画的好的话还可以卖出很多钱。”
“还有吗?”荆喜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
“有啊!学习画画的艺术家很多,而且都很英俊有男子汉的气概,就像哥哥我一样,绝对不会像跳芭蕾舞的那些穿着紧身裤的娘娘腔。”梅之谦赶紧的接话,为了增加信任感,还收起了嬉笑,努力让他看起来非常的严肃,可惜眉宇间的轻浮破坏了他极力营造的气氛。
荆喜不高兴了,她是知道梅之谦的用心的,看他眼里不时闪过的玩味,一目了然的让人轻易的看穿了梅之谦是想把荆喜当做宠物养了。
“抱歉!我还就是喜欢芭蕾了,对于其他的我不感兴趣的。”荆喜看着迷迷糊糊的好像醉了,其实她在刚刚感到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就偷偷的吃了一颗空间里的果子,是智脑找出来的能够解酒的。
梅之谦心里怒了,脸上一点也不显,依旧耐心的劝说着荆喜,还给她罗列出很多的好处,给她找好的老师,所有的花费都包在梅家身上等等,梅之谦还特地提出,荆喜将来画出好的作品,梅家还会给办画展。
梅之谦说完话,胸有成竹的抱着胳膊,等着荆喜的回答,梅家都已经打听的非常清楚,荆喜没有任何的隐藏背景,能够巴上楚琳老师,靠的是楚琳老师的同qíng心。
梅之谦自信对这种jī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有一定的了解,她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表面上接受他人的帮忙,内心又是非常的自卑敏感,时刻想要摆脱被施舍者的身份。
他相信,荆喜也不例外,他给她提供的帮助,可以让荆喜很快的自立起来,梅之谦就不信,才八岁的荆喜能够抵抗的了这么好的条件。
荆喜的xing格确实如梅之谦猜测的那样,她不想随便的欠下人qíng,自古以来,便是人qíng债最难还。
多活了一世的荆喜,更加分的清什么是人qíng债。
楚琳老师对于她,就不是人qíng债,因为她能感受到楚琳老师对她是发自内心的疼惜,毫无目的的。
梅之谦提供的充满算计的帮助,荆喜若是点了头,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人qíng债了,而且还辜负了楚琳老师的一番苦心。
荆喜坚定的摇头,她斩钉截铁的告诉梅之谦,她这一生,都会为了芭蕾而活,不会改变。
梅之谦看荆喜如此的坚决,知道事qíng不可为了,不再劝说下去。
荆喜倒是对他没有死缠烂打下去有些奇怪。
荆喜拿着画,提出要走的意思。
梅之谦gān脆利落的领着她出了画室,奔着前面走去。
走到前院的门口,梅之谦突然弯腰捂着肚子,苦着脸,不好意思的对荆喜说他肚子疼,就不送她了,说完不等荆喜回答,踉踉跄跄的扭头就跑了。
荆喜愣了一下,怎么一个个都是用同样的借口,之前的冯燕秋是这样,现在的梅之谦又是这样。
荆喜想不出来,他的用意何在,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要小心。
隔着门,前院传来阵阵的嬉笑声,荆喜不知道那里的qíng况,迟疑了一会儿才把木门推开。
才一探头,就觉得一个黑影迎面袭来,荆喜头侧了一下,一股凉风擦着她的脸过去,她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耳边却传来大声的哄笑声。
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刚刚屋子里参加梅疏影的生日party的人,一身粉色的梅疏影也在,和大家一样,笑得前仰后合的,还用一块粉色手帕捂着嘴。
荆喜看到,中间还单独的站着一个男孩子,就是刚进门堵住荆喜的。他左手里拿着几只飞镖,右手还拿着一只飞镖,眯着眼睛,对着荆喜的脑袋瞄来瞄去的。
看来刚刚荆喜躲过去的应该就是他手里的飞镖。
荆喜的眼神冷了下来,梅疏影今天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了。
荆喜二话没说,直接冲过去,夺下他手中的飞镖,然后扭头就往大门口走。
梅疏影用手帕擦着笑出来的眼泪,打算向前走的脚步僵在了那里。
大家的笑声也因为荆喜突然的举动嘎然而止,愣愣的看着荆喜的背影。
荆喜快走到垂花门时,被抢走飞镖的男孩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追在荆喜的后面,怒喝着让荆喜停下来。
荆喜听到他的声音,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男孩气的鼻子都歪了,愤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梅家大院。
声音把看门的人都招了过来,男孩一看,就连连叫唤着让人把荆喜拦下来。
荆喜看着盯着看门人粗壮的手臂,从他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一回身,“嗖嗖嗖”!
荆喜将手里的飞镖冲着男孩就扔了过去,男孩没想到荆喜会拿飞镖she他,眼看着躲不过去,直接身子向前一跳,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梅家的大院都是用青石板铺就的,下了雪,被扫的gāngān净净的,石板冻的*的。
男孩用的劲有多大,没人知道,可是他扑倒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扑咚”声,大家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等到男孩哎呦着抬起头,大家就看见他的鼻子下蜿蜒而下的两条血迹。
男孩扶着膝盖爬了起来,觉得本想冲着荆喜发火,却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抹,看到手上鲜红的血,抬头呆呆愣愣的看看大家,又低头看了看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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