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语间,轻什倒是看出魏华仙子虽有了一个同为化神的儿子,可在丹门的话语权上却还是明显不如尹泷泽,作陪的四名元婴中亦有三名是尹泷泽一脉。而魏明在这种场合里更是只出耳朵不用嘴巴,遇到决策类的话题也不主动插言,只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摇着扇子在轻什和韩朔身上不住打量。
轻什如今已没了伏低做小的耐性,被魏明毫无善意的目光一扫,立刻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狠狠地瞪了回去。
“呵呵,韩朔没把你屁眼操松,倒把你胆子给操大了?”得了轻什白眼,魏明马上便以传音术还以颜色,将下流的话语送入轻什耳中。
因传音术的隐秘度受神识qiáng弱影响严重,轻什自是没法以牙还牙,也不想幼稚地在口舌上和魏明一争高下,只撇了撇嘴,嘲弄地翘起嘴角,然后便匿了气息,让魏明的神识触不到他的肉身。
魏明正想继续用言语挤兑轻什,结果神识一放却再锁不到轻什的位置,不由微微一怔,但马上便也翘起嘴角,回了轻什一记冷笑,张嘴用口型说道:走着瞧!
轻什也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两人这一斗法,顿时将韩朔的注意力也引了过来,先是被身边突然“消失”的轻什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注意到了魏明那边的小动作,不由皱了皱眉,双唇微动,用传音术向魏明警告了几句。
魏明正愁没地方泄愤呢,接了韩朔的传音,立刻调转pào口,朝着韩朔讲起了脏话。
三言两语之后,魏明的神情愈冷,韩朔的脸色更黑,引得殿上其他修士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二人。
魏华仙子对自己儿子的德性再了解不过,连忙开口道,“既然时间紧迫,我们也不要再在这里耽搁了,直接去布设法阵的地点,请余仙君验看吧!”
“谨从魏仙子吩咐。”阮西立刻应和道。
其他人虽好奇魏明和韩朔之间是否生了什么嫌隙,但眼下显然不是关注八卦琐事的时候,便也纷纷跟着起身。只是布设法阵的地点远比布设这件事更加隐秘,丹门的四名元婴修士均未继续跟随,阮西也很有眼色地和仙楚门的另一名金丹修士一起留了下来,只让韩朔带着余望、轻什以及望朔与魏华仙子等三名化神修士前往将要布设法阵的灵脉处。
但一看到轻什竟然也跟了过来,魏明的种种不虞便马上爆发出来,不快地挑眉道,“这事不是要保密吗?我丹门元婴都避让了,他一个筑基期的小玩意怎么还跟着?”
“你若不想要这法阵,我立刻带他离开。”韩朔的耐心也快耗光,闻言立刻沉声冷哼。
“怎么,没他还布不了这法阵?”魏明不由嗤笑。旁边的魏华仙子和尹泷泽虽没出言,却也显然有着同样的疑问。
“余仙君,阵盘拿出来,让丹门的几位自寻方便就是。”不等韩朔作答,轻什已淡然开口,伸手从余望那里要来最后一块阵盘,递向魏明三人。
魏明毫不客气伸手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很快皱了皱眉,也没让魏华仙子过目,直接转手给了一旁的尹泷泽。
尹泷泽一向以法阵方面的卓绝着称,否则上次丹门去金璧城也不会由他领衔探路。然而接过魏明递来的阵盘,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尹泷泽的神色马上便难以掩饰地凝重起来,抬起头,用双手将阵盘送了回去,很是郑重地说道,“仙楚门果然是藏龙卧虎,我等难以企及。”
魏明不由拉高了声线,“哟,难道没有这小玩意,这法阵还真布不起来了?”
“魏明!”魏华仙子赶忙拿出母亲的威严,厉声警告道,“来者便是客,这位小修士纵然修为低了些,却也是仙楚门的使者,你莫要仗着你和韩真君jiāo好就肆意妄言!”
——你这是教训儿子还是警告我啊?
轻什嗤笑一声,没理魏明和魏华仙子,伸手从尹泷泽的手里接回阵盘,很不客气地进一步要求道,“既然丹门没法自行布设,那也就别怪我再得寸进尺一点——尹真君,到了布设法阵的时候,你可以在旁看着,但那些连法阵的基本常识都没有的人就可别留下碍事碍眼了。”
一听这话,魏明立刻冷笑,“小子,得寸进尺也要有个限度,别被捧上几句就连北都不找不着了!”
“韩长老,一会儿还要麻烦你多陪着点魏真君,别让他这个从来不知道北在哪的人在自己宗门里迷了路。”轻什一点不吃亏地回敬道。
韩朔知道轻什的辈分来历,见他和魏明对峙,面上和心里都只有无奈。魏华仙子和尹泷泽却是着实吃了一惊,完全不明白他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哪里来的勇气和魏明斗嘴。只是碍于韩朔脸面,再考虑到以仙楚门的一贯行事,断不会由着一个寻常的筑基小修如此胡来,于是两人便没去追究轻什的以下犯上,只各自给了魏明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52书库推荐浏览: 恋人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