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就不进去坐了。”叶和韵不好意思地笑笑,抬眼,看向段亦昭的眼神有点奇异,“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你印堂发黑,正处于命理黯淡的时期,最近会有血光之灾。”
说完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唉,又管不住嘴巴……他就是因为这一张嘴才落得不怎么受人欢迎的地步。
段亦昭知道他的厉害,没有骂他胡说八道,而是虚心求教:“不知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呃,我学艺不jīng,暂时还没有什么方法。”叶和韵很少能遇见相信他的人,显得有些高兴,“我回去查一下祖籍吧……不过你命中有贵人相助,不用太过担心。”
在故事的前期,叶和韵只有面相之术最准确,因为不感兴趣,驱鬼之术烂得一塌糊涂,只知道一些皮毛。后来被大鬼小鬼bī得狠了,才回去好好钻研他祖上流传下来的祖籍。
段亦昭靠在门边,笑吟吟道:“那么,我能要一下你的电话吗?”
☆、第八话
第八话
夜色深沉,段亦昭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子,睡得很熟。此时已经初秋,天气开始变冷,但房间里还没有开始供暖。
风,chuī起窗帘,在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缕一缕的黑影不停地从他胸口的玉佩上涌出来。黑影慢慢地变成一个人形,它抬头,手上一抓,把潜藏在房间里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吃掉。隐约传出来几声鬼哭láng嚎,段亦昭并未察觉到这一切,而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把房间里不gān净的东西吃完后,黑影还不满足,咂了咂嘴,从窗户的fèng隙中飘出去,一直到天空即将破晓,才回归到玉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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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昭边刷牙边瞧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这几天晚上睡得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却很差,苍白苍白的,还有浓浓的黑眼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夜-夜-笙-歌呢。
唔,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原因吧,毕竟当了十几年的木偶,肌ròu都要萎缩了,当然健康不到哪里。吐出一口牙膏沫,段亦昭如是想道。
吃完早餐后,段亦昭把段亦明的笔记本电脑搬回他的房间,锁门。
他几天前开了一个炒股账户,本金只有段亦明给他的五百块,当然,这一切是瞒着段亦明的。幸好他的身份证刚好满十八岁,不然他还要费一番心思。
打开电脑一看,他买入的那只股全线飘红。看了一眼账户那可怜巴巴的收益,他把手中的股全部抛出去,又买进另一只新股,才把电脑合上。
如果不是本金太少,他赚钱的速度会更快。不过他也不好意思问段亦明要钱。那五百块还是存了炒股的心思他才收下的。
毕竟他现在要文凭没有文凭,要经验没有经验,好的职位不要他,他又看不上那些差的。
把电脑里的一切痕迹抹去之后,他换上运动服,准备去绕着S大的cao场跑跑步,打打太极拳之类的。
他刚把门锁好,楼梯上走下一个人。对方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手中抱着画板,长相普通,表qíng有点yīn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yīn沉。
这不是开篇就被pào灰的那个么?段亦昭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楼上只有一户人家,除了他还有谁呢。
看到段亦昭在锁门,对方微微一愣,注意到段亦昭的容貌之后,他若有所思,yīn沉沉地扫了一眼段亦昭后,继续下楼。
段亦昭简直莫名其妙。他耸耸肩,放慢了脚步,脑子里播放着此人的资料。
这人叫刘文平,是S大艺术系的学生。本来,段亦明在医学系,刘文平在艺术系,两人应该没有什么jiāo集,也不可能结仇,但偏偏他们之间有恩怨。不,应该是刘文平单方面仇恨段亦明。
因为刘文平心目中的女神喜欢段亦明,还向段亦明告白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段亦明一心扑在学业上,根本对她不感冒。女神一怒之下出国了,连个背影都没有留给刘文平。于是段亦明被迁怒了。
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就更加莫名其妙了。比如段亦明每个学期奖学金拿到手软,他没有拿到,他生闷气。段亦明在校运动会中夺得冠军,他是最后一名,他也生闷气。两人上下楼,他有时候画不出好的作品,都觉得是因为楼下抽烟机太响……反正就是讨厌一个人,完全没有理由。
唉,心眼小到这种地步也是少见!段亦昭感叹。虽然傀村里的BOSS被他带出来了,这人pào灰的命运也被改写,但他有预感,这人还会折腾点幺蛾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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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兄弟俩坐在一起吃饭。段亦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饭,有点神思不属,似乎有什么心事。
段亦昭听着那刺耳的筷子和碗的碰撞声,实在忍不住。他停下筷子,看向段亦明:“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啊?”段亦明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开口:“今天院里的主任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去参加一个医学jiāo流会。”
“你想去就去好啦。”段亦昭随口道,不过依他哥的xing子,肯定还有什么让他为难的原因。
“可是……主任说要去一个半月。”段亦明看向段亦昭,直白地说:“我放心不下你。”他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嘀咕:“总觉得你会被人拐走……”
果然是这个原因。段亦昭无奈,“我以为这半个月里我已经向你展示了我的生存能力。”
这半个月里,买菜、做饭都是他gān的,除了早餐。有一次他还一个人跑到医院给段亦明送东西呢,不也很放心吗。
想到这里,他决定申明一下自己的想法:“哥,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这半个月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不适应,如果你因为我而拒绝这个机会的话,我会很愧疚的。”顿了顿,他决定下猛药,补充道:“愧疚到第二天就把自己打包回傀村。”
“你……好吧,这个jiāo流会我会去。”段亦明觉得他家弟弟真是越来越qiáng势了。不过弟弟往这个方向成长,他也不担心弟弟会吃亏就是了。
段亦明虽然答应会去jiāo流会,但晚饭过后,还是没有放过段亦昭,拉着他叮嘱了好一通注意事项。而其中的重点是,晚上不要出去鬼混。
听到这个词语,段亦昭顿了一秒,纯良地看着他哥:“什么叫鬼混?”
顶着弟弟“纯洁”的目光,段哥哥亚历山大地开始解释鬼混的意思,告诫他弟晚上不要跟女孩子、陌生人出去玩,特别不要去酒吧之类的场所。
段亦昭听得不住点头,偶尔还会捉住重点地问一些让他哥面红耳赤的问题。看到这个反应,段亦昭了然,他哥还是个处?然后继续坏心眼地问一些重点。
最后,段哥哥败退,默默地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刚刚医院发了信息来,出发时间是明天下午。
是夜,段亦昭睡得正熟,忽而一股冰冷之气席卷他周身,瞬间他就被冻醒了。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五官不明显的脸,他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倒,就滚到了地上。
老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还在收拾行李的段亦明听到弟弟房间的惊吓声和重物落地的响声,担心地跑过来敲门:“亦昭?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亦昭láng狈地坐起来,因为浑身裹着被子,他并没有摔到哪里。他惊魂甫定,一边盯着chuáng上的BOSS,一边还要镇定地回答段哥哥:“没什么事,就是做了个噩梦,不小心掉下来而已。”
还能从chuáng上掉下来?段亦明皱眉,“受伤了?”
“没有,我裹着被子呢。”段亦昭说道,然后听到远去的脚步声。
他láng狈地站起来――站了好几次没有站稳,最后他gān脆放弃被子,披上一件外套,看着chuáng上的BOSS,语气中有几分不明显的小心翼翼,“你怎么突然出现?不是在练功吗?”
对方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的颜色,就是那张脸还没有任何改变,所以段亦昭才会被吓到。他腹诽――废话!一睁开眼就是一张这样的脸,谁不会被吓到?!
“我突破了。你给我血。”BOSS简洁道,周身低气压。他对身体一事极为执着,自然知道他现在的面貌很丑。
唉,刚刚那反应是不是得罪了BOSS?段亦昭隐约差距到对方恼怒的原因,哀叹。
他记仇地飘近段亦昭,把脸正对着对方,yīn森并且不耐烦地说道:“快!点!给!我!血!”
段亦昭下意识地伸手,阻止对方的靠近,下一秒就惊讶了――他居然可以捉住对方!对方那么快凝练出实体!
惊讶只是一秒钟,因为他很快就被对方咬住手腕,顿时吃痛。血很快沾染了玉佩,对方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就飘回玉佩中。
麻蛋!还是那么混-蛋!段亦昭咬牙切齿,飞快地用绷带把手腕上流血的伤口包扎住。段亦明是学医的,家里最不缺就是绷带了。
刚刚包了个头,段哥哥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亦昭,开门吧,我给你泡了杯安神的薰衣糙茶,你喝了再睡吧。”
段亦昭只好先胡乱包扎一下,用袖子掩盖住伤口,然后打开门。
段亦明把薰衣糙茶递给对方,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部,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他以为是错觉。
关上门后,段亦昭把手上的绷带拆下来,却发现伤口已经不见,只是留下浅浅的黑色痕迹。他使劲搓着那条黑色痕迹,却发现搓不掉。
卧槽,手腕上多了一个牙齿印,他哥哥会怎么想啊!
☆、第九话
第九话
段亦昭下午还信誓旦旦地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晚上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他没有把这次感冒放在心上,该gān嘛gān嘛,晚上翻出一包999,吃了就睡了。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撑着仿佛被灌了铅的脑袋从chuáng上坐起来,觉得整个天花板好像都在旋转。
不用看来电号码都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接通,“喂?”声音沙哑,鼻音掩都掩盖不住。这一出声,他就知道糟糕了。
“声音怎么这样?你感冒了吗?”果然,出于职业的敏感xing,段亦明一下子就猜到他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而已。”段亦昭若无其事地说道,身体却无力地倒在chuáng上,边说着他边拿起镜子,整张脸被烧得红通通的,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一点小感冒。
“段!亦!昭!你难道不知道我接诊了几百个感冒患者吗,就你这个声音还想欺骗我?是不是要我现在杀回去……”段亦明简直要被气笑了,还要说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好了吗?jiāo流会要开始了……”
接着电话那边是一阵冗杂声,段亦昭脑子沉沉的,无力去分辨。过了没多久,一个清晰的男中音传过来:“喂?还在吗?你哥哥很担心你,如果不想你哥哥放弃这个机会的话,吃过早饭之后去谢氏医院去看看吧,我已经jiāo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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