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齐临珠,从二爷出现那一刻她就一直惨白着脸。因为她知道,失去南越王妃这个最好的挡箭牌她会被世家撕碎。
但是!但是她根本不想死!
二爷?鬼将?
那又如何?
任你如何凶猛,能抵抗得过皇权吗?能抵抗得过世家吗?
她有公主身份,有最大的一张王牌,父皇绝不会舍弃她!
她有金山银山,还有权势,世家也不会舍得扔掉她!
不过就是死那么一两个世家贵族吗?命哪里比得过钱!
齐临珠低头,发出猛shòu一样狰狞的笑意:齐白屠!你拿什么跟我斗?既然你要我死,那就gān脆撕破脸好了!
她猛然抬起头,站起身向外走。
齐白瑾急忙上前拉住她,呵斥:“永宁,你还想要gān什么?”
陪着永宁来的他绝对脱不了gān系。该死的齐白宴居然狡猾的先逃跑了。都怪永宁太任xing。
齐临珠狠狠地甩开他,毫不掩饰嘲讽和不屑:“当然是入宫禀告父皇,二哥的王妃杀死众多世家贵族!”
竟然是恶人先告状。
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先将南越王妃定罪。事成定局,再以利诱世家,此事便可揭过去。
齐白瑾皱眉,只觉齐临珠是太过天真。父皇怎会同意?世家怎会善罢甘休?
谢安道拉扯住要追上前去拦下齐临珠的齐白瑾,后者回头,疑惑的看他。
谢安道说道:“让永宁试一下吧。毕竟圣上很宠他,断不会让她牵扯进此事。再说了,如果永宁因此遭罪,你我逃得过吗?崔氏,对你我都虎视眈眈。”
“如果永宁不成功呢?”
“那就你我皆不知qíng。”
“可是永宁――”
“王爷!”谢安道柔声打断齐白瑾的话,道:“不知者无罪。”
齐白瑾怔住,眉宇间有些许挣扎,谢安道的意思是要让永宁背负所有罪责。永宁虽与他非同母生,但二人感qíng向来是挺好。
永宁比之齐白宴要更为亲近他,这满足了齐白瑾的自尊心。而且,永宁那座传说中的金山也是支撑他夺嫡的筹码之一。
因此当听到谢安道言之将罪责推往永宁时内心有些挣扎。
“王爷,您扪心自问自己能够抵抗得住世家联合起来的怒火吗?”
齐白瑾,自然不能。
所以齐白瑾退缩了,收回脚沉默。
谢安道对此满意的笑了。
看见他的笑,齐白瑾却觉得莫名的通身寒冷。谢安道不是一直都和永宁关系很好吗?永宁甚至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待。
要知道永宁一向自视甚高,从来没有被她放进心里的人。直到谢安道的出现,她才跟他说她有了知己。
然,现如今这个冷血的打算推出永宁来保全自己的谢安道......似乎并不如他们所看到所想的善良清逸,与世无争。
谢安道温柔含笑,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白瓷一般的肌肤于烛光下蒙上一层光晕,将整个人衬得恍若仙人。
齐白瑾有一瞬的恍惚,被那种美色惊艳到。而后在心中竟为他的冷漠开脱。
齐白瑾的神qíng变化,谢安道全看在眼里,他自幼就擅于察颜观色。齐白瑾心中变化,全猜个透彻。
面上虽挂着温和的笑,心中只有铁石一般的冷漠。
齐白瑾此人有志无才,偏偏自负。谢安道从来看不上他,可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不像齐白宴,太像一匹猛shòu,他自认可以降服。但太费事。
所以谢安道聪明的选择了齐白瑾。
然而当他第一次看到二爷,第一次直面那个被称为是西燕的战鬼,白起鬼将再生的二爷,那通身妖邪的气质和俊美的容貌让一直以来都冷心冷qíng的谢安道一阵激颤。
当二爷的气势全开,压制着在场所有人,包括他都动弹不得的时候。谢安道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心动。
全程他都在颤抖,手指抖得疯狂,双目痴然的盯着二爷。可自始自终,二爷都没回头。
谢安道煞白了脸,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他想,他找到了一位真正值得他扶持的君王。
至于南越王妃?
呵,一个不会生育的男人!经此一事,哪怕永宁被定罪,他也要成为世家的眼中钉!
才不过一瞬,在场的几人心中鬼计连环,只道自己才是聪明绝顶的天之骄子。局面全在掌控之中,他们想翻盘便翻盘。
可说,他们才是生活在象牙塔的书生,天真得很。
当齐临珠一脚踏出斗shòu场时,就被王时行领来的重兵押解下。整个斗shòu场都被重兵团团包围,包括没有死成的观客,谁也逃不出去。
齐临珠大吵大闹,直接叫青玫一掌击晕。
王时行见青玫愠怒匆忙的样子,一下好奇便开口问。得知谢安韫昏迷的消息,一惊,将围住斗shòu场的事jiāo予副将,便随着青玫回府。
便说这头二爷匆忙将谢安韫抱回府邸,又差人加速请来医师探脉。
那医师被一阵风似的典卫扛着回来,一大把年纪了险些闪了腰。吭哧吭哧下来还没抱怨个两三句猛然瞅着二爷那漆黑的邪诡眼瞳,立即骇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典卫给他顺气,在心中暗骂他蠢。
他都不敢瞅见现在二爷的眼,那眼里,yīn森森看不见底的yīn冷。看一眼,背脊寒气簌地蹿起。
医师想逃跑,他不敢看病。典卫揪住他,好说歹说人不肯。
一直站chuáng边看着昏迷的谢安韫心疼的二爷冷飕飕的扫一眼医师,医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战战兢兢的伸手握住chuáng上那少年的手把脉,医师也是从医多年,医德良好。一旦接触到病人,外在的恐惧也就不存在。
拧眉凝神,医师诊断了一会儿,便眉开眼笑,对着二爷那双恐怖的眼竟也能笑成一朵花。
这样的英雄连二爷也不吝啬一眼的惊讶。
医师笑眯眯的朝着二爷拱手贺喜:“恭喜恭喜,令夫人这是有孕了。”
刚刚进门的王时行和青玫差点就摔倒,尤其是王时行,直接被门槛绊住脚,要不是青玫早摔成个翻天王八。
医师笑眯眯的等着二爷欢喜的赏赐,然而二爷只是面无表qíng的回视他。医师渐渐觉得不对劲,他想起大户氏族里的辛密和肮脏,不由担心起自己的xing命。
二爷开口:“王时行。”
“在。”
“拖出去斩了。”
“是!”
王时行过去将那庸医拖出去。庸医懵了。
青玫从惊诧中回神,见到王时行要把医师拖出去,一脚把他踹开拉住医师,道:“那还不赶紧的开些安胎药?”
轰隆一声晴天霹雳。二爷被轰傻了。
医师开完安胎药方一溜烟的逃了后,二爷才勉qiáng恢复了一点神智,难得讷讷的问:“为什么要安胎药?”
青玫赏给二爷一枚白眼,“怀孕了不吃安胎药稳胎,二爷是不要小孩吗?”
二爷皱眉:“阿韫是男孩子。”
“八爷是灵子。”顿了顿,青玫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二爷不知道?”
二爷:“......”
王时行凑上来:“你们没说呀。谢八是......灵子?”目光移到谢安韫的肚子上,“有......有小二爷了??”
青玫对着二爷横眼睛,“灵子身上会有鲜红色的痣,这是印记。”
所以和谢安韫有了肌肤之亲的二爷竟然还不知道?
二爷:“我以为是胎记”
青玫一脸‘你傻吗’的表qíng,
二爷难得羞恼:“我不知道......我又不知道灵子身上会有印记!”
诡异的沉默蔓延,青玫恍若大悟:“所以二爷之前是处唔唔!”
王时行像被鬼撵着似的跳起捂住青玫的嘴以买安胎药为由赶紧退出房,直到退出好远才被青玫一把掰开。
“你着急火燎的gān嘛?”
王时行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在救你。”
“我没危险。”
“你在二爷面前说那种掉男人面子的话,不被砍杀才怪!”
青玫犹疑的打量着王时行,后者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
“你...不是处男?”
“噗咳咳!”王时行不断咳嗽,在青玫的瞪视下眼神游移,“当、当然不是了。当年在塞外,那女人热qíng疯狂。那滋味――”
青玫箍着王时行的脖子将他就近拖进房里开始扒衣服,王时行护得住上身护不住下身,很快被剥光。
王时行愤怒的大喊:“你gān嘛?”
青玫慢条斯理的说:“上你!”
王时行惊恐的张大眼,“你别过来。”
青玫眼神一冷,冷哼。上前。
王时行快哭了,崩溃:“没有女人!”
青玫挑眉:“男人。”
“也没有!”
“哦。”
“你gān嘛?”
“既然你还是处男,那当然第一次还是要给我啊!”
“......”
二爷和谢安韫面对面,各自瘫着一张脸。
二爷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谢安韫是觉得没什么需要做出表qíng的事qíng。
谢安韫皱皱眉,突然想起昏迷时的那一滴血,说道:“二爷,我大概猜出齐临珠为何受宠――”
二爷打断他,“你怀孕了。”
“哦。齐临珠的血不太对,能让我昏迷。”
二爷冷静的提醒:“你怀孕了。”
谢安韫摆手,不耐烦。“知道了。二爷,别打断我。”
二爷憋着表qíng。
“这世上能让我昏迷的药不会有,就算是药奴的血。齐临珠的血让我有种熟悉感,那就是药奴。齐临珠是药奴,二爷。我猜测我会晕倒应该是怀孕的缘故,本来还在奇怪。现在知道了。”
什么齐临珠?管她去死!
现在二爷满脑子是他的阿韫是灵子,他的阿韫肚子里有只小二爷,他的种。
“你怀孕了,这么冷静?”
谢安韫满不在乎,“不就是怀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我估计齐临珠是明宗帝的药奴,明宗帝靠她的血延年益寿,所以格外宠爱她。”
“你真的知道怀孕是什么意思吗?”二爷禁不住问。
谢安韫点头:“当然。”
“你......开心吗?”
谢安韫沉默了一下,忽而温柔一笑,如chūn风拂柳。
“很开心。”
二爷也禁不住笑,揽住他往怀里带,抑制不住的想要和他亲昵的冲动。早在决定了这么一个人后,他就放弃了子嗣传承。
可老天爷却给他这么一个惊喜,原来阿韫是灵子,原来阿韫现在正孕育着他们的子嗣。
谢安韫趴在二爷怀里,给二爷解释道:“我们跟送子娘娘借了孩子,送子娘娘很不舍得她的孩子,而且要教孩子怎么说话怎么玩耍。不过十个月后她就会给我们送过来,所以你不用着急。”
二爷温柔的笑脸僵住,“阿韫认为孩子是送子娘娘送的?十个月后会给我们送来?送来的孩子就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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