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也知胤禩说得有理,不再与他争辩,只张口道:“那我想见你怎么办?”
胤禩一听这话便知胤礽松了口,忙出声安抚道:“你想着我,我又何尝不想着你?只是这样夜夜宿在一起终究不好。这段日子太过繁忙,白天也没有多少时间。不过咱们来日方长,等忙过这一阵子,我便白天进宫陪你,夜里的话,还是尽量少一些吧。”
胤礽听了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半年之后,康熙离京远游。
送走了康熙,二人便少了许多的顾忌,再加上朝政渐渐稳定下来,也没有先前那样忙了,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便逐渐多了起来。
这一日二人忙完了朝政,一起来到御花园里散步。时值九月,御花园里的jú花开得正好。二人说着话赏着景,只觉舒服惬意。
“小八,你还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御花园里?”说完不等胤禩回答便很快又道:“不对,你那时才三岁,太小,大概记不得了。”
胤禩听胤礽这么自顾自地说完,不觉有些好笑,张口道:“你怎知我不记得?”说完见胤礽面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胤禩心中有些得意,便又继续道:“那一年你十岁,我三岁,我从寝宫出来到御花园里来玩,走着走着便撞上了你。也就是打那次起,咱们二人才正式开始接触。”
胤礽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那一年你还那么小,走路不小心撞进了我怀里。后来与你说话,便觉得很有趣,忍不住想要将你带在身边,日日与你亲近……”
胤禩听了撇撇嘴道:“说得这般好听,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其实恶趣味的很。当时我人小,顾着看景色没注意路也便罢了,可你当时都那么大了,难道也瞧不见路?你分明是故意站在那里等着我去撞,好事后看我笑话罢了。还有随后的那些话,你一开始分明是故意吓唬我。后来大概觉得我有趣,这才非要教我读书识字。”
事隔多年,胤禩非常不客气地将胤礽当时的那些小心思揭露了出来。胤礽没想到胤禩竟会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还将他的心思看了个明明白白。不过胤礽也不感到尴尬,大方地笑着承认道:“小八可真是聪慧。”说完,顿了顿,又道:“那时你身子瘦瘦小小的,小脸白净,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胤礽边回忆边道,“你发现我是太子也不慌乱,行止说话有理有矩——”
“皇阿玛!”
胤礽的话被一道童音打断,打眼望去便见着弘晋正朝这边跑过来,而淑妃李佳氏远远的跟在后边追,胤礽不禁皱眉,心道这李佳氏怎地这般没规矩,连个孩子也带不好。胤礽心里想着,便见弘晋来到了跟前。
“弘晋给皇阿玛请安,给八叔请安。”
“起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弘晋想皇阿玛了。”弘晋仰头望着胤礽道。
胤礽看着眼前这张像极了胤禩小时候的脸,心肠便忍不住柔软下来。看一眼旁边的胤禩,弯下腰将弘晋抱了起来。满人虽有抱子不抱孙的传统,但胤礽打弘晋一岁时起就经常抱弘晋,到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弘晋让他皇阿玛抱着心里高兴,张口对胤礽道:“皇阿玛好些天没来看弘晋了,听额娘说皇阿玛日理万机,忙得很,这才没有功夫时常来看弘晋,可是弘晋想念皇阿玛,这才特意出来找皇阿玛。”
弘晋说着,他额娘淑妃也来到了近前。
“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李佳氏给胤礽行了礼,又冲胤禩福了福身子,“睿郡王”。
“淑妃娘娘”胤禩也见了礼。
胤禩这是第一次见着弘晋与李佳氏,从前只是听胤礽提起她们二人与他相像,方才见着弘晋才知胤礽所说不假。虽然他已不大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模样,但是当他看见弘晋的这张小脸,那种仿佛又看见自己的感觉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李佳氏,胤禩不着痕迹的瞅了一眼,她的眉眼间也果真是有几分像他。一时之间,胤禩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当日在东北听胤礽提到康熙说李佳氏与弘晋与他相像的那些原话时,胤禩心里只是为胤礽感到心疼。如今时过境迁,当这一大一小母子二人站在他面前,胤禩心里便有些个不是滋味了。弘晋还没什么,他是胤礽的儿子。可看着李佳氏,胤禩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在意的。吃醋自然谈不上,只是感觉有些别扭。不过纵使胤禩心里有些小别扭,他也不会当着胤礽表现出来。若是胤礽因着他的缘故冷落苛待了淑妃,那他心里才真的要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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