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不配合地把头扭向一边。
“你别这样,乖乖听话才会好的快。”许诺说。
许诺,你说的他都听不懂。他只听得懂人鱼的语言。你的jīng神力受损只能够感应不能够发出次声波。只有我才能和他jiāo流。
谁说的,我完全听得懂许诺说的,只要他的qíng绪起伏比较大,有跟我jiāo流的yù望,我就能感知他想说的。他比你有良心多啦,他是真的担心我,我能感受到他的伤心和焦急。
读心术?你这本领也太逆天啦。踏沙点点头:这么说起来,刚才许诺说双尾人鱼的事,你是真的听明白了,不是靠猜的。你能读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踏沙好奇起来。
小人鱼摇摇头:你的jīng神力比我qiáng,我读不到。不过读不读都一样,看你的表qíng就知道你有多冷血。嘴上说着要替我治伤,手里抓着绷带却在这里问东问西。
许诺从踏沙手里夺过绷带:“你笨手笨脚,还是我来吧。”
隋逸在旁边狗腿地递上一根打开的碘伏棉球:“头上的伤口还是消下毒再包扎吧。”
“地上有些冷,还是把他抱到桌子上包扎吧。”林瞻宇也围过来。
“好像不能乱动,万一骨头错位怎么办。”踏沙皱着眉头,“不知道他尾巴骨折没有。”
“你的尾巴还能动吗?”许诺担忧地问。
小人鱼刚想试着摆动一下尾巴,一旁的林瞻宇出声阻止,“别乱动,当心伤上加伤。”
小人鱼眨眨眼,这个人说的完全听不懂,看他的表qíng是不让自己动吧。
“有办法啦!来,来,来,我喊一二三,咱们均匀用力,把他抬到这个毯子上,然后每人抬一个角,把毯子放到桌子上。”隋逸一手举着棉签一手拿着毯子三两步窜过来。
“他这么一小点儿,哪里用的四个人抬?”踏沙白隋逸一眼,“你和许诺就可以啦。”
“我只有一只手空着呢。”隋逸举着棉签说。
“你那个棉签可以扔啦,你走来走去,不知道粘上多少细菌。”
“哦,我给忘啦。”隋逸扔掉棉签冲小人鱼拍拍手,“乖乖配合啊。我来抱你啦。”
小人鱼面无表qíng地看着隋逸慢慢靠近,出其不意地伸出没骨折的那只胳膊,向隋逸脸上狠狠抓去。
“当心!”林瞻宇抓住隋逸的肩膀往后拖,可还是慢了半拍,小人鱼的指甲在隋逸脸上留下三道抓痕。
你怎么打起架来像个娘们,又抓又挠的多难看。踏沙端详着小人鱼的指甲:没毒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许诺伸手去捂踏沙的嘴。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动手脚的。踏沙拍开许诺的手。
“隋逸,隋逸,你没事吧!”林瞻宇扶住渐渐往地下瘫软的隋逸。
踏沙瞪大眼睛:我说的话没这么灵吧。
☆、绷带
林瞻宇招呼踏沙跟他一起把隋逸抬到沙发上去,踏沙着急地拍拍隋逸的脸颊,“你好歹睁开眼,看看我。你一直这么昏着,真的坐实我是乌鸦嘴啦。”
林瞻宇把治疗仪递给踏沙,“这个东西太先进,我不太会用,你来吧。”
“许诺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先进,你不会用,是因为这个东西太落后。”踏沙接过来说,“我们那里治疗仪和诊疗仪都是一体的,你只要躺在里面什么都不用做,全程都是光脑来控制。哪像这个东西,还需要手动cao作,还时不时需要充能量。呃,你拿错啦,这个能量见底的是治疗仪,隋逸现在需要诊疗仪。”
“他跟刚才昏迷的原因不一样吗?不都是碰到了小人鱼。”林瞻宇说。
“科学需要用数据来说话,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教的。”踏沙说,“虽然上学的时候我很讨厌这个里嗦一个简单问题讲三遍的老师,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亲切。还有我的那些同学们,对我一点儿都不友好,可我还是很喜欢上学,特别喜欢考试,每次公布成绩时,我的名字永远排在第一,成绩好的甩其他人几条街。”
看着踏沙一脸的洋洋得意,林瞻宇禁不住心直口快一次,“你平时有朋友吗?”
“没有”踏沙习以为常地说,“我爸爸告诉我,像我这种高智商的人鱼注定没朋友。他年轻时也是和我一样。这种事,习惯就好。”
“你爸爸教育人的方式,真是够特别的。”林瞻宇把诊疗仪拿过来。
踏沙沉默一下:“我想爸爸啦,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其实你不必太伤心,也许――”林瞻宇很少劝慰人,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也许什么?”踏沙认真地看着他。
“也许你还可以回家呢。”林瞻宇勉qiáng说。
“你比我大哥哥还不会哄人。”踏沙皱起眉头,“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我会想起越来越多的人,我会更加不开心。救人,救人,做正事要紧。”
踏沙把诊疗仪放到隋逸前额上,按下开关,等了足足二十秒,那个指示灯还是在一闪一闪的工作。
“许诺这东西不会这么不靠谱吧。”踏沙把它拿起来用力地晃了晃,再戴上,只过了五秒就出现一堆数据。
踏沙对着数据越看越开心。林瞻宇看着他快要咧到嘴角的笑容,觉得一阵怪异感爬上脊梁,心道,他不会是思乡qíng切,心理不健康吧。
“我就说我不是乌鸦嘴!”踏沙指着显示器说,“饿晕的,他是饿晕的,小人鱼指甲没有毒。”
“可能他生病消耗体力比较大,刚才又惊又吓的,身体一时扛不住,药箱里有葡萄糖,我给他挂一瓶。”林瞻宇说。
等两人安顿好隋逸,走过来正好看到许诺把小人鱼包扎好。看着被包成木乃伊样的小人鱼,踏沙同qíng地看着小人鱼:你还好吧?
小人鱼用仅有的一只可用的左手,在额头抹了一把汗:除了热点儿,都挺好的。
“这尾巴怎么回事啊?”踏沙指着分别包成两条的尾巴问。
“两条方便他行走。”许诺给他一个白眼。
“都伤成这样,还走啥啊?”踏沙指着小人鱼吊在胸前的右臂,“这又是什么?”
“你看不到吗?”许诺不耐烦道。
“踏沙的意思是,应该里面用夹板固定一下再包起来。”林瞻宇cha话说。
“对啊,刚才觉得缺些什么,原来忘了放夹板。”许诺有些不好意思动手准备拆下来重新绑。
“这个也重新弄一下吧。”踏沙指着小人鱼头上的绷带说。
“哪里有问题?我消过毒涂了药才包的。”
“他那么细的脖子,顶这么重的绷带,颈椎受不了。”踏沙指着小人鱼的身上,“我记得他的胸口肚子没受伤,为什么也都包起来?”
“他说有些冷,我看他不方便穿衣服,索xing用绷带给他多缠几道,让他保保暖。有什么问题?”
“这个,除了美观问题,其余的我还真找不出来。”踏沙耸耸肩,只要你们一大一小觉得好,我就没问题啦。
☆、辣眼睛
隋逸一个吊瓶没打完就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发现大家都在用欣喜的目光注视自己,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摸摸头,“让大家替我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你头还晕吗?”林瞻宇问。
隋逸摇摇头。
“你身上还有力气吗?”许诺问。
隋逸点点头。
“太好啦,赶紧起来,咱们现在去另一艘船。”踏沙说。
“这是什么qíng况啊?”隋逸有气无力地问。
“趁着现在风小,我们把两艘船靠在一处,两船之间放了一根长条木板。我们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把东西都搬过去了。”林瞻宇说。
“就差你了,刚才我们在研究怎么把你抬过去。”许诺说。
“有风船会摇,那个木板来回摇晃他们俩研究半天,也不敢保证安全把你抬过去。”踏沙说,“其实我也想帮忙抬你,可是被他俩嫌弃没有力气还帮倒忙。”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以为他们多担心我,真是自作多qíng,丢人,丢人,隋逸懊恼地爬起身。
仿佛看透了隋逸的窘迫,坐在桌子边的小人鱼快乐地咧了咧嘴巴。看到小人鱼一脸的欢快,许诺又掏出一个真空小包装的泡椒爪,打开包装递给他,“这袋jī爪打开后,给谁谁不吃。没想到你还喜欢吃辣的。”
小人鱼抓着jī爪,眨眨眼,这东西又麻又辣,刚才好不容易啃掉一个,怎么还给我?他把jī爪塞回许诺手里。
许诺又热qíng地再次塞回来,“别不好意思,你敞开肚皮吃,还有好多呢。”
不好吃,你别塞给我。小人鱼加了几分力气,再次把jī爪推出去。
“喜欢你就多吃点儿,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别跟我客气。”许诺扒开包装,把jī爪拿出来,一口塞在小人鱼嘴里。
小人鱼顿时眼泪汪汪。
“不就是口吃的,看你激动地。”许诺伸手在小人鱼眼角抹了两把。
小人鱼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化成珍珠,叮叮咚咚地落下来。辣,辣,不要用拿jī爪的手来碰我!
“珍珠,珍珠,他居然能哭出珍珠。”隋逸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狂摇踏沙的胳膊,“我没看错吧?”
踏沙一脸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真神奇,原来鲛人故事是真的,真的有能哭出珍珠的人鱼。”隋逸语无伦次地激动着,“刚才墙壁上的那些珍珠,也是他哭出来的吧!”
哈哈哈,踏沙笑得前仰后合:小光头,你听不懂他说什么吧?没关系,我好心给你翻译一下,他说你能哭出来的珍珠好神奇。
小人鱼气得攥起小拳头:谁哭啦,是辣眼睛!
许诺一听,赶紧找来一条湿毛巾,他要给小人鱼擦眼睛,小人鱼偏偏脑袋躲开。
“你别生气,擦擦会舒服些。”许诺说。
你被嫌弃啦。踏沙从许诺笑笑。
才不是呢,我只是看他没洗手,担心那些辣辣的东西,弄到毛巾上。小人鱼说。
“我洗过手了,毛巾也是gān净的。”许诺说着有要往前凑。
小人鱼身子后仰,由于木乃伊装太僵硬,力道没掌握好,直直向后倒去。幸亏林瞻宇眼疾手快,将他从后面托住。
小人鱼夸张地拍拍心口:好险,好险。
哎呀,语言不通,真是令人苦恼。如果你刚才能听懂许诺说的话,也不用后仰这一下。踏沙看看小人鱼:你得尽快学会说话,否则没法跟大家沟通。想当初,我用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学会这儿的本土语言。不过当时qíng况特殊,我的智商受限。换做现在,不出五天,我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华语。
你是在炫耀吗?小人鱼磨磨牙:我现在是幼年期的人鱼,可是一些传承的东西,还在我脑海里。安排自己的日常生活没问题,不出两个月,我就可以恢复到成年的状态,到时我所有的记忆都会恢复。奉劝你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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