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教教主与正道大侠二三事_信渡。【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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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现在是万历元年,我们正要动身去扬州的清河山庄,但是乘坐游船的途中您突然身体不适,晕厥了过去,现在在杭州的悦来客栈内休息。”越影沉声开口道。
那就是了,现在是莲yīn事变的前年,越影蹑景几人的容貌似少年也可说通了,不知是什么因缘际会,他重生了。
“怎的晕船还能失忆吗?”蹑景不放心的问,看向夏离巽。
“看我gān啥!许是气血不足,造成一时的血瘀气滞阻了神经损了些部分记忆,我多加几味通神醒脑,疏通血脉的药,你们照看少主按时服下,过些时日便行了。”
夏离巽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副药方递给越影。
“神棍,要是三日过后少爷还是这幅样子,我拆了你鬼谷神医的招牌!”
蹑景冲上前去一把揪起夏离巽胸口的衣服。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给我撒开!”
夏离巽伸手去推蹑景。
二人纠缠了一会,越影突然开口喊道,“少爷!”
两人迅速停下动作看向顾念澄,只见顾念澄静静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你…少爷…你…”越影指着顾念澄的脸,蹑景却是一把放开夏离巽几个大步跨至顾念澄chuáng边,忽地又呆住,惊异的看着顾念澄,“少爷…你怎的哭了。”
“嗯?”顾念澄摸了一把脸,果然有水渍,幽幽得看了几人一眼,
“麻烦你们下次吵架之前离我远点,口水多的都下雨了。”
那日之后顾念澄再无任何奇异举动,每天按时喝药,蹑景几人的心渐渐放下,只觉得顾念澄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心想大概是要去清河山庄的事让顾念澄心神不宁才这样的。
三日后顾念澄身体已无大碍,四人便动身前往扬州,蹑景对顾念澄的晕船症心有余悸提议走陆路,顾念澄摆摆手说道,
“我没事,清河山庄的老庄主寿辰快到了,届时武林各大世家必会前往祝贺,必须在之前赶去。走水路最快。”
夏离巽闻言也不置一语,只默默调配了几副晕船的药jiāo给越影。
不多日便到了扬州。
初chūn的扬州,隐隐约约夹杂着南方的cháo气和北方的寒气,柳堤河畔,莺歌燕语,江南的景色自是极好的。
顾念澄的神qíng却不那么轻松,他原本生的便是杏眼桃腮,唇红齿白,现下柳眉杏眼中含着一股郁结之气,竟显得有些yīn郁。
踏上岸的一刻脚下依然有些恍惚,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心下沉重。
前世他们四人收到消息清河山庄老庄主六十寿诞,广宴武林豪客,实则是想要声讨莲yīn,于是便想借此机会探查清河山庄,为的是找出二十年前正道第一次围剿莲yīn的主谋,找出截杀他母亲,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可是前世因为顾念澄眩晕症状太过厉害,最后走了陆路,赶到扬州的时候已是大宴三日后,清河山庄不知被哪个仇家灭门了。又有人说看到莲yīn教人的身影,听闻魔教教主顾念的小弟子顾念澄正在赶往扬州,想言之正道又把这笔账算到莲yīn的头上,只道是魔教大开杀戒把清河山庄给屠了。而最确凿的证据却是说清河山庄的人死相十分凄惨,瞠目裂口,似是被吓破胆的样子,也有面容gān枯,jīng血被吸噬而亡,的确像是被弑魂心法所杀的样子。
前世临死前他的弑魂心法都未大成,更别说是五年前清河山庄的时候了,那时受眩晕症的困扰,吐得天昏地暗,即便后来走陆路,也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下不去的病痨鬼样子。到达扬州的时候清河已经被屠,而当时顾念身受内伤在教内疗养,既然已指派顾念澄等人去查此事,必不会再亲自动身前往,是以,用状似弑魂心法屠戮清河山庄的究竟是谁,这是顾念澄重生后想要探知的第一件事。
前世他自命不凡,仗着弑魂心法在身,刚愎自用,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信了不该信的人,导致最后亲信的人惨死,这一世再重活一回,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少爷要不先找客栈休息吧,吃了药再做打算。”
蹑景看顾念澄一副心事重重的苍白样子,怕是他的眩晕症还未好。
“我没事,来不及耽搁,先去东方府邸。”顾念澄安慰道,随即上了马车,动身前往东方大宅。
且说扬州城出了名的有两大世家,一是清河山庄,老庄主苏礼赞二十年前带领各大武林世家围剿莲yīn,虽是死伤惨重但是重创莲yīn,杀了魔教的圣女顾柠,当时魔教教主是顾荷生,听闻爱女身死,伤了心神不久后便也血尽心涸离世了,随后其子顾念登顶做了新任莲yīn教主。
而顾柠就是顾念澄的生母。
其二就是东方府邸,世代经商,腰缠万贯,富贾天下,可东方府邸出名的还是那宅子的老主人东方语,豪迈慡朗,义薄云天,喜jiāo友,只要对了他的脾xing,不论出身,三教九流。曾听闻昔日一落魄武夫流落至扬州,东方语见其身怀一身绝世武艺,伶仃单薄,慷慨相赠千两huáng金让其安身立命。这武夫也没有辜负东方语一片好意,收了银钱便一路进京,最后竟然考取了一个武状元,功成名就之日回扬州与东方语结拜做兄弟,大宴扬州城。一时间传为美谈。后来老主人去世,其子东方少继承父业,也隐约有东方语的气度,一样的豪qíng万丈,不拘一格。
而当年那武状元便是顾念澄的外祖父,顾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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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jiāo


越影递出一块印着东方二字的玉牌给匆匆赶来的老管家看了后,总管忙吩咐护卫把大门打开,“且慢,”越影出声制止老管家的举动,侧身在老管家耳边低声说“我家少爷受了风寒,chuī不得风,劳烦管家开了侧门,从小道进去可少受些凉。”
此行必须谨慎,越影几人虽是少年模样,在莲yīn教内也是银具遮面,见过他们脸的只有寥寥数人,因此身份极度隐秘,但仪表却是非凡,大大方方从正门进去难免引人注目,东方府邸还有一处侧门甚是隐蔽,已荒废许久不曾用过,若不是老管家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知晓此地,一般人却是不知道这门的。不由的多看了越影一眼,这玉牌是罕见的质地上层的羊脂所作,白璧无瑕,触摸之处犹如人的皮肤般温暖,正是当年老庄主东方语的贴身信物。他是服侍两代主人的老人,自是认得这玉牌和玉牌上篆刻的字迹,确是老庄主的字迹不错。老管家把玉牌递还给越影,随即也不再磨蹭,自前方带路,走进宅子旁的一条小巷示意越影跟上,越影与驾车的蹑景jiāo换了眼神,蹑景即驱车跟上。
在小巷绕了很久,约莫一刻钟后停在一处古墙外,老管家指着墙内一暗红朱漆小门道,“就是此地,几位少爷进去吧,老仆先行退下了。不知还有何吩咐?”
“还得劳烦老管家一件事,请去通知贵府的东方小少爷,就说阿宁拜见。”轻软的语调自车内传来。
老管家欠一欠身,便又匆匆的离开小巷从大门进府,这侧门的钥匙他并没有,他也不过问顾念澄等人的身份。他自小便在东方府做事,东方一家待他极好,从不轻贱他是下人,老主人东方语去世后,现任主人东方少依然任用他为管家,礼遇有加,忠诚二字早已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越影将玉牌嵌入暗红朱漆小门的铜扣内,“嘎达”一声,朱门便开了一道小fèng。
顾念澄从马车内出来,整了整衣衫,“你们三人自去找地方安置,听候命令。”语调轻软,眼神却是一片清冷。
“遵命。”三人抱拳单膝跪地。
顾念澄收起玉牌,推开朱门,信步走入,身后朱门缓缓阖上。他抬手揉了揉脸颊,双手放下,脸上已是一片开朗温和的神色,嘴角噙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明明已加冠却是一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背手等了约莫一刻钟,忽听得有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便看到迎面疾步走来的一huáng杉弱冠男子,只见他皱着眉匆匆赶路,一张清秀小脸皱的和包子脸似的,绣着金边的宽大袖口翻飞,脚上蹬着同色布靴,jīng致的扶桑花纹从领口一直绣到靴口上,远看似是一株迎风摆动的扶桑花。
那少年终是抬头看到负手站在落荫下的顾念澄,皱着的包子脸蓦地展开,急忙小跑上去,冲着顾念澄就伸出一拳头打在他胸口,不痛不痒,开口笑道“你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看着同样已过冠礼却依然毛躁的友人,顾念澄此时也是真心的笑开了,“好久不见啊,东方白。”
来人正是东方少的独子,东方小少爷东方白。
“你怎的一副病痨鬼的样子,一路可还顺利,许是累着了吧,你小子从小身体不怎么样肯定水土不服了…”东方白看顾念澄脸色苍白,也不等他回答便拉起他的手往宅子里走去。
“我跟你说,我从玉门山上带了好多药材回来,正好给你好好的补一补,你看你风一chuī就倒的弱柳扶风,哪有男子汉的样子…”东方白拉着顾念澄的手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
顾念澄眉一挑,“玉门山?你又去后山偷摇光种的药材?”
“哪是偷?”听得顾念澄言语里的调笑,东方白转头一笑,露出白晃晃的牙,“我那是抢!”
看着眼前明眸健谈的少年,顾念澄心念一闪,恍若隔世。


☆、江忆柠

十年前。
要说这杭州城最有名的是什么,那必然是江家的丝绸。质地轻软,薄如蝉翼,色彩绮丽,令多少达官贵人爱不释手。此时官营织造也日趋成熟,却织不出如江家的上品绸缎。但是江家一直拒绝与官营合作,且不说这养蚕织段之术是江家家传之秘,入了官营,就不能再随意贩卖,江家的丝绸有不同等地,品质不同,价格也不同,针对各式人售卖。一旦入了官营,平民百姓就再不能轻易购买。可见这江家主人也是个义商。
“爹爹,我们去哪?”车轱辘压过土地,耳边的风chuī的江忆柠神清气慡,他看向沉着眼眸望着前方的江思凡,不解的问。江思凡这次从扬州做生意回来便匆匆的带上江忆柠赶路。
“去一个朋友家。”江思凡听得江忆柠喊他,回首微微一笑道,“他家里有个和你同样年龄的小朋友,你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江忆柠听完眉头微微一皱便马上舒展开,挂上甜甜的笑,“是吗,那真好。”心下却作呕,一定又是和江家的那些子弟差不多骄纵蛮横的人,一样地会欺侮他从小没有娘亲。
江忆柠的母亲自出生后就不在了,江思凡告诉他,母亲是因为生了大病走的。江思凡从小怜惜江忆柠失去母亲,对他疼爱有加,衣食上从未亏待他,但是身为江家继承人,自然要四处奔走,也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留在家里的江忆柠处处被江家子弟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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